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二回結束後她直接昏睡過去,只怕他還不肯罷休
他樂人,她原還遺憾損失了兩位“明日之星”,如今他們回來了,話劇班可謂如虎添翼。
也算是意外之喜?
橫豎全京城誰人不知話劇班是她嘉貴妃罩着的?況且大劇院源源不斷的給戶部上繳着高額盈利,戶部看的比眼珠子還緊。
即便他們回到教坊司,也不必像以前一樣以身侍人,可比在寧王府後宅與寧王妻妾們鬥智鬥勇強多了。
此一時彼一時嘛。
她搖了搖頭:“罷了,其中緣由臣妾猜也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這第一幕劇情進展頗快,很快白素貞跟許仙就喜結連理。
在場衆妃嫔以及鄭太後、廖太妃等人,俱都一臉姨母笑。
然後反派出場了。
許仙遭到污蔑,被官兵用鐵鏈穿透琵琶骨,發配蘇州。
他邊哭喊着“娘子”,爾康手,邊被官兵拖下臺去。
徐貴人一下站起來,“啊啊啊”大叫:“昏官啊,找不到盜匪,就叫許公子頂罪,簡直是無恥!”
為了不被宗親抵制,莊明心将電視劇裏頭污蔑許仙偷了他家寶貝的王爺改成了一個出身顯貴的高/官。
坐在旁邊桌上的怡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酒盅給震的跳了一跳,氣呼呼道:“氣煞我也……”
陳钰沁淡淡道:“昏官是可惡,但此事說到底,還是小青偷盜東西在先。”
此話一出,立時遭到衆妃嫔言語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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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靜妃,都眼淚汪汪的說道:“小青又不是人,哪裏知道人間的規矩?”
陳钰沁“啧”了一聲,哼道:“是人還是妖不重要,既選擇了在人間生活,就該遵守人間的規矩,否則就該受到刑罰。”
鄭太後颔首:“仙有仙道,妖有妖道,人有人道,本該老死不相往來的……但既妖選擇了入人界歷練,就必得遵循人界規矩才是,否則天道難容。”
陳钰沁抿了抿唇,露出個笑意來,揚聲道:“太後娘娘高見!”
衆妃嫔雖心裏不贊同鄭太後的看法,但面上俱都恭維道:“太後娘娘高見!”
莊明心笑了笑,沒插話,心想這才哪到哪呢,就吵起來了,本劇最大反派法海老禿驢還沒出場呢。
外頭噼裏啪啦的響起鞭炮聲。
端妃一聲令下,宮人們魚貫而入,很快将菜肴上齊。
她執杯,站到花廳中央,朗聲道:“今兒是嘉貴妃姐姐千秋,妹妹在這裏,領着諸位妹妹們,給姐姐賀壽了,祝你芳齡永繼,福壽安/康。”
衆妃嫔忙都站了起來,齊聲道:“祝貴妃娘娘芳齡永繼,福壽安/康。”
莊明心站起身來,謙虛了句:“多謝諸位妹妹們,本宮先幹為敬。”
說着,一手遮袖,将酒盅裏的葡萄酒一飲而盡。
沒錯,今兒她又每桌貢獻了兩瓶葡萄酒出來。
去歲涼州葡萄送來,她又做了一批葡萄酒,不過數量跟前年基本持平。
在水泥官道修到涼州前,毓景帝也不好勞民傷財的增加貢品葡萄的數量。
衆妃嫔忙将酒盅送到唇邊,迅速飲光杯中酒。
莊明心笑道:“妹妹們快坐吧。”
她自個也落了座,将酒盅放下,拿起筷子來,夾了塊烤魚送進嘴裏。
才剛咀嚼到一半,她腹內頓時一陣翻湧,偏頭“嘔”的一下,将嘴裏的魚肉渣給吐了出來。
把毓景帝給唬的一下跳起來,驚慌失措的問道:“這是怎地了?莫非烤魚有毒?”
