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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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昨晚的畫面快速地在白嘉言腦海裏閃過,他好不容易冷靜下去的情緒又被勾上來一角,将耳廓惹得通紅:“老……老公。”
要不是他神志迷糊,加上司洲像傷獸一樣哀求他,這種稱呼完全沒有可能出現在他嘴裏。
這麽說也不對,真要是傷獸能一邊在他耳朵旁邊說愛他,一邊折騰他一晚上嗎?
“我的言言,我的老婆,我的寶貝……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你是我的,裏面也是我的。”
“我這麽愛你要怎麽辦,我離不開你了,你這輩子都只能和我連在一起,好愛你。”
司洲的甜言蜜語不受控制地在白嘉言耳邊播放,他深呼吸一口氣,盡力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眼前。只見司洲笑得如同惡作劇得逞一般,捧着一個塑料碗坐到白嘉言床邊:“乖,那起不來怎麽辦?要不要老公用嘴喂你?”
“……我一會就能起了。”白嘉言深感司洲此時此刻那副頑劣的态度和他方才記憶裏的聲音相比,多少有些判若兩人。
司洲輕笑出聲,果真就在床邊靜默地等着白嘉言自己坐直身子,途中順便幫忙将散落一地的白嘉言的衣物收拾到床頭,除了那頂已經破爛的頭紗。
結束着一連串動作,他又看着白嘉言的側臉好一會,見人還是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這才捏捏對方的鼻子,直接伸手把人抱起來,将T恤套到身上:“好了,早餐再不吃就涼了,我喂你。”
“那你用手就行了。”白嘉言忙說。
司洲失笑:“知道了,昨天親膩了,今天就不想要了。”
“怎麽會……那你……還是用……”白嘉言立馬要哄,還沒等他說完,司洲就先将一勺瘦肉粥塞進他嘴裏:“好了,別這麽可愛了。”
随後耳語:“不然我會忍不住再來幾次的。”
白嘉言被氣息燙了臉,面上着火似的将那口粥咽進肚子裏。粥碗見空,擔心對方身體還不好動作,司洲特意讓白嘉言在床上多休息一會,不出他所料,人又睡着了過去。
這一覺直接睡到中午,白嘉言睜眼就見司洲在翻動一本相冊,他認出來是從影樓取回來的其中一本。他沒忍住好奇心湊過去一起看,不論是選片還是修片看得出來都用了心,沒有一張是讓他感到不滿意的。
“怎麽樣?”司洲故意去勾白嘉言的腳踝。
白嘉言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搗亂:“很好看,我很喜歡。”
“我爸媽也說拍得很好。”
“你……發了?”白嘉言莫名讪讪。司洲做了肯定的回答,一把掐住對方的臉頰肉,問他緊張什麽,家裏人又不是不知道。
白嘉言狀似認真地望進司洲的眼睛:“可這不是婚姻大事嗎……”
“我爸媽眼裏就只是拍照片,沒想這麽多。”司洲指腹貼上白嘉言脖梗上的痕跡,“等以後見他們,我再讓他們多想一點。”
“那……你也這麽覺得嗎?”
司洲看上去像是被自己家笨小孩說出來的傻話逗笑,直接一個傾身将白嘉言壓在床上:“你說呢?嗯?都洞房了還問?”
“我知道了,你先放開我。”白嘉言不自在地扭了扭身體,“重死了。”
“昨晚壓你怎麽不說沉?”
“那不一樣……”白嘉言不好意思地別過視線。司洲就像不得出答案就不罷休似的,逼着對方正視自己,接着吻在白嘉言的唇邊:“還重不重?”
“重。”白嘉言企圖掙開,卻被司洲更牢地鎖在懷裏。
吻細細密密地落在白嘉言的側臉,嘴唇摩擦着皮肉有些發癢,白嘉言沒忍住輕笑出聲。司洲暫停下來,一只手的手指插進白嘉言頭發裏:“再說一遍,重不重?”
白嘉言故意別過臉:“真的很重。”
司洲再次低下頭,一邊撫摸白嘉言的頭發,一邊和對方接吻。他細細地碾了唇瓣好一陣,才輕喘着氣問他:“最後再讓你回答一遍。”
“不……不重了。”
“那就讓我好好抱你一會。”司洲摟着白嘉言的腰,在床上翻了個身,讓對方趴在上面,“一會去哪裏?”
“回家?”白嘉言下意識道。
“不要,我舍不得你。”司洲在他腰上輕輕一捏,“剛把人睡完就要走?”
“……”仿佛腦袋頂上多了莫名其妙的渣男帽子,要不是他在下面,估計下一秒司洲就要說他拔那什麽無情了,“我陪你去你家?”
