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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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言被這句突如其來的可愛弄得一頭霧水,但也沒有打算在其中過多糾結。宿舍門恰在此時被從外面用鑰匙打開,林倚和周植北前後腳進了門,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聽說沒有,隔壁音演2班的公子哥要給他妹辦生日會。”周植北将書包甩到一邊開口。
林倚松着鞋帶,沒忍住問:“他有妹妹?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你不知道?就跟他同班,他倆是龍鳳胎,年紀一樣大,還都來當音樂生。”周植北回他,“聽說他們家父母都是搞音樂的,還挺有名氣,怪不得家裏這麽有錢。”
周植北手指在屏幕上劃拉,在群聊裏飛速浏覽消息:“說是學校附近一家KTV,音演這邊想去的都可以去,估計是搞什麽派對。诶,你們去不去?”
“不熟,沒什麽好去的。”林倚淡淡道,接着就是白嘉言的拒絕,周植北驀地笑出了聲:“真不去啊?人家公子哥特地點你的名,叫我勸勸你。”
“啊?”白嘉言一聽懵了,“我跟他也不是特別熟,就是最近剛組節目。”
“不信你看,截圖發你微信了。好像還特地邀請了不少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大型交友會。”
林倚在一旁插了句嘴:“不好說,我剛看消息,有人告訴我他妹妹前不久剛失戀。”
“我去,他哥該不會這就開始物色妹夫了吧。”周植北差點沒一口水嗆喉嚨裏,“指不定還得給人家當贅婿。”
“你少看點小說吧。”林倚無語。
“邀請而已,拒絕不是很正常?”司洲驟然打破沉默,“小嘉言不想去沒人能逼他去。”
“真沒人陪我?我這麽熟不好意思不去啊,要是被招去做贅婿了都沒人救我。”周植北發出裝模作樣的哭聲,林倚在一旁不由得輕笑:“這麽大的人了不用總是要人陪,還有,人家估計也看不上你。”
周植北就跟個撒潑的小孩似的:“我不管,你們随便誰過來。”
“那我去吧。”白嘉言實在是看不下去,同時想到自己還跟公子哥組節目,怕拒絕了到時候見面尴尬,“我坐會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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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植北正打算歡呼,結果無意中對上司洲冷漠的眼神,他愣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還沒等他想出什麽話打破僵局,司洲就先開了口:“我跟着去。”
“也行,反正多一個少一個也沒人在意,也不是都互相認識。”周植北讪笑,“那就這麽決定了啊,我回複了。”
……
關于司洲跟着來參加生日派對的事,白嘉言也沒什麽意見,的确如周植北所說,滿場都是人,多一個少一個沒人關心。
周植北在前面領着進了包廂,和幾個熟人打過招呼之後便在角落的位置坐下,司洲跟着落座,白嘉言在最外面。周植北毫不客氣地點了飲料和小食,說主人家請客,不吃多浪費。
白嘉言本打算跟壽星打過招呼就悄悄離開,女孩卻直接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朝他搭話:“你是白嘉言?”
“嗯,是我。”白嘉言禮貌性地在臉上飾以微笑,“生日快樂。”
“你還記得我嗎?謝晨祎,和你小學同班過,後來轉學走了的。”女孩彎起嘴角,白嘉言沉思片刻,在記憶中搜刮半晌,好不容易想起這麽個名字,眉眼間不由得訝異:“我想起來了,經常被罰站那個?”
“你怎麽不記點好的。”謝晨祎沒忍住輕笑出聲。白嘉言和她自然而然地攀談起來,完全沒注意到旁邊有雙眼睛幾乎要把他盯出兩個洞。
周植北用手肘戳了戳司洲:“咋辦啊這,嘉言該不會真的要當贅婿了吧?”