酒是她自個提供的葡萄酒,顯然不可能有問題。
“不是。”莊明心擺了擺手,才剛要解釋,腹內又是一陣翻湧,她再次“嘔”的幹嘔一聲。
癸水遲了五六日,她原以為是上次癸水期間恰逢寒食節,吃多了凉食導致的推遲,并未放在心裏。
不想今兒竟聞見魚腥味犯起了惡心……
心裏已然有了猜測。
鄭太後跟廖太妃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揚了揚嘴角。
“皇帝不必太過憂心,興許是好事也未可知呢。”鄭太後安撫了毓景帝一句,轉頭吩咐張嬷嬷:“叫人去太醫院請個婦科聖手來。”
“婦科聖手?”毓景帝在腦子裏琢磨了一番鄭太後的話,頓時驚的三魂去掉了七魄。
對,沒錯,是驚,而不是喜。
要知道,莊明心可是早早就與他說定了年過二十歲再生娃的,今兒她才剛滿十八歲……
出了這樣的意外,回頭她還不知道怎麽跟自個鬧呢!
必是高巧這狗東西近來不甚用心,按/摩腰/穴不徹底,殘留了諸多龍/精在她那裏,否則先前一年多怎地無事?
看自個不剝了他的皮!
☆、77
太醫很快被請了過來, 竟然是太醫院掌院孫院判親自來了。
倒不是孫院判特意讨好嘉貴妃,着實是因為太醫院人手緊張,先前諸多太醫被派去地方上替百姓接種牛痘, 至今還有一半沒回返。
一來是大齊州縣衆多,需要接種牛痘的人員不知凡幾。
二來接種牛痘需要從牛身上收集牛痘漿液, 大齊耕牛數量有限, 只能一茬一茬的來。
故而這才拖拖拉拉了一年多仍尚未了結。
孫院判上前給毓景帝、鄭太後廖太妃以及諸妃嫔行禮, 然後從醫童手裏接過藥枕來擱到莊明心面前的飯桌上。
他恭敬道:“還請貴妃娘娘伸手。”
莊明心撸了下衣袖,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腕子來,瓊芳忙蓋了條絲帕上去。
孫院判伸手按住她的脈搏, 片刻後, 又請莊明心換了一只手。
他将手收回來, 轉頭朝毓景帝跟鄭太後拱手道:“恭喜皇上、太後娘娘,貴妃娘娘有喜了。”
雖然他二位在此之前就有猜測了, 但現下聽孫院判這麽一說,立時“喜色”湧上臉頰。
于鄭太後來說, 這事好事, 亦不是好事。
兒子膝下不豐, 大皇子愚鈍、貌醜(一臉麻子), 三皇子血脈不明, 都是廢子, 急需一個能經得住講究的孫兒。
但嘉貴妃沒有生育時,就已寵冠六宮, 若再給她生下個皇子來,那皇後之位即刻就能到手。
先前她不在意皇上翻誰牌子、不翻誰牌子,也不在意妃嫔們有孕還是無孕,然而一旦她生下皇子, 當上皇後,就不同了。
無論是為了保住自個的皇後寶座,還是為了她兒子的前程,也得牢牢把住皇帝,不讓別的妃嫔産下皇子。
畢竟,身為皇後嫡子,若不能當上太子,能有甚好下場?
如此一來,想讓靜妃生下個鄭氏血脈的皇子,只怕是難了。
于毓景帝來說,同樣是好事,亦不是好事。
好事就是總算有個能上得了臺面的皇子了,且還是自個心愛的女子誕下的皇子,他自然是喜歡的。
但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他擔憂莊明心的身/子骨能不能經得住分娩之苦,也怕她同自個鬧。
不管內心如何複雜,當着衆人的面,他還是作出個歡喜雀躍的模樣來,大笑三聲:“好!好!好!”
又關切的問孫院判:“孫愛卿,嘉貴妃身/子骨還可康健?用不用開幾副安胎藥來吃吃?”
