第53章 (51)
在林中四處亂轉,怕安琪誤入陣中,立馬飛身下來保護。
“何事?”安琪可不知道他的心思,依然沒有停留腳步,沿着妍妍殘留的氣息尋找。
“王妃,屬下怕你誤入陣中,如法脫離。屬下守護您。”那煞星不卑不亢,冷冷道。
安琪繼續向前走,可是氣息卻全部淡了,被風吹亂,什麽都沒有。安琪的心又猛然一疼,妍妍,是你嗎?
“你們剛才在搜索誰?”安琪一只手按住胸口,冷聲問道。
“我們在抵擋住東海國的人馬之後,看到皇上四處尋找怡親王,說怡親王在林中消失,我們都在分頭找。”那煞星冷聲道,如今,他的指責是保護王妃,煞星的指責是會變通,怡親王可沒有王妃重要,王妃要是出了事,那麽,他們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安琪有種不祥的的預感,玄墨,可能出事了,妍妍的傷心,牽動着她,不斷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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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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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
玄墨早已失去知覺,身子不斷下落,就在裏那些寒劍的光芒只差一毫的時候,他的身子被什麽一把拉了上去,夜明珠下,照耀着那個人的容顏,世間,只有他,才有如此絕世風采,他就是晟王,兩邊的齒輪開始旋轉靠近。
“該死,自己給自己下了套!”晟王在心裏暗罵道,他這一刻無論了這個陣曾經為他除去多少敵人。
“玄墨,玄墨……”妍妍落在地面後,趴在洞口大喊,一陣風吹了上來,她欣喜道:“父王,玄墨呢?”
晟王将玄墨狠狠扔在地上,冷眼掃了一眼妍妍,淡淡道:“怎麽沒有問你父王有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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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父王,他怎麽樣了?”妍妍手足無措的去摸玄墨的身子,哽咽道:“剛才他為了救我,受了那個壞蛋一掌,妍妍不要他出事,父王救救他!”
晟王微微蹙眉,運功護住玄墨的心脈,最後開口道:“果然傷得很重!回家!”
妍妍一聽,剛放心一般的心又提了上來。晟王一把将玄墨冰冷的身子抱起來,飛身沖了出去,妍妍較快跟上。
突然狂風暴雨襲來,雨滴狠狠打在安琪身上,滴落在一片枯枝草木中,那是打鬥過的痕跡,地上還滾動着那粉紅色的布條,安琪的心猛然一疼,欲快步走過去。
“王妃,不能再往前走,前面是九死一生陣。”那煞星立馬攔住安琪。正在此刻,空中發出一個信號彈,那煞星擡起頭,看了看,說道:“王妃,已經找到怡親王,在九死一生的出口。”
“帶我去!”安琪說到,快步走上去。她從不破陣,這林子,晟王特意為她做了一條看似危險卻毫無殺傷力的陣法,她從未走過其他的路。而且每次行走,都會有人在暗中跟着,她從不擔心掉入陣中。
雨越下越大,他們的腳步越走越快,安琪只見一個墨色的影子飄回花海,她腳尖點地,飛身去追。這一刻,她看到了玄墨慘白的玉顏,毫無生氣,從他身上低落的雨水,染成了淡淡的紅,沖洗着他的傷口。
“母妃,母妃,救救他!”妍妍飛身追在安琪身後,急切哀求。就算她不開口,她的母妃也會救他。
煞星會林中接應冥王一幹人等,消失在林中。
晟王一身濕漉漉地,卻一點都不狼狽,他的速度驚人,很快回到最近的一座宮殿,那是浩浩的房間,他把玄墨安置在床上,阿福見到晟王回來,立馬跑過去看有什麽吩咐,被床上那毫無生氣,奄奄一息的玄墨吓了一跳。
安琪沖進來,立馬拿起玄墨的手腕,把脈。
“你運功護住他的心脈了?”安琪擡起頭看了看晟王,問道。
晟王只是‘嗯’了一聲,他此刻的心情也很複雜,看了看門外那粉紅的身影,立馬闖了進來,他一把将妍妍拉住,回頭看着安琪道:“你先救他,我和我們這個寶貝女兒好好談談!”
