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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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你這不是剛拿感冒藥嗎?”老板語重心長地朝司洲開口,“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精力充沛,但是生病了就不要這麽心急了啊,得多休息。”
“我們不是……”白嘉言正要解釋,卻被老板驟然打斷:“哎呀沒事的,我在這裏這麽多年什麽都見過了,好好養病啊,我就先走了。”
說完老板漸漸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白嘉言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從自己另一邊的褲袋裏摸出房卡開了門:“老板都說你別心急好好養病了,我會好好睡在自己房間裏的,你回去休息吧。”
“我哪裏心急?”司洲彎了一下唇角,“這就肯定老板的話了?原來我們真的是……”
“你別亂說,我不是那個意思。總之,你先回去。”白嘉言伸手就要将司洲往回推。
結果當然是沒有推動,人自己回了房門:“行,奸夫先躲回屋了。”
白嘉言無語,他們剛才那幕也沒這麽像被捉奸吧?
……不對,重點應該是他們什麽都沒做。
……
司洲的感冒沒有惡化,甚至一覺醒來格外精神。兩個人收拾行李回了夏蒼市,司洲不知道什麽時候拍了照片發在朋友圈,白嘉言點開一看,盡管沒有直接拍到自己,但卻總是狀似無意地被捕捉到一只手或是一點衣角。
兩個人前後腳進了宿舍,剛好是假期的最後一天,因此林倚和周植北都在。室友很快圍過來八卦,顯然是看到了朋友圈的內容,先是周植北:“師哥,是不是跟女孩子約了去旅游?”
“女孩子?”司洲意味深長地看了白嘉言一眼,“嗯。”
周植北情緒立馬高漲起來,追着司洲問了一大串問題,對方都回答得很含糊,就連是不是在交往也說得模棱兩可:“那要看他怎麽想。”
一無所獲的周植北将目标轉向了白嘉言,結果司洲幫着搶答,這一回合依然是周植北徹底敗下陣來。“你們倆都搞什麽地下情呢,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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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洲忍俊不禁,再次給白嘉言掃去了一個眼神:“還真是地下情。”
對了,你還是再吃點感冒藥吧,怕你沒好完全。”白嘉言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拉住司洲轉移話題。
司洲沒有表示異議,只見白嘉言将抽屜和櫃子都翻了個底朝天,卻沒摸出一個藥盒。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用完了,居然沒想起來去買。“我一會去一趟醫務室那邊吧。”
“你最好別。”周植北無意中聽到談話,沒忍住插嘴,“表白牆有人吐槽說醫務室有點坑,還不如去外面買。”
……
白嘉言瞬間就改變主意打算出校,司洲以購買生活用品為由也跟着外出。五月的夏蒼大學路像一鍋煮沸的水,熱氣蒸騰上來,嘈雜的人聲仿佛也裹着悶。
藥店離學校有一段距離。司洲見天氣悶熱,便拉着人拐進一家超市裏買凍飲。白嘉言一路跟着,無意中注意到旁邊冰櫃裏有位中年男人不停地将飲料取出來又放進去,遮遮掩掩地不知道做了什麽。
“拿好了。”司洲打開冰櫃拿了兩瓶可樂結賬,将其中一瓶塞到白嘉言手裏。
酷暑難耐,走了這麽一陣,白嘉言也确實有點渴,于是沒多想,直接擰開瓶蓋正要喝一口,裏面的汽水卻猛然像噴泉一樣湧出,将他的白襯衫濺得慘不忍睹。
“沒事吧?”司洲連忙從包裏翻出紙巾,将白嘉言手上的可樂擦拭幹淨,衣服上的怎麽擦都沒有明顯效果,“我剛才應該沒有大動作才對。”
白嘉言想起剛才在冰櫃前鬼鬼祟祟的中年男人,頓時心裏有了些猜想。他聽說過會有人來超市捏方便面釋放壓力,就是沒想到居然還有來搖飲料的。
“可能是其他人……”白嘉言覺得追究也沒意義,于是話鋒一轉,“沒事,我忍一忍,買了藥就回去。”
“我跟你把衣服換過來。”司洲視線暗示向一旁的公共廁所,白嘉言下意識反對這個提議:“這不好……”
“有什麽不好?反正我又不在意別人看不看。”司洲懶得和白嘉言争論,索性直接拉着人進了隔間。白嘉言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和司洲擠在了同一方小小的空間裏。
但願剛才沒人看見。白嘉言想着,有些讪讪地開口:“我去隔壁的隔間……”
“去隔壁你怎麽把衣服給我?”
“我可以從上面扔過去。”
“萬一我接不住呢?公廁地板髒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司洲不由分說地就開始脫身上的衣服,白嘉言下意識側過臉,卻被司洲掰正回來,“小嘉言,你是不是該學會直面一下自己男朋友的身體?”
