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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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的,相信我,我不會。”司洲反複強調着,白嘉言在原地沉默了許久,搖搖頭将玫瑰花塞回對方手裏:“我……我不能答應你。”
他說完又有要哭的勢頭,司洲連忙安慰地摸了一下對方的頭發:“嗯,沒關系,先回家。”
……
張叔今晚不在,司洲帶着白嘉言坐地鐵回家,他輕輕握着對方的手腕,以此作為一種悄無聲息的安慰。白嘉言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被拒絕的人是司洲,到頭來被照顧情緒的人卻是自己。
地鐵到站,司洲送白嘉言到家門口,自己也跟着進了屋。父母外出不在,兩個人進了房間在床邊坐下。
“臉都哭花了。”司洲的視線停在白嘉言面上,“不行就不行,怎麽哭成這樣。”
“我……”白嘉言想說自己沒有讨厭,恰恰相反,自己是因為太想了才掉眼淚的,但話終究沒有出口。
“給你擦臉。”司洲站起身,正要去抽床頭櫃的紙巾,卻發現紙巾盒裏空空如也。他下意識拉開底下的抽屜,想找一包新的抽紙,結果卻從裏面摸出了一盒套。
白嘉言看着對方手裏的東西,頓時感到無地自容:“放……放回去吧。”
“擺拍連包裝都不拆。”司洲深知方才那個氛圍,他笑起來不太合時宜,但他還是沒忍住彎了嘴角,“你以為誰會信?”
白嘉言羞赧得漲紅了臉,伸手就去搶司洲手裏連塑料紙都沒拆開的小東西。司洲固然沒讓對方得逞,直接将盒子塞進自己兜裏:“小嘉言,要不要我教你怎麽拍?”
“不用!”白嘉言說得格外用力,司洲顯然就是一副在打鬼主意的表情。
兩個人消停下來,司洲站起身到客廳,拿紙巾沾了水回到房間,小心翼翼地去擦白嘉言面上的淚痕。“現在不想哭了吧?早點休息,晚安。”
“你這就回去了?”白嘉言下意識問。
“我可是剛被你拒絕了,留下來是不是不太合适?”司洲動作一頓,“你要是非常想我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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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那你先回去吧。”白嘉言思索片刻,聽司洲這麽一說,狀況确實顯得尴尬。
司洲輕輕嗯了一聲,走出房間門口:“有事随時聯系我。”
白嘉言目送着司洲離開屋子,自己冷靜下來,洗了個澡回到房間,又複習了一會課本,這才拿起手機,發現司洲頭像上出現了小紅點。
司洲:【小教學。[圖片]】
白嘉言點開圖片,裏面的司洲拉起衣擺,露出緊實的腹肌,剛剛從白嘉言房間裏取走的盒子放在旁邊被拆開了包裝,其中一只被放在腹肌上。
他看得整張臉都在發紅,仿佛下一秒就要自燃,司洲怎麽能發這種照片?
白嘉言:【[/發怒]我不是說不用嗎?】
司洲:【學生不懂,我不忍心放着不管。】
白嘉言:【……你怎麽這麽沒臉沒皮的】
他正想着用什麽話回擊,那個詞是怎麽說的來着?對,傷風敗俗。但想想好像有點過分,遂作罷。
雖然嘴上這麽說,白嘉言還是沒忍住點開那張照片多看了幾眼,甚至長按保存到了相冊。他的某部位也十分老實,很快就在不知不覺間漲了起來。
他連忙放下手機,兩只手被愣愣地晾在兩邊,在進行了腦內各種鬥争之後,他決定把頭蒙進被子裏呼呼大睡,等東西自己消下去。
就是覺得對着師哥的照片也太羞恥了,白嘉言想,他可沒做過這種事。
他連忙将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扔到腦後,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
始作俑者正坐在書桌前,看着白嘉言發過來的消息沒忍住輕笑出聲,順便将瓶子裏的最後一口酸奶喝完,随手抛進了垃圾桶。
他退出和白嘉言的聊天窗口,轉而點開葉黎的頭像:【謝謝這位間諜。其實你不告訴我,我也看得出來。】
要不是備注說什麽有關白嘉言很重要的事,司洲一點都不想重新通過這位的好友請求。
葉黎:【怕你看我不爽罵我死同性戀。而且我也沒做什麽,文稿也是你自己寫的。】
司洲不由得發笑:【還記着以前的事?需要給你再道一次歉嗎?】
葉黎:【不用了,玩笑而已。】
對話到此結束,司洲自認為他和葉黎還沒有到那種可以随便閑聊的地步,更何況他還因為對方是白嘉言的追求者而有所提防。他的視線挪到桌面那朵沒能送出的玫瑰花上,回想起白嘉言在電影院裏說的那句後悔,不由得苦笑。
“怎麽都這樣了,還不信。”
……
