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2)
”安琪淡淡道,似乎還有些忐忑,因為她擔心那碗面做的不好吃。
“沒有!”晟王嘴角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那,這碗面就便宜你了。”安琪淡淡道,卻顯然底氣不足。
晟王低下頭,在安琪的紅唇上輕輕一吻,只是蜻蜓點水,一點而過,溫柔看着安琪,說道:“謝娘子賞賜!為夫必須感恩戴德,消滅殆盡。”
安琪輕笑,眼裏泛起一層霧氣,他對她,就是如此百般寵溺。包容她的缺點,可是她卻這般恃寵而驕,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嬌寵。她笑道:“對不起!”
晟王微微蹙眉,他對她就是這般寵溺,他願意為她而傷,為她而痛,這是他給她的權利,這個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才能讓他如此,在她耳邊輕聲道:“為夫給予娘子一切特權,吃面!”
他拿着碗面出去,在院外的石桌前坐下,他一向如此随意、灑脫,安琪坐在他身邊,期待地看着他的神情。這面的看相還過得去,就不知道這個味道如何?
他吃了一口後,突然一陣,不可思議地擡頭看安琪。
“好吃嗎?”安琪的身子微微探向前方,有些激動,問道。
晟王的表情突然變得很難看,似乎很痛苦,再吃了一口,就是不開口。
“有那麽難吃?”安琪微微蹙眉,不太相信,喃喃自語道:“不至于那麽差啊?”
她搶過筷子,吃了一口,完了,沒放鹽!好吧,她忘記了。
“娘子!”晟王突然按住她欲起身進廚房的動作,聲音很輕柔,淡淡道:“這個,比什麽都好吃。”
安琪的心一疼,眼簾微微垂下,伸手抱住他的腰,依偎在他肩上,淡淡道:“對不起,我以後會天天給你做,可好?”
“為夫不缺廚娘,不過娘子做的面,是我此生吃過最美味的東西。”晟王溫聲道,繼續吃着,他眼裏那一層淡淡的霧,全是幸福的光彩。
安琪看着一碗面很快見了底,臉上浮現出一個幸福的笑容,這十年,她都沒有下過廚,因為她确實不會,不像現代,有煤氣,不需要自己燒火,她也有些分不清這廚房的擺設,只是為了做一碗面,廚房就被她弄得面目全非,大家都以為她瘋了。她的思緒又回到現代,突然感覺好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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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晟王看到她的眼眸似乎又在看那很遙遠的時空,輕聲喚她,那麽溫柔,他心思入微,豈會沒有察覺到安琪的思緒?
安琪回過神,溫柔笑了笑,再次将腦袋輕輕放靠在他肩上。
“晟。”
“嗯?”
“我愛你!”
“……”晟王有些欣喜若狂,因為安琪很少說這三個字,少之又少。
安琪閉上眼睛,對他的依賴,對他的依戀,接受他為她做的一切,回報他一顆誠摯的心,絕對的愛。
遠處那一抹月牙白的男子,早已将這一幕收進眼底,嘴角浮現一抹苦笑,那份依戀和溫暖,永遠都不會屬于他,他明白,可是依然抵不過內心那強烈的想法,居然靜靜地,遠遠地,将她的幸福看在眼底。
妍妍醒來,拿着玉佩消失,青蓮無論如何,都追不上。
玄墨依舊躺在床上,白皙的容顏恢複了幾分血色。
“我不要做你的幹女兒!”妍妍怒道,眼裏還帶着傷心的淚。
玄墨不語,微微揮手。
嘯陽立馬到妍妍面前,冷聲道:“郡主,王爺重傷在身,需要好好休息,你,還是不要在這裏打擾王爺休息。”
“玉佩現在在我手上,長大了,我就要嫁給……”妍妍舉起玉佩,想要證明那是玄墨的定情信物。突然手中的玉佩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摧毀,小手只拿了一小塊零碎的玉,殘缺不全。
嘯陽大驚,看到玄墨收回手,吐了一口鮮血,吃疼冷哼一聲。
冥王剛回來見到玄墨居然不顧生命之憂,摧毀了他一直喜愛的那塊玉,他曾經視若珍寶。他知道,玄墨這麽做,必然有他的深意,可是,這個深意對于玄墨而言,付出的,實在太大,那圖騰是玄家百年相傳的圖騰,那塊玉,是安琪親手所刻,這塊玉的意義,對于玄墨而已,是多麽的重要。
