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伴生魂獸
小原跟着酋長景哲回到獅虎部落,并厚着臉皮與他寸步不離,最後跟他一起進入一間較大的石頭屋子,屋子裏黑洞洞的,沒有窗戶,借着門口的光亮,小原看清屋內只有一張鋪着皮毛的石床。
小原以為景哲要把他關小黑屋,急忙撲到他身上充當樹袋熊,宣誓道:“我看上你了,我要跟你過!”
“下來!”景哲的腰被兩條細長腿緊緊環住,他想将人扯下來,內心又有點不舍。
“我不要。”小原看準時機,仰臉作勢就要親他。
“你還真當自己是女人麽!”景哲用手擋住他的臉,不知道自己耳根處已經紅了。
小原眨了一下飽滿水潤的眼睛,特別認真道:“不,我喜歡你,不管你是男是女。”
景哲盯着他看了好久,終于伸手托住他的屁-股。就在小原以為他妥協,露出歡天喜地的笑意時,他突然擡手打向他後頸,小原就像面條一樣,順着他筆直的軀幹直接滑倒在地上。景哲覺得自己的耳根子終于清靜了,長出口氣,用腳尖輕踢了踢暈在地上的人。可視線在不經意間落在他紅唇上,景哲下意識舔了舔自己的唇,想了想,彎腰将人抱起,放到自己的石床上。
景哲從來沒見過這麽精致的男人,星眸朗目,唇紅齒白,笑起來好像全身都在發光。在他看過來時,就好像滿眼滿心全是你,景哲覺得自己一定是被迷惑了,要不然他為何會對個男人動心!
小原是被餓醒的,爬起來發現黑洞洞的屋子裏只有他一人,心中有些失落,他之前想用色-誘來着,畢竟那是系統君最大的“追求”,很可能刺激他回憶起從前。可是,呵呵……看景哲的樣子,好像對他只有一點點興趣,離愛慕還差得遠呀!所以系統君現在對自己也只是有好感而已,他想色-誘成功,還要繼續努力!
走出石屋,小原發現獅虎部落已經有了街道雛形,石屋與大獸皮帳篷錯落,有一定規劃,較熊部落有秩序。從街上走過的人,女人們頭上頂着裝水的大陶罐,腰上挂着薄石刀的男人們,有的扛着滴血的角羊,有的手中提着山雞。
小原仔細看了看那些石刀,是經過非常細致磨制的,刀刃側面還能看出用堅硬礫石抛出來的裙邊型的利口,能擁有這樣打磨武器的部落,已經進入了新石器時代,而熊部落至今也沒一件特別鋒利的石刀。
怪不得獅虎部落是裂谷森林最強大的部族,他們擁有最大面積的狩獵區,擁有非常難抓的坐騎奔獸,還有很多生存不下去的小部落前來投靠。
武器與食物,才是發展的硬道理!
有人擋住他面前的陽光,小原微眯了下眼睛才看清來人。這人一頭棕紅卷發,臉上有雀斑,個頭不是太高,身體被一層薄肌肉包裹,看上去爆發力很強。腦內綠晶提示,此人是男主,名叫桑吉,獅虎部落前酋長之子,現任酋長的競争對手。
小原:唉?邊牙不是男主麽?
“你就是那個被景哲掠來的熊部落祭品。”桑吉雙手環臂,上下打量小原,滿眼的不屑與鄙視,“喜歡穿女人衣服的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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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不着痕跡前移半步,将他們之間的距離控制在“吐氣如蘭”範圍,他想對上男主估計沒好事,所以刷好感是必要的。“你說是就是吧。”
桑吉以為他是害怕自己,邪笑着跟了一步:“呵呵,看你模樣,是比大多數女人還美,怎麽?不近女色的景哲竟然喜歡你這口!”