次日白嘉言早早回到學校宿舍,他有一個課後作業需要錄制彈奏視頻,于是先打開小程序預約好琴房,接着随手點開T社區開始刷帖。
他刷新一下,首頁出現了一個标題為“好兄弟給我發黃圖是什麽意思”的帖子,看了眼發帖人确認不是自己,這才點進去看個究竟。
【樓主:現在就是很莫名其妙,家人們!我和他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從幼兒園到大學都一起念,有天晚上我心情不好,和他在線上聊了幾句,過了一陣他突然給我發了他自己的那種照片,求助廣大網友,他什麽意思?我要怎麽回複他?】
【1L:确定不是發錯嗎】
【2L:可能是普信男想跟你炫耀一下,但其實也不太好說,建議樓主發我看看鑒別一下】
【3L:你直接回謝謝菩薩就行了,真的普信男的話還是拉黑吧】
【4L:兄弟可能是想色那個誘你,你發句已沖試試】
白嘉言看了樓主的描述,再次認真地确認了一遍,發帖人确确實實不是自己。
他對着帖子的每一條回複認認真真思考了一番,好像哪一條都不太能和司洲搭上邊,便暫且将這件事擱置一邊。反正司洲本人肯定會說“給男朋友看身體很正常”之類的話。
白嘉言琴房的時間預約在早上十點,他和林倚以及周植北說好互相幫忙錄制,結果周植北出錯好幾次,光是白嘉言在幫他錄了半天。
好不容易錄完,周植北伸了個懶腰:“哎,累死了。不好意思啊,真不是故意的,我這前幾天才剛開始練。”
接着到林倚坐在鋼琴前,流暢地完成了彈奏,周植北也順利錄好視頻,恰好輪到白嘉言的時候,林倚和周植北的手機同時振動了一下。
“是學生會。”林倚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不好意思嘉言,我們現在得過去一趟,我讓師哥過來吧。”
“啊,好。”白嘉言看着另外兩個室友匆匆忙忙地離開琴房,接着便一邊練習一邊等司洲,在彈出最後一個音的時候,他才發現人已經站到了面前,于是連忙将自己的手機遞出去。
“錄視頻嗎?”司洲接過白嘉言已經提前解鎖的手機,直接點開錄制頁面,“準備好了告訴我。”
“嗯,開始吧。”語畢白嘉言雙手重新落在琴鍵上,從頭到尾流暢地彈完一整首曲子,司洲這邊也恰好錄制完畢。
他趁着白嘉言在整理樂譜,點開微信打算将視頻發給自己一份,結果一打開相冊,就發現白嘉言保存了自己昨天發的照片。
“怎麽了?”白嘉言見司洲似乎專注地看着什麽,沒忍住好奇心湊過來看。
看清手機屏幕之後,他沒有那一瞬間像現在這麽後悔過。
“看來你還挺高興看我不要臉的。”司洲看着白嘉言那副尴尬的表情,說道。
白嘉言下意識伸手要把自己的手機撈回來,卻被司洲轉身一躲,後者還順帶将那個視頻發到了和自己的聊天窗口裏:“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就是,不小心存的。”白嘉言沉默片刻,胡謅了一個理由。
“哦,是嗎,那幫你删了,還有消息記錄。”
白嘉言一把奪回手機,這次司洲沒攔着:“我自己删。”他直接退出微信,将手機鎖屏,坐回鋼琴前便打算自顧自地開始練習。
“對了,小嘉言有東西落在我這了。”
白嘉言轉過頭,困惑地注視着司洲,下一秒只見對方從口袋裏掏出那盒從自己房間抽屜裏帶走的套,只是現在已經被拆開了包裝:“你的,還你。”
白嘉言懷疑自己的臉能煮熟一個生雞蛋,他躊躇半天沒去接,擡頭對上司洲的滿臉壞笑。
“不要我就收着。”司洲将東西塞回口袋,特地強調了後半句,“下次再用。”
“……你別想着再發。”
“我本想着你要是學不會,可以多發幾張教學。既然你說不用,就是學會了?”司洲頓了頓,“學會了是不是應該交作業?”
“別想,我不是你,我可要臉了。”白嘉言立馬回嘴。
“發給陌生人才說不要臉,發給男朋友那叫調情。”
白嘉言:“……反正我不發。”
大抵是有些擾人的自知之明,司洲簡單交待兩句便離開了琴房。白嘉言等面上溫度降下來,也終于冷靜地投入到練習之中。
……
大約到午飯時間,白嘉言打了飯回宿舍。
司洲恰好也在,他的視線不自覺先掃過那個坐在自己書桌前的身影,接着便注意到了對方養在桌面上的一朵玫瑰花。玻璃花瓶裏裝着清水,浸泡着枝幹,頂上花朵開得鮮豔。
盡管花沒有标記,可不知道為什麽,白嘉言直覺這是那天他在電影院沒收下的那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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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完劇情之後感覺論壇的帖子放在這好像沒什麽用,但是覺得有點好笑就還是留着了,畢竟師哥單純就是愛作弄小兔子罷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