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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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言:“……”
分明是因為你不理人,白嘉言委屈地想。
……
第二天白嘉言早起,下樓順帶給司洲帶了份牛奶面包,挂在對方房門門把上。上臺前的這段時間,白嘉言幾乎都在準備,司洲也沒有過來打擾。
賽場幾乎都是評委老師以及高校組織來觀賽的學生,座席基本上都被安排好,司洲沒辦法混進去,只能在場外聽裏面傳出來的聲音。聽到主持人念白嘉言的名字,他瞬間格外精神抖擻,甚至開始用手機錄音。
整場比賽持續了兩個小時,司洲到出口提前等着白嘉言,很快就捕捉到對方的身影:“我就知道小嘉言會拿獎。”
“厲害的學校太多,感覺拿二等獎也是僥幸了。”
“你也不差。”司洲擡手理了理白嘉言胸前的領結,“就當作是慶祝,陪你在這邊吃喝玩樂,我請。”
“剛剛指導老師催我們坐車回夏蒼,我看能不能跟他說晚點回去。”
“嗯,明天坐張叔的車回。”司洲說着也點開手機的聯系界面。
……
白嘉言随便找了個理由,指導老師便同意了他的請求。
離酒店不遠處有一條夜市街,晚上格外熱鬧,他們兩個人打車到街口,擡頭就看見頂上挂滿彩燈的路牌,端端正正寫着“隅井東夜市”這幾個字。
街上人潮擁擠,白嘉言和司洲走在其中,幾乎被人流沖散。司洲反應很快,趕在白嘉言被行人擠開之前牽住了對方的手。
司洲在人群中艱難地往前,視線在街道兩旁的商鋪和小攤當中掃過,最後被一個射氣球贏獎的小攤攫住了視線——準确地說,是展示出來的大白兔玩偶,還穿着帶有鋼琴鍵元素的小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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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玩嗎?”司洲指着小攤,側過頭問白嘉言。
白嘉言注意到攤檔裏的兔子玩偶,想起之前自己在籃球場邊送了司洲小兔子的時候,對方面上欣喜的模樣,于是點了點頭。
他想給司洲贏下那只大白兔。
兩個人擠到小攤前,司洲直接付了款,将老板遞過來的□□放到白嘉言手心:“來。”
“加油啊小兄弟,你射三槍,都中黃氣球就可以拿一等獎了,上面那幾個大公仔選一個。”老板在一旁笑嘻嘻地介紹,“打中一個兩個也有小禮物的哈。”
白嘉言深吸一口氣,他下意識和司洲交換了眼神,得到對方默然的鼓勁之後,他開出了第一槍,正中一個黃色氣球。
有了一個好的開頭,白嘉言頓時頗有自信,接着開了第二槍,卻打偏到了空白處。自知沒機會贏頭獎,白嘉言草率地開了第三槍,果然再次打空。
“還想來嗎?”司洲側過頭問他。白嘉言又接着試了好幾次,深感以自己的技術,再試幾次也只是浪費錢。
他擡頭看了一眼那只兔子玩偶,沒忍住微微嘆了口氣。下次一定要再來隅井,他想。
還沒等司洲說什麽,老板便從旁邊摸出一個小盒子,遞到白嘉言的手裏:“一個也不錯了啊,小兄弟,這個是給你的小禮物,拿好咯。”
白嘉言對着手上粉紅色的小紙盒端詳了好一陣,夜色迷蒙以至于他看不清上面的小字:“老板,這是什麽?”
“哎呀,就是個小東西,挺漂亮的,可以留作紀念哈。”老板的話像是在糊弄,“這小禮物給人家挑挑揀揀,只剩下這個咯。”
白嘉言沒忍住好奇心,直接拆開了盒子,一看才發現裏面是一個頭飾,還是粉色皇冠,帶鑲鑽和蝴蝶結,像是小朋友的玩具,仿佛戴上就是當場穿越成芭比公主。
白嘉言:“……”
他正想當作無事發生一般将紙盒子重新封好,偏偏司洲這個時候湊過來,看清東西的時候沒忍住輕笑出聲:“我們小嘉言終于要當公主了。”
“我才不是。”白嘉言急着反駁,司洲便趁着機會将皇冠從盒子裏取出來,戴到白嘉言頭上:“怎麽了公主,為什麽不承認?是不是有惡毒後媽要害你?”
