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提過,好的我知道你們沒印象(
第55章 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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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許:【我昨天在西餐廳預訂了位置,時間是今天晚上,不過我有突發情況沒空去吃,問過餐廳那邊已經不能取消了,正好我請你和司洲吃頓晚飯】
白嘉言沒忍住皺了皺眉頭,他自認和卿許不至于熟稔到這個地步:【怎麽這麽突然?沒有其他人能去嗎】
卿許:【朋友們都沒空,我也是實在沒人才想到你,剛好是兩人位,你們去恰好】
白嘉言:【不太合适……吧】
卿許見他推辭,又極力地渲染了幾句這件事的緊迫性,白嘉言實在沒辦法,只好把自己和司洲鬧翻的事實搬出來,企圖以此為由拒絕對方的好意,然而對方完全不覺得這是個問題:【你自己來,或者和其他朋友一起也行,餐廳那邊估計提前準備好食材了,不去的話可能很多要報廢】
看到這句回複的時候,白嘉言手指不由得頓了一下,一方面他實在見不得食物被浪費,另一方面也确實不好意思硬氣地拒絕對方:【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去吃這頓晚飯之前,白嘉言特地和司洲交代幾句,以免對方悄悄給他帶飯。林倚和周植北今晚有會議要開,于是他和司洲說的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吃。
他按照卿許發給他的定位,導航到了餐廳。他特地問了服務生這頓餐的價格,想着等之後再轉賬給卿許。
白嘉言很少來這種高檔餐廳,畢竟他不是司洲那樣的富貴人家,進這種場所還是要看錢包的意願。擔心自己穿得太随便會格格不入,他還特地換了身自己平常的演出服。
晚餐進行到一半,白嘉言正低着頭切自己面前的牛排,忽然察覺到另一頭的椅子被拉動。他猛然擡起頭,這才發現卿許在自己對面坐了下來:“吓到你了吧?活動提前結束,我就過來了。沒和朋友一起嗎?”
“他們沒空。”
卿許似乎并不打算在白嘉言的飯搭子問題上善罷甘休:“你和司洲怎麽了?”
“……吵了一架,過陣子冷靜下來應該沒事了。”白嘉言顯然沒興趣和這位不太熟悉的朋友讨論自己的感情問題,于是話鋒一轉,“這家餐廳味道不錯。”
“嗯,很受歡迎,我也是提前很多天才能預訂到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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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就這樣重回正軌,保持着泛泛之交之間應有的話題,白嘉言應付得很自然。一直到這頓飯末尾,最後一道甜品上桌,卿許毫無預兆地開口:“其實,我也許能給你一點意見。”
白嘉言雖然遲鈍,但此時此刻他也能明白對方指的是什麽,下意識搖頭拒絕對方的好意。
“和我上次說的事有關系嗎?”卿許依然咬着不放。這讓白嘉言不由得反感,為了避免接下來的對話,他生硬地截斷:“我吃得差不多了,今天這頓謝謝你,回頭我轉賬,有事先回去了。”
卿許似乎也沒好意思攔着,只是簡單客套幾句,便任由白嘉言走出餐廳門口。
外面天已經黑了下來,白嘉言正打算乘地鐵回學校,卻無意中瞥見路邊似乎有誰的身影閃過,并且有一種無來由的熟悉感。
他悄無聲息地朝那個隐匿起來的身影靠近,對方也察覺到了他的存在,轉過頭來:“小嘉言。”
聽到聲音的時候,白嘉言下意識愣了一下。聲音的主人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沒想過這陣話音會帶上哭腔,仿佛在風中搖搖欲墜。
“師哥?”白嘉言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你騙我,你說自己來吃飯的。”司洲拉過白嘉言的手,後者的指腹就觸碰到了對方臉頰上的熱淚,“你為什麽騙我,和其他人一起吃飯?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了,你放棄我了?”
白嘉言被那滴眼淚燙得幾乎心碎:“我不是,他一開始說不來的……”
他的話被一陣雜音打斷。白嘉言往聲源處望去,這才發現司洲手裏拿着一個空的塑料瓶,瓶蓋已經不知所蹤,不難猜出剛才是對方用力捏瓶子的聲音。“我聽你的話,沒砸東西。”
“嗯,你聽話我就不會放棄你。”白嘉言思前想後,哄了這麽一句。
“真的?”
