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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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言下意識猶豫片刻,他無由想起司洲之前在朋友圈發照片從來不發他的正臉,但還是非要在社交平臺上分享心情,就像是個有糖就忍不住吃兩口的小孩。
他輕輕蹭了一下司洲的額頭,只是輕聲說了句答應,對方就興奮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高高抛到天上,再穩穩接進懷裏。
活動臨近結束的時候,白嘉言不得不回到班級隊伍裏,點名結束之後,學生們才各自散開,還沒等他跑到邊上去找人,司洲就先站到了他的旁邊:“你在找誰?”
“找你。”白嘉言據實答道。
“再說。”
白嘉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壓低聲音開口:“我……找哥哥,找我的男朋友,找……”
“好聽。”司洲輕輕捏了一下白嘉言有些發熱的臉頰,“都說要跟我公開了,還這麽怕被別人聽見?”
白嘉言認認真真做了一會心理建設,這才擡高音量将剛才那句又哥哥又男朋友的話重複了一遍。但他的音量顯然有些超出範圍,引得旁邊的學生紛紛朝他側目。
一瞬間接收到無數視線,白嘉言恨不得當場抽掉自己的五感以讓自己忽視目前發生的事實。司洲倒像是個局外人似的,站在對面彎着嘴角笑。
“你也不幫我。”白嘉言扔過去一個抱怨的眼神。
“要我現在把你藏起來的話,他們就都知道,我是你哥哥,是你男朋友了。”司洲朝他靠近一步,“要不要,嗯?”
白嘉言想了想覺得是這麽個道理,雖然答應了和司洲公開,但也不應該是在如此尴尬的境況。他只能愣愣地在原地等衆人收回視線,确認沒人注意到他的時候,司洲驀地将他摟進懷裏:“好了,哥哥送你回宿舍。”
……
白嘉言十分自覺地坐上了自行車後座,兩只手猶豫片刻,默默纏在司洲的腰上。
“坐穩了。”司洲很快踏起腳蹬,朝宿舍樓的方向騎去。他特地選了一條沒什麽人走的捷徑,但路也相對不太好走,有一個傾斜度不算低的下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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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洲在坡道前放緩速度,一邊繼續控制着車頭一邊開口:“抱緊點,下坡了。”
白嘉言乖乖地用力摟緊,司洲騎着自行車猛地沖下坡道,一直到平地的位置才慢下來。後座上的白嘉言感覺自己坐了趟過山車,涼爽的風驟然灌進他的T恤,心髒劇烈跳動,手上下意識越抱越緊。
“好不好玩?”司洲将車停在宿舍樓底,回過頭來問對方。接着他低頭給自行車上鎖,這才發現車架上有個地方被磕出了劃痕:“嗯?可能是我剛才……”
“不是,那個早就有了。然後就是,挺刺激……”話剛出口白嘉言就反悔了,“才不好玩,要是翻車了怎麽辦?”
“我開車很穩,有分寸的。就算我摔了也給寶貝墊背。”
“你答應過我不再讓自己受傷的。”白嘉言沒忍住皺了皺眉。
“我沒有,我好好的。”司洲說完拉過白嘉言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你摸摸看。”
白嘉言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見對方如此見縫插針地要和他親近,腦海裏下意識冒出一個猜想,接着在司洲臉上揪了一下:“你是不是故意要我抱你才開那麽快的?”
“那小嘉言現在知道了,是不是應該多抱抱我?”司洲捏了捏白嘉言的手指。
白嘉言點了一下頭,将手從司洲臉上抽回來,緊緊抱住司洲的後背。眼看身邊經過的學生越來越多,白嘉言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悄聲對司洲開口:“這樣可以了嗎?”
“好乖。”司洲沒忍住摸了摸白嘉言的頭發,牽住對方的掌心走到樓梯口,“那就先回去,給我的乖寶貝一點獎勵。”
司洲從口袋裏摸出鑰匙開門,他從自己桌面上小心翼翼地捧起插滿玫瑰的花瓶,看得出來花都很新鮮。白嘉言記得前幾天剛枯了一束,最近複習得暈頭轉向,他這才注意到司洲又買了新的玫瑰花。
“花等到你了。”司洲将玫瑰花放到白嘉言掌心,“現在它們屬于你。”
“可我還想和你一起照顧它們的。”收到玫瑰花的人反而看上去不太樂意,司洲看着沒忍住笑:“你怎麽看上去跟收了炸彈似的?”
