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伴生魂獸
近日,獅虎部落中到處流傳“小原是妖人,迷惑了酋長景哲。”的傳言。小原走到街上,被很多人指指點點,還有小孩子成群結隊對他丢石頭和吐口水。
小原覺得好笑,暗道桑吉不虧與穿越女是兩口子,對付他的手段,竟然如此相同。有他的提醒,酋長景哲早早對桑吉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前幾日景哲将他的職位明擡暗降,就是為了刺激他,讓他按照原劇情做出背叛部落的事,然後好将他驅除,讓他盡快與女主邂逅。
可能是因為小原的出現,幹擾到桑吉的判斷,他竟然選擇暫時蟄伏,并沒有像原劇情中舉兵造反,而是選擇損毀景哲名譽,來降低他的支持率。然而,這可不是小原想看到的,他除了完成任務,還要保證劇情順利發展,才能獲得更多積分。所以,他必須想辦法馬上解決這件事,不僅要幫景哲洗刷掉昏庸的惡名,還要為他拉到更多人的支持。
小原将主意打到圍着他瞎跑的熊孩子們身上,勾起唇笑了,對帶頭的孩子王招手,将口袋裏的蜂蜜果糖塊分給他們。孩子在美食的誘惑下,沒幾天就和他成了好朋友。他通過孩子們,向全部落推廣更多可食用的植物,并告訴他們哪個是草藥,可以治病救人。然後,他無意中又救了一個落水的孩子,得到了孩子家長感謝。直到某日,一個熊孩子給受傷的阿父找來快速止血的藥,救回他父親的一條命,全部落對小原的評價終于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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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吉是獅虎部落前任酋長之子,與景哲、呋塞米等是部落最強十大勇士之一,他本以為以自己實力,與父親的威望,最終可以繼承酋長之位。但去年秋獵中,他誤判獵物足跡,将人帶進巨蜥獸的捕獵範圍,造成人員傷亡,就因他這無心之過,長老團就剝奪他競選酋長資格。
他不甘心,因為景哲也犯過類似失誤,為何他就能當上酋長,而自己卻失去了競選資格!
前些日子,他讓自己心腹到處宣揚妖人能迷惑他人,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部落裏開始人心惶惶,有很多人都相信景哲被迷惑了,在背後談論他竟然喜歡上一個男人。桑吉趁機又讓人故意引導,讓他們相信景哲為部落所做決定都是被平原指使的,那個妖人是想通過控制景哲,達到控制整個部落的目的,所以,大家要盡快将妖人消滅掉。
可是,他的計劃剛開始,那個平原帶着孩子們尋找草藥,辨識新食材,這部落人的心漸漸被他拉攏過去了,雖然自己還可以用他會迷惑之術來說服部落人不要輕信他,可自己當初想要的效果卻越來越小,反倒是景哲借助平原越來越得民心。
他必須棋走險招,趁景哲還沒找到自己确實把柄前,展開行動。所以,他趁夜聯系了父親的心腹及自己的擁護者,聯合他們一起向長老團施壓,當然為了更加保險起見,他早找了鷹部落幫忙,同意等自己當上酋長,把裂谷森林東邊最肥的地送出,但真等到他當上酋長,他認不認還不一定呢。
“叔伯們,你們放心,我桑吉将來要成了酋長,一定把諸位提成長老,有我一口肉吃,也一定有你們的一口肉。”
“哈哈哈,好,咱們同飲這碗角羊血,以我獅虎獸神為證,做下的決定就不能變了啊!”桑吉父親的幾個心腹舉起石碗。
“好,喝,以我獅虎獸神為證,做下的決定不能變!”
就在桑吉豪爽飲下羊血時,他們所在這間石屋突然被外面的火光照亮,門前堵着一隊舉着火把的精壯勇士,手握石刀的呋塞米身後跟着高大的景哲,景哲用冰冷的視線掃了他們一眼,對門口幾個勇士道:“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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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議事廳中人推人,人擠人,這個扒着那個肩,那個又踩着前方人的後腳跟,他們全都向前探頭,想要聽清長老團對桑吉等人的審判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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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吉,呋塞米提出的這些事,你還有什麽話想要辯駁麽?”部落中年紀最大的長老先開了口。
桑吉雙臂環胸,心中沒底,但臉上卻硬撐着,還發出嗤笑:“景哲将一個被詛咒的祭品留在身邊,你們就不管麽?據說這人不僅沒有伴生魂獸,還最擅長迷惑他人。呵呵,你們說,總留着他,會不會招來獸神的不滿,給咱們部落帶來災難呢?”這是他能抓住的唯一機會,咬死平原是被詛咒的,他才能有一線生機。
原始人最信神谕詛咒之類的,桑吉舊事重提,很多人都被轉移了注意,他們之前就聽說平原會迷惑他人,酋長卻對這事總是守口如瓶,沒有任何解釋,這次桑吉還說他被詛咒了,也沒見酋長出來辯解,他們還真挺擔心的。“對啊,他是熊部落送來的祭品,就算是被酋長率先擄過來,可他實質上還是要獻給獸神的人,酋長這樣将人留下,真的好麽?”
