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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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言顯得有些笨拙,他在司洲的嘴唇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輕得像一片羽毛點落。唇瓣接着貼在臉頰,鼻尖,以及額頭上,他對上司洲的視線:“師哥,這樣可以嗎?”
“你以為你在親什麽?”司洲冁然一笑,“這麽輕,像是害怕親壞了一樣。”
“我……我在親……”白嘉言頗顯認真地回答司洲提出的問題,面上的高溫通過發紅的臉頰明顯傳達出來,“你。”
司洲拉過白嘉言一只手,掌心貼在自己的臉頰:“我是誰?”
“師哥。”
“再說。”
“是……”白嘉言羞赧了好幾回合,“是男朋友,我在親我的男朋友。”
“嗯,你的。”司洲的吻再一次落了下來,從額角滑過嘴唇,再到下颌線,幾乎每一寸肌膚都被司洲的氣息拂過,甚至給了白嘉言一種對方連頭發絲都會吻過的幻覺。
白嘉言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趁着司洲停下親吻的間隙連忙開口:“我還沒點蠟燭。”
“心形那個?”顯然司洲記性還沒有差到把幾天前大掃除的事給忘掉。
白嘉言有些沒來由地讪讪,點了點頭就去找打火機。蠟燭在桌上擺成一個小小的愛心,火光跳躍。
白嘉言盯着蠟燭看了好一陣:“好像有點土。”
“我很喜歡。”司洲視線長久地停在愛心蠟燭上,“我要對着它許願嗎?”
“好像應該對着蛋糕上的蠟燭許願……”
“這也是蠟燭,有什麽不一樣?”司洲唇角上揚,“我以為小嘉言特地給我多準備了一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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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你許願吧。”
白嘉言看着司洲對着擺成愛心的蠟燭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希望我愛的人都平安健康。”
“師哥,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白嘉言伸手拉了一下司洲的袖口。
“不會。”司洲側過臉,視線落在白嘉言面上,“至少某人聽見了,就會知道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我也會好好照顧他。”
白嘉言心裏一熱,他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感受,從身後輕輕抱了一下司洲的腰。“我給蛋糕插蠟燭,你再許第二個願望。”
他說完就從一旁認認真真地數了十九根蠟燭,在蛋糕上找空插好,接着将它們盡數點亮。白嘉言關了白熾燈,整個房間只剩下蠟燭發出的火光。
“希望愛我的人永遠愛我,”司洲頓了一下,“不論是怎樣的我。”
“你又說出來了。”白嘉言一副拿小孩沒辦法的模樣。
“因為我在向你許願。”
蛋糕上的蠟燭被吹滅,四周一片昏暗,白嘉言卻沒想起來要去開燈。司洲不知道什麽時候将他抱在了懷裏,靠在他耳邊小聲開口:“你會答應我嗎?”
“嗯。”白嘉言沒有猶豫,下一秒他就被司洲攔腰抱起,到開關底下重新摁亮了房間的白熾燈。等回到桌前,司洲還是保持抱着他的姿勢,只是讓他下半身落座在自己大腿上,騰出一只手去切蛋糕,挖了一口遞到白嘉言嘴邊:“嘗嘗。”
“又不是小孩,我會自己吃的。”
“這樣喂你像小孩?那我換種方式。”
司洲将那口蛋糕含進自己嘴裏,緊接着去吻白嘉言的嘴唇,舌尖裹着甜意闖進齒關:“這樣就不是小孩了。好吃嗎?”
“哪有人自己評價自己做的蛋糕……”白嘉言讪讪地開口。
“那我來說。”司洲指腹輕輕擦過白嘉言嘴角,“很好吃,很甜。”
“知道你不愛吃甜食,我特地沒多放糖的。會太甜了嗎?”
“嗯,你太甜了。”
“……”白嘉言耳朵一熱,“我在說蛋糕。”
“可我在說你。”
白嘉言正打算回句什麽,司洲的手機卻驟然響起。後者不得不接通,拿到耳邊開口:“喂?媽?嗯,我挺好的,剛剛在吃生日蛋糕。”
說到生日蛋糕的時候,司洲的視線分明放到了白嘉言身上。
今天是司洲的生日,作為父母會打電話來問候再正常不過。印象中司洲的父母很少會陪司洲過生日,常常忙于工作——或者說,司洲父母在家的時間本來就很少,之前在對方家裏帶着兔耳朵頭飾拍照片,能碰上一家子人吃飯就已經很難得。
“沒關系,你們忙。”司洲一邊說一邊捏着白嘉言的手指,“嘉言陪着我,放心。”
司洲和母親簡單說了幾句,電話很快就被挂斷。白嘉言觀察着司洲的表情,看不出什麽異樣:“叔叔阿姨都回不來嗎?”