孫院判拱手回道:“啓禀皇上,貴妃娘娘身/子骨康健着呢,若無下紅跟腹痛的症候,暫且不必服用安胎藥。終究,是藥三分毒。”
“好。”毓景帝颔首,然後吩咐高巧:“賞!”
高巧引着孫院判出去了。
側身回避的衆妃嫔忙站起身來,聚攏到大殿中央,先朝毓景帝福身行禮道:“臣妾、嫔妾恭喜皇上。”
又沖着鄭太後福身行禮:“臣妾、嫔妾恭喜皇上。”
最後這才轉向莊明心這個正主:“臣妾、嫔妾恭喜貴妃娘娘。”
莊明心:“……”
有啥好恭喜的,簡直是晴天霹靂好麽!
按照她的人生計劃,還能逍遙自在兩年,後年才開始備孕。
結果可倒好,一着不慎翻了船,現在肚子裏就揣上了。
私下如何想不重要,面上她還是羞澀的笑了笑:“多謝諸位妹妹們。”
然後她若無其事的對毓景帝說道:“皇上,這宴席還是繼續吧,莫要因為臣妾有孕之事,擾了大夥的興致。”
毓景帝握/住她一只手,柔聲問道:“你能撐得住?”
方才還吐出那樣,若她撐不住的話,這宴席也該散了。
莊明心漱過口後,嘴裏沒了魚腥味,這會子倒沒反胃了,聞言笑道:“臣妾好着呢,先前是被魚腥味給招惹的。”
“那就別吃魚了,吃點旁的。”毓景帝颔首,轉頭吩咐衆妃嫔:“歸座吧,宴席繼續。”
因被診出有孕的緣故,衛賢妃也不好再勸莊明心酒,便只帶着另外幾桌妃嫔們吃酒戲耍。
兩刻鐘後,宴席進行到酣處,莊明心又吩咐話劇班的人上臺為大家助興。
第二幕開頭便是被發配到蘇州的許仙,在藥鋪打工,因足夠勤快、聰慧,被藥鋪東家看中,想讓他當自個的東/床快婿。
徐貴人又大嗓門嚷嚷起來:“一個藥鋪掌櫃的女兒,如何跟長相絕色、還會法術的白素貞比?憑她也配!”
梁貴人表示贊同:“連小青都不如呢,就算許仙要納妾,也是納小青呀,她是白素貞的丫鬟,知根知底,比外頭的平民女子好拿捏。”
柳才人也弱弱的插嘴了一句:“嫔妾瞧許公子像是個正經人,都不敢正眼瞧東家的閨女,像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此事決計成不了。”
果然戲臺上,許仙實事求是的告知掌櫃自個已然娶妻,掌櫃遺憾之餘也只得罷手。
随即白素貞帶着小青找到蘇州,二人夫妻重逢,催人淚下。
一晃三年過去,許仙發配時間結束,三人回到杭州,開起了藥鋪,救死扶傷無數。
這一幕結尾,最大反派BOSS法海出場了,他攔住許仙,說他身上有妖氣。
許仙自然不信,匆匆趕回家中。
法海尾随在他身後,跟到了許仙家門口,望着他家門口,阿彌陀佛了一句:“好重的妖氣,怕不止有一只妖,待老衲收了你們!”
扮演法海的樂人退下去後,殿內立時炸開了鍋。
怡妃咬牙切齒道:“老禿驢,多管閑事,白素貞跟小青又沒害人,反還救了不少人,是非不分,還敢妄稱是出家人?”
徐貴人一臉擔憂的說道:“那老禿驢既有金缽又有法杖還有法衣,怕是不簡單,不知道白素貞跟小青兩個加起來能不能打得過他?”
梁貴人篤定道:“肯定能,白素貞可是修煉了千年的大妖,離飛升一步之遙。”
幾人叽叽喳喳讨論一番後,又齊齊看向莊明心,由徐貴人打頭問道:“娘娘,白素貞能打的過法海麽?”
莊明心:“……”
被讀者(?)當面追問後續劇情,她是劇透好呢還是不劇透好麽?
