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49)
剛才扔你的那個人,腰間的玉佩給我拿過來,那麽小燕子就可以陪你玩兩天。”妍妍站直身子,居高臨下,不過她嘴角的壞笑很明顯。
浩浩伸出五指,嘟嘟的小嘴讨價說道:“五天!”
“兩天!”妍妍最不喜歡被人吭,也不喜歡別人和她讨價還價,微微蹙眉,雙手抱在胸前。
“嗯?那六天?”浩浩似乎不會計算,口中喊六天卻伸出四只手指。
妍妍再次蹙眉,低聲說道:“兩天!”
“那七天吧?”浩浩再次縮回一只手指,懵懵懂懂說道。
“三天!”妍妍有些怒道,第一次讓步,要不是為了那塊玉,她可不會在這個小屁孩面前低頭!
“八天!”浩浩繼續喊道。
妍妍悶悶看天,吐出一口氣,說道:“四天!”
“九天!”浩浩撓撓頭,一臉不知道九天是多少天的模樣,在他們掰着手指數半天數不明白的模樣。
“夠了,成交!”妍妍沒了耐心,早知道就給他五天,不過他反正不知道九天是什麽概念,到時候忽悠他吧。
“九天!我記住了!”某小孩居然伸出九指手指頭在妍妍面前晃,很明白地告訴妍妍,本世子知道九天是多少天,別費勁心思了。到時候,只有他耍懶,可沒有她耍懶的機會。九天?呵呵,過了九天他就會裝着不懂九天是什麽數,十一二天,一個月都不在話下。
妍妍憋了一口氣,一腳将浩浩踹進門裏。
“哎喲哎……好疼啊!父王,父王,來揉揉。”浩浩立馬裝萌,摸摸屁股,跑向晟王,那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玄墨的目光突然看到了門邊那張小臉,她依然眨眨眼睛,太清澈,美麗,動人,睫毛微微顫了一下,白皙的肌膚在夕陽的照樣下,格外奪目,似乎印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他五分醉意的眼眸,似乎又醉了一分,只是那一眼,玄墨沒有在看,而是看着那肉肉的小孩子跑進晟王懷中撒嬌,根本沒有靠近玄墨。
門外的妍妍急得直跺腳,小手不由自主抓緊門框。這小破孩,是不是又忘記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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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麽?”安琪微微蹙眉道。
妍妍立馬站直身子,笑了笑道:“沒什麽,看看,看看而已。”
“父王,你娘子來了,呵呵……看你怎麽應對?”浩浩幸災樂禍笑道,鑽進晟王的懷中,看你是要兒子還是要娘子?
晟王低眉看了看懷中的浩浩,這小家夥,居然在他懷中偷偷壞笑,那小眼珠在打轉着,在謀劃什麽,他不由得輕笑了一下,你娘子?那可是你母妃!
“娘子來了。”晟王含笑,仰起頭看着安琪。将那一大壇空壇子往身後一滾,無辜地看着安琪。某小孩在他懷中偷瞄了一眼,又是得意地壞笑,父王真是會演戲,難道把酒壇子往後扔了,無辜看着母妃,母妃就會相信你沒喝酒?還是,被迫的?
安琪挑了挑眉,看着地上的酒壇,卻淡淡開口道:“喝夠了嗎?”
“呵呵……父王,你要發揮一下個人魅力了,要不要,晚上我可不收留你!我要和我娘子,才不要你!”浩浩幸災樂禍低聲說道。
突然那肉肉的小屁屁被狠狠掐了一下,這個孩子,真是白眼狼!
晟王将浩浩撂在一邊,慢慢站起來,腳步有些蹒跚,可是面容依舊溫潤,走到安琪身邊,立馬倒在安琪的背上,手緊緊抱住安琪的腰。
安琪一驚,臉上的怒氣取而代之的是擔憂之色,急道:“阿福,送客人去客房,吩咐廚房煮醒酒湯!”