白嘉言擡手去擦司洲的眼淚:“我不騙你。”
“可是你剛剛就騙我了。”司洲委屈地說。
白嘉言一時無言以對,硬着頭皮說明了真實情況,司洲這才用力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小嘉言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你不自己判斷一下?”雖然對着個淚人這麽想很不合時宜,但白嘉言還是忍不住覺得司洲慘兮兮地說這句話時有點可愛。
“不用判斷,我是小嘉言的狗,不用思考的。”
話到這裏白嘉言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不是狗,你是活生生的人。”
“我就喜歡當狗,小嘉言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司洲對上白嘉言的眼神,“我都哭了,你還嘲笑你的狗。”
“不哭了,我剛才不是故意的。”白嘉言一副拿自家小孩沒辦法的模樣,沒忍住摸了摸司洲的頭發。
“我知道我做得不夠好,總是撒謊,當不了一只好狗。”
司洲又輕輕啜泣了兩聲,接着往下說:“我都說實話,之前騙過你的我都坦白。”
白嘉言沒拒絕對方的行為,他确實也好奇自己有多少次被司洲蒙在鼓裏。接着就聽司洲慢慢細數自己之前過去的謊言:“……說為了恢複記憶給你拍戴兔耳朵的照片是騙你的,其實我就是想看你。”
白嘉言沒感到意外,畢竟失憶是裝的,司洲自然不需要恢複什麽記憶。
“還有你假裝打電話那次,我很快拆穿你,是因為葉黎告訴我的,那個稿子也是我寫的。”
白嘉言愣了:“……啊?”
把葉黎也牽扯進來是他沒想到的。
“你去KTV參加謝晨祎生日會那次,我沒醉,我是裝的。”
白嘉言:“……”怪不得,哪個醉漢能精力這麽旺盛。
“還有,”司洲說到這裏頓了頓,似乎是在認真回憶自己之前說過的話,好半晌才接着開口,“我半夜在宿舍真的沒用你的照片,也沒偷偷拿出來看。”
白嘉言沒想到司洲竟然會在這種事情上糾結,差點沒忍住輕笑出聲:“知道了。”
“你不在那幾天看過,別的沒了。”司洲老老實實補了一句。
聽到別的沒了這幾個字,白嘉言心裏居然湧上來一股莫名的不滿。
見白嘉言沉默,司洲連忙讨好:“我錯了,沒你的允許我再也不看了。”
“……那倒不是因為這個。”
“那小嘉言怎麽不太高興的樣子?”司洲對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這才有了另一個猜測,“是不是我看得太少了,小嘉言覺得我不想你?”
被不經意間點中心思,白嘉言怔在原地。
“我特別特別想你回到我身邊。”司洲說着,從自己的書包裏掏出一個筆記本,塞到白嘉言手裏。
白嘉言小心翼翼地揭開封皮,發現筆記本從第一頁開始就寫滿了他的名字,字跡還比較稚嫩,應該是——
初中的時候。
白嘉言繼續往後翻,大抵是随着年齡的增長,字體越來越端正秀麗,每一頁上依然是他的名字,一直到其中一頁被打斷。
那一頁寫着的是“我愛你”。
白嘉言的手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為什麽他以前從來沒有察覺?
“不要怕我。”司洲注意到對方的動作,像是被指尖戳進傷口一般開口。
“……我沒有。”
“我還有的,小嘉言。”司洲像是一只在淋雨的小動物,“你跟我回家,我給你看,好不好?”
……
司洲沒有讓張叔來接,而是和白嘉言一起坐地鐵。夜晚的車廂裏人很少,兩個人輕易就能找到位置坐下來。
這一片區交通方便,出地鐵站走幾步路就能到司洲家門口。
司洲的卧室,白嘉言來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司洲被鎖住的抽屜裏到底有什麽。
他看着對方從錢包裏摸出一串鑰匙,打開其中一個上鎖的抽屜,從裏面摸出一本相冊。
和白嘉言擁有的舊相冊不同,司洲的相冊顯然厚許多,并且有不少初高中時候偷拍下來的照片。
除了照片,還有一些白嘉言寫過的考卷和作業,還有打印出來的樂譜,每一首都是他彈過的旋律,所以司洲才能說出他彈奏的鋼琴曲名目。
相冊在白嘉言手裏不停翻動,最後停在其中寫了紅字批注的一頁上。
那是一張白嘉言還沒睡醒的照片,裏面的他睡衣淩亂,露出胸前一片雪白色的皮膚和精致的鎖骨,小小的紅色的字在底下寫着“好愛你”。
其他幾張都是相差不大的照片,白嘉言有些讪讪,側過臉去問司洲:“為什麽這裏的照片……特地這麽标記?”
“因為很重要。”司洲的眼神漸漸染上欲.念,“我第一次,就是對着這張照片。”
“第一次什麽?”白嘉言下意識問。
“纾解。”司洲沒忍住朝白嘉言靠近一步,“你能聽明白嗎?”
白嘉言沒想過話題會拐到這個方向,頓時漲紅了臉:“你說你不用……照片……”
“我說的是在宿舍不用。”
“我……”
“小嘉言,你要還是覺得我不夠想你,”司洲貼近他的身體,“那要不要我再做一次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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