她斟酌了下詞句,模棱兩可的笑道:“原本是打的過的,不過法海甚是狡猾,想了其他的歪門邪道,故而……”
比如他騙許仙給白素貞喝雄黃酒,害她現原形,将許仙吓死,不得已她又是下地府搶魂,又是上天庭偷靈藥的,犯了不知多少天條。
又比如他把許仙騙到金山寺關起來,導致白素貞關心則亂,水漫金山寺,犯下滔天大罪。
衆人一聽便知後頭有大虐,頓時哀嚎:“可不能讓法海如願啊,許仙跟白素貞多般配啊,神仙眷侶,一定要給他們個好結果。”
莊明心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那是自然。”
應該也算是好結果……吧?!
這一幕結束後,宴席也該散了,但大家興致頗高,不顧毓景帝跟鄭太後在場,吵嚷着要再看一幕。
正好後頭還有一幕已排練好,莊明心便滿足了她們的要求。
後頭這幕演的正是法海哄騙許仙給白素貞喝雄黃酒的劇情,簡直是捅了馬蜂窩了,旁人最多拍桌子,怡妃直接将官帽椅給拎了起來。
才要往地上砸,就被然後被毓景帝給喝止了:“瘋瘋癫癫的,成何體統?”
怡妃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皇上在這裏,不光皇上,太後娘娘跟太妃娘娘也在,這會子三雙眼睛一塊兒盯着自個。
她連忙将官帽椅放下,讪笑道:“臣妾失儀了。”
莊明心失笑,怡妃若生在現代,怕是動辄就會被劇情刺激的砸電視,有多少錢都不夠她燒的。
後面劇情跌宕起伏,一波三折,最終停留在許仙被白素貞救活這裏。
衆妃嫔或是慶幸,或是喜極而笑,或是長舒一口氣,無不跟着話劇中人物的喜怒哀樂走,哪裏顧得上理會莊明心有孕這茬?
也只一個稱病不來赴宴的張德妃,在聽聞嘉貴妃有孕的消息後,摔爛了書房裏所有的古董擺設,咬牙切齒的咒罵:“賤/人,祝你次次得女,一輩子子都生不出皇子來。”
但她卻沒心思去對付嘉貴妃,大公主今年六歲,到了該正式念書的年紀了,教授公主們念書的先生都是國子監出身的大儒,這沒的挑剔。
但每位公主需要兩位伴讀,廖太妃打算從她娘家選一位侄孫女,再從翰林院選一位清貴家的女孩兒。
張德妃卻盤算着從她娘家侄女裏頭挑一個進來,頂掉清貴家女孩兒那個名額。
有侄女日日在大公主跟前念叨,大公主才不至于跟她的母家生分了。
要達成目的,必要廖太妃松口,故而她近日三五不時的便要去奉承廖太妃,在她跟前端茶倒水的,跟個服侍人的宮女似得。
總算換來了廖太妃松口的跡象。
她還得再接再厲,繼續到廖太妃跟前奉承跟服侍,務必要趕在秋後開課前将人選給定下來。
回到鐘粹宮後,正殿的宮人們聽到主子有孕的信兒,紛紛跑來磕頭道喜。
莊明心叫瓊芳發了喜錢,往羅漢床/上一歪,感嘆了一句:“累死本宮了。”
瓊芳淨手後,上前來替她揉腰。
心裏卻十分的後怕,昨兒皇上又拉着娘娘胡鬧了大半夜,今兒一早娘娘醒來時,渾身青紫交加,跟受了甚酷刑似的。
誰知今兒竟被孫院判診出懷了身孕。
所幸她近一年來每日都要練功半個時辰,身/子骨比旁人康健,否則這胎只怕昨兒夜裏就流掉了。
她弱弱道:“娘娘,有了身孕不可以同房,您可千萬勸着皇上些,莫要讓他胡來。”
雖是計劃外的産物,但畢竟是與自個血脈相連的娃兒,莊明心肯定會保護好她/他的。
故而笑道:“本宮省的,不妨事。”
孕期不能同房是老規矩,但其實除了前三月跟後三月,其餘時候是可以敦/倫的,只別玩的太過火就成。
說曹操,曹操到。
外頭院子裏響起高巧的聲音:“皇上駕到!”