浩浩一臉驚訝,看着自己的父王突然像醉的不省人事的模樣,讓他的母妃瞬間将怒氣轉化成擔憂,還有這樣玩了?
晟王從眼縫中給了浩浩一個得意之色,浩浩,想看你父王出糗?別說門,連窗都沒有!
浩浩摸了摸剛才被掐的屁屁,嘟着嘴,開始滾着接近某人,眼珠子依然帶着壞壞的笑意。
番外五
安琪扶着晟王離開,她對晟王是又氣又鬧,可是卻又不能拿他怎麽樣,将他扶回寝殿。
“娘子。”晟王借着酒勁順勢将安琪拉入懷中,倒在床上!
“晟?”安琪微微蹙眉道,可是卻被禁锢在他懷中無法掙脫,一想到他喝那麽多酒,心中也只能壓住火氣,到底是誰,去擡出來那麽多千日醉?她怎麽也沒想到,是玄墨去打開了機關,将四大壇子千日醉取出來。還以為是晟王自作主張,因為那個機關,只有他和她才能打開。
“娘子……”晟王輕輕喊着,卻不依不饒起來,不斷誘惑,他很久沒有喝得這麽痛快,特別是這些桃花都選擇了放手,自己要過自己的生活。
“慢着,唔……停一下!”安琪終于推開身上的晟王,認真說道:“我們面臨一個問題!”
“娘子說說看,什麽問題?”晟王說話間,熱氣噴在安琪的臉上,帶着酒香味,顯得格外迷人。
安琪幾乎把持不住,她都二十五的人了,可是對于晟王,她依然無法抵擋他的魅力。晟王的手摩挲着她的小手,溫柔看着她微醺的雙頰,手掌輕輕撫摸着她白皙如雪的肌膚,她依舊如此美麗,似乎永遠不會變。
“晟,妍妍現在處于一個誤區,将對玄墨的仰慕誤當愛慕,我們需要好好引導!”安琪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才将理智拉了回來,溫聲道。
“嗯。”晟王一眼七分醉意,迷離的雙眸,溫柔得令人心醉,很顯然,某人根本沒聽到,也許聽到了,他不想破壞這份意境。
“晟?”安琪微微蹙眉,喚了他一聲。
“娘子,不急,先辦完正事,容後再議!”晟王含笑道。
安琪無奈,看了看房間內的光線慢慢變暗,天都快黑了,難不成還要拖着醉了的晟,一起去教導女兒?安琪輕笑搖頭。
“娘子?”晟王感覺到安琪的不專心,語氣帶了一份怒氣,輕咬了一口她的肌膚,安琪吃疼倒吸一口冷氣,怒瞪他,他才含笑溫柔撫平壓痕。
“你屬狗的嗎?”安琪微微蹙眉問道。
“天生龍命,屬于你一個人的。”晟王含笑道。
“呵呵……真是狂妄!”安琪輕嘆道,是的,他就是天生龍命,還記得那道聖旨傳位給他,他卻模仿了筆記,再寫了一道,成了冥王。他給了她安寧的生活,而她,給了他幸福的婚姻。
話說某小孩滾着接近某人,小手還一邊揉揉屁股,嘟着嘴說道:“父王下手真重,嗚嗚……”
玄墨看着他那可憐的模樣,胳膊伸了過去,他也開始感覺天旋地轉,卻笑了一下将浩浩抓緊膝蓋下,問道:“哪疼?混世魔王。”
“屁屁!”浩浩肉肉的小手往身後指了指屁屁,小眼睛卻盯着他腰間的玉佩放光。
玄墨微微催動內力,掌心一股熱流貼在他的屁屁上,某小孩舒服地趴在他的膝蓋,居然呼呼大睡起來!
妍妍這下着急,都快到手的東西,不能關鍵時刻掉鏈子啊。正當她着急的時候,冥王站了起來,腳步輕浮,那一抹月牙白在空中飛揚,宛如谪仙,一塵不染。阿福連忙上前去扶住冥王,帶着冥王去了客房。
浩浩流着口水,依然呼呼大睡,把玄墨當成了按摩師?給他按摩嗎?睡得很香!