小原漫不經心應付:“誰又知道呢。”實則在腦海中快速将劇情又捋了一遍,這才發現這篇是個坑文,故事以穿越女展開,分兩條線,女主在熊部落混得風生水起,男主在獅虎部落被景哲打壓,兩人邂逅于獅虎部落以南的平原,相愛後,重新回到獅虎部落,準備篡權。可能是作者将背景鋪得有點大,沒有掌控好,只寫到男主桑吉因想奪回酋長之位,聯合前酋長舊部要搞什麽事情,被景哲發現後驅除這段,沒控制好人物,寫成壞人要謀反的感覺。
小原:原來作者把人物寫崩了!哎呀我勒個去,我也幹過這種事,想圓都圓不回來呢!
“喲呵,看這是誰!”呋塞米從議事廳出來,一眼看到路邊被桑吉攔住的小原,她幾步跑過來,巧妙隔開兩人,這才轉身對桑吉笑道:“桑吉,你不是說要去查野獸傷人的事麽,怎麽還沒走?”
桑吉哼笑,“呋塞米,我不像你,什麽事都要親力親為,我的人已經看過那人的傷了,确定是被巨蜥獸傷的,沒救了。”桑吉又指了指小原,對呋塞米道:“他是熊部落獻上來的祭品,不關在獸圈裏,竟還讓他到處亂走,景哲不怕他是熊部落派來刺探的人。”
景哲最後走出議事廳,出門見到不遠處三人,撩了撩眼皮,走過來就聽到桑吉的話。景哲:“他只是我搶回來的俘虜。”
景哲全身氣勢了得,矮個子的桑吉被壓迫得不由後退一步,剛才盛氣淩人的樣子一下子軟了下來,“可他是沒有伴生魂獸的,最會迷惑他人,你把他放身邊,就不怕被他迷惑住?”
景哲:“你聽誰說的,沒有伴生魂獸就會迷惑他人了?”
小原下意識往景哲身邊靠,像終于找到靠山一樣,氣勢也變得淩厲起來了,他附和道:“我把他迷惑住,不正好給你制造機會嘛?”
“什麽……什麽機會?”瞬間改變的小原,眼眸幽深如黑夜,其中閃着星光,好像能洞悉一切。被淡淡蘭香包圍的桑吉突然就有點心虛,對上小原越發篤定的神情,他不由猜想:難道這妖人,還真有如那人所說的能迷惑他人的能力!
熊部落那人背着同伴,單獨找上他,并一臉的信誓旦旦保證,說這妖人是魔鬼轉生,剛才自己還有遲疑,如今接觸後,他還真覺得他有些古怪。
小原輕笑,“要我當衆說明?”
“你個妖人,等着!”桑吉退開幾步,與小原保持距離,然後深深看了景哲一眼,轉身就走。
呋塞米對着他背影啐了一口,罵道:“壞了心的豺獸!”
當晚,小原又一次施展色-誘計劃,被全身起火的景哲壓在石床上。盯着他诘問:“說,你這是想幹嗎?”
小原眨了下無辜的眼睛,“沒想幹嗎,就是看上你了。”
景哲将手指扣搭在小原脖子上,一下一下狀似撫摸,危險眯起眼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接近我的!”只要他手指一用力,手下的細頸子就會被輕易擰斷。
小原也不急,繼續笑眯眯地,還伸出舌頭舔舔嘴唇,哼唧道:“是啊,正因為喜歡你,才故意接近你的。”
景哲顯然還是不信,轉移了話題:“你今天與桑吉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說起正事,小原放下輕浮,認真道:“我知道他要對你圖謀不軌,想與你搶奪酋長之位,但我沒有證據,就想詐他一詐。”
景哲一直盯着他的眼睛,沒有錯過裏面的坦誠與他對自己的真實情意。景哲的心像被什麽撞了一下,他說不清這是怎麽回事,理智上告訴自己,他接近自己絕不簡單,而從感情上,卻又覺得他不會背叛自己。
他試着放開他,輕聲問道:“你真的是熊部落那個沒有伴生魂獸的平原麽?”