她立時将臉板了起來。
其實她并不怪毓景帝跟高巧,畢竟即使發達如現代,也沒有哪一種避/孕方法能保證百分百成功。
但該裝的樣子還是得裝的。
如此才好拿捏毓景帝。
毓景帝進來東次間後,見她不但不起身見禮,還将頭扭向裏頭的牆壁,一副“我很生氣不想理你”的模樣。
他忙坐到塌邊,邊将她往懷裏摟邊柔聲哄道:“好了好了,千錯萬錯都是朕的錯,你要打朕、罵朕都使得,可千萬別生悶氣,氣壞了自個,豈不叫朕心疼?”
莊明心垂首靠在他身前,不吭聲。
毓景帝又繼續哄道:“咱們雖說好了待你二十歲之後再生,但孩兒提早來了,咱們也不能狠心攆走是不是?況且,如今是三月十六,懷胎十月,等到分娩已是明年的事兒了,明年愛妃十九……細算下來,其實也只提早了一年而已。”
莊明心暗暗翻了個白眼,忽悠,接着忽悠!
她原打算後年才備孕,等到有孕再分娩,那都是大年後的事兒了好麽!
分明就是提早了兩年,別想偷換概念!
見她油鹽不進,他只好抛出殺手锏,低聲與她說道:“你不是常說貴妃再尊貴,也不過是個小妾,在諸多事情上頭名不正言不順,很有些力不從心?你早些産子,朕才能早些封你為後呀。”
莊明心哼了一聲:“臣妾竟記不得何時服用過‘包生兒子’的靈藥了,皇上可記得?”
毓景帝:“……”
竟忘了這茬了。
他忙表示:“即便生個公主,朕也喜歡!只要是愛妃生的,男女朕都一樣疼愛。”
她勾了勾嘴角,諒狗皇帝也不可能因為自個沒給他生兒子就态度大變。
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她哼唧道:“臣妾坐累了,正想躺一躺呢,您将臣妾撈起來作甚。”
毓景帝站起身來,将她打橫抱起,放至羅漢床的裏側,然後自個脫靴除冠,也躺了上來。
他笑嘻嘻道:“朕陪愛妃躺躺。”
然後将大掌貼在了她的小/腹上,板臉道:“你母妃要歇息,老實點,不許吵她,不然等你出來了,朕可要收拾你。”
莊明心:“……”
才剛有孕一個月,胎兒這會子還是個受精卵,你丫威脅個受精卵,可真是出息!
也不知是不是狗皇帝動辄就威脅胎兒這威脅胎兒那的緣故,她除了聞不得跟吃不得魚腥味,旁的一切如常,并無任何不适。
平穩的過完了頭三個月,坐穩了胎。
在這期間,狗皇帝一直歇在鐘粹宮,并未翻過旁的妃嫔牌子。
便是惠嫔又拿大皇子說事兒,請他過去鹹福宮幾回,他也是哄睡了大皇子便返回來,不曾留宿過。
至于靜妃,也不知是否得了鄭太後的警告,并未像先前那樣動辄裝病搶人,竟半點幺蛾子都沒出。
狗皇帝如此講義氣,她也沒虧待他,雖不能敦/倫,但還有手跟嘴呢,每隔三五日就替他纾/解一回,沒憋着他。
只是終究比不得真正的敦/倫,不過隔靴搔癢,略湊合湊合罷了。
故而一聽說可以敦/倫了,他就跟解開狗鏈的哈士奇一般,上蹿下跳,就差将屋頂給掀了。
午時剛過,就忙不疊的跑來了鐘粹宮。
他穿着一新不說,還跑去泡了個玫瑰花瓣澡,把她殿前花壇子裏種的玫瑰花都給薅禿了。
莊明心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您好歹也算身經百戰了,怎地還興頭成這樣?”