“不是,我想說,花也是你的。”
“嗯,那就一起養我們的玫瑰。”司洲在白嘉言唇角吻了一下,“加上你這一朵。”
“可我只能是你的,不能是我們的。”白嘉言說得一本正經。
司洲失笑:“怎麽不可以了?你也是你自己的玫瑰。”
“哦……”白嘉言怔了片刻,學着司洲方才的樣子,吻上對方的嘴角,“那你也要是我們的。”
“知道了,怎麽這麽會學我。”司洲看着将玫瑰放回書桌上的白嘉言,不由得冁然一笑。
“因為你說得很好……”
“說得好?”司洲伸手揉了揉白嘉言的發頂,“你以為我是講課的老師?”
“你不是嗎,你還給我發……那種照片,還要我交作業。”白嘉言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起的這件事。
司洲幾乎是在一瞬間貼近白嘉言,溫熱的氣息拂在對方面上:“那我是老師,是不是該監督你交作業?”
“宿舍會不會不太好……”
司洲立馬反鎖上門:“現在沒人會進來了。”
白嘉言被司洲推着躺在床上,他就像是被抽去了骨骼一般,柔軟得一碰就倒。
他的衣擺被往上拉,露出白皙細瘦的小腹,指腹在上面劃動,相觸的每一寸都滾燙異常。
“你這裏很美。”
吻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柔軟的嘴唇幾乎在每一寸皮膚上輕輕壓過,挑起無數火星,仿佛要将白嘉言的神經點燃。
到後來司洲似乎不滿足于此,舌尖開始在上面流連,肌膚變得濕漉漉一片,他這才拿出手機,抓着白嘉言的手往腹部拍:“差不多可以做作業了。”
白嘉言強忍着羞赧,對着自己剛被潤濕的腹部拍了張照片。司洲這才從對方身上爬起來,拿過白嘉言的手機檢查“作業”:“好可愛,好美。”說完還點開微信往自己的會話窗口發了一份。
“沒有……”白嘉言幾乎不敢看對方的臉,還沒等司洲伸手硬是把眼前人的臉扳正,宿舍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反鎖幹嘛呢?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在裏面造人。”
司洲失笑,下床去給他的兩位室友開了門。等周植北和林倚回到各自床位,他下意識朝白嘉言掃過去一個眼神。
白嘉言領會到對方的意思,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有件事想說。”司洲略顯正經地開口,周植北和林倚下意識将視線轉向他,後半句接着脫口而出,“我和小嘉言在一起了。”
周植北聽了笑得前仰後合:“誰不知道你跟你家寶貝天天在一起,這還是新鮮事?”
林倚對此沒什麽反應。司洲思索片刻,換了個說法:“我是說,我和小嘉言是情侶。”
“你們直男真是什麽都能開玩笑啊,”周植北笑得更厲害了,“我也會說,隔壁班班長跟我有一腿,你們聽你們信不?”
“我不是在開玩笑。”司洲語氣頗為認真,他居然在室友眼裏扮演了一個小醜?
周植北沒把對方的話放心上:“行了行了,知道了啊。”
“等一下。”司洲直接拉過白嘉言,在确定周植北和林倚的視線還停留在這邊的時候,他吻了一下白嘉言的額頭。
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我就說我最近複習複得太晚了了吧,沒睡夠都出現幻覺了。”周植北看向一旁的林倚,“對吧?”
“不對,周植北,剛剛那是真的。”
“我草!我的天!我說你們怎麽回事啊?誰之前住423來串門的時候說自己筆直的啊?”
“有這麽驚訝嗎?”司洲困惑地皺了皺眉頭,“之前不是還審問小嘉言,在炸雞店是不是把我掰彎了嗎?”
“那些都是故意開玩笑的,誰知道是真的啊?”周植北揉了揉太陽穴。
林倚倒是顯得很淡定,仿佛這一切發生都十分自然。
司洲看着角落裏周植北仿佛被騙多年的神情,沒忍住随口安慰幾句,還說請全宿舍去吃隔壁街最熱門的那家自助火鍋。
看在白蹭飯的份上,周植北終于收起了怨念。
……
火鍋的事一直拖到了周五晚上。司洲提前定了桌,人和白嘉言也早早到位,周植北和林倚因為會議的事姍姍來遲。
“去拿吃的,餓死了。”周植北剛坐下又急匆匆地站起身去自助區拿食材,一股腦全下了鍋。
為了照顧不同人的口味,司洲點的是鴛鴦鍋。他往另一邊的白湯裏下了不少食材,紅湯只有林倚和周植北在下。
“師哥,你不是吃辣嗎?”周植北沒忍住問。
林倚在一邊插了句嘴:“嘉言不吃。”
不說還好,說了周植北就深刻感受到自己啃了一口狗糧。
還沒等司洲往白嘉言碗裏放菜,桌旁驀然走來一個女孩,朝着司洲有些讪讪地打了聲招呼,接着自然而然地簡單談了幾句,聽上去似乎早已相識,大概是同部門的同學。
短短的一段聊天,兩個人卻有說有笑,看得白嘉言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視線凝在司洲的臉上,久久沒能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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