“嗯,他們很忙。”司洲淡淡答了一句,即使他盡量想讓自己不動聲色,但眸光裏還是不由得流露出些許失落。
白嘉言将臉湊過去,吻了吻司洲凄惘的眼角:“我不忙的。”
司洲将白嘉言更用力地嵌在懷裏:“……你真的乖死了。”
……
白嘉言早上和司洲坐進張叔車子後座,對方悄悄伸手來牽他的手指,他下意識看向後視鏡裏張叔的眼睛,總有種莫名的心虛。
“小嘉言。”似乎是不滿白嘉言分心,司洲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昨晚司洲在他房間裏留宿,對方在床上抱着他粘粘糊糊親了一晚上,導致白嘉言現在精神狀态不是特別好。他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師哥,我想睡會。”
“睡吧。”司洲将自己的肩膀湊過去。
白嘉言收回視線,說服自己忽略掉車上的第三人,并且告訴自己他和司洲之間的姿态很正常,這才放心靠了過去。
本想着趁着車程好好休憩一陣,結果張叔一個急剎,白嘉言下意識從司洲身上彈了起來,一問才知道是忽然有只流浪狗闖了出來,還好一切及時,什麽都沒發生。
“沒事,還有十來分鐘,你接着睡。”司洲看了一眼手機時間。
白嘉言此刻莫名睡意全無:“感覺還好,不太想睡了。”
“下次不會這麽纏着你了。”司洲在他耳邊小聲開口,白嘉言扛不住司洲賣委屈,思索片刻回話:“你想的話,還是可以的。”
“真的?”
“我說過我不忙的,”白嘉言一本正經地說,“不會食言。”
“……永遠都不要食言。”
“我答應你。”白嘉言彎起嘴角笑了一下,司洲挑起了另一個話題:“小嘉言,今天放學來我家吃飯吧。”
“這麽突然?”
司洲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開口:“想和男朋友共進晚餐。”
相較起之前,男朋友這個稱呼現在從司洲口中說出來,頗有了些不一樣的意味。白嘉言讪然地點了一下頭:“我會來的。”
車子停在了夏蒼大學門口,下車的時候司洲自然而然牽過白嘉言的手,一直到宿舍都沒有松開。
周植北和林倚倒是沒什麽感覺,畢竟都見慣了司洲和白嘉言親密的樣子,頂多也是周植北随口調侃一句:“看看你們,真不怕你們的準女友有想法啊?”
司洲聽言将視線落向白嘉言:“你有想法嗎?”
白嘉言失笑:“植北說的是準女友,不是我。”
“哦對,準這個字用不上了。”
周植北十分敏銳地捕捉到了司洲的臺詞:“什麽什麽?成了?”
“嗯。”司洲面上盛滿笑意,沒等周植北接着八卦,便帶上課本準備出門,“早八有課,走了。”
臨出門時,他還回過頭看了床鋪上的白嘉言一眼,做了一個“今晚約會見”的口型。
……
白嘉言結束下午最後一節課,便匆匆忙忙往明理樓底下趕,恰好碰上剛到底層的司洲。
張叔依然承擔了開車送兩個年輕人回家的任務。剛到屋裏,白嘉言就聞到了濃濃的飯菜香味,司洲早早交代過保姆,說今晚有客,要做一頓豐盛的。
司洲說自己去廚房看看,讓白嘉言在客廳等着。結果香氣萦繞在鼻尖越來越濃,白嘉言沒忍住好奇心,跟着到廚房門口,想知道到底準備了什麽菜式。
還沒等他湊進門,便看見司洲和保姆打了聲招呼:“多做幾個清淡的菜,他愛吃,辣的他吃不了,少一點。”
白嘉言聽着這話,心想司洲的記憶恢複得越來越多,連他吃飯的口味都記起來了。
他連忙掃了一眼案臺,從食材他就可以大概推斷一會上桌的菜盤。以免被司洲說不聽話,白嘉言悄悄退回了客廳。
飯菜很快就上了桌,分明只有兩個人,東西卻擺了一大桌:“師哥,吃不完。”
“慢慢吃,不用勉強,吃不完當宵夜。”司洲說着,往白嘉言碗裏夾了一只雞腿。
辣菜只有幾道,基本只有司洲才往裏頭動筷子,白嘉言都避着它們吃。
司洲剛把食物咽下,趁着間隙開口問了一句:“小嘉言,你是不是不吃辣?之前我就想問了,連我家的保姆都知道,你來了就做兩種不同口味的菜。”
聽到司洲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白嘉言不由得愣了一下。對方剛才和保姆說起他吃飯口味的時候,用的語氣非常肯定,為什麽現在卻要這樣詢問他?
一種難以言說的違和感,白嘉言找不到其中的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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