青蓮帶着嘯陽回到大殿,嘯陽看到那小孩子,肉肉的,十分可愛,睡姿更是奇特,趴在玄墨的腿上,晃動着小手。
玄墨撤回內力,輕笑搖頭,這些孩子,一個比一個古靈精怪。他将浩浩抱起來,緩緩站起來,走路搖搖晃晃,卻依然穩穩抱住浩浩往前走,青蓮溫聲道:“王爺,還是讓奴婢帶小世子回房吧?”
玄墨微微蹙眉,他知道這孩子是裝了,一只手立馬拿住一端的繩子。
浩浩裝睡,微微抽動了幾下,微微擡眼,看到玄墨沉着臉看他。九天,他要和娘子玩九天,不行,玉佩必須拿到!
浩浩立馬瞪起眼睛狠狠扯那玉佩,此刻玄墨懷中抱着的不是一個可愛的孩子,他更像一只發毛的貓咪,全身的貓都豎起來,沖玄墨咬牙切齒!
玄墨緊蹙眉頭,将浩浩扔給青蓮,大掌在浩浩臉上覆蓋一下,似有意,又似無意,浩浩居然真的睡着了,小手微微一松,玉佩回到玄墨手中。
青蓮看到這一幕,驚呆了,半天沒回過神來,看了看浩浩,浩浩居然甜甜睡下。
玄墨将玉佩放進懷中,在嘯陽的攙扶下走出大殿。
“我來引路。”某小女孩立馬上前,自告奮勇道。回頭看了看浩浩,成事不足的家夥!
玄墨緊蹙眉頭,腳步越發輕浮,酒勁慢慢上湧,他到了客房,身子重重倒在床上,嘯陽七手八腳照顧着,一會兒,幾個下人端着醒酒湯進來。
“郡主,你怎麽還沒有離開?”嘯陽才發現妍妍還站在簾子後面,看着床上已經醉了的玄墨。
“我,醒酒湯!給他喝了他會好受一點。”妍妍弱弱地開口,心虛得緊,都說玉佩是定情信物,她一定要得到,可是嘯陽一直在,她沒有機會拿呀。妍妍,你這叫偷,不算定情信物!
嘯陽沒有理會妍妍,趕緊那裏醒酒湯,将玄墨扶起來,玄墨俊美的容顏,在燭光下顯得格外動人,薄唇微微張開,将湯一口飲盡。
“叫他們都下去!”玄墨淡淡道,再次重重倒在床上。
嘯陽微微蹙眉,将所有人都趕走,妍妍不願意走,躲在簾子裏,只露出鞋子,整個身子都卷進簾子裏。
“嘯陽!”玄墨閉着眼睛喊道。
“王爺。”嘯陽回來了,就算他叫他王爺,可是在他心裏,他就是他的孩子,一直都是。
“把妍妍也帶走!”玄墨揮了揮手,手臂重重落在床邊。
妍妍一怔,她都躲得這麽好了,他怎麽知道她在?
“是。”嘯陽這事才看到簾子下的那雙鞋,玄墨怎麽看見的?