司洲面容森冷,仿佛是要用視線直接将人撕碎。要不是理智尚存,他巴不得扯過白嘉言和自己接吻,告訴所有人這是他的小兔子。
他刻意弄倒旁邊的水杯,涼白開稍稍沾濕白嘉言的指尖,他連忙別過旁邊的紙巾:“抱歉,不是故意的。”
“師哥……”白嘉言凝視着司洲的臉,面色難看得吓人。謝晨祎偏偏這時候接了話:“啊,是學長嗎?”
“不是,那個算是外號,朋友之間叫的。”白嘉言解釋,“這是司洲,和我一起上小學的,你記得他嗎?”
“好像有點印象,經常跟你在一起那個?好久不見啊。”謝晨祎禮貌地朝司洲打了聲招呼,對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小姑娘也沒好意思接着搭話,輕輕扯了扯白嘉言的袖子:“我們去那邊單獨聊聊,有件事想你幫忙。”
白嘉言不好推辭,邊走邊回頭往司洲的方向看,對方表情更陰沉了幾分。周植北又湊過來問司洲:“這該不會是……”
“不是。”司洲的話語像冰刺一般,紮得周植北不敢接着發表意見。他視線全然不在桌面任何一道小食上,而是緊緊鎖定對面的白嘉言,胸中像是有什麽要沖破牢籠。
“這怎麽還拿人家女孩子的手機?”周植北目光跟着過去,“不會是在給聯系方式吧?”
啪。
周植北話音剛落,就被旁邊的響動驚得轉過頭去,只見司洲猛地推倒了桌上的一個杯子,還好東西質量不錯,沒碎。
“沒……沒事吧,師哥?”周植北怯怯地問。
沒有回答。
司洲自顧自地點了一桌冰啤酒,大致有十來罐,他開了其中一罐,脖子一仰就往自己嘴裏倒,空了還不忘将易拉罐捏扁了出氣。
他面不改色繼續開下一罐,接着是第三罐。周植北連忙伸手攔住他:“別啊,你不會要全喝完吧?不就是你家寶貝嘉言跟人家多聊了幾句嗎?”
“沒事,不用管我。”司洲說完繼續往自己嘴裏倒酒,周植北攔也攔不住,只好硬着頭皮飛奔到白嘉言面前,打斷對方的交談:“師哥在那狂喝,我勸不動他,要不你去看看?”
白嘉言立馬朝謝晨祎做了個手勢示意,得到對方允許後三步并作兩步到司洲面前,只見桌面上一大半的啤酒都被開了罐,司洲本人則趴在邊上,一副神志不清的相。“師哥?”
“嗯?你是……小嘉言。”司洲勉強擡眼看他,“我想起來了,你是我老婆。”
“我先帶他回去,陪不了你了。”白嘉言向周植北打了聲招呼,便将司洲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
周植北問要不要幫忙,白嘉言見司洲還能自己走路,便謝絕了對方的好意。周植北點了點頭:“行,小心點,有事打我電話啊。”
他目送着兩個人走出包廂,回過頭來的時候手肘無意中碰到桌面上一罐開了的啤酒,發現還頗有重量,一看才發現罐裏是滿的,幾乎沒喝。他檢查了其他好幾罐,發現都是開了沒動。
“怎麽這麽喝酒。”周植北這才發現桌上真正的空罐也就只有兩罐,“兩罐就醉,師哥酒量沒有很好啊。”
……
白嘉言扶着司洲走到街邊,他從對方口袋裏掏出手機,對着司洲的臉面部解鎖後聯系了張叔,車很快就停到了面前。
“這是怎麽了?喝醉了?”張叔見狀沒忍住問了一句,“這小孩,自從他奶奶一走就沒人管得住他了,爸媽又經常在外面忙。”
白嘉言聽了這話莫名心酸,他讓昏昏沉沉的司洲靠在自己肩上,緊緊握住對方的一只手。
車子很快停在了樓下,白嘉言扶着人下車,站在緊閉着的司洲家門口:“師哥,你帶鑰匙了嗎?”
“鑰匙?”司洲哼哼兩聲,“老婆你沒有家裏的鑰匙嗎?”
