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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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言無奈地笑了一下,将畫作一張一張整整齊齊地疊好,特地找了個合适的地方收起來。也不知道司洲是有心讨好還是故意捉弄,但不論什麽,白嘉言都舍不得扔。
司洲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他身後湊了上來,将他方才的動作盡數收進眼底。白嘉言驀地回過頭,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連忙岔開話題:“餓了嗎?”恰好是飯點。
“走吧,恰好食堂開了家新店。”司洲很自然地将手伸進白嘉言的褲袋裏,挑出一串鑰匙,上面其中一把屬于自行車鎖。
知道司洲會騎車送他去食堂,但是沒猜到就掏個鑰匙的功夫還能被對方隔着布料捏一把大腿肉,并且收到了“果然寶貝就是腿細捏都不怎麽捏得起來”的評價。
白嘉言:“……”真是見縫插針地耍流氓。
……
顯然蒼大學生愛嘗鮮的不少,司洲已經使用他在安全範圍內能達到的最大速度趕往食堂,新店門前也已經排了不少學生。
還好店員操作迅速,點餐隊伍已經縮短了一大半。馬上排到白嘉言的時候,收費的機器卻驀然發出“嘟——”的聲音,前面同學的手機也提示着支付失敗。
店員重置了好幾次機器,最後只能問點餐的同學有沒有帶現金,或者先記賬。于是白嘉言前面的同學就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幣遞了過去。
白嘉言知道司洲随身帶的卡包裏偶爾會有幾張現金,于是回過頭朝對方問了一句。司洲索性将整個卡包塞到白嘉言手裏,後者簡單看了一眼,果然裏面有幾張鈔票。
“你好,要一份番茄烤魚,堂食。”
在店員報出價格之後,白嘉言從卡包裏抽出一張十塊和一張五塊塞到店員手裏。人正要将錢收好,結果恰好發現兩張照片之間夾着一張照片。
店員當着白嘉言的面拿起那張照片,于是相片主角之一就這麽看着自己和司洲接吻的場面在別人手上,還被高高舉起,身後個子高一點的或旁邊隊伍的只要注意到這邊,就能看見這個讓白嘉言羞憤欲死的場面。
“不好意思,這是您的照片……”
“不是。”白嘉言一把将店員拿着向他确認的照片猛地扯到自己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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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話您……”
“……是我的。”白嘉言忽然特別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戴口罩出門的習慣,“啊,嗯……我不是故意的,那個……”
店員客套了幾句,這事表面上就此翻篇。他下意識掃了掃旁邊的人,還真的有不少往這邊看的,白嘉言暗地裏許願他們最好沒看見照片的內容。
白嘉言低着頭把卡包塞回到司洲手裏,後者用現金點好餐,就和白嘉言找了個位置坐下。
“別笑了。”白嘉言勉強擡頭掃了司洲一眼,“你怎麽把這個放進來……”
“我的卡包,放什麽照片是我的自由。”司洲伸手去将白嘉言的腦袋扶起來,“也沒有很多人看見,別在意。”
“你為什麽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白嘉言沒忍住問照片當中的另一位主角。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有和我老婆的合照,多合理的事情。”
“……”好像沒什麽不對。
白嘉言開始莫名對這個點餐口有陰影,并暗暗決定下次沒什麽事不會再來。司洲就像悄悄入侵了他的思想似的,在叫到白嘉言號數的時候,特地到窗口前取了對方的那份餐,遞到白嘉言面前。
“還不錯。”剛說不來吃,結果卻意外地對他胃口。
“那我多給你帶。”
外賣恰到好處,司洲這句話簡直就是及時雨。
司洲很快也取到了自己的餐,白嘉言打開手機,原本只是想查查課表,卻發現宿舍群裏又開始炸開了花。光是周植北和林倚就能聊幾十條,并且周植北的發言占據三分之二。
周植北:【論壇的事是真的嗎哈哈哈哈,表白牆也有了,我替嘉言先用腳趾摳一所大學】
林倚:【不像假的,等當事人澄清】
周植北:【好的,不信謠不傳謠】
【真的也沒事,嘉言實在不行換所大學上吧】
林倚:【你腳趾摳出來的那所?】
周植北:【也可】
【我先摳幾間琴房】
林倚:【記得要配施坦威】
白嘉言簡直能想象出來發生了什麽事,他直接點開表白牆,點進最新一條投稿,果然是關于剛才在食堂窗口的一幕,還好照片模糊,看不清楚他的臉,更看不清照片中的照片。
【[圖片]笑死我了,這是誰給錢不小心把照片給出去了,還是和男朋友親親的照片】
【1L:我不信蒼大有男同,你讓他們親一個我看看】
【2L:我說這麽糊你們看出來啥了,開局一張圖事實全靠編】
【3L:我在旁邊打飯,樓主說的是真的我作證】
【4L:真的嗎我說這個側臉特別像那誰……指路之前的hot帖[網頁鏈接]】
【5L:你這麽一說……我一時不知道應該先尴尬還是先嗑一口好】
【6L:我說真的嗎!我搞到真的了!!】
【7L:我說別亂造謠,也沒有很像好吧】
【8L:卧槽你們去看表白牆!蓋章了蓋章了】
白嘉言看到最後一條回帖,沒忍住點開表白牆最新一條動态,發現有關自己的投稿就在第一條,同樣是類似笑死之類的配文。
他順手滑到底下評論區最高贊的一條評論,發出者的頭像昵稱有點眼熟。
……這不就是司洲嗎。
【我男朋友是不小心才把照片夾在錢裏取出來的,大家沒什麽必要就不要再讨論了,謝謝大家。】
各種哈哈大笑和猜測的評論內容通通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的99。
“那個評論……”白嘉言擡起視線,望向正在往自己嘴裏塞米飯的司洲。
司洲咽下食物,皺了皺眉頭:“他們笑你。”
“其實那沒什麽的,都沒惡意。”
“反正你答應過我公開的。”司洲伸手過去,在白嘉言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太突然了嗎?”