簾子拉開,嘯陽微微蹙眉看着妍妍,再看了看玄墨,似乎在想什麽,最後嘆了一口道:“太小了。”
妍妍憋得通紅的臉,臉上寫着,我很生氣!怒瞪嘯陽。不甘心地看了看玄墨的懷,那塊玉佩。
玄墨微微回頭,餘光看着那個小身影離去,眼中的情緒似乎在泛濫,一只手放在心口上,嘴角微微勾起,卻有些苦澀。他知道他的心還活着,當他看着晟王和安琪離開京城,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可是,他知道,他的心,還活着,只要明白這一點,幸福,就不會太遠。
直到強光照射進來,玄墨感覺到有什麽肉肉的東西在他床上,他本能猛坐起來,差點沒将那肉肉的東西扔出去。
“嘿嘿……玄叔叔,早上好!”浩浩一臉讨好地笑着,一只手還在抓住他懷中那塊玉佩的線,做賊被抓個正着還能笑得這麽燦爛的,只怕也只有他浩浩一個人了。
玄墨微微蹙眉,将他手中的線扯回來,将玉佩再次戴在腰間,起身洗漱。
“玄叔叔,你可不可以借給我玩一下?”浩浩屁颠屁颠跑到玄墨邊上,讨好地笑着說。他這萌萌的樣子,任誰都無法抵擋,任誰都不會忍心拒絕。
玄墨洗漱好,輕輕揉揉額頭,感覺自己遇到了難纏的主,頭更加疼了。
“玄叔叔,你真好看,比那個皇伯伯還好看。”某小孩開始拍馬屁,要是說比他父王還好看,那就是睜眼說瞎話了,可是玄墨确實很好看,至少這一點他沒有說謊,他想到這裏,更加心安理得。
玄墨仰頭看了看屋頂,似乎很頭疼。
“玄叔叔,喝茶!”浩浩殷勤地端着茶水送到玄墨面前,什麽叫無事獻殷勤?這就是!
玄墨這下是騎虎難下,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給也不行,不給,又不行。
“王爺,起了嗎?”嘯陽敲了敲門走進來。
玄墨嘴角微微勾起,站了起來,倒嘯陽身邊時,低聲道:“拉住這個小鬼!”
嘯陽不解,一臉疑惑,看着浩浩,浩浩把茶杯一放,屁颠屁颠跑過去,為了娘子,不管了。
浩浩居然一把抱住玄墨的腿,像章魚一樣死死扒住,整個人就是挂在玄墨腿上,大哭,那眼淚,還真是不用錢,流得一塌糊塗。
“浩浩?”安琪今日一身雪白的衣裙出現,聽到浩浩嚎啕大哭,便走了過來。
嘯陽更加無語,立馬去拉住浩浩,可是浩浩就像長在玄墨腿上一眼,拉不出來,哭得更凄慘。
玄墨很無奈,從腰間取出玉佩,無奈道:“拿去,不過,一個時辰就還給我!”
浩浩兩眼一亮,立馬從玄墨腿上下來,吸了吸鼻子,接過玉佩正欲跑,卻被安琪一把拎起來。
“你缺玉佩?”安琪隐隐覺得此事和妍妍有關,問道。
“嗚嗚……母妃又欺負孩兒了。”浩浩藏着掖着,将玉佩抱緊緊的。
“欺負你?這裏可沒有人能欺負得了你!拿來!”安琪伸手在他面前。
浩浩很不幹淨,可憐巴巴的眼睛眨了眨。
“這招不管用!”安琪淡淡道。
“臭父王,幹嘛把你的女人練得那麽絕情?”浩浩怒道,狠狠将玉佩扔在安琪手中。
嘯陽嘴角狠狠抽動着,這孩子,也太……他很無語。
安琪将他放下,淡淡道:“告訴我,你想要玉佩,做什麽?”
“不告訴你。”浩浩可不甘示弱,扭過頭,怒道。
“不說?汗……你要是說了我覺得合理,我就交給你,要是不合适……我可以考慮給你玩一個時辰!”
好好兩眼一亮,眼珠子開始打轉,在編謊言。
“拿來釣魚!”
“你見過那條魚的嘴有這麽大?能将這玉佩吃進去?”
“那實話告訴你吧!我用它來做甜點給母妃。”
“這麽孝順?那拿我給你再找一塊。”
“這塊玉的玉質最好看,我不要其他的。”
“我這塊和這一塊是同樣的玉質,而且還是你父王親自刻的,做出來的甜點一定很甜。可是浩浩,你見過誰吃玉嗎?還有,你什麽時候做過甜點?”
“你厲害,我實話告訴你吧,我用它來玩的。”某小孩做出一副被人發現了,故意生氣的模樣,要老實交代的模樣。
“每次你說實話告訴你吧,就是在說謊,看來你很不誠實。我将玉佩還給你玄墨叔叔了。”
“不要嘛!母妃,你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母妃!”