根據他所掌握的相關資料,傳說那個平原,經常被人欺負,除了膽小還一身的女氣,可面前的平原,不僅身手靈活,也沒見他有多膽小,竟敢當衆撲到他懷裏挑-逗他。回想初遇時那個短暫親吻,景哲身上更加火熱,眼中掀起巨浪與暗芒,盯着小原粉唇不動了,他啞聲問:“快告訴我,你真是那個平原麽?”
小原看他表情複雜,額頭上冒汗,以為他是要想起什麽來。便想着再加把火,擡手輕輕環上他的肩,将他的頭拉下來,像從前兩人胡鬧時,伸出舌頭描繪他的唇瓣。“我是,也不是啊,只要你快快想起來,什麽就都知道了。”
景哲本還想問清楚,但唇上的濡濕感太明顯了,他一瞬間就被奪走了神魂。他放任了自己所有感情,張嘴輕咬住他舌尖,奪過主動,輾轉纏綿之中,他情不自禁摸上他的大腿……眼前一花,景哲一頭砸到小原身上。而他受傷沉睡中的伴生魂獸兄弟,竟不受控制地脫離出他的身體。
“寶貝兒,變聰明了,你竟然知道‘卡怪’了。”熟悉的說話腔調在耳邊響起,小原推開半壓在身上的人,一邊揉着被砸疼的胸口,一邊轉頭去看,只見通體雪白的靈魂狀獅子,蹲坐在床邊,正用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溫柔目光望着他。
小原張大嘴巴,“我勒個去,你……怎麽變成這樣?”迅速轉頭看向倒在一旁半暈的人,驚詫問:“那他是誰啊?”
“他也是我,只是被封住了記憶。這事說來話長,我得先去看下劇情,馬上做修補……”白獅邊說邊卧于地上,眼睛瞬間轉成空茫,進入工作狀态中。
小原知道事态緊急,上次他們在空間遇到的事并不尋常,所以沒去打擾他,趴在床沿,安靜陪着他。終于見到自家老攻,小原整個懸着的心都放了下來。不分開還真不知道,原來他已在自己心裏占了很重要的位置。他好想念他,想念他的擁抱,他的親吻,被他撫摸頭發的感覺。想念他的寵溺,他的無奈,還有無法行夫妻之實,他欲求不滿的臉。“撲哧。”小原用手墊起下巴,嘴越咧越大,雖然剛才被砸的胸口還有些疼,但那裏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填的滿滿的一樣。
酋長景哲從眩暈中恢複,爬坐起來,就見自己的小俘虜正一臉幸福地盯着自己的魂獸發花癡,雖然伴生者與魂獸命中注定擁有同一位伴侶,但真到這一刻,他心裏竟有種說不出的酸澀滋味兒。他有些不甘心地湊過去,将小俘虜壓到身-下,一口叼住他的耳朵,半玩笑半質問道:“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麽?在給我下咒術麽?”
小原一哆嗦,翻過身看向酋長景哲,想起系統君說這人也是他,頓時有種特別奇妙感覺。老攻一分為二,一個在工作,一個陪他滾床單,哎呀我勒個去,好騷情喲!他老臉“騰”地發起熱來。
酋長景哲沒想到自己輕輕一咬,竟換回他用水濛濛的眼睛全神貫注地看着自己,那種可憐中還帶着豔氣的小表情,頓時讓他下腹一熱,不再顧忌其他,餓虎撲食般咬住他的唇,并用舌頭頂開他的牙關長驅直入。他的味道如此甘甜,他的皮膚如此細滑,他的大腿……又是一陣突來的眩暈,酋長景哲喘着粗氣倒在一邊。心下茫然,還有暗驚,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小俘虜真對他做了什麽?可當他轉頭去看,小俘虜雙頰坨紅,目光迷離,如水一樣癱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看樣子比他還要“慘烈”,而且他還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模樣,萬分可憐。這下,酋長景哲什麽懷疑都沒有了,他只想好好愛他,擡手輕輕碰觸他的臉,然後将人抱進懷裏。
“別再來了。”小原輕輕推拒着,他可不想讓身體邪火爆炸,再把自己憋出毛病來!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之前,他還以為他只是單純失憶,卻沒想到竟是被一分為二,封了記憶。小原将自己知道的與他講述一遍,并告訴他,他們所在世界并不是真實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和你從前都是神麽?”只有神才能改變別人的命運。
小原抽了抽嘴角:他怎麽能和一名原始人講太過複雜的東西呢!