冥王沖進了運功為玄墨療傷,他不明白為什麽玄墨要這麽做,但是他猜到一二。妍妍低下頭,看着地上的碎塊,蹬了下來,傷心的淚珠一滴滴滾落,卻将那些細小的顆粒一顆顆撿起來,放在手絹上,嘯陽看到玄墨居然不惜性命,使出內力,他原本該生妍妍的氣,可是這一刻,他再也生不起氣。看着妍妍的小身子在拿着地上的碎片,似乎撿的不是碎片,而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心,不被理解,不被接受的心。
玄墨的眼眸微微睜開,看着地上的小人,眼裏全是抱歉,他給不了她未來,就不能讓她,有一絲絲希望,哪怕一絲,他都要親手摧毀,哪怕這麽做,對他而言多麽艱難,他都必須這麽做,因為他就是他,玄墨。絕對不會玷污對安琪有過的情,絕對不會污染如今和安琪的這份友誼,絕對不會跨越這樣的關系,要和曾經愛過的人的女兒,長相厮守。這樣,對他是一種亵渎,也是對妍妍的一種亵渎。妍妍長大後,一定會忘記的,一定。她有她的路,她該走的路,不應該需要他陪伴。他也會去尋找,他自己的路。他會在心裏将她拉進女兒的位置,但是,那個妻子的位置,永遠都不可能是她,也不可以是她。
冥王這一刻終于明白,玄墨為什麽要毀掉那塊玉?微微垂下眼眸,看了一眼地上那個小身影。
妍妍将手絹包好,依然哭泣,她哭得很絕望,回到自己的寝殿,在桌上拼命想要修複,可是卻永遠都無法修複,确實如米粒的顆粒,讓她無從下手。
她縮在椅子上,偷偷哭泣,哭了很久很久,兩只眼睛紅腫起來。
安琪也回到她身邊,看着那玉,她知道玄墨的用心良苦。聞聲道:“妍妍,母妃帶你出去散散心?”
妍妍不語!依然将小臉埋在膝蓋上,小身子微微顫抖着。
“要不,我們去找外公?”
妍妍依舊不語。
“妍妍,你可為他想過?”安琪溫柔撫摸她的頭。
妍妍擡起頭,那雙紅腫的眼眸全是恨和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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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二
安琪一怔,手在半空中,她不語,但是妍妍眼裏的恨,那麽明顯。
“我讨厭你,讨厭你們!”妍妍一把推開安琪,沖了出去。
安琪可不會讓她這樣沖出去,一個閃身,攔住妍妍,帶着怒氣道:“你想去哪裏?”
“去哪裏都好,就是不要留在這裏,不要看到你們。”妍妍怒道。
“你認為你出去你能做什麽?你在哪裏落腳?風餐露宿?還是你想靠你的一己之力撐起一片天空?你有什麽本事?除了跑得比別人,這個專長用來做什麽?小偷,還是盜匪?你想證明什麽?證明你自己很重要?證明所有人都必須接受你,愛護你?你沒有一技之長,如何在外面求生?”安琪的語氣更加冷。
安琪這一罵,将妍妍所有的火氣都撲滅了,妍妍低下頭,依然很難過,突然想起什麽,擡起頭,看着安琪說道:“母妃,我要學醫!”
安琪松了一口氣,伸手牽着妍妍的手進了大殿,餘光掃了一眼桌上那堆碎片。妍妍跑過去,将手絹小心翼翼抱起來,放進一個精致的木盒子中。安琪不語,因為她以為每個孩子都應該有自己的夢,夢碎了,醒了,才會成長!
晟王去看過玄墨,二人之間,不需要多言,玄墨知道晟王心思深沉,自然能猜到他心中所想,對于妍妍的事情,他也不必多言。
“傷好後,準備去哪?”晟王坐在床邊淡淡道。
玄墨坐在床上,喝了藥,嘴裏全是苦澀的藥味,微微蹙眉,淡淡回答:“該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否則還真成了井底之蛙。”
“要不本王給你準備一段豐富的歷程?”晟王淺笑道。
“收起你的好意,本王承受不起,東海國王還是留給你對付!”玄墨豈會不了解這個腹黑的主又在打他的主義,立馬拒絕。
“呵呵……也好,人生若沒了對手,也是一種悲哀。”晟王應承了一句站了起來,他們也要回京了。
“幹兒子說,你們準備起駕回京?”玄墨問道。
“不能讓孩子成為你口中的井底之蛙!不過,就算他認了你做幹爹,他依舊是本王的親兒子,本王的兒子,心中那點小九九,呵呵……”晟王淡淡道,最後兩句又似自言自語,最後消失在門邊。
玄墨輕笑搖了搖頭,那個小鬼心中那點小九九他豈會不知?