“嗯!還有呢?”安琪低眉含笑道,似乎就是再說,我本來就是。
“母妃最好啦!”
“之後呢?”
“母妃不會不給孩兒的,母妃最最好的,好母妃……”浩浩撒嬌道,賣萌眨眨眼,還嘟起小嘴,模樣可愛之極,這樣磨人的小家夥,任誰都無法抵擋啊。
可是,浩浩卻聽到“會。”。他立馬洩了氣,再一次跺了跺腳,小家夥生氣的模樣都很可愛。
“功虧一篑!”浩浩跺着腳離去,踢踢踏踏地走着。
嘯陽忍不住大笑,玄墨的餘光看到遠處的那個人,她剛才那抹得意,之後就是失望。這些他都看在眼裏,搖了搖頭,說道:“小丫頭,我該走了!”
安琪微微蹙眉,可是她也明白,因為她也知道妍妍就躲在附近。
“她不是你,就算是你,我也不會越界的,更不會将她當作你的替代品。你知道,那不是我玄墨。”玄墨笑得很釋然,将玉佩挂回腰間。
“看來我心裏的想法還是沒能逃脫你的眼睛。”安琪含笑道。
“因為不止你會這麽想,等她長大,她也會這麽想,對誰,都不公平。”玄墨淡淡道,理了理剛才被浩浩弄亂的衣服,神情自若。對誰都不公平?是的,對妍妍而言,這是一層隔閡,妍妍心裏不公平。對玄墨而言,也是不公平,被冤枉的不公平。因為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世人可不這樣認為。
“好,我送你出谷。”安琪含笑道。她親自送他出谷,這意味着他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他值得她這麽做。
某個小女孩再也忍不住沖過來,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慢慢遠去,她沖上去,從背後抱住他的腰板,小手死死扣住。
“不要走,好嗎?要不,帶我一起?”妍妍哽咽着開口道。
“妍妍!”安琪緊蹙眉頭,喚了一聲,可是妍妍并不理會,因為她感覺,這一放手,就意味再也看不到他,也意味着,再也不能這樣。她的小手扣得更緊,更用力,十指相扣。
“妍妍,聽話,放手!”玄墨溫聲道,大手輕輕去掰開她的小手,他感覺這樣很殘忍,每掰開一根手指頭,她傷心的哭泣聲就多一分,後背的錦袍已經被她的淚打濕,滲透到他的肌膚,灼傷了他的某一處。
“不要放手,我不要放手,我不要放手!”妍妍哭着,感覺自己好無力,那麽使勁抓,可是卻那麽無助,手指只剩兩根緊緊扣住,想鎖住他。
“妍妍,你玄……玄墨離開了還會再回來看你的。”安琪溫聲安撫妍妍,可是她卻隐隐感覺,妍妍的傷心和無助,那麽脆弱,她不想傷害她,可是,她又不想妍妍日後生活在困惑當中,她不再言語,眼神溫和下來!
玄墨低眉看着腰間那原本白皙的小手,如今,變得通紅,剛才她多麽用力,不惜将手摩擦劃破,還留着鮮血。看着最後那兩根,他再也沒有勇氣掰開。
“妍妍,以後每年,我都回來看你,這樣可以嗎?”玄墨閉上眼睛,藏住了他所有的情緒,聲音溫和,像一首歌曲。
“不要,不要,你騙我,你說要周游列國,尋找紅顏知己,你不要妍妍,你不要妍妍了。”妍妍哭得更加傷心,她一想到日後有一個女子站在玄墨身邊,她就覺得好傷心絕望。
“呵呵……妍妍挺好!”玄墨輕笑一聲,最後,還是将妍妍最後的兩只手指掰開。
那一瞬間,妍妍的某一處已經決堤,似乎整個世界都在黑暗中。她奮力要抓緊,可是她的手,感覺那麽無力。
“妍妍……”晟王誘人的聲音響起,他依然溫柔如水,注視着妍妍的背影。
妍妍頓時哭得更加傷心,跑進晟王懷中,泣不成聲。
“妍妍,要是父王,哪一天也離開你,再也不回來,妍妍會傷心嗎?”晟王輕輕拍拍她的頭,輕笑道。
“妍妍不要,父王也不許離開妍妍,母妃也不能離開妍妍,浩浩也不能離開,可是,玄墨也不能離開!”妍妍哭道。
晟王低眉,溫柔擦去她的眼淚,輕笑道:“總算還有一個有良心的!”
