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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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試。”白嘉言就像接下一個學術任務似的,一本正經地用自己的手包住司洲的兩只手。對方的皮膚微微發涼,為了提高效率,白嘉言将手捧到自己唇邊,輕輕對着哈氣。
他控制自己不要多想,只是幫忙而已,碰手掌只是出于必要,但白嘉言的臉還是沒忍住微微發燙。他繼續将自己的熱息拂在司洲的皮膚上,對方似乎被吹得有些發癢,手掌微微一動,驀然就貼到了他的兩邊臉頰上。
“你的臉好燙。”司洲已然有些回溫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皮膚,仿佛掀起一陣難以言說的熱,“這樣更快一點。”
“嗯……”白嘉言盡管沒有自己親手觸碰,但也感覺到面上的溫度。他默許着司洲的動作,臉頰肉被輕輕揉捏,仿佛自己是一個小面團。
司洲對上他的視線:“這個動作,我會想親你的額頭。”
“什……”白嘉言覺得自己臉上又燙了幾分,胸腔裏仿佛有什麽在作亂,只聽司洲接着說了一句:“換個地方再捂熱吧,小嘉言,你選哪裏?”
“手。”白嘉言思索良久,深感實在是沒有別的地方更合适,卻被對方拒絕:“剛才不是用過了嗎?換一個。”
司洲就這麽等着對方的回答,見白嘉言支支吾吾半天,他接着開口:“小嘉言剛剛都把地盤讓給我了,不如就讓我做主吧?”
白嘉言不好食言,便任由司洲将手探進衣擺裏,先是試探性地用指腹輕輕點在後腰上,見對方沒有反抗才将整只手掌貼了上去。
司洲的手掌已經感覺不到涼,但白嘉言沒有拆穿,任由對方毫無阻隔地摟着自己的腰。
兩片熾熱貼合在一起,思緒同時在兩個人的心底裏被煮沸,白嘉言在這一瞬間仿佛扔掉了所有顧慮,只是一心一意想靠近司洲,靠近一個一直藏在自己內心角落裏的意中人。
“怎麽這麽乖。”司洲的手指輕輕在肌膚上摩挲,仿佛帶起一串火星,“不怕我越來越過分嗎?”
“沒關系的,師哥。”白嘉言下意識将腦袋靠在司洲的頸窩,像是要把自己越來越滾燙的臉藏起來。這句話就像是澆在柴火上的油,司洲的手掌順着脊骨一點一點往上:“你越來越讨人喜歡了。”
指腹落在肩側,輕輕掃過肩胛骨,司洲此時卻驟然轉了個話題:“不過你太瘦了,應該多吃點。小嘉言不是餓了嗎?差不多也該開始燒烤了。”
語畢他收回手,白嘉言也擡起臉,愣愣地看了一會司洲,居然有點留戀的意味,像是個突然被收走心愛的玩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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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洲不由得輕笑:“這麽喜歡?下次我給小嘉言捂熱?”
白嘉言羞赧得答不出所以然,于是匆匆忙忙站起身,奔向帳篷旁邊擺着的燒烤架:“……我去準備。”
……
司洲向老板租全了用具,白嘉言幾乎要找什麽都能找到。他先将釣上來的魚進行簡單處理,司洲則在一旁給木炭燒烤爐點火。
從老板那邊買了不少食材,司洲先自己試着烤香腸,一個人認認真真地給烤腸翻面掃調料,仿佛是在對待一個嚴肅的物理實驗,生怕食物被烤糊。
然後他就光榮地烤糊了兩根香腸。
白嘉言剛剛将魚處理完,回過頭就看見司洲手裏抓着兩根串好的黑色香腸,沒忍住笑出了聲。司洲沒忍住皺了皺眉頭:“小嘉言,這可是你今天第二次嘲笑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師哥你太可愛了。”白嘉言仍是沒斂住笑意,司洲将糊腸扔到一邊,伸手就去捂白嘉言的嘴:“這麽快就忘了嘲笑我是什麽下場?”
“要把我弄濕嗎?”白嘉言看了看四周,目光先後掠過小桌上擺着的幾瓶礦泉水和不遠處的湖面,前者是浪費,後者是危險,“你這麽大了,不要玩水了。”
“是跟你打架。”司洲說完直接伸手揪住白嘉言的一邊臉頰,後者下意識去掰開對方的手指,顯然沒怎麽用力,很快就掙脫開來:“你知道我打不過你的。”
司洲頗有興味地看着白嘉言:“那怎麽辦?那你自願接受懲罰?”
“是什麽懲罰?”
接着白嘉言就見司洲将分裝好的食材全部擺到白嘉言面前:“這些你都烤了。”
“……”白嘉言無奈地笑了一下,确實從剛才可以看出司洲不太适合做這個,“那你做什麽?”