“王爺,皇上已經回京!”嘯陽走進來,說道。
“再不回去,睿王可未必還有心思為他處理國事。”玄墨長長嘆一口,有些同情冥王,這一生折在這把龍椅上。不過他依然記得冥王上位的那一天,可看不到一絲喜悅,盯着那诏書,臉上黑得吓人,似乎恨不得立刻摧毀,咬牙,用盡所有的力氣輕聲道:“他居然敢改寫……”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不過睿王自然明白,嘴角不露痕跡笑了,回府之後,玄墨去找睿王,睿王才說父皇最初的旨意是傳位于璃王,之後徐家敗落,璃王卻依舊出類拔萃,是一個君王的料。可是晟王的出現,讓衆多繼承人都黯然失色,皇上又改成了晟王。這些事情都瞞不過他們。冥王卻不知晟王居然換了聖旨,将江山扔給了冥王,這看似榮耀卻絕對是一個苦差。睿王和冥王原本就不和,睿王更加不管朝政,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居然能讓睿王監國。
“王爺,可是回來的侍衛說,皇上去的方向,不是京城的方向,而是,南邊。”嘯陽說道,這才是他關心的話題。
玄墨嘴角微微勾起,他很難想像睿王會是怎麽樣的反應。冥王這等人物,到了哪裏,都未必有人能傷他半分。
“那過幾日我們也回京?”嘯陽問道。
“不回,京中有睿王就可以,我們,去西邊。”玄墨淡淡道。
嘯陽低下頭,想起那個地方曾經是妍妍撿玉佩的地方,有些話,他一直想問,可是,他卻覺得,還是不要問,因為玄墨,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玄墨,不需要他像以前一樣大吼大罵,指責他所有的不對。
現在的玄墨,無論做什麽,都有他自己的道理,他嘯陽,不明白,但是,日後他也許會明白。例如那塊玄家玉佩,那個圖騰,他為什麽要親手毀掉那麽重要的東西,那塊玉曾經是他應以為傲的物品,他居然不惜性命,将它親手摧毀。
妍妍也沒有再出現,七日後,玄墨向晟王和安琪道別。
“幹爹,到了京城,可別忘記你還有一個幹兒子。”小鬼可擔心玄墨賴賬,隐晦地提醒玄墨,到了京城,要記得替他收拾殘局。
玄墨輕笑,溫柔摸摸他的小腦袋,說道:“混世魔王,幹爹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浩浩開心地在玄墨懷中蹭了蹭才下來,靠在晟王膝下,彎着腦袋,往回看,疑惑了半天。幹爹都要走了,姐姐怎麽沒來?上次哭得死去活來的,這次居然沒有出現?
安琪淡淡笑了笑,說道:“一路多保重!”
玄墨淡淡笑了笑說道:“嗯,你也是!”
晟王只是點了點頭,二人之間心照不宣,他們之間的應承無需太多,一個眼神就足夠,因為玄墨想說的話,更本不用說,晟王也能做到,不,他已經做到了。
随着阿福的帶領下,玄墨的隊伍緩緩離開花海,走進森林,他的背影依舊孤獨,黯然*,卻多了一種名為釋然的韻味,那麽撩人,灑脫中帶着點憂傷,漸漸被煙霧淹沒,消失在那一片神秘的森林中。
他走到那個空地,微微擡頭,看了看一根樹枝,原本那裏有一個馬蜂窩,如今,已經消失不見。有太多的回憶和情感如那馬蜂窩一般,也許已經不在,只是一直不敢擡頭看,沒有勇氣面對,因為總以為那馬蜂窩還在那裏。
“原來,一切都過去了這麽多年!”玄墨的薄唇微微揚起,他如同活得重生一般。
嘯陽看着他的背影,那身影掃去了一直纏着他的陰霾和黑暗,似乎在這迷霧妖嬈的地方,他破蛹而出,他的步伐輕快許多。嘯陽打心底高興,他鎖了十年的眉頭,終于展開。
除了十裏迷障,玄墨看着一個煞星飛身離開,林外是他們的馬。
玄墨翻身上馬,夾緊馬腹,駿馬四蹄飛揚,飛奔往西。他的速度,在宣誓他內心的喜悅。他的小丫頭,過得很幸福,他還有什麽好牽挂的呢?妍妍……玄墨的腦海中想起那個小身影,蹲在地上撿着碎片,傷心哭泣。他微微蹙眉,耳邊響起晟王那日的問話。
‘你可想好了?’
