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拾柴火焰高

第4章 ☆、煮飯

回到家之後，柴媽媽踢了踢兒子：“演唱會不好玩嗎？”

柴薪點點頭：“好玩啊。”

“那你怎麽不高興？臉拉那麽長幹什麽？”柴媽媽的眼睛沒離開黃金檔電視劇。

柴薪摸了摸臉，說：“我沒不高興呀。”

電視劇裏的女主已經不是丫鬟了，腦門兒上沒了油油的厚劉海，嘴上塗了一層姨媽紅的口紅，眼神犀利無比。女主的好閨蜜也不是丫鬟了，頭發燙得卷卷的，和男主有說有笑地走在花園裏，絲毫沒有意識到女主也在場。

柴媽媽一邊打毛衣一邊等着兩個女人的對峙，有一搭沒一搭地問柴薪：“定瑜沒跟你說什麽嗎？”

柴薪走到沙發前，說：“沒說什麽，但回來的時候他有點不對勁。可能感冒了，我們演唱會露天的，風刮得可大了。”

女主正和閨蜜上演“撕逼大戰”。男主有些狀況外地站在一邊。女主罵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他！”閨蜜冷笑：“是，我是知道，可是難道我就不能喜歡他，不能追求他了嗎？”男主突然看着女主，訝異道：“丁羽，你剛剛說什麽？你……你喜歡我？”女主煩惱地抓抓頭發，索性坦白道：“是！辛先生，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一直喜歡你！”男主驚喜地抱住女主，閨蜜氣得一跺腳，走開了。

柴薪無語：“媽，這什麽電視劇啊，都四十集了，這才互表心意嗎？”

柴媽媽用毛衣針戳了下柴薪：“你這孩子懂什麽呀。唉，都第四十集了啊，後面就還只有三十集了呀。”

周日，範媽媽休息，從儲物室裏搬出一張桌子。

範媽媽和柴媽媽約了打麻将。

柴媽媽去得早了點，就和範媽媽聊天。範定瑜也在家，就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他們倆發展得怎麽樣啦？我感覺沒什麽進展啊。”範媽媽心急地說。

柴媽媽吃了個葡萄，笑道：“瞧你急的。”

範媽媽嘆口氣：“昨晚我加班，回來晚了。”

柴媽媽說：“那你今天休息，別錯過了。”

範媽媽點點頭，又問道：“阿薪怎麽沒過來啊？”

“他今天出去了，他說昨天演唱會結束碰到了同學，今天他要去跟那同學一起去看電影，說大概四點半回來。”

“那……”範媽媽還沒說完，門鈴就響了。

柴媽媽笑道：“我有預感今天我手氣不差。”

柴薪陪鄭绾看了一場3D特效的好萊塢諜戰懸疑大片《布魯克林風雲》。

鄭绾心滿意足地說：“喬治諾頓真帥。”

柴薪點點頭：“哦。”我最喜歡的外國帥gay，沒有之一。

鄭绾笑道：“謝謝你了，今天請我看電影。”

柴薪倒是無所謂地說：“沒事，正巧我也想看。”

柴薪到家的時候，柴媽媽還沒回來。

于是柴薪下樓買好菜，圍着圍裙，準備煎牛排。

“叮咚——”

柴薪想，老媽今天下桌好早，難道是贏錢了？

門口站着的卻不是柴媽媽，是一臉嚴肅的範定瑜。

“？”柴薪閃了身，請範定瑜進來。

範定瑜看了看穿着圍裙，左手還抓着一瓶橄榄油的柴薪，也沒說什麽。

柴薪又有點不知所措了。

他不知道要說什麽。

“你在做什麽菜？”範定瑜進了廚房。

“牛排。”柴薪說。

範定瑜覺得鼻尖都彌漫着香氣，他說：“周阿姨說今天要和我媽還有其他幾個阿姨出去吃火鍋。”

柴薪看了看鍋裏的牛排，有點可惜。他小聲問範定瑜：“那不然你跟我一起吃吧？我做了好多菜呢。”

範定瑜說：“好。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用，你是客人我是主人，等着嘗嘗我的手藝就好。”

柴薪在廚房忙着做菜，範定瑜看着他，和他聊天：“阿姨說你今天去看電影了。”

“嗯，和鄭绾，就昨天那個女生。”柴薪把牛排翻了個身。

“看的什麽？”

“《布魯克林風雲》。”柴薪開始加入醬汁。

“好看嗎？”

柴薪點點頭，開始炒西蘭花：“好看。”

“你們玩的開心嗎？”

柴薪放了點鹽：“嗯。”

“那你喜歡那個女生嗎？”

柴薪嘗了嘗西蘭花，覺得味道太淡，又去拿鹽：“嗯。”

“你不是喜歡男的嗎？”

“是啊，你怎麽……”柴薪“卧槽”一下，一勺鹽掉進了西蘭花裏，瞬間就沒了影兒。

範定瑜走到柴薪身後，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是gay，那為什麽還會喜歡那個女生？”

柴薪搓了搓手，不懂範定瑜這是怎麽了。他說：“鄭绾和我興趣類似，我覺得我挺喜歡她這個朋友的啊。”

“哦。”

“……”

吃飯的時候，範定瑜一個勁兒夾西蘭花。

柴薪駭得給他倒了杯水，說：“這很鹹啊，你別吃了。”

範定瑜也不看他，把西蘭花往嘴裏塞：“還行。”

柴薪怕範定瑜齁住，直接端走了西蘭花，用筷子戳範定瑜盤裏的牛排，說：“吃這個吃這個。”

範定瑜也沒争，吃相端莊。

柴薪無聊，開了電視看。電視裏正在播柴媽媽最喜歡的黃金檔連續劇預告。男主做了一桌菜給女主，女主風卷殘雲。男主給女主擦嘴，笑道：“原來你這麽愛吃醋啊，丁羽。”女主一張面癱臉，回應道：“我沒有。”男主把女主面前的盤子端走，又盛了一碗飯：“慢點吃。我和甄婉婉沒什麽的，她就跟我談談文學，她的水平完全不在我之下。只是，我倒也沒想到，她喜歡我。”女主一碗飯下肚，心滿意足：“哦。”

柴薪想了想，給範定瑜添了碗意面。

範定瑜加了很多很多番茄醬，嘴角留了一點紅色。

柴薪抽了一張紙，鼓起勇氣幫範定瑜擦了擦嘴：“定瑜哥，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範定瑜半晌沒說話，柴薪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他把紙丢進垃圾桶。

“柴薪……阿薪，我噎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點都不甜。。。處處撒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