“哼哼……父王想說我沒良心嗎?哼哼……等你被你女人趕出門,不要來找我,我拒不收留!”某小孩仰起頭站在拐角處,一臉怒氣道。原本他很疑惑他的姐姐幹嘛哭得這麽傷心,以為是誰欺負她了,才來看熱鬧的。
又是你女人!那是你母妃!再說一遍,你的母妃!
“浩浩!過來!”某人的俊顏微微變了一下。
“才不過去,你又要掐我的屁屁,才不!”某小孩後退了好幾步,誰傻誰才過去!
突然一陣狂風襲來,浩浩一臉挫敗,連逃跑都省了,必然已經被他抓個正着!
晟王一只手拎着浩浩,扔個阿福,說道:“罰寫三千遍‘母妃,我錯了!’。”
安琪攤開手,無奈嘆了一口氣,擺擺手道:“交給你了,真頭疼!”
安琪在前面引路,玄墨跟着她離開,嘯陽回頭看了看那漂亮可愛的小女孩,嘆了一口氣,跟在玄墨身邊,離開!
“父王,我不要玄墨走,我不要他離開!父王,幫幫妍妍!”妍妍看到玄墨離去的背影,急得大哭道。
“妍妍,親情和愛情,你可分的清?”晟王輕輕擦拭她的淚珠,依然微笑着,美得讓人忘記世間所有的煩惱,可是妍妍卻無法忘記,玄墨即将離開,似乎兩個人就要因此分道揚镳。
“父王!”妍妍哀求道,眼淚依然止不住地流着,那麽心碎。
晟王不語,看着妍妍,再看看玄墨。淡淡道:“妍妍,你長大後,若發現你對他,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追尋了自己的幸福,你可想過,他會因此孤獨一生?”
妍妍畢竟沒有經歷過愛情,她怎麽知道愛情是什麽,她只知道,玄墨的離開,她很傷心,玄墨要找紅顏知己,她更加傷心。
“若你給不了他你的心,會誤了他一生。玄家,已經只剩他一個人。”晟王的目光看着玄墨的背影,孤獨凄涼,宛如千年的夜行者,孤獨寂寞,他習以為常。玄墨慢慢淹沒在花海中,消失在森林裏,似乎根本沒來過一般。
妍妍看着那高大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森林那一刻,想起那個披風下的俊顏,他為她擋住馬蜂,她和他之間,沒有多少交集。妍妍放開晟王的手,飛身沖了過去。
晟王微微蹙眉,因為他也不明白,妍妍到底是怎麽想的?也不知玄墨到底是何心意。
妍妍的速度很快,穿過花海,安琪微微蹙眉,停下腳步,閉上眼睛,手一揮,多了一道迷障,那嬌小的身影,在迷障中迷茫,哭泣,四處狂奔,卻被困在陣中。
玄墨微微蹙眉,看着迷障中那小人兒無力癱坐在地上,哭得那麽傷心。
妍妍抹着眼淚,低聲哭泣着,突然餘光中看到剛才被玄墨打飛的馬蜂窩,又挂在樹枝上,她站了起來,盯着馬蜂窩,拿起一根樹枝,開始搗鼓馬蜂窩,馬蜂窩可沒有惹這個主啊,她怎麽三番兩次找它們麻煩?黑壓壓的馬蜂蜂擁而至,妍妍抽泣着,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你很讨厭馬蜂窩?”玄墨早已将她保護在披風下,帶着些怒氣的口吻問道,手一揮可憐的馬蜂窩化為虛無。汗,誰讓他們沒有将馬蜂窩搬到更遠的地方你?遇到這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也算他們倒黴吧,玄墨再次一揮,所有的馬蜂都被吹到空中消失的無影無中。
------題外話------
親們,收藏我的《腹黑王爺的寵妻》,愛你們,我需要收藏數量啊,好首推。
鮮花鑽石,請随意。
番外六
妍妍睜開眼,漆黑一片,但是她記得他的淡淡的氣息,擡擡頭,見到那俊顏上染了一層怒氣和擔憂之色。她就知道,他不會放任她在危險當中。
玄墨緊蹙眉頭,再次離去,安琪将迷障撤除,看了看妍妍,眼裏的情緒不明,看了看玄墨。
“走吧!”玄墨淡淡道,他眼裏的堅決那麽明顯,緊蹙眉頭,腳步卻有些沉重,他和她這一條路根本行不通,何必自尋煩惱?