“穿串。”話剛說完,他就開始拿起竹簽幹活,順帶在白嘉言的指導下刷調料。很快香氣萦滿了整個湖邊,白嘉言将一條烤魚遞到司洲手裏:“可以吃了,嘗嘗味道怎麽樣。”
司洲咬下一塊魚肉慢慢咀嚼,接着他将烤魚遞回到白嘉言面前:“你嘗嘗看,是不是不熟。”
“不應該吧?”白嘉言伸手正要拿過,司洲卻半天不松手,怎麽用力都紋絲不動,“……你故意的。”
“那你是不是不願意吃?”
白嘉言拿他沒辦法,只好張嘴直接咬下來一口魚肉,鮮香味在口齒間滿溢出來,他不由得贊嘆一句:“好吃。”
“嗯,你烤的更要多吃幾口。”司洲在白嘉言啃過的地方輕輕咬了一口,白嘉言偏要故作看不見似的別過臉去,自己拿了另一條烤魚吃了起來。
燒烤架上還有各種肉類蔬菜,兩個人花了不少時間才将它們盡數填入腹中,吃了個全飽。司洲看着白嘉言隆起來的小腹,沒忍住伸手輕輕拍了拍:“吃太飽了?”
“還好,不至于走不動。”說完白嘉言也将視線放在司洲的肚子上,“你也吃太飽了?”
“有點。摸摸看?”
白嘉言伸手去摸司洲的肚皮,确實有些鼓脹,但還能感受到腹肌:“也沒有吃很飽。”
“确實沒你的大。”司洲戳了戳白嘉言的臉頰。
白嘉言正困惑司洲指的是他的胃比較能裝,還是他的肚皮鼓得比較大,于是沒忍住好奇心問了一句:“哪裏大?”
“……”司洲頓了一下,“你想問什麽?”
“我說你指胃還是肚皮,或者說這是同一樣嗎?”白嘉言一臉毫無歪心思的表情。
司洲斬釘截鐵地回了一句:“我的大。”
“你剛剛說沒我大的。”
“我說我的大就是我的大。”司洲語氣不容置疑。
以免談話陷入怪圈,白嘉言認真評價總結全文:“……好幼稚。”
“誰剛才還在跟幼稚鬼争論?”司洲捏了一下白嘉言的掌心肉,“我只是在迎合你而已。”
白嘉言無語,正好早上起得早,他索性懶得理人,直接鑽進自己的帳篷裏休息。直到下午兩點多鐘,他才蘇醒過來,和司洲在附近的樹林裏散步探索。
……
晚上風有點冷,司洲在地上燃了篝火,接着就沒忍住打了個噴嚏。白嘉言擔心地問了一句,司洲說自己沒什麽,可能是有一點小感冒。
“那先回酒店睡吧。”白嘉言勸。
司洲一開始不同意,想在戶外多陪一陪白嘉言,但為了不讓對方擔心,他還是熄滅了火,和白嘉言一起回了酒店。
他們原本各自訂了一個房間,但白嘉言擔心司洲的身體,因此跟着進了司洲的房間。他看着對方吃下老板給的感冒藥,這才放心了些許。
“很快就好的,不用擔心我。”司洲擡手理了理白嘉言的頭發。
白嘉言幫忙給司洲重新燒了一壺熱水:“我是以防萬一。”
“那你準備今晚一直陪着我?”
白嘉言認真地思索了一下,盡管他知道司洲一直很少生病,但惡不惡化這件事其實誰也說不準:“我可以留下來。”
與此同時他環顧四周,和病人不好同床,剩下似乎也就沙發能睡,于是便在衣櫃裏翻出備用的被子放了過去。司洲看了沒忍住摸了摸白嘉言的腦袋:“你以為我舍得你受這種委屈?”
“那我……”
“我真的沒事,回去睡吧。”司洲那句原本就只是打趣,他接着解釋,“我怕傳染給你。”
“我不怕,就睡這裏。”白嘉言擔心司洲以為自己嫌棄,一本正經地反駁道。
司洲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怎麽這麽不乖。軟的你不吃,那我就要你吃硬的了。”
還沒等白嘉言想明白對方說的硬指的是什麽,他就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橫抱了起來,接着就出了房間門。
白嘉言連忙拍了拍司洲身上:“你先放我下來……”
“不放。”司洲沒有半點要退讓的意思,他抱着人站在走廊,對面就是白嘉言的房間,“房卡在哪裏?”
“先放我下來……”
白嘉言還是那句話,司洲只好把人放下,接着就往對面口袋裏摸:“在這裏嗎?”
司洲一只手貼在白嘉言胸前的衣袋,另一只手伸到大腿上的褲兜。還沒等白嘉言出口解釋,走廊的另一頭便驟然響起了腳步聲。
兩人動作皆是一頓。白嘉言側過頭看去,這才發現是酒店老板。
“哎喲,我是不是巡邏得不是時候?壞了你們年輕人的好事啦?”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
白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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