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伴生魂獸
小原盯着男人看了好半天,只在對方眼中看到漠然一片。小原撇嘴,将視線轉開,他都不知道他的臉上帶着委屈和生氣。
小原:系統君在走劇情,故意裝着不認識自己麽?
上一個任務,系統君可是很快就與他相認了,可現在,他竟然高高坐在犀牛獸上,用一種傲視天下的眼神,看他們所有人。他這冰冷又無情的樣子,瞬間将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到比天河還要寬。小原驚覺,他一點也不喜歡系統君拿他當陌生人。
“景哲,你快看,他在偷看你唉,這種小眼神兒,好像是被抛棄了一樣,哈哈哈。”紅發女子大笑,一鞭子抽上坐騎,向小原他們這邊奔來。她一眼相中了這個女了女氣的男人,覺得養在身邊一定很好玩。
邊牙他們馬上做出防禦,将紅發女子攔下,詢問她身份。紅發女子道:“我是獅虎部落第一勇士,呋塞米。”
邊牙震驚,呋塞米在裂谷森林這帶可是很有名的,“他”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一人可抵三十勇士,所以大家都稱“他”為“狂獅”,獅虎部落人也稱“他”是他們最強勇士。可是,“他”竟然是個女人,又漂亮又壯實,腰細腿長,看上去特別好生養。
衆漢子們看直了眼,呋塞米則騎着奔獸穿過他們防禦,來到羊車邊,對着小原邪魅一笑,伸手就要抓人。車上另兩人直接翻下車躲藏,而小原則利用自己靈活身手,移步閃躲,雖沒有內力,他也可以借用地形,不讓她逮到。
呋塞米暗暗稱奇,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弱小的男人,竟然像獺兔一樣靈活,她對他的興趣又多了幾分。
小原見景哲還在裝不認識自己,呋塞米又把他當小貓小狗一樣逗弄戲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一蹿身,躲開呋塞米抓過來的手,踩着木爬犁杆,騎上大羊的背,大喝一聲,讓邊牙他們閃開,同時他一手抱着大羊脖子,另一手狠狠給了羊屁股一掌,讓它沖開前面的包圍。
邊牙這時才回過神,立刻集合衆人一起準備戰鬥。他們看着瘦弱的平原,為了給他們争取時間,勇往直前向前沖去,那樣的氣勢也不比部落中的勇士們差。被小原“洗過腦”的衆人激動了,他們想跟着一起沖,卻因對方人數太多,而且都騎着奔獸,他們處于劣勢中。
邊牙緊了緊拳頭,望着小原遠去的背影,心中無比震撼。他曾聽部落中的女人們提起,平原跟她們出去采果子,每次都會默默走在前面,為她們打草驚走蟲蛇,還會在意外遇到獸群時,讓她們先跑。以前,他覺得作為男人,就應該保護女人。今日,當他看到不要命的他沖向對方首領,只為給他們制造機會時,他才理解真正的平原是怎麽樣的人。
他雖沒有伴生魂獸,卻用自己的方式保護着大家;他雖喜歡女裝,卻擁有一顆比男人還要勇敢的心。他是一名真正的勇士,身先士卒,勇往直前!
從前,他怎麽就誤會平原是個懦弱的人呢!
大羊頭上的角,鋒利無比,獅虎部落人不敢與之正面對上。小原在沖開防禦後,又是一個縱身,直接撲進景哲懷裏。在沒有內力下,他這一系列動作把他累的“呼哧呼哧”喘粗氣,本想質問他為何不認自己,可話到嘴邊竟像是在埋怨:“景哲,你幹嘛裝作不認識我?”
花香入鼻,景哲眯了眯眼睛,本想推開他的手,改為摟住他細腰。他用幽深的眸子盯着他的臉,想看出這人到底有什麽目的。
沒得到回應,小原擡眼去看他,映入眼簾的還是那雙冰冷無情的眼。小原心裏一悸,他好像并不是自家老攻啊!“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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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挑起一邊眉毛:“我也很想知道你是誰?”