“我……”白嘉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的臉被司洲捧着,不得不望向對方光裸的上半身,肌肉線條将對方的身板刻畫得有力。還沒等他憋出半句話,司洲就抓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腹肌。
白嘉言的手指被控制着描畫過肌肉的形狀,司洲故意壓低聲音問他:“怎麽樣,有沒有習慣一點?”
“……還好。”白嘉言腦袋裏空空蕩蕩,兩個字拖着些許羞意出口。司洲抓着他的手,撫摸上自己的臉頰:“那輪到你幫我适應了。”
白嘉言捏着衣角,躊躇片刻後才終于漲紅着臉,将那件沾了可樂污漬的上衣脫下來。司洲的視線肆無忌憚地落在上面,仿佛是一種另類的觸碰。
“髒了。”司洲的目光最後落在白嘉言側腹的一點可樂漬上,他直接用指腹輕輕擦去,一瞬的觸碰像是擦出了一串火星。
胸前的玉佩冰涼地貼在白嘉言的肌膚上,卻一點都不能降下他身上的溫度。
他幾乎不敢對上司洲的視線,對方掌心輕輕碰在他的臉頰:“好燙,你總是這麽燙。”
還不是你成天點火。白嘉言暗想。
司洲将自己剛脫下來的T恤遞到白嘉言手裏,自己則穿上那件可樂漬襯衫:“先穿好出去吧,東西都還沒買。”
“哦……”白嘉言連忙套上衣服,剛才那把火頓時消了一半,他小心翼翼先把門推開一條縫,确定外面沒人經過才和司洲前後腳出了隔間。
……
白嘉言看了看身旁穿着略微顯短的白襯衫的司洲,雖然顯得有些滑稽,但怎麽說也是為了自己,取笑實在不太合适。
“衣服我會洗幹淨再還你的。”白嘉言說着走進藥店。
“我洗好了也還給你,如果洗得好的話。”
……
白嘉言買好感冒藥,陪着司洲買了點東西便回了宿舍。
司洲将身上的衣服換下來,進淋浴間簡單沖了沖身體,出來就從自己書桌上拿了一疊照片。
在去旅游之前,司洲特地買了一部數碼相機,還請教了朋友使用技巧。
“小嘉言,我有東西要給你。”司洲說完就從洗出來過膠了的相片裏抽出幾張,和發在朋友圈的那些不同,裏面框住了一個完整的白嘉言。
白嘉言接過照片,随手翻到後面一看,才發現寫了字,有一張是“第一次釣魚”,還有“第一次睡帳篷”等等,後面還标注了日期。
“你怎麽知道是第一次?”白嘉言詢問失憶人士。
“至少是我現有記憶裏的第一次。”司洲翻弄着剩下的照片,“可惜第一次接吻沒留照片。這麽重要的事情一點紀念都沒有,畢竟我男朋友又不會經常親我,自己又不敢想親就親。”
白嘉言瞬間心頭一跳,不由得想起司洲在自己房間裏那個突然而至的吻。
所以某人是怎麽好意思說自己不敢的。
司洲擡眼對上白嘉言的視線:“我可以接受補拍。”
“……你是真的很想要嗎?”白嘉言躊躇半晌,好不容易問出口。
“想。”司洲回答得很幹脆,“和你有關的照片我都想要。”
白嘉言耐不住司洲那幅渴望的神情,心頭一軟也沒想拒絕:“那你選個時間地點吧。”
“你說的,不準反悔,周六我去你房間找你。”司洲在手機上查看日程後開口,末了還補充一句,“我第一次親你的地方。”
……
白嘉言起床洗漱完,剛從衛生間回到房間,就看到司洲已經坐在他的書桌前,一邊擺弄相機一邊等他。
“師哥。”白嘉言喚了一聲,司洲這才停下手裏的動作,站起身走到白嘉言面前,理了理對方有些淩亂的頭發:“我特意大清早趕來吻你,你怎麽就這樣迎接我?”
“我剛醒,沒來得及。”白嘉言說完,幾步走到鏡子前将自己認認真真地打理了一遍,“可以了嗎?”
“嗯,更想吻你了。”
白嘉言不由得羞赧,他看着司洲對着相機不知道設置了什麽,接着用支架擺好位置。
“有沒有想過怎麽親?”司洲不急着吻,反而悠閑地看着白嘉言。
白嘉言聽得不明所以然:“就……親而已,還能怎麽親?”
“小嘉言好單純。”司洲将書桌前的椅子搬到數碼相機鏡頭前,自己坐在上面。
“過來,坐在我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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