安琪不語,緊蹙眉頭,在認真把脈。青蓮在阿福的吩咐下,将安琪行醫的藥箱取來出來,放在床邊。
安琪取出一粒藥丸,放入水中,阿福是最細心的那個人,立馬過去将玄墨的身子扶起來,接過安琪手中的茶杯,将藥水灌入玄墨口中。
“運功,打通任督二脈!”安琪淡淡道。
“是!”阿福立馬照做。
安琪快步走到書桌旁,寫下一個藥方,嚴肅道:“熬藥,快!”
“是!”青蓮那這藥方快步離去。
安琪再次回到床邊,為玄墨行針,麻痹他的神經,最後處理他身上的傷口,動作很麻利,他是她的朋友,最重要的朋友,她怎麽能讓他這麽離去呢?她不能!
一個下人拿着男子的衣服過來,進過門口。
一個時辰過去。
“你替他換上衣服。”安琪松了一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粒,才發現自己一身濕漉漉的,走出門。
“王妃,藥熬好了。”青蓮端着藥過來。
“等阿福弄好,讓怡親王服下。”安琪揉了揉額,她的心終于松了下來,剛才那麽緊張,讓她的神經處于高倍緊張的狀态,又行針了一個時辰,她臉上有些疲憊,只想回房,驅除這一身狼狽。見冥王站在不遠處,看到她一臉疲憊,淡淡道:“他怎麽樣了?”
嘯陽着急,但是他不該問,在那裏幹着急。
“他現在暫時沒事。”安琪疲憊道。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冥王淡淡道,從安琪身邊走過,從門口青蓮那裏接過玉碗,吩咐了幾句,走了進去。
青蓮點了點頭,連忙回到安琪身邊陪安琪回了寝殿。青蓮緊蹙眉頭,可是又不能抱怨,比在心裏不支聲。他們家王妃,他們自然知道怎麽做,還需要他吩咐什麽驅寒,雪蓮粥嗎?不過再一想,他怎麽知道王妃愛喝雪蓮粥?算了,多一個人關心王妃也沒什麽不好,只要他不要打王妃的主意。
妍妍低着頭,跪在地上,她小巧的下巴不斷低落那晶瑩剔透的淚,那麽傷心。可是她父王說的話,從來不會錯。可是,她還是低聲哭着問了一句:“父王,他真的是那麽想的嗎?”
晟王閉上眼睛,長長嘆一口氣,點了點頭。玄墨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再了解不過。玄墨怎麽可能接受這樣的事實?若妍妍不是安琪和晟王的孩子,若玄墨沒有愛過安琪,玄墨定然會奮不顧身求追,可是,他要考慮的,太多太多,他擔心的,也太多太多,他可以為妍妍付出生命,可以看着妍妍找到新的幸福,可是,他卻過不了心中那一道障礙,他,不會接受這樣的愛。他甚至會直接扼殺掉妍妍最後的幻想。
“不,父王,幫幫妍妍。”妍妍擡起頭,那精致的小臉,滿是絕望,眼角還挂着一滴淚,顯得那麽美麗。
晟王輕輕理了理衣襟,低眉看了看窗臺上的花盆,那朵小小的花朵,含苞欲放,嘴角抹過一道淡淡的笑容,如玉的手輕輕劃過花苞。妍妍,你不是他的良人,他醒了之後,一定會親手剪斷你這懵懵懂懂的情,也許他對你有意,可是之後呢?他也許将這份情變了,變成別的,你,這朵花苞,不是為他而開,他有他的路。可是父王不能做什麽,也不會參與。
“父王,父王一定有辦法,改變他的想法。”妍妍急切道。
“沒有!若有辦法,他就不會十年不娶!”晟王淡淡道,他第一次發愁,因為玄墨,當他想要做什麽的時候,任誰,都不能改變。安琪說他決定周游列國,尋找紅顏知己,那麽他就會敞開心扉去尋找。妍妍阻止不了,誰也阻止不了。他晟王更加不會去阻止,因為當一個人願意敞開心扉面對外面的世界,就意味着,他要用心去挖掘這個世界的美好。那麽,他離幸福,就不會太遠。
妍妍再次低下頭,執拗地握緊那塊玉佩,低着頭,一顆顆珍珠般美麗的的淚滴打在玉佩上。
浩浩寫完字,在書屋随意吃了點東西,就往回走,見到自己的大殿被很多人霸占,肉肉的小身子,站在門口,兩手叉腰,大怒道:“誰霸占了本世子的寝殿?”