‘是。’
‘妍妍做了你的幹女兒,意味着,你們之間,再無可能!’
‘若換做你,你會怎麽做?’玄墨苦笑道。
‘本王亦會如此!’晟王嘴角一勾,淡淡道,因為,若是他,他也無法說服自己。他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孤老此生。第二個,獲得重生。
玄墨輕笑一聲,不語。
‘以前的玄墨,應該已經死在了寒劍陣中。’晟王嘴角一揚淡淡道。
‘重獲新生!’玄墨輕笑道,他想起安琪從獲新生時,他第一次見到安琪,那是的她,無牽無挂,多麽潇灑。他現在不也是重生嗎?
‘帶着記憶的重生,為何不好好活出一片天地?’晟王看着玄墨,淡淡道。
‘像小丫頭一樣?’玄墨猛然一怔,這個問題卻是在問他自己,他幽深的眼眸陷入沉思。
思緒再次回來,他俊美的容顏閃着光芒,耀眼奪目,他薄唇下的淺笑,那麽撩人,他,相信,他會找到一個,和他共度此生的人。
嘯陽邊策馬邊咯咯笑出聲。
“嘯将軍,您笑什麽?”那個侍衛策馬在他身邊,問道。他年輕有為,容貌清秀,就是那個敢于請冥王離開林子的侍衛。
“周統,難不成你沒看到王爺最近的變化?”嘯陽大笑道。
周統的視線才移到玄墨的背影上,他早就看出玄墨的變化,他也咯咯笑出聲,壓低聲音笑道:“我們的王妃,不會太遠了。”
“好,和你打賭,用你一個月的月響,待有了王妃,我給你兩個月的月銀。”嘯陽很爽快笑道,若有了王妃,他傾家蕩産都樂意。
周統呵呵大笑,開心欲抱拳先謝,卻差點沒落下馬,嘯陽一把将他扶正,策馬追随。
沒有看到,一個粉色的身影影藏在森林中,那雙清澈的眼眸,如遇暴雨,翻江倒海,小小的身影慢慢退去。
晟王卻悄無聲息站在她的身後,她後退的身子輕輕一撞,猛然回頭,擡起頭,看着晟王,眼中所有的情緒瞬間消失,晟王看着她,短短十日,她似乎長大了。開始有自己的秘密,可是這樣,是好,還是壞?
“父王!”妍妍只是笑了笑,卻沒有了往日那無憂無慮,燦爛的笑容,似乎被一沉黯然所掩蓋。
晟王低眉看着她,他知道她會來這裏目送玄墨離開,可是,他卻看不透妍妍眼裏那抹黯然。那不屬于她的灰暗,深深将她吞噬。
“妍妍,你可知道十幾年前,父王曾經将你母妃遺棄過?”晟王淡淡道。
妍妍那雙黯然的眼眸微微睜大,顯然是不敢置信,她的小手抓住晟王的手,問道:“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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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三
“因為父王愛你母妃,愛到只想她幸福下去,而不是困在父王身邊和父王一起走向死亡。”晟王牽着她的手,往回走,開始細細講述那段他最艱難的日子。
妍妍時不時擡起腦袋看着晟王,她小臉上的錯愕很明顯,慢慢的,那小身子身上那抹黯然慢慢化作一股淡淡的傷感。
“父王,妍妍明白,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自己給不了他要的幸福,就要學會成全,希望他可以找到他的幸福。你将母妃抛下,定然很心疼,可是你卻看着母妃難過卻不能做什麽,妍妍喜歡做你們的孩子。”妍妍突然愧疚道,伸手抱住晟王腰間,她曾經不想做他們的孩子,感覺是因為他們,玄墨才不要她。她讨厭過他們,可是現在,她卻感覺,自己的想法多麽自私。
晟王伸手輕輕摸她的腦袋,并不言語,他豈會不知這個小孩子心中的小心思?她夢中說的那句話,讓他深思了一夜,他微微一笑,說道:“好,我們回家!”