小原張了張嘴,萬分尴尬,立刻松開抱住他肩膀的手,想從奔獸上溜下去,可這人卻不想放開他,用力摟緊他腰身,另一只手還抓住他下巴,将他拉近,“回答我,你又是誰?”
“我是小……”
“平原!”邊牙注意到小原被抓,顧不得其他就想沖過來,卻被呋塞米半路截下,他焦急大喊他的名字。“平原,我來救你!”他一個走神,被呋塞米一鞭子打到頭上,在倒地那一刻,他腦海裏湧出更多小時候的記憶。他與平原一起玩,每次闖禍後,都是平原頂在他前面。雖記不清具體事件,但畫面中,平原的背影,就如同剛才他一馬當先沖出去時,高大,讓人感動,又讓人安心。
“平原嗎?”景哲輕喃這個名字,別有深意道:“怪不得你身上這麽香,還穿着女裝,原來你就是‘平原’啊!”
小原嘴角抽了抽,暗道:呵呵,看來原主名氣早就傳到其他部落了,但他身上哪兒香了?等等,不會是“吐氣如蘭”吧!
小原意識這點,再次擡眼觀察“景哲”,發現他此時面容柔和下來,與系統君有三分像,眼角微挑起的弧度,也與系統君如出一轍,而且,他此時看自己的目光,沒了之前的冰冷,多了幾分系統君那種耐人尋味。
小原:這是系統君吧,他不認我是在逗我玩呢?還是說這次穿越時,他受了傷,把我給忘了?畢竟那個時候,空間出了異常。
小原試探靠近他一些,輕輕将唇印在他唇上,想通過親吻來确認一下,畢竟他們吻過那麽多次,某些習慣是改不掉的。
景哲愣了一下,不自覺張嘴将他的唇含住,但下一秒,他又将人直接給推開。他眯起眼睛在小原的臉在掃了一圈,然後勾了勾嘴角,揚聲道:“回部落。”
坐在犀牛獸奔獸上,小原伸手抱住對方脖子,心裏肯定這人就是他家老攻。只是,他好像忘了自己,他心裏有點難過呢。呃……如果系統君想不起來他,會不會将他按原主的命運那樣,過幾日,将他直接送上祭壇呢?
小原:我勒個去,千萬不能這樣啊,還是自救最重要!
“在想什麽?”景哲駕馭着坐騎奔跑,抽空關心懷裏人的情況。
小原回過神,心下有個大膽計劃。他将頭靠在他胸口,輕聲道:“我在想你。”
景哲勾了勾唇,沒回答什麽,只是讓奔獸跑的更快了。
呋塞米踹開撲過來的邊牙,歡呼着:“兄弟們走了,哈哈哈,酋長大人這是動了春心了喲呵唉~”她剛才可看到酋長大人被親了,而且那個親他的人并沒有被丢出去呢!
就這樣,獅虎部落人就和強盜過境一樣,搶到了寶貝,然後歡呼着跑走了。
留下一臉茫然的熊部落人,有人湊到邊牙身邊,問他接下來要怎麽辦?他們還去獅虎部落麽?
邊牙啐了口帶血味的唾沫,“跟上去,平原在他們那。”他想救回平原。
“邊牙,咱們人少,又剛和他們的人發生過沖突,我看還是不要去了。”年紀稍大的勇士勸道,他就是那個心懷不軌的,很樂意看到平原出意外。一個祭品,他們不值當冒險,獅虎部落強大,又好戰,如果他們跟上去,真激怒他們,到時可不好脫身了。
“你是不是勇士?”邊牙紅着眼質問道:“平原為給咱們制造逃脫機會,都能只身沖過去,咱們這群勇士難道不應該去救他麽?”剛才那位頭領掐着平原,深深刺激到了他,他決定不能将人丢下不管。
年長勇士:“他只是個祭品,本就應該被送去的!”