安琪在前方帶路,玄墨依然給妍妍留下了一個背影。
妍妍這次沒有追,縱使哭得很傷心,可是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決然離去的背影。可是她手中,已經拿到了她一直想要的東西,玄墨的玉佩。
這一路,沒有人再言語,各有所思,玄墨的心跡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他,不會要妍妍,他不想耽誤她,誤導她,最後換來的,只是兩個人的痛苦。也許,只是他一個人一生的傷痛,和她一生的愧疚,他沒有那麽多個十年可以等待,可以用來撫平傷口。
“我只能送你到這裏,保重!”安琪淡淡道,顯然心情有些沉重。
“嗯,日後有機會,再來看你!”玄墨的神情也是很沉重,淡淡道。他只說來看你,而不是,你們。這話中之意,安琪自然聽出來,淡淡笑了笑,點了點頭。
玄墨和嘯陽走了出去,外面的隊伍早已經等候多時,東海國王身邊還有兩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二人一看就知是人中之龍,和那如詩如畫的美男子三分相似,俊美不在話下,這些年他們的父皇一直讓他們來破陣,讓他們長進不少,美麗的容顏上沒有一絲稚嫩和孩子的幼稚。在他們的世間裏,只有強,沒有弱。
玄墨微微蹙眉,只見東海國王似乎看到了什麽,瞬間沖了進去,那白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煙霧之中,他冰冷的容顏再次結上厚厚的冰塊,只見那白色美麗的身影在煙霧中若隐若現。一聲巨響,他催動內力,一聲驚天地氣鬼神的聲響,他十丈內的煙霧沖散,可是卻看不到那個身影,他的天下。難道是幻覺?
“皇上,皇上……”雲離大驚沖進來,見東海國王完好無損才放心。
他不語,只是看着那煙霧,可是剛才他确實看到她的容顏,依舊是十年前的模樣。
“皇上,您……”雲離想要勸他回去,可是話沒說完,他已經闖了進去,他失去了理智。
“父皇……”一個少年闖了進去,一路追随。
“太子。”雲離大驚,卻再也追不上。這煙霧淹沒了這兩個人的身影。
雲離立馬帶着大隊人馬闖進去。
“王爺,他們發動進攻了。”嘯陽淡淡道。
“要知道東海國王的野心,他這十年一直在攻打鬼谷,讓這世間太平了十年。東海國王心思深沉,無人猜透他為何非要和鬼谷作對。若他攻打天下,那必然是血流成河,百姓流離失所。”玄墨淡淡道,翻身上馬,晟王是什麽人,豈會需要他玄墨幫忙?而且裏面還有一個段天冥,東海國王對付一個晟王都難,在上一個段天冥,那就別想占一點便宜。
玄墨回頭看了看那十裏迷障,微微蹙眉,剛策馬幾步,卻猛然調轉馬頭,從馬背上飛身而入。嘯陽大驚,這是晟王為東海國王設下的機關,十裏迷障,裏面機關重重,他這一去,和東海國王一樣,兇多吉少。
玄墨在龍穴宮十年,對機關了如指掌,可是晟王的這十裏迷障終究別具一格,他步步為營。
東海太子拔出佩劍,警惕觀察四周的,他沒有追上他的父皇,将自己丢進這機關重重的陣法中,這十年,他每一年都闖一次,每一次,都翻天覆地的變化。十幾把利箭橫空出現,刺破迷霧射向他,他的耳朵微微一動,一個閃身,和利劍錯開,金色的盔甲劃破了一個痕跡。