“好,我們回家!”妍妍開心一笑,家,是的,父王和母妃在的地方,就是家。她另只手卻輕輕将手腕上那個細小的玉佩碎片縮進去,不讓人看見。
安琪看到二人有說有笑回來,臉上浮現出一個甜美撩人的笑容。
“喲喲……你這個女人又開始勾引父王了。”浩浩那一臉糗大了的模樣盯着安琪,還這麽大言不慚調侃道。
安琪的笑容一僵,嚴肅盯着浩浩,伸手出,帶着些怒氣道:“過來!”
“哇哇……父王,你的女人好兇,救命啊!”浩浩立馬跑向晟王,那柔柔的小身子跑得飛快,一跳,鑽進晟王的懷中,把那張竊喜的小臉埋進晟王的衣襟裏。
安琪翻了一個白眼,悶悶盯着那個小身子在晟王懷中不斷抽泣的模樣,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在哭,可是她太了解了,這小鬼,定然在偷笑。
晟王輕笑,一把将他的小臉擰開,他立馬收住笑容。妍妍放開晟王的手,說道:“浩浩又開始調皮了,母妃,我們去書房。你還要教授我醫術呢。”
“咦?姐姐什麽時候喜歡學醫了?我也要,母妃,母妃……”浩浩一聲聲甜甜地叫着,忘記剛才的所作所為。
晟王一把拎着他,有些磨牙道:“再敢叫你母妃女人,父王可就真的打屁屁了!”
“父王,你的女人剛在獻媚了,你都無動于衷,她好傷心啊!”浩浩一臉讨好笑道,說謊不打草稿。
晟王和安琪的臉一熱,安琪的手幾乎變成拳頭,可是她又能怎麽辦呢?誰讓她教出這麽一個兒子,真是頭疼。
“父王将小燕子送給白鳳,浩浩覺得如何?”晟王嘴角一揚,淡淡道。
“什麽?不可以,那是我娘子,你把我娘子送出去,那我也把你娘子……”浩浩突然看到晟王含怒直射過來的眼神,‘送出去’三個字吞回肚子裏,靈機一變,讨好地笑了笑,說道:“那我就霸占你們的床,睡你們中間。”
晟王一把将浩浩扔了出去,落入阿福懷中。
“将小燕子送去白家。”晟王冷冷道,阿福送了一口氣,也好,要不然小燕子非被這個小鬼纏死。正好也鍛煉小燕子,做一個該做的人。她有她的命和她的任務。
“父王,不要,娘子走了,有誰陪孩兒玩?”浩浩大驚道。
“京城随你如何玩,父王倒是要看看你幹爹如何在千裏之外為你處理爛攤子。”晟王淡淡道,似乎有些賭氣,眼睛微微掃過浩浩着急的表情。
浩浩一聽京城,兩眼再次一亮,含笑道:“父王,那樣是不是有很多娘子陪浩浩玩?”
“看來我們的兒子長大後定是一個多情種!”安琪淡淡道。
“還是想辦法将他說話的習慣改改!”晟王無奈輕輕揉額道。這個小鬼,一天天地叫安琪那個女人,你這個女人,你的女人,真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
阿福低頭看了一眼這個孩子,他很難想象那繁華平靜的京城,将要如何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一個月後。一亮豪華奇特的馬車行駛在京城的街道上,迎來無數人圍觀。
白瑞明成了宰相,收到傳信說晟王返京,一大早就準備,在城門口迎接,可是晟王卻從另一道門進去,似乎,故意避開他。沒人知道他的用意,但是,他這麽做,必然有所寓意。
白瑞明從另一道城門飛奔而回,正好在街道上攔住晟王。
“微臣參加晟王,晟王妃!”白瑞明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
“白叔叔……”浩浩第一個蹦出來,他早就按耐不住。
“浩浩!”白瑞明含笑展開雙臂,依然跪在地上。
浩浩一如一年前,沖進他懷中,輕輕扯了一下他的青絲,笑道:“白叔叔,小燕子,可不可以送給我?”