冥王微微蹙眉,掃了一眼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霸王,不語,依然在那裏喝茶。
浩浩見他不語,突然發飙起來,像只發飙的貓咪,毛發全部豎起來,沖向那依然優雅得冥王。
冥王一手擡起,一只手撐在浩浩的腦門上,浩浩使勁上前,卻怎麽也無法近身。氣得肥嘟嘟的小手在空中飛舞亂抓。
“放開本世子!否者,本世子扒了你的皮!”浩浩大怒道。
冥王一只手放下茶杯,白了浩浩一眼,搖了搖頭,模樣很無語。誰能扒他的皮?只怕還沒有出生。
“等本世子神功煉成,第一個就是扒了你的皮。”浩浩怒氣更旺,聲音更加大。
“咳咳……”玄墨猛咳了幾聲,嘯陽立馬站到床邊,彎下身問道:“王爺,您醒了?”
“這是哪兒?陰曹地府?”玄墨無力道。半開眼,掃了一眼四周,喉嚨火辣辣的疼。
嘯陽聽他的聲音不對,自然知道他渴了,他一天一夜滴水未進了,連忙到了一杯水,将玄墨扶起來,喝口水,潤潤喉嚨。
浩浩的視線一轉,看到玄墨睡在他的床上,那小臉立馬黑了下來,立馬往後退一步轉身往床邊走,正欲大怒之時,看到玄墨臉色慘白,悶悶吐了一口氣,做出一副很大方的模樣,擺擺手道:“看在你好像生病了,就不和你計較,不過,要是晚上我的小娘子爬上我的床,你一定要把她扔下去!否者,等本世子神功煉成,非扒了你的皮!”
嘯陽臉一紅,這個小不點怎麽說話這麽痞?小娘子爬上他的床?
阿福的臉色很不好看,這小不點敢污蔑他家小燕子爬他的床?那是他拉上去的好不好?幸好他及時趕到,不過一想,兩個孩子能做什麽?好吧,他承認他邪惡了。
嘯陽很無語看着這個出口威脅別人的張揚世子。
“皇伯伯,我也原諒你了,你們霸占吧。”浩浩擺擺手,大方道。
原諒?他是一國之君,又沒做什麽。倒是他,出言不遜,危險皇上,這樣的罪行,他可擔當不起。冥王抿了一下唇,嘴角一揚,不語。
“皇伯伯,京城是不是由你管?”某小孩突然想起了某些事情,突然讨好地笑了笑,爬上冥王的膝蓋。
“嗯。”冥王見他突然一臉讨好,這小家夥變臉比翻書還快,微微有些不适應,不過,他喜歡這個小孩這機靈的模樣。
“鬼谷歸我父王管,也就是我父王說的算,當然,他的女人是一個例外,嘿嘿……”浩浩總是這樣沒大沒小,又是他的女人,母妃!寫了那麽多個母妃,我錯了,還是改不了。
“你想說什麽!”冥王見這個小鬼一臉讨好,準沒好事。
“我想說的是,日後,我要是去了京城,你會不會懲罰我,掐我屁屁?”浩浩弱弱地問了一句,微微擡眼,偷瞄了一眼冥王。兩只小手在胸前不斷打轉,似乎在謀算什麽。
“你又沒做壞事,朕為何要懲罰你?”冥王淡淡道。
“那就是不會咯?”浩浩開心地仰起頭,開心道。
“朕有說什麽嗎?”冥王淡淡挑眉道,看穿了這個小鬼的心思,嘴角忍不住上揚。
好好地下頭,喃喃自語道:“比那個女人還難對付,來點狠的。”
冥王當然聽到,嘴角再次揚起,看着他怎麽個狠?
浩浩再次擡頭,淚眼汪汪,模樣傷心絕望,可憐極了,嘟囔着嘴道:“皇伯伯,浩浩去京城就是去你家玩,可是浩浩還是個孩子,要是不小心被人欺負了,浩浩豈不是很可憐?哇哇……”
冥王嘴角狠狠抽動幾下,這個孩子,這話說得像是他去了京城就會被欺負,他連個孩子都保護不了嗎?不,他要去京城?