白嘉言将皇冠取下來,沒搭半句話,司洲倒是不卸勁地接着來戲:“沒關系公主,就算中毒了,也會有王子吻醒你的。”
他莫名想到昨晚司洲在房間裏和他擁吻,臉熱得猝不及防:“沒有王子。”說完便一頭紮進夜市的人海當中。
司洲連忙追上去,像一開始一樣輕輕牽過白嘉言的手:“請你吃夜宵,別生我的氣了。”
于是白嘉言就和司洲一起掃過大半條街的攤檔小店,手裏還打包了不少。白嘉言一下子被這邊的香味吸引,一會又被另一頭的廣告牌攫住視線,總是下不定主意買什麽。司洲在他身後轉來轉去,索性就把他看中的都買一份。
“這麽多吃不完的……”白嘉言看着司洲手裏聚成一群的打包袋說道。
“我能吃,實在不行分給隔壁房間。”
兩個人覺得在街上搜刮得差不多,便準備打車回酒店。白嘉言還在店裏坐着,司洲就說自己還有東西要買,讓對方在店裏坐着等一會兒。
白嘉言沒猜想什麽,等司洲重新回到店裏,他擡頭發現對方手裏多了一只半身大的玩偶兔子,正是剛才在攤檔看到的那一只。“拿好了,小嘉言。”
“你怎麽……”白嘉言一愣,連忙伸手将大白兔緊緊抱在懷裏,“你是怎麽這麽快贏回來的?”
“運氣吧。”司洲輕輕摸了一下大白兔毛茸茸的額頭,“喜歡就好。”
白嘉言抱着玩偶的手驟然松了松:“可是你不也喜歡嗎?”
“我喜歡的不是玩偶兔子,是你這只大白兔子。”司洲粲然,“走吧,我剛打車,應該快到了。”
……
白嘉言一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間,就和司洲一起将打包回來的食物攤開在桌面,兩個人吃了小半個晚上,好不容易才把打包盒清空。司洲看了看手機裏的時間,這才發現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你先去洗澡吧,等你出來我有東西要給你。”
“哦……”白嘉言本打算問是什麽,但想想又覺得司洲不會輕易說出口,便只是老老實實進了浴室。等他重新回到房間,看着司洲笑眼盈盈地望向他:“把手伸出來。”
白嘉言照做,接着他感受到掌心一涼,低頭才發現是一塊小小的玉佩,他拿在指間仔細一看,發現樣式有些眼熟,直到他翻過來看到後面刻着的吉祥如意四個字,這才确定玉佩的來歷,頓時有些莫名。“怎麽給我這個?太貴重了。”
“這不貴重,便宜貨色,就是從寺廟那邊求來的,開過光,很靈,我從小就一直保存着它,對我很重要。”
“你還騙我。”白嘉言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他難得識穿一次司洲的謊言,“這當然對你重要,不是什麽便宜貨色,這是你奶奶留給你爸,你爸再傳給你的,是你們家祖傳的東西。”
司洲不由得一愣:“……你為什麽會知道?”
“有一次我去你家,你不在,奶奶跟我說了很多。她不怎麽會用手機,就讓我幫她在相冊裏找幾張照片,玉佩就是那時候無意看到的,奶奶就随口跟我說了這個。”
“奶奶真的很喜歡你。”司洲冁然。
白嘉言将玉佩塞回司洲手心:“那也不能把這個給我。”
“我就知道告訴你實話你會是這個反應。”司洲輕輕圈住對方手腕,“你值得,我不會後悔,以後都不會收回來。如果等我恢複記憶,我真的要離開你的話,你就把它随手扔了。”
白嘉言不住地搖頭:“不要,師哥,我真的不能收,你沒必要這樣的……”
“我想你相信我,言言。”司洲看向他的眼神很堅定,仿佛要凝固在上面。
白嘉言被這句昵稱叫得心頭一顫,司洲不常這麽稱呼他,叫了那多半是在撒嬌。
司洲環住對方手腕的手握緊了幾分:“好不好,言言?”
白嘉言被磨得沒辦法,只好微微點了點頭。反正先答應,以後的事以後再算,白嘉言想。
玉佩穿着一根細細的紅繩,司洲小心翼翼地替白嘉言将玉佩挂在脖子上,仔細地打了繩結,最後還用床頭放着的打火機将線頭燒掉。
“小嘉言,你解不開了。”司洲撫摸着繩結,仿佛在欣賞自己的得意之作。
“沒事,還可以剪開的。”
白嘉言什麽也沒想,傻乎乎地答了一句,腦子裏全是以後還玉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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