白嘉言輕笑一下:“沒有,這樣也挺好的。”
司洲一邊吃一邊在手機上瘋狂打字,估計是在應付方才評論引起的一系列朋友消息轟炸。沒過多久白嘉言的微信也出現了一堆紅點,兩個人便各自忙着回應,飯都差點涼了。
“今晚我去你家。”司洲好不容易放下手機。
白嘉言下意識問了句為什麽,只見司洲視線在白嘉言方才抽出來的照片上流連一陣:“因為想親你。”
……
“困了?”
司洲坐在床邊,捏了捏躺在床上、已然閉上雙眼的白嘉言的鼻子。後者在迷蒙中睜開雙眼,恰好正對上戀人的目光。他今晚沒有課,因此提前回到房間等司洲晚課結束。
“不困,就是不知道怎麽就睡了。”白嘉言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司洲摸了摸他的頭發:“困了就睡吧。”
白嘉言坐直身子,沒有半點要再躺下的意思。他還記得司洲來房間的緣由,于是摟過對方的脖頸,兩個人嘴唇貼着嘴唇。
他在這些事上總是稍顯笨拙,常先是緩慢地試探,還沒等他漸進到下一個階段,司洲就迫不及待地推進到最深入的地方。
“學會自己送上門來了?”司洲舔了舔白嘉言的嘴角,唇滑落到對方頸側,一只手握住細瘦的腰。
白嘉言舒服得哼哼兩聲:“你說想的……”
“那是不是我想要什麽,你都給我?”司洲在白嘉言腰上輕輕一掐。
白嘉言幾乎沒有猶豫,輕輕地應了一聲。司洲拉過他的一只手,順着自己的身體往下,最後停在一處。
“寶貝,你想彈琴嗎?”司洲笑得玩味。
白嘉言被攥住的那只手燙得吓人:“這……這裏沒有琴……”
“把我當成你的琴,”司洲繼續吻他,“你現在手不就放在琴鍵上嗎?”
白嘉言無語:“哪有這麽大的琴鍵。”
“你在誇我?”
白嘉言:“……”還真不是故意的。
“怎麽不試試你的琴?”司洲繼續哄他,“你不是最喜歡琴了嗎?”
“……我知道了。”白嘉言的手指開始動作起來。
……
司洲看着白嘉言手掌緩緩落入,慣常彈鋼琴的手指又細又長,卻在彈他這架琴的時候異常生澀。
“琴鍵髒了。”司洲依然沒有松開對方的手,“要不要看?”
“……不行。”白嘉言從耳後根一直紅到臉頰上,幾乎要被燒熟了一般,司洲怎麽能說這麽不要臉的話?
“不看怎麽清理幹淨你的琴?”
白嘉言猶豫了一陣,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整個人就像是羞赧這個詞的具象化:“真的要弄嗎?”
“下次吧。”見對方這副模樣,司洲似乎不忍心繼續捉弄下去,“你這裏有新內褲嗎?我先換上。”
白嘉言這才反應過來,到衣櫃的抽屜裏摸出一條遞到司洲手上。還沒等他先走出房間回避,司洲驟然拉過他的手腕。
“你要一直忍着嗎?鋼琴放着不彈會積灰的。”司洲靠在耳邊問他,“需不需要我來?”
白嘉言腦袋裏驟然一熱,司洲的一只手已然貼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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