“你要去京城?”冥王認真問道。
“是啊,京城會有吃人的人,還有笑面虎,還有白骨精,浩浩又不是哪吒,沒有三頭六臂,就算有三頭六臂,又怎麽敵得過他們?哇哇……”浩浩開始大哭,将西游記裏的壞蛋全講出來,冥王自然不明白,微微蹙眉,可是他明白浩浩的意思,他不就是想要得到他的承諾嗎?至于哭得這麽真實?他有些無奈。
“你想要什麽?”冥王感覺這個小鬼太鬼,不知道這哭戲不成功,指不定又出別的戲,他可經不起浩浩這麽鬧,別人看到還以為是他欺負小孩子。
某小孩兩眼一亮,眼淚剎然而止,立馬讨好笑道:“皇伯伯最好了,我就知道皇伯伯最好。那我要什麽你都答應?”
“可以考慮!”冥王淡淡道,一看浩浩立馬醞釀眼裏,他立馬擡手道:“停,說!”
浩浩得意一笑,卻委屈弱弱說道:“浩浩要是在京城,不小心,做錯了那麽一點點,就一點點錯事,皇伯伯可不可以保護浩浩不要被父王責罰?”
“一點點?你确定?”冥王微微挑眉道。
“比一點點多那麽一點點。”浩浩伸出小指頭,在他面前比劃,那麽模樣很賊。
冥王自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麽,看來,京城要成這個混世魔王的游樂場了。一只手提起浩浩往地上一扔,很無奈,這個小鬼卻很得意站在原地。
冥王看了看床上的玄墨緊蹙眉頭,不知在想什麽。嘯陽這時才發現玄墨的玉佩不見了。
“王爺,您的玉佩呢?”嘯陽大驚道。
玄墨緊蹙眉宇,慢慢睜開眼,淡淡道:“告訴小丫頭,我有話要和她夫婦說。”
“你現在才剛剛醒,還是多休息一下吧。”嘯陽擔憂開口道。
玄墨堅決的眼神看向嘯陽。
“好,好,我去!”嘯陽走了出去。
“你想做什麽?”冥王不解,淡淡問道。
“呵呵……來了一趟鬼谷,不能無功而返,怎麽也要收了一個幹女兒幹兒子回去吧?”玄墨輕笑着,那是多大的決心和勇氣。
“什麽?你要收我?有什麽好處啊?”浩浩立馬跳到床邊,伸出手,在讨要好處。
“好處?到了京城,只要你不做傷天害理,喪盡天良的事情,本王保護你。”玄墨自然聽到浩浩的對話,無力開口道。
“真的?”浩浩不相信地看了看玄墨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似乎再說,就你這樣?還躺在我床上呢。
“嗯!”玄墨閉上眼睛,居然置疑他的本事?太可惡了。
“他是大理國出了名的怡親王,手握兵權,執掌三軍,只要他去過的地方,就不會有敵軍來襲。”冥王淡淡道,似乎在将身上的責任扔給玄墨。
玄墨豈會不明白?無語看了看冥王,扭過頭,淡淡道:“不答應就算了。”
“誰說我不答應的?我答應,我答應,幹爹……”一聲甜甜的聲音叫得玄墨心都軟了,他依然禁閉雙眼,‘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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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
阿福無語白了這個小鬼一眼,叫幹爹叫得那麽親切,正是夠滑頭。阿福吩咐下人端來飯菜,照顧這裏的一切。
嘯陽剛随一個下人走上那座宮殿,卻聽到安琪的一聲怒吼。他立馬停住腳步,那下人的脖子微微一縮,不敢上前,回頭看了一眼嘯陽。
“王妃從不發火,可是一旦鬧起脾氣,那整個鬼谷就要進入冬天,個個都要提心吊膽,你還是等一會兒再來吧。”那下人立馬跑了。
青蓮也往後退了好幾步,剛跑下去就見到嘯陽疑惑看着她。
“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王爺進去之後,和王妃說不到兩句話,王妃就吵起來。”青蓮低聲道,繼續引路往下走。
“也不知是什麽事?”嘯陽微微蹙眉道。
“好像是因為王爺瞞着王妃很多事情,王妃才會這麽生氣。說什麽信任,坦誠之類的。”青蓮更加壓低聲音,說道。站在大殿腳下,等着房內那場暴風雨過去。
房間內,晟王坐在書桌前不語,眼神的黯然,任誰都看不明白。
“你答應過我,不再對我隐瞞。我成了你們下棋的籌碼,這算什麽?”安琪坐在軟榻上,她換了一身雪白的衣裙,頭發垂發,說完,開始沉默,眼裏的傷痛那麽明顯。這是十年來,他們第一次吵架。以前也就是她鬧鬧脾氣,只當是內分泌失調。可是今日之後,她才明白,原來,東海國王那年說得那句話,他攻打鬼谷,就是為了她,她就是他們二人中的戰利品。
她累了,會不斷胡思亂想,越想越糟糕,也許,這就是女人的天性吧。
原本以為這平靜的生活是上天賜予的,可是當知道是心愛的人在外面獨擋一面,為她撐下這一片天,她心疼他的付出,從不讓她知道,她憤怒他這樣的付出,因為她說過,無論風雨,她都要和他攜手支撐,可是他卻依然喜歡一個人,偷偷承擔這一切,讓她覺得自己很無能。當她以為她是他這一生的妻子,可是,當知道他和另一個人将她作為勝利的彩頭,十年的賭注。她突然感覺這一切都變了味,他在開懷的時候,是否會想着,她是他的戰利品?這讓她更加崩潰,猜測越多,她就會感覺,他就算坐在一邊,她依然看不透他,對他的笑容都開始置疑。女人,将她豐富的想象力用在對感情的置疑,對幸福的置疑,這,絕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因為,她會不斷沉淪,不斷掉進那無底洞中,最後會将所有的幸福統統否定,毫無邏輯,毫無理性。晟王,不要讓她再胡思亂想下去了!