興頭的跟要做新郎官的毛頭小子似得!
洗的香噴噴的毓景帝将她摟進懷裏,在她唇上嘬了一口,笑嘻嘻道:“朕都三個半月沒親近愛妃了,能不興頭麽?”
莊明心原想挖苦他幾句,但男女構造不同,這事兒對男子來說,興許果真就如此重要吧。
不過即便如此重要,他也為了她素了三個月,沒翻旁人的牌子,就沖這點兒,就該值得嘉獎了。
毓景帝抓耳撓腮的等待了小半天,總算挨到了夜裏。
兩人沐浴完畢後,躺到了東哨間的拔步床/上。
毓景帝不帶半點猶豫的,就趴伏到了她身前,開始起前序工作來。
有孕後她身/子敏/感了許多,不過片刻,便忍不住哼唧出聲。
毓景帝被她柔/媚婉/轉的聲音刺激到,頓時親的更賣力了。
兩邊親了好一會子工夫後,又往下頭親去。
關鍵部位被攫/住,莊明心“啊”的一下喊出來。
她的身/子,他了解的比她自個都清楚,見狀一下便明白了。
于是動作的更加快速起來。
半晌後,見她動/情,這才結束前序工作,正經的與她合/二/為/一。
“嗯……”兩人同時發出了滿足的喟/嘆。
雖毓景帝顧忌她的孕肚,只敢用最傳統的姿/态來動作,不敢折騰太多花樣,但這也夠了,兩人都十分的得/趣。
事後,毓景帝将她摟/進懷裏,一本滿足的感慨道:“若沒了愛妃,朕是一日都不能活的。”
頓了頓,又強硬道:“朕駕崩後要與愛妃合葬,幸好朕聽了了塵那老禿驢的話,未将先皇後的屍骨葬入主墓室,否則還得移棺。”
移棺事小,朝臣們必定跳出來反對,先皇後的娘家人估計也會趁機讨要好處,簡直是麻煩。
“了塵大師?”莊明心正閉目養神呢,聞言立時瞪圓了眼睛:“他不讓您将先皇後屍骨葬入帝陵主墓室?您給臣妾說說,他當時是如何說的?”
毓景帝見她感興趣,忙答道:“他并未細說,只說暫且莫要葬入主墓室,過幾年再說。”
莊明心扯了扯嘴角,了塵這禿驢果然有些本事,不但看得出自個的來歷,還能看得到自個的未來。
生怕将來自個母儀天下後,會尋他以及慈安寺的晦氣,于是不動聲色的賣了自個個好。
她原還想着,要想法子封住了塵的嘴,務必讓他在鄭太後跟毓景帝跟前替自個守口如瓶。
現下看來,了塵識趣的很,倒不必她另做什麽了。
如此也好,她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兒,可不能因為要處置了塵一個出家人,而帶上污點。
她笑道:“如此說來,了塵大師倒是個有本事的。”
“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不然朕如何肯聽他忽悠?”毓景帝笑了笑,又誇贊道:“而且,能一眼就瞧出愛妃‘來歷不凡’的人,又豈是泛泛之輩?”
莊明心怕他揪住“來臨不凡”這四個字不放,非要問出個子醜寅卯來,于是玩笑道:“興許臣妾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來的呢,可不就‘來歷不凡’?”
毓景帝将她摟緊了幾分,另外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冷冷道:“說,你的羽衣藏哪裏去了?朕要扣住你的羽衣,如此你就再也回不去天庭了,只能留在人間跟朕做一對凡人夫妻。”
回肯定是回不去了,她現代是得絕症去世的,屍體早火化成骨灰了。
莊明心擡起他的手,按在自個心口上,笑道:“臣妾的羽衣在這裏頭,您要将臣妾的心挖出來嘛?”