“差不多,也不全是。現在,你只要記住,小心桑吉就行了。”
白獅景哲終于忙完工作,他考慮到劇情,和自己的時間,覺得無法與酋長景哲詳細解釋,就直接将人哄出房間,向小原說明自己現在所遇危險。
原來系統君他們那個高科技低文化世界的軍部高層有變動,新官上任三把火,出臺了更加嚴格的政策指令,并向全星際的腦電波網中投入自動審核代碼,對古代文學、網絡文學小說、網絡音樂等等文化産業進行全面審查,自動屏蔽一些備受争議或具有煽動性的詞彙,嚴打涉及黃暴等相關內容,直接攔截并修複。換言之,系統君由于之前種種不正經行為,被人家發現,并“惦記”上,他們正用一串代碼追蹤他,想給他來個“格式化”修複。
白獅跳到床上,伏于小原身上,輕聲道:“寶貝兒,我不想忘記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如果我被‘格式化’了……”
“不,你不會被‘格式化’的,你一定有其他辦法的,對不對!”他好不容易有了個家,有了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着的人,他才不要失去他。
白獅景哲眼神含笑,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臉,點頭,“有,為了騙過那串代碼,我将成為每個任務中的一個真正角色,就如同這次一樣,沒有之前的任何記憶。等咱們積累更多積分,就可以兌換相關道具,逃避他們的追捕。可是,這樣的話,我很可能完全認不出你,與你錯過。”
“不會錯過,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小原保證道,既然已認定了他,他就會擔負起責任,在愛人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應該勇敢站出來。這一刻,點擊率與積分,對他來說,不再是單純的出名與否,而是他為了保住家庭與愛情的重要道具。
白獅回到景哲體內繼續沉睡,這個世界又剩下沒有從前記憶的景哲。小原有點感傷,但心中更多的是對未來希望,他對酋長景哲說:“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酋長景哲傾身,輕輕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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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桑吉做什麽都不順,他猜想景哲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或者是那個妖人告訴了他什麽。反正他發現景哲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鋒利,有時候還會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來試探他。
就比如今天例會,他問:“桑吉,你是否願意單獨統領一支隊伍,負責全部落的安保?”桑吉當然願意,誰不想擁有自己光明正大的力量,可是,以他的身份接手實權勇士小隊,勢必會引起多方關注,在沒有獲得全部落半數人支持前,他還不想将自己暴露出來。所以,為了降低景哲及某些專權長老們的戒心,他只能忍痛将之推辭掉。
“既然這樣,那就提升你為獅虎戶長,管理新加入部落的那些小部族吧,他們的安置與編入正規狩獵隊的事全靠你了。”
獅虎戶長相當于人口普查官,只是個統計工,貌似在全部落有很高地位,可以與全部落人打上交道,但并沒什麽實權。桑吉咬着牙,很艱難扯開笑容,他真沒想到,自己的退讓,竟讓景哲找到打壓他的機會。
可是,議事廳中其他人都已贊同,他也只能忍下來。
散了會,桑吉在議事廳門口看到妖人與景哲有說有笑離開,眼神暗了暗。
如果景哲真的發現了什麽……看來,他不能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