“呃……這個,不可以!”白瑞明正要說借口,浩浩早就已經甩臉,跑回馬車,還一直哼鼻子,阿福一把将他拉起,進了馬車。
“禮都行完了,難不成,你想讓本王下車扶你起來,讓全國的人都知道你白家的威嚴,好做下一個徐家,下一個徐公?”晟王的聲音冷如寒冰,讓白瑞明一怔,立馬低下頭,跪着靠到一邊。
“微臣不敢!請王爺明鑒!”白瑞明兩耳都紅了,一只手在袖中微微發抖。
“明鑒?”晟王嘴角掠過一抹冷笑,他以為他這一年來的所作所為,他不知?
“請王爺恕罪!”白瑞明另一只手緊緊抓住扳指,讓扳指在手心裏,幾乎連同拇指一起捏碎。
“走吧!”晟王嘴角一揚,卻無人看清他眼眸中那抹冷色。
安琪在晟王懷中,感覺到他的心跳和身上的冷冽之氣,也猜到一二。她很疑惑,那個與世無争一身雪白書生氣息,帶着風流之色的白瑞明,和車旁跪着的這個白瑞明,居然天壤之別,權勢和利欲将他磨合成今日這般光景。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阿福趕着馬車離去。
百姓議論紛紛,有的歡呼,有的驚訝。
“那是晟王,十年前,晟王是這天底下最美的男子,能和當時東海太子,也就是當今東海國王相媲美的男子,傳聞有傳言說他要納妾,這京城方圓十裏的女子都趨之若鹜,将晟王府包圍得嚴嚴實實。多少女子都只是想見晟王一面,可是都未能如願以償。”
“可不是?當年我還是如花似玉的姑娘時,也去過宮門外,守了一個上午,才見到晟王,那簡直是我此生見過最美的容顏,從那一天起,我看誰,都成了糞土。”一個婦人說道,還激動地回想着那張玉顏。
“那你夫君豈不恨死你?”
“汗……那能怎麽着?他更本沒辦法和人家比,那就忍了呗。他自己也忍了這一點。不過啊,他就那晟王妃來氣我,說晟王妃傾國傾城,無人能及,就連十年前那些大臣們都還忘不掉晟王妃在宮殿內的舞蹈,和歌聲。我家陳老爺,當年也是朝廷五品,見過一會之後,整整一個月,食不知味,眼前還浮現那支舞蹈。”
“這麽厲害?”
“那是。當年晟王納妾,我也去了晟王府,可是沒看見晟王,倒是先見到了晟王妃,我們都自慚形愧,誰還相信晟王會納妾啊。”
“不過,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她再美,如今也年老色衰了。指不定有多少女子又要撲向晟王府。”
“你們不知道吧?晟王只喜晟王妃一人,誰要是不要命的,可以去晟王府試一試,只要晟王妃一不開心,多少人的腦袋都要包不住的。”
“這麽恐怖?”
“那是,鬼谷中的人,個個都盼着晟王妃能天天開心,只要晟王妃開心,就算他們犯下大錯,那都不會追究。可是,要是晟王妃不開心,整個鬼谷的人都不得安寧,個個提心吊膽。”
“你怎麽知道?”
“因為,呵呵……”那男子不再言語,嘴角一笑,走了,因為他就是鬼谷的人。晟王特意将這樣的消息四處傳播,擋桃花,怕他的娘子犯愁。
那男子離開了,之後人群中很多這樣的人,紛紛離開消失在每個街角。
可是,一個面容嬌好的婦人,帶着面紗,嘴角摸過一絲冷笑,淡淡道:“都說容顏抵不過歲月,那個女子的容顏能十年如一日?晟王妃如今也是年老珠黃,你們瞧我,都二十六了,每天想盡辦法留住容顏,可是,誰能留得住?還不是上歲月在臉上留下痕跡?着晟王妃就算保養得再好,又能比我好到哪裏去?和那些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一比,那還不是要被比下去?那個男子不愛容貌的?我說,現在應該是那些妙齡女子得到晟王寵愛的機會。”
“你說的也是,這女人上了年紀,男人怎麽可能還愛?我夫君就是因為這樣,才開始納妾的。”一個婦人哭道。
而那個面容嬌好的婦人慢慢退去,那張容顏,總感覺,很面熟,很熟悉,可是,卻又很陌生,她,到底是誰?