毓景帝立時得意了:“人沒了心還能活?可見愛妃這輩子都跑不出朕的手掌心了。”
莊明心往他懷裏拱了拱,笑道:“那皇上可要多憐惜下臣妾,如此才不枉臣妾丢掉翅膀,千裏迢迢來此一遭。”
毓景帝将她的手按到自個的心口上,訴衷腸道:“朕的心裏滿滿都是愛妃,再裝不下旁的女子,你且放心,朕此生必不負你。”
多美好的氣氛呀,可是莊明心這個皮皮蝦兼杠精,竟毫不猶豫的杠了他一句:“可是太後娘娘也是女子呀。”
總不至于有了老婆就忘了親娘吧?
毓景帝:“……”
他沒好氣道:“朕是說旁的妃嫔,并不包括母後。”
莊明心“哦”了一聲,見他氣的咬牙切齒,忙安撫道:“皇上的心意臣妾知道了,若皇上不負臣妾,臣妾也定不負皇上。”
若是敢負了自個,那就弄死他,當個垂簾聽政的皇太後,也挺好。
毓景帝感動的眼睛都濕/潤了,深覺自個從前的能力沒白費,好歹能得到她的回應了。
他将腦袋擱到她肩頭上,深情道:“明心……”
叫完之後,才警覺的環視了一圈殿內,發現并未有旁人,這才舒了口氣。
不過這不是個法子,長此以往的,只怕要出岔子,畢竟他是不可能喊莊靜婉的,那可是大姨子的名字。
他擰眉思索了片刻,突然嚴重眸中一亮,他輕推了莊明心一下,說道:“待冊立你為皇後的時候,朕給你賜個表字吧,如此往後史書上提起你時只會用朕賜你的表字,而不會用‘莊靜婉’,你也不必頂着旁人的名字,在史書上給旁人做嫁衣裳。”
莊明心頓時大喜:“如此甚好!”
她早就不想頂着莊靜婉這個名字了,只是沒法子改過來,狗皇帝倒是貢獻了個好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哪位小可愛沒收藏我的預收新坑的啦?滿地打滾求收藏下哈,10.14就開坑啦。
文名:《女配她千嬌百媚》
ID號:4991378
☆、78
莊明心除了聞不得魚腥味, 孕期反應并不大,但毓景帝為免她勞神,還是強令她将宮務暫交給衛賢妃。
衛賢妃算是莊明心的忠實好夥伴, 向來對她敬重有加,宮務交給她, 莊明心也無甚不放心的。
沒了瑣事的煩擾, 莊明心安靜窩在鐘粹宮養胎, 日常吃喝遛狗,看看宮人打理前院花壇子跟後院菜園子,小日子過的那叫一個悠閑自在。
轉眼來到孕期五六個月, 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因這個階段腹中胎兒骨骼跟牙齒進/入飛速生長的鈣化階段, 對鈣的需求急劇增加, 莊明心便出現了夜裏腿腳抽筋的狀況。
古代沒有鈣片可補充,唯一鈣含量高的就是奶制品, 她每日一杯牛乳,外加一碟子酥酪, 抽筋的狀況依舊存在。
這夜莊明心左腿再次抽筋, 疼的她“嘶”的倒抽了口涼氣。
毓景帝睡覺向來警醒, 立時坐了起來。
他先摸/索着走至桌邊, 用火折子将蠟燭點燃, 然後返回床榻上, 動作熟練的替莊明心揉/捏起小腿肚來。
莊明心看着層層紗帳內毓景帝影影綽綽的臉龐,勸道:“明兒還要早朝呢, 您去東次間的羅漢床/上歇着吧,叫瓊芳進來替臣妾揉腿。”
毓景帝想也不想就拒絕了:“瓊芳手勁小,哪有朕揉/捏的妥帖?再說了,她也沒朕警醒, 把你交給她服侍,朕可不放心。”
莊明心被他大力揉/捏的龇牙咧嘴,還不忘出主意:“那就換崔喬來給臣妾值夜,崔喬最警醒不過了。”
“換誰都不成,朕不親自盯着,哪裏放得下心?”毓景帝見她的腿筋在自個揉/捏之下歸位,松了口氣。
他探身出去将蠟燭吹熄,讓她後背靠在自個懷裏,側身摟住她,寬慰她道:“不必擔憂朕,朕若困了,午晌可以在養心殿歇晌兒,不妨事。”
莊明心還能說什麽呢?