另一個人也道:“我從前游歷時,也聽說過這沒有魂獸的妖人之事,據說從他出生起,熊部落就開始壞運連連,他們每年秋獵都會下降,而且死傷驚人。”
有人小聲反駁,“可他會看病,而且還認識好多咱們從來沒見過的吃食。”
又有人說了:“那也許就是他迷惑他人的手段呢。”
衆人争論不休,有些人還真被吓到,他們都表示小原不該留,而且還懷疑景哲被迷惑了,所以才跑去把桑吉他們抓了起來。
酋長可以是部落的靈魂人物,他的行為決定着一個部落的發展方向。此時,景哲一句辯解也沒有,就那樣安靜的坐在議事廳的主位上,原本相信景哲并沒有被迷惑的人,也開始有些不确定,漸漸地大廳裏特別像早晨的山雞窩一樣,這個說,那個喊,一片嘈雜。
有幾位古板的長老們覺得衆人說的對,祭品就是祭品,是預先訂下送給獸神的人,他們酋長強行将人留在身邊總歸不好。再看景哲表情連變都沒變,根本不為自己辯解,也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被妖人控制了心神。某長老試探建議:“酋長,為了咱們部落的安定與團結,你還是盡快将人交出來,處理掉吧。”
桑吉一臉看好戲,還不忘見縫插針,“獨角長老,他已被那個妖人迷惑了,怎麽可能會将人交出來呢!”
景哲這才有了反應,他冷冷瞟了桑吉一眼,然後從位置上站起。桑吉被他眼神驚到,急急後退兩步,全場也因景哲突然動作,頓時也安靜下來。景哲環視在場所有人,目光一寸寸從他們臉上劃過,吓了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不由後退一大步,有很多人直接倒在後面人的身體上,發生小規模踩踏事件。可是景哲卻什麽也沒說,只是從随身皮包中掏出一顆丹藥,遞給老祭祀,“他不是妖人,他是神使。不僅會煉丹,治百病,還會辨識野菜,制工具。”
衆人視線順着景哲動作,都望向老祭祀。只見老祭祀剛還一副漫不經心樣子,在接過丹藥的剎那,他鼻翼動了動,渾濁眼眸瞬間炸開花火,他迫不及待地吞下那丹藥,又起身拉着酋長輕聲詢問着什麽。
聲音太小,衆人聽不清,而離他們比較近的長老們,在每聽到一句後,臉上表情就震驚幾分,直到最後,長老們各個面紅耳赤,驚喜交加,都想急着去見見某人。
小原在幹嘛呢?
他為了能裝回大逼,正蹲在景哲家後院,琢磨着怎麽用石刀将木頭劈出木板來。這兩日,他上午搓“大山楂丸”,下午做木工活,将自己在上個任務世界中所學的知識,一一在這個世界實現。他的本領雖不能與華佗、魯班比,但相較于原始世界,他掌握的知識可是無人能及。他随便做些東西出來,就足夠讓這幫土著大開眼界的。
小原将木條刻出榫眼,正好與腳邊另一個木條的榫頭相扣,利用這個技術,可以不用螺絲釘,做個全木的家具出來。在他前面,擺放着許多已經完成的各種榫鎖,而他另一邊是他已經做好的其他家具。
景哲帶幾位長老們踏進自家後院,就見到過于纖細的男人裹着皮衣,盤腿坐于地上,正低頭認真對接手中木條。這樣的他,其實一點也不女氣,陽光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了層金光,讓他顯得格外神聖。而在他的周圍,零散堆放着大大小小十幾件木制物品,他們并不認識那些是什麽,但看樣子,好像可以用在生活中。
“這就是你剛才說的,可以随便搬動的椅子?”灰白頭發的長老指着折疊椅問道:“這個看上去太小了,真能撐住我這老頭子的重量麽?”這位長老家使用的家具都是石頭做的,沉重不說,冬季坐上還很涼。而他老伴身體一直不好,受不得涼,他們家石桌石椅一年到頭都鋪着厚毛皮,冬季還好,可到了夏季,他可真坐不住啊。所以在他聽說木頭可以做出最輕的椅子,就來了興趣,如果真有這樣的東西,他一定要一件。
景哲點頭,搬過那把椅子讓他試坐。長老怕把東西弄壞,一開始只坐了半個屁股,見椅子只是“吱吱”響了兩聲,并沒有變形損毀,他這才放心大膽的将全身重量放上去,“哈,真沒壞啊!”在衆人驚奇目光下,他将四肢同時擡了起來,座下的椅子一點都沒有變形。
小原周圍擺放着大小不一木制桌椅、箱籠,用現代人眼光去看,那東西做得十分粗糙,然而在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原始人眼中,那可都是稀罕物,又新潮又現代的“高科技”!