……
司洲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對方的這項提議。他和白嘉言兩個人收拾好東西,到酒店門口打車,沒多久車子就停在了司洲家門口。
相框和擺臺都已經送到,司洲讓保姆幫忙拿到房間,白嘉言則跟在身後進門。其中一個相框被挂在牆上,看得白嘉言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放這裏不合适。”司洲對着照片端詳片刻,說。
“我覺得挺好的,一進門就能看到。”
“不是這個問題,”司洲牽過白嘉言的手掌,貼在自己臉上,“應該放我們兩個的房間更合适吧?”
“我們哪有……”
“寶貝,開學之後我們搬出去住吧。我知道附近有靠海的公寓,可以租那裏。”
白嘉言沒什麽理由拒絕,可以有更多和司洲單獨相處的時間,他求之不得。
見白嘉言點頭,司洲又抱着白嘉言坐在毛毯上親了好一陣,直到後者口袋裏的電話驟然響起,他才不得不在戀人的動作暗示下停下來。
“誰打來的?”司洲顯然略有不滿,但也只能憋着。
“等等跟你說……”白嘉言接通電話,“喂?怎麽突然聯系我?是不是你前男友騷擾你?”
聽對方說明來意,白嘉言眼前一亮。這通電話談了好一陣子才挂斷,盡管司洲只能聽到半邊對話,但也能從白嘉言高昂的情緒和只言片語當中猜出一二:“是有演出邀請?”
“對,是謝晨祎打給我的,你還記得她嗎?”
“KTV生日會,記得。”
“她說母親要在國內巡回演奏,謝晨祎也會在其中亮相,原本她和哥哥有四手聯彈的節目,不過她哥在夏蒼這邊突然有事去不了了,就想到讓我去救場。”白嘉言越說越激動,“是唐洵的演奏會,我們去聽過的那位唐洵老師。”
“那你直接答應了?”司洲抱住白嘉言的肩膀,顯然在替他的戀人感到喜悅。
話到這裏,白嘉言毫無預兆地頓了一下:“她說巡演的話,每一場都要參加,至少要一個月才能回夏蒼,到時候剛好開學。”
司洲沉默了好半晌。
“哦,一個月啊,”司洲将懷裏的人摟得更緊,這段時間聽上去不長,但對尚在熱戀期的情侶來說也算得上是一道坎,“又不是半輩子,有什麽好猶豫的,我等你回來就好了。”
說完他在白嘉言側臉親了一口:“就算真的是半輩子也等你,好嗎?如果我競賽項目這邊沒什麽事,就飛過去聽你演奏。”
“師哥,真的沒關系嗎?”白嘉言一只手觸在司洲的臉頰上,好像他們下一秒真的要分離一般,他的視線忍不住在上面多繞幾圈。
“這麽難得的機會,我怎麽可能不讓你去?乖,我會去找你的。”
白嘉言抿緊嘴唇,司洲時不時在一旁勸他,他好不容易才回播電話,回複了謝晨祎的邀請。
“她說演出安排晚點會發給我,可能下周就要走了。”白嘉言挂斷電話。
“嗯,”司洲将臉埋在白嘉言的頸窩,“那你今天不要走了好不好?真真那邊你應該也要辭了吧?”
“我這周都陪你。”白嘉言握過司洲的手,吻了吻掌心。
……
白嘉言辭去了鋼琴家教的工作,重新給遲真家介紹了個恰好也需要兼職賺錢的同班同學,女主人對他這位同學也很滿意,事情就這麽順利解決。
他這一周基本上都空閑,不是去司洲家裏,就是等着司洲來他房間。
“是我。”司洲敲響房間門,白嘉言立馬從床上彈起來去開,對方手裏捧着兩杯冰可樂,“剛進門的時候媽給我倒的,讓我順便拿上來。”
“你……別亂叫。”白嘉言敏銳地捕捉到對方話裏的那聲媽,不好意思地開口。
司洲失笑:“知道了,老婆。”
以免司洲越說越來勁,白嘉言索性不搭理。司洲跟着他在桌旁坐下,眼看着自家小白兔正要捧起冰可樂喝一口,卻不知怎麽就笨手笨腳地灑到自己T恤衫上。
“快去換衣服。”司洲說着站起身,幾步走到衣櫃前,原本想着幫對方取一件幹淨T恤,視線卻陡然停在一處。
“嗯……”白嘉言出聲答應,也跟着站在衣櫃前,見司洲動作停滞,他順着對方視線看過去,只見一條白色的吊帶短裙挂在角落。
“我……我先換……”以免司洲動什麽鬼心思,白嘉言立馬先從衣架上扯下一件T恤。
“能不能再穿一次?”司洲擺出經典落水狗慘相,“馬上就一個月見不到你,你穿什麽都看不見了,就當是走之前安慰一下男朋友好不好?”
白嘉言拿他這副樣子沒辦法:“……就,只能看一下,不做別的。”
他當着司洲的面将沾上可樂污漬的T恤脫下來,那條短得過分的吊帶裙被他套在身上。
還沒等司洲說什麽花裏胡哨的話,門板處卻驀然響起被推開的吱嘎聲。
“你們這是……排話劇之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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