抛開他皇帝的身份不提,對懷孕的妻子如此關懷備至,便是放到現代,也算是個合格的好男人了。
更何況他還是古代封建背景下,處于金字塔最頂/端的的帝王?
莊明心也不敢多與他敘話,免得引的他走了困,忙道:“睡吧。”
這樣的場景,在整個孕中後期幾乎隔三差五就要重複一次。
直到進/入九個月後,她腿腳抽筋的狀況這才徹底消失。
雖然太醫每日早、晚兩次來鐘粹宮請平安脈,兩個經驗豐富的産婆也說莊明心懷相好、胎位正,但她向來謹慎,還是做足了完全的準備。
她親自畫了一套剖腹産所需的工具,讓李連鷹送去匠作監,請他們趕制出來。
又叫人搞來羊腸線跟紗布,消毒備用。
另還有金瘡藥、止血劑等成藥,以及事先從太醫院抓來的止血湯藥。
可謂萬事俱備,就差難産了。
大齊已有麻沸散,但只能将人整個麻醉過去,局部麻醉是不存在的。
故而一旦難産,莊明心得忍着劇痛生剖開自個肚子,将娃兒從肚子裏取出來,然後再一層層的用羊腸線将肚皮縫起來。
光靠她一人顯然不行,于是她叫人将大理寺的王穩婆給請進宮來。
往常她給自個打過不少下手,雖然那是在解剖屍體的時候,但整體區別不大。
當然,這是莊明心認為,王穩婆可不這麽想。
王穩婆聽完莊明心的描述,得知她打算拿刀子破開自己的肚子将孩子取出來,然後再将肚子縫回去後,好懸沒驚的暈厥過去。
她“哎喲”一聲,忙不疊的勸阻道:“這怎麽成,人的肚子要是切開了,進了風邪(感染),哪裏還能活?貴妃娘娘您可別亂來,生産上的事兒,還是要聽太醫跟産婆的為好。”
莊明心歪在暖炕的引枕上,老神在在的笑道:“若是順産,本宮自然不會折騰;可若是難産,太醫跟産婆都束手無策的時候,本宮自然要剖腹自救。”
頓了頓,她又笑道:“雖然剖腹也未必能活下來,畢竟風邪兇殘,但總歸還有熬過去的可能,但若不剖腹,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她最是惜命,絕對不會拿自個身/子開玩笑,真要到了不得不剖腹的地步,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搏一搏命了。
見她王穩婆仍就一臉不贊同的模樣,她冷哼道:“本宮之所以喚你進來,就是覺得媽媽膽子大,能經得住事兒,到時你只須聽本宮的話,本宮叫你作甚你就作甚即可,有甚好歹,本宮自個擔着,必不會牽連媽媽就是了。”
王穩婆聞言,嘆了口氣,蹲身道:“老身只是替娘娘憂心,既娘娘主意已定,老身聽娘娘吩咐便是。”
原本這是莊明心為自個備下的一條後路,叫人宣王穩婆進宮時,也沒讓人聲張。
誰知沒半日,消息就走漏了出去,且越傳越變樣,最後竟變成了“嘉貴妃嫌疼不想從下頭生,要劃拉開肚子将龍胎抱出來,聽說已叫人請了大理寺的王穩婆進來。”
謠言的威力,真是讓莊明心嘆為觀止。
那麽問題來了,是分娩的“十級痛”更疼還是無麻醉剖腹産更疼?
這個問題,莊明心暫時沒法回答,同時也希望自個永遠也沒這個機會回答。
她雖然懶得理會這些謠言,但顯然信的人不少。
首當其沖的就是鄭太後,忙不疊的打發張嬷嬷過來查探情況。
莊明心:“……”
她好生解釋了一番,并一再保證,除非太醫跟穩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