晟王依舊沉默,他眼裏那一抹傷痛,淡淡的,卻令人心疼。他忘記了,多久沒有這麽痛了。他的心很疼,看着安琪的背影,他的心更疼。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她喜歡寧靜的生活,他不惜一切代價,放棄整個大理國萬裏疆土,屈身與鬼谷中,他只想守護住身邊的這個人,守護住這一份愛情。他全心全意的付出,沒想到,還是惹怒了她。他,好累!
晟王長長嘆了一口氣,看着窗外不知何時,雨已經停。他眼眸中的黯然依然存在,似乎看不到天空中那道彩虹。
安琪緩緩站了起來,打開房門,居然,那道彩虹很快消失了,夕陽慢慢消失。她依舊站在那裏,兩個人,都沒再看對方一眼。
“等玄墨傷好了,我們回京!”安琪淡淡道。
“安琪!你當真認為你是彩頭嗎?”晟王冷冷道,眼神的黯然和傷痛那麽明顯,戀愛以來,他第二次連名帶姓叫她的名字,第一次,是他求婚的時候,他的聲音那麽溫和,只怕世人若得到他這溫柔的呼喚,死都瞑目了。第二次,居然是這麽冷酷,安琪嘴角抹過一絲嘲諷。
“難道不是嗎?”安琪淡淡道,心中更涼,都說七年之癢,這十年,是不是癢了?
“你當真這麽想?”晟王的語氣又冷了幾分。猛然側頭看着門口那抹白色如仙的身影,雨後的清風吹亂她的青絲,卻顯得那麽美麗遙遠。
“那你告訴我,是,還是不是?我相信你現在說的。”安琪正在氣頭上,微微側頭,冷眼迎上他冰冷的目光。
相信他現在說的一切?難道她懷疑他所做的一切嗎?他的眸子裏下一刻,被哀傷所取代,自嘲冷笑一聲,無力靠在椅子上,整個人,像個美麗的陶瓷美人,慢慢碎裂,掉落一息,淡淡道:“我累了。”
安琪的眼眸全被傷心所取代,他連告訴她是,還是不是,都不願意說嗎?累了?像一把刀狠狠刺痛她的心,讓她痛側心扉。她盡量平撫自己的心情,可是她的腳步卻瞞不過,她每一步,都那麽沉痛。天色漸漸變暗,花海中那條閃着熒光的路上有她的身影,站在那裏,看着凄涼的月光洩下,心中更加凄涼。
阿福看青蓮的臉色,猜到一二,走了出去,立馬回到晟王的身邊。
“王爺,您和王妃都一日沒進食了,要不奴才給王爺王妃準備王妃說的那個月光晚餐?”阿福溫聲道,他要趕緊讓這兩個人好起來,否者接下來的日子,他也不好過啊。
晟王不語,在黑暗的書桌前,看不清他的容顏。
許久,阿福再次提起膽子,低聲道:“要不,奴才先把燈給您點上?”