另一位長老指着箱籠問小原:“那是什麽?”
“這是裝東西用的箱子。”小原站起來給他們演示使用方法,“可以放曬幹的皮子,或者曬幹的粟米。”
聽到可裝粟米,在場衆人眼睛都亮了。他們分發下來的粟米不是随意散放在石屋裏,就是倒在陶罐裏,前者,經常受潮或被老鼠偷,後者,不是地方不夠裝不下,就是在舀米時不小心将陶罐打翻。要知道,陶罐可是家裏最值錢的財産,要砸壞了,多心疼呀!大家都喜歡箱子,這東西看上去又大又結實,還不容易壞,除了裝粟米,還可以放禽蛋,放角豆……好幾人沖過去争先恐後伸手摸摸箱子,他們對此物愛不釋手。
老祭祀之前有聽說平原懂草藥,還教給了部落中的孩子們,當時他也只以為平原曾經和熊部落祭祀學習過,他想更快融入獅虎部落才将自身的本事教給大家。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将藥草做成保存時間更長藥丸,這種藥丸還特別方便攜帶。他急切問:“平原,有哪些藥可做丸?你真懂治百病?”
小原點頭,當初在極宸宮做宮主時,他就精通人體穴位,又有幾年跟着藥王給徒弟泡各種藥浴,他對中醫可以說是精通了。雖然這個世界的草藥多有變化,但食藥同源嘛,他把能吃的都當成藥來用,如再配合他的刺穴療法,應該可以治療一些患者的。“要不,我先給您治治。”前幾日,聽說老祭祀得了便秘,經常因肚子痛的無法出門。當下征得老祭祀同意,小原在他幾個穴位上掐揉按壓。
就在老祭祀快忍不住想叫疼時,“噗噗”幾聲,大家聞到一股惡臭,随後老祭祀馬上轉身往院子外沖。
小原眯眼笑,看來景哲事先給他的“大山楂丸”管用了,呵呵。
小原一下子火了,名聲也從妖人變成了神使。據說和他說過話的人,都能感覺到獸神的賜福。那是一種被鮮花包圍的感覺,讓你不自覺放松身心,讓自己沉浸在快樂裏。而且,他做的東西也成了部落中最緊俏商品,全獅虎部落人幾乎每天都要跑到酋長家後院,看看他又做了什麽新奇玩意兒。
從那日起,桑吉與他的擁護者都被關了起來,晚上他們被關在狹窄的小黑屋裏,這裏空間很小,幾個人只能站着,晚上根本沒地方可睡覺。還好白日會放風,趁那個時候他們才能躺下休息。最開始,他們也能忍受黑白颠倒生活,可越往後,他們身體越來越吃不消。
半個月過去了,平原那妖人名氣越來越大,而且聽說他懂醫術,不僅救活了溺水的小孩子,還醫好了老勇士的寒腿症。現在部落裏人都稱呼他是神使,竟然還有人為他抱不平,跑到牢房這邊,拿土坷垃、爛菜葉等,往他們頭上砸。
某日,桑吉的一名心腹再也受不了這樣待遇,開始暴走,他推搡着桑吉胸膛質問道:“你不是說你一定能當上酋長麽?現在呢,咱們已被關在這裏半個多月時,你不是聯合鷹部落了,怎麽沒人來救你?看來我們都得陪你死在這了!”
其他人一聽到會死,都有些怕了,害怕和恐懼又使人産生憤怒。心腹們越想越覺得這都是桑吉的錯,如果不是他來慫恿他們,他們也不會犯下謀反的大錯呀!憤怒不甘下,他們就拿桑吉出氣。每天晚上,小黑屋裏都會上演聯合混打。
就這樣,桑吉等人對景哲與小原的指控,統統變成了笑話,獅虎部落人聊起這事時,都會提起桑吉有多險惡,他為了酋長的位置,竟然與外族聯合,将部落賴以生存的肥沃土地許給他人。
桑吉聯合外人叛亂的證據全被找到,部落召開全體大會,在确鑿證據下,桑吉百口莫辯,最終被判驅除。而小原則因其貢獻,成為獅虎部落正式一員。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