“……這是你家。”
“我家不就是你家嗎,老婆?”
白嘉言深感自己和醉鬼沒辦法說清,于是直接往司洲身上的各個口袋去摸鑰匙。“老婆,你好着急啊。”
白嘉言:“……”他懶得搭理,拿着從司洲牛仔褲口袋裏找到的鑰匙開了門,一路扶着人到房間床上躺下:“我去給你倒杯蜂蜜水。”
“蜂蜜?家裏哪有蜂蜜?”司洲皺了皺眉頭,“不要蜂蜜,不好吃。”
“好吃,甜甜的。家裏沒有我就出門買,你等我。”白嘉言起身正要走,卻被司洲伸手拉住了衣角:“不要蜂蜜,老婆也甜甜的,我吃老婆。”
白嘉言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又不是食人鲳。”
“就是想吃。”司洲像小孩子似的鬧別扭,白嘉言沒辦法,只能先哄着:“等我買完蜂蜜回來給你吃,好不好?”
司洲乖乖地松開了手:“你說的。”
附近就是超市,白嘉言很快買好東西,回來調了杯蜂蜜水,遞到司洲嘴邊喂對方一點一點喝下去。醉鬼見杯子被喝空,立馬用期盼的眼神望向白嘉言:“老婆,你答應我的。”
白嘉言滿臉莫名,總不能真的把他嚼碎了咽進肚子裏吧。“你想怎麽吃?”
“嗯……”司洲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付出了行動。他拉過白嘉言的一只手掌,将食指直接含進了嘴裏,舌尖一點一點□□着皮肉:“是不是剛剛碰到蜂蜜了,好甜。”
白嘉言想抽出手指,但想起自己答應對方,不好反悔,也就只能任由司洲對着他的手指又舔又吸,像個小嬰兒似的,看得他想伸手摸摸對方的頭。
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反正面對着的是個醉鬼,這個行為也不至于到酒醒後要算賬的地步。
“怎麽摸我了?”司洲松開手指,擡眼看着白嘉言,“老婆一定是覺得我很乖,在這裏安安靜靜等你回來,還把水給喝完了。”
用這個詞來形容司洲多少有點割裂感,白嘉言沒忍住輕笑出聲:“你什麽時候乖過了,剛剛還說要吃我。”
“我不吃了,不吃了。我乖乖的,老婆多摸摸我。”司洲語氣裏帶了撒嬌意味,白嘉言拿他沒辦法,再次擡手去摸對方的頭發。結果對方還不滿足,掀起自己的上衣下擺,露出緊實的腹肌:“老婆也摸摸這裏。”
白嘉言:“……”要真确定人會喝斷片還好說,萬一一覺醒來要追究很難不尴尬。
“這裏不能随便摸的。”白嘉言思索片刻開口。
“不随便,你是老婆。”
“你剛剛說自己會乖乖的。”對着這個小孩子似的司洲,白嘉言擺出一副老母親似的架勢,“趕緊閉上眼睛好好睡覺,不許再鬧了。”
司洲顯然沒被白嘉言震住:“老婆摸一下我就睡。”
“不行,現在就睡。”
兩個人就這麽你一言我一語地拉鋸了好半晌,最後還是白嘉言屈服于司洲的各種賣慘,什麽肚子發癢老婆不愛之類的胡話一句接着一句,白嘉言這邊倒是挖不出多的理由,只好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是你自己要的。”
白嘉言輕輕将指尖貼上,司洲硬是将對方的整只手摁下去,白嘉言的掌心便徹底落在了腹肌上。“老婆手好熱,好舒服。”
“……好了,你該睡了。”白嘉言有些讪讪地收回手,耳尖是幾乎察覺不到的紅。
司洲心滿意足地揚起嘴角:“老婆晚安,親親。”
“……”白嘉言無奈,直接站起身關了房間的燈,“不親親。”
司洲只好老老實實在床上躺平,閉上眼睛。等白嘉言走出房門,他才驀然睜開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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