依然一片沉默,似乎那黑影更本不是一個人,感覺不帶他的呼吸,也感覺不到他的溫度,一切,都那麽冰冷。
阿福不敢靠近,他知道,他這一刻不能做什麽,只能任由晟王一個人淹沒在黑暗中。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才能将他拉出這樣的氣氛,可是那個人卻也沉溺在死寂沉沉的悲哀中。阿福連忙出去,他不能在這裏多言,但是他可以去花海中那抹白色麗影那裏勸勸,興許能有出路呢?
阿福小跑着走進花海,看到安琪矗立那閃着熒光的池邊,靜靜的,那背影,顯得那麽落寞,被傷心深深纏繞着。如果他出現,說一句不是,她就可以停止想象,可以否定剛才的一切都毫無意義,可是她無法冷靜。
“王妃,王爺……”阿福溫聲道。
安琪冷聲道:“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們摻和。”
阿福一怔,碰了釘子,這下還怎麽說下去啊?他立馬轉變話題道:“王妃,要不先用晚膳吧?吃了東西,心情會好一點。”
安琪不語,依然背對着阿福。
“王妃,剛才怡親王醒了。”阿福溫聲道,專挑好消息說。
安琪的身影依然沒有動。
“還收了小世子做幹兒子。”阿福依然溫聲道。
安琪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
“還說要收郡主,做幹女兒。”阿福将那白影微微動了一下,知道自己找對路子了,立馬将下一句也說了。
安琪原本微微垂下的頭擡了起來,聲音有些暗啞,淡淡問道:“妍妍知道此事嗎?”
“剛才來的時候,小世子已經去郡主的殿中,只怕現在也該知道了。”阿福淡淡道。
安琪突然轉身離開。
“姐姐,你現在都得到玉佩了,小燕子給我,九天!”浩浩伸出肉肉的小手還特意擺出一個九的數。
妍妍沒有心情理會浩浩,一轉身,背對浩浩,看了一眼小燕子,繼續低下頭看着那玉佩。
“姐姐,父王說言而有信,你不能食言,現在幹爹的玉佩都在你手上,你目的達到……”浩浩的話還沒說完。
妍妍突然轉身一把抓住浩浩的衣領,認真道:“什麽幹爹?”
“玄叔叔就是幹爹,他收我和你做幹兒子,不,你是姑娘家,是幹女兒,那也不對,我是男的,那就幹兒子,哎呀……好亂!到底是幹兒子還是幹女兒?不行我要去問問幹爹。”浩浩被弄混了,那一聲聲幹爹叫得多随和,連忙爬起來往房外走,卻一頭撞在安琪身上。他看到安琪臉上的愁容,一臉糗像,嘟囔着嘴道:“母妃,幹爹要收我和姐姐做幹兒子還是幹女兒啊?還是,幹兒子女兒?咦,這個好,都包括了。”
“阿福,帶所有人下去。”安琪淡淡道。将浩浩交到阿福身邊,房間內的丫鬟也都随着阿福離開。
妍妍擡着頭,看着安琪,她早已經泣不成聲,一把投進安琪懷中,哭道:“母妃,妍妍不要做他的幹女兒,妍妍不要。”
安琪自然明白玄墨的用意,輕輕拍了拍妍妍起伏不平的背,她知道玄墨想要将那份愛,變成父愛。從林中玄墨為妍妍打碎那馬蜂窩那一刻,她就有所察覺。玄墨對妍妍有心,可是這一份心,玄墨卻不容許有任何別的想法,固然徹底打碎這份情,也想将妍妍推回妍妍自己的路。
安琪輕輕撫摸她的背,她哭累了,趴在安琪懷中,那長長的睫毛依然挂着淚滴,在燭光下,顯得那麽美好,令人心疼,安琪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将她安放在床上,她也很疲憊,在妍妍身邊緩緩閉上眼睛。夜裏,燭光微微跳動,那一身墨色錦袍的男子站在床邊,如玉的手輕輕将羽絲被蓋在她們身上。燭光下那張容顏,看不清,他只是彎下身輕輕在安琪的臉上吻了一下,嘴角依然帶着苦澀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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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一
“我不要做父王母妃的孩子,我不要,不要……”妍妍睡夢中依然開口道,說着夢話,那模樣顯得那麽傷心,因為她改變不了這樣的事實。
那轉身欲離去的男子再次轉身回來,看着妍妍嘟着嘴的模樣,那麽絕望的神情,他微微蹙眉,不語。
“王爺,您還是先用膳吧?”阿福壓低聲音道。
晟王随手關上房門,淡淡道:“準備雪蓮粥,等她們醒來送進去!”