他的動作很靈敏、矯捷,不斷在樹上跳崖翻滾。他沒有他父皇的內力,東海國王只要手一揮,就能将利劍化為烏有,可是,他卻很難沖破晟王為他親自設下的最後的障礙,總是過不去,在原地打轉,他停了下來,眼神冰冷似劍,射向遠方,卻刺不透那迷霧,寸步難行。
東海太子身上沾染了鮮血和泥土,突然聽到附近的有人的聲音,朝着那個方向飛身跳躍,速度快而有力。
“你是誰?”他拿着劍對着妍妍。
妍妍将玉佩放進懷中,擦幹眼淚,一臉怒氣,嘟着嘴瞪他,問道:“你又是誰?小毛孩?”
“你是鬼谷中的人?”東海太子很穩沉,不輕易被激怒,冷聲道。叫他小毛孩又如何?他十四歲,和小毛孩差十萬八千裏。美麗的臉蛋依舊從容不迫,拿着劍指着妍妍。
“你是東海的人?”妍妍也猜出了,警惕地看着東海太子。
“你果然是鬼谷中的人,跟本太子走!”東海太子拿着劍架在妍妍脖子上。
“去哪裏?”妍妍沒有一絲懼色,怒瞪他,問道。
“帶本太子找一個人。”東海太子推了一把妍妍,妍妍撅起小嘴,怒視東海太子。
“先把劍收好,我又逃不掉!”妍妍悶悶道。
東海太子只是把劍放下,可是依然警惕巡視四周。他的耳裏很好,細細聽着四周的動靜。
“走這邊!”東海太子指了指一個方向,妍妍從小就接受晟王的機關術,對晟王設下的機關了如指掌,她很輕易就離開了危險的地帶,東海太子很精明,跟着她的腳步,不敢亂動,更不敢走錯一步。
七拐八繞,東海在迷霧中看到了他的父皇,他沒有激動跑過去,而是極其冷靜說道:“父皇,兒臣救駕來遲,請父皇恕罪!”
東海國王微微低眉看了看他的小身板,他旁邊還站着一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就是妍妍,他的薄唇微微一翹。
“做的很好!”
“謝父皇誇獎!”
妍妍微微蹙眉,看着這樣冷漠的君臣父子,非常不解,他的父王可不會那樣冷眼對浩浩和她。
“前面帶路!”東海國王冷冷開口,不怒而威,不容人違背。
妍妍攤開手掌,看了看她走進的這個陣法,意思很明顯,她走不出去。“我父王親自設下的陣,進容易,要出去,很難,他從不讓我碰這個陣。我也不知道怎麽走出去!”
東海國王的美眸微微眯起,眼裏的怒意顯而易見。
“那就別怪朕手下無情。”東海國王手一揮,抓住妍妍的腰帶,将她拎在一邊,他就不信,晟王沒有發現他的女兒不見了?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妍妍大怒道。
‘嘭’一聲響,妍妍被扔了出去,倒在東海太子跟前。
“看着她,等晟王親自出現!”東海國王冷冷道,坐在巨石之上,霸氣淩人,真不愧為一代帝王的氣勢,與身俱來的傲骨和王者氣息,傲慢和冷漠彙聚一身。
東海太子看了看跟前的妍妍,妍妍吃力地爬起來,揉了揉胳膊,小手被劃破了幾道傷口,白皙的小手全是鮮血,她坐在草地上,看着這一片林子,在迷霧中,根本看不清。
“你們這些壞人,幹嘛要闖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