“祭品?就算他是祭品,也是咱們部落的人,他被人搶走,咱們就抛棄他了?”邊牙瞪着他诘問。
“祭品就是祭品!而且,春說他是沒有伴生魂獸的怪物,咱們救他幹嗎?”
邊牙深呼吸,将怒火壓了壓,還是沒忍住為平原叫屈:“就因為他沒有伴生魂獸,還愛穿女裝,你們就讨厭他,認為他的生死與你們無關是吧?呵呵,你們真是忘恩負義啊!也不好好想想,是誰甘願來當祭品,又是誰剛剛為給咱們制造機會,只身攻擊那個頭領!”平原騎上大羊時,衆人都聽見他叫他們趕快躲開呢。
突來的指責,讓年長勇士很不滿,他皺眉道:“邊牙,你為何變得如此奇怪,為何要向着他說話,不會真被那個怪物迷惑了吧?”
“他不是怪物,他只是沒有伴生魂獸罷了!”
“春說過,沒得到獸神賜福的人,才沒有魂獸,而且容易被魔鬼附身!”
“春?你還相信她說的話!”卡度走過來,吃驚道:“她說那些不是為了誣陷平原麽?”
年長勇士:“你不許這樣說春,她可是神使。在古老傳說中,神使與魔鬼會同時降臨大陸,一個帶給大陸繁榮,另一個會帶來無盡災禍。春是神使,她發現了新野菜品種,還會用皮毛做更保暖的衣服,讓部落人更好渡過冬季。再看平原,他沒有伴生魂獸不說,還喜歡穿女裝,自從他出生,熊部落與其他部落争搶地盤時從來沒贏過,可見他就是個魔鬼,如今還迷惑了你們!”
“你才被迷惑了,你被春迷惑了!”卡度說不過他,一言不和就要開打。
邊牙咬牙,爆喝:“行了,現在不是争這些的時候!什麽神使與魔鬼的,咱們部落裏可沒這樣的傳說。咱們是為了送祭品而來,卻沒與獅虎部落人做交接,你們覺得他們會承認咱們此次前來是為了送祭品麽?如果他們當咱們是私闖他們地盤的人怎麽辦?他們會不會拿這次事和咱們部落戰敗的事一起找咱們部落麻煩?”
衆人一想,還真是,剛才一亂,他們根本沒和人家說他們是送祭品來的。如果獅虎部落人真當他們擅闖他們領地,人家搶走他們中的一個人,好像也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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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部落,自從小原他們走後,春本以為自己日子會恢複到從前。她畢竟是穿越女,所掌握知識比原始人豐富,就比如,小孩子發燒,她知道可以用冷水敷額頭,還比如,她知道要如何處理魚肉,讓它變得不再腥臭。這些,對于原始人都是重要的生活技能,是他們非常珍視的東西。
就像一開始,她教他們用獸皮縫制書包,她教他們做更保暖的衣服。那時的她,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是衆人尊敬的對象,在酋長面前也有一定話語權,部落祭祀收她為徒。
可是,如今的她,卻不再像從前受歡迎。雖然還有一些追随者,但更多人都對她産生了懷疑。曾有個小孩跑到她面前,質問她是不是把年老勇士和重傷勇士當怪物看。她回答從來沒有,但那小孩子卻不相信,撿起地上的石頭就往她臉上砸。
她不能忍受自己受到這樣的輕慢,她盡快要給大家解釋,讓他們重新相信自己。可當她好不容易集合了一群人,想要澄清誤會時,卻被酋長派來的人抓了起來。
只有祭祀過來看她,她為了脫困,便向他證明自己的重要,向他展示自己的知識,想讓他幫她恢複從前的威望。然而,她卻信錯了祭祀,他竟是個老變态,他不僅用性-虐-待的方式,逼她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還用她來試藥,榨取她的剩餘價值。她整日光-裸-身體躺在地上,再也走不出這間破舊的獸皮帳篷。
不,她不能這樣,她是穿越女,她應該有更加輝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