阿福嘆了一口氣,看着晟王落寞的背影,無奈,他什麽都做不了。
回到寝殿,浩浩趴在床上,那模樣像只螃蟹,小小的身子,就占據了床的正中央,還不斷流着口水。
晟王将他抱起來,放回最初的位置,這個小不點又一個翻身趴着,睡覺絕對不老實,一會兒,那小屁股撅得高高的,像只小豬豬,弓着身子睡覺,最關鍵的,某人的玉顏正好面對着那小屁屁,微微蹙眉,一只手抓起他的腰帶一轉,那張肉肉的小臉,被小手擠壓,流了一手的口水。
他微微蹙眉,将這個小鬼翻回去,讓他好好躺着,許久,他終于不趴着,晟王輕輕揉揉額,嘴角依然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他真想讓他的娘子好好看看他們這可愛的兒子,睡覺都不老實。
夜裏,某個小孩又趴了上去,在某人的胸前,流了一地的口水……
清晨的光照射進來,那一大一小的容顏,兩個大殿的四個人。晟王輕輕拍了拍懷中的那個人,突然感覺不對勁,才突然想起,他們昨夜,鬧了一點不愉快。這個躺在他懷中流口水的小鬼是他們的兒子,不是他的娘子。
“看來得好好教你怎麽睡覺。”晟王将那小鬼再次放好,扯了一下胸前的一片濕,微微蹙眉……
安琪習慣性摸了摸那胸膛,可是卻發現不是那個溫度,不是那個氣息,她微微蹙眉,才想起,昨夜她和他發生了點矛盾,輕笑了一下,她居然這麽想,他一定很難過吧?
“王妃,您醒來?王爺吩咐,您醒來,先喝碗粥,昨天您一日未進食了。”青蓮溫聲道。
“他來過?”安琪坐起身子,揉了揉太陽穴,她确實低血糖了。
“昨夜王爺來過,見您和郡主都睡得好,才離開。”青蓮立馬回答道,她就怕安琪沒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在心中不知練習了幾百次,只求這兩個人趕緊和好,要不然,整個谷中的人都提心吊膽的,很不安。
“在這裏看着妍妍!”安琪嘴角露出一個笑意,青蓮的心終于松了,風雨就這樣,過去了。安琪接過粥,一會兒突然多了一個念頭,她翻身下床,随意洗漱一下離開了。
安琪飛奔往偏殿,偏殿一下子熱鬧了起來。紛紛揚揚,門口擠滿了丫鬟小斯,都在看房內的一切。安琪原本一身雪白的一群,片刻之後,多了幾處污黑,白皙如雪的肌膚,落了幾顆灰塵。
阿福快步跑回寝殿,急得滿頭大汗,邊跑邊叫:“王爺,不好了?王爺。”
晟王剛沐浴完,準備系玉帶,沉下臉,怒瞪阿福,冷聲道:“本王很好!”
阿福這次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個停頓太短,就像一句話一樣,他輕輕掌嘴,最後說道:“王爺很好,奴才這張烏鴉嘴。是王妃……”
晟王一聽,沒等阿福說完立馬沖了出去。
阿福在後面追着,喊道:“在火房。”
晟王立馬腳尖一點地,如一陣狂風,席卷了兩邊的燈籠接二連三脫落。
阿福知道自己這是闖禍了,吩咐了一個下人處理,立馬追過去。
晟王如一陣狂風吹進火房,所有看熱鬧的人紛紛跑得沒了蹤影。
裏面煙霧彌漫,安琪輕咳了幾聲,最後在一碗面裏加了點蔥花,細細打量了一下,似乎還可以看。
“你,在做什麽?”晟王柔聲道。都是阿福沒說清楚,将他推入這尴尬的場面。
安琪一怔,猛然擡走,看着晟王,他的玉帶還挂着身上沒有系好,看來他來得很沖忙,安琪再看了看這火房,似乎真的着了火,全是煙。
她輕咳幾聲,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晟王走進他面前,才看到她此刻多麽狼狽,臉上好幾個黑點,衣服上也是,不由自主伸手,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污漬。
晟王這才發現她身後那碗面,他不想問,因為他若問了,答案一定不是他想聽到,她一定會撒謊說不是為他做的。他的薄唇微微勾起,動作很輕,沒有掠奪之意,只是輕輕抱住她。
“吃早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