到了街尾,一個小丫鬟走到她面前,聞聲道:“夫人,消息已經傳下去了,不過,好幾個人被鬼谷的人抓獲。”
“沒用的東西。”那女子輕浮了一下衣袖,卻妩媚動人,微風吹過,将她的面紗微微撩開,她的玉脖上,帶着一條珍珠項鏈,被她憤怒的說話聲微微扯動一下,露出一條猙獰的傷痕。那脖子,似乎被人抹過一劍,她居然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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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四
她很快上了馬車,想起那個完美的男人,她為了他不折手段,終于成功嫁個了那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卻愛上他遺棄的王妃,如今的晟王妃。她想盡一切辦法要留住他的心,可是,卻讓自己越陷越深,一錯再錯。最後,她被遺棄在後院之中,自生自滅。她愛他,就算如此,她依然愛他。可是,他卻像消失了一般,再無蹤影,她有多愛他,她就有多恨晟王妃,是晟王妃,她才這般生活,如今,屈身于一個老男人身邊,不斷拉幫結派,隐忍十年,他們終于回來了,她恨不得此刻就殺了她,可是,她要用同樣的方式,一一讨回來,讓她嘗盡被心愛的人抛棄的滋味,看着心愛的人心裏眼裏都裝着別的女人,看着,自己無論做什麽,都挽回不了局面,最後作繭自縛。
這回猜對了,她,就是上官嫣然。含辛茹苦,心狠手辣,一心要報仇的女人。
“夫人,今天是老爺五十大壽,夫人準備買什麽禮物回去?”她的貼身丫鬟聞聲問道。
“去将翠玉樓最美最好的玉包好帶走。”上官嫣然冷冷道。
“您不下去嗎?”那丫鬟微微一怔,問道。
上官嫣然的眼神突然如一道寒劍,狠狠射向那丫鬟,那丫鬟大驚,不敢多言,連忙下了車。
上官嫣然靠在車壁上,閉上眼睛,卻又想起了那場厮殺,與其說是厮殺,倒不如說是屠殺。她被璃王廢棄,關進冷院。她以為自己可以在璃王府安享晚年,只要留在他身邊,她都願意。可是卻沒想到,夜裏來了幾個黑衣人,将冷院中所有人都殺了,她也被抹了脖子。不知是上天垂簾,還是她命不該絕,她在亂葬崗被雨水沖刷,最後清醒,她帶着仇恨,爬了多少路,她發誓一定要安琪嘗嘗她所承受的。之後她遇到一個農夫,将她救了。
她帶着仇恨,回來報仇,可是他們卻消失了,她瘋狂找鬼谷,可是卻毫無結果,得知晟王府一直有人守護着,她就留在京城等候。這十年的忍辱偷生,總算等到了,他們回來了,那麽,這筆賬,也該慢慢玩。她,不會再出面,留在暗地裏,好好将這筆仇報了。
安琪和晟王回到了晟王府,一切既然和十年前一摸一樣,沒有變化,晟王一直讓人維護着晟王府的一草一木。
“哇……父王母妃,這裏是我們京城的家嗎?”浩浩開心地跑進去,一直打轉,很快消失在長廊的拐角處。妍妍也好奇地東張西望,所有人都跪在院中,大多都是當年的人,很多新面孔也是紅門中的人。唯獨,沒有白門的人。
“白家出了什麽事?”安琪淡淡問道。
“利欲熏心而已,沒什麽。”晟王淡淡道。
不一會兒阿福跑進來在晟王耳邊耳語一番,晟王微微蹙眉,走到安琪面前,溫柔笑了笑,輕吻了一下安琪的額。
安琪微微蹙眉,他有什麽事情都不會和她說,安琪不語,嘴角莫過有一抹苦笑,沒有看晟王,她确實不喜歡這樣的夫妻關系,他為她擋住一切,讓她蒙在鼓裏,等到她知道的時候,更多的是愧疚和心疼,感動永遠抵擋不住,她不喜歡他這所謂的偉大。多少女子都希望自己的丈夫為自己獨擋一面,給自己撐起一片天地,可是,她不是。她願意在他的羽翼下,并不代表,她會安心接受這一切。
“沒什麽?”安琪微微蹙眉,轉身離開。在這裏,她,什麽都做不了,突然感覺自己很無能,她突然好懷念晟王裝傻的日子,哪怕艱辛,但是那種同甘共苦的日子,換來的喜悅卻是那麽甜美。可是,如今,她像那把狙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