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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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不了?她要來蒼大綁架你?”司洲被氣笑了。
遲堂一副頭疼的表情:“不是,她說見不到我就一直等在那不走。”
“你自己惹出來的事,自己解決。”司洲收回視線,連個正臉也不留給遲堂。
“萬一她不信呢,師哥,你就幫我這一次,我幫你帶一個月,啊不,一個學期的飯。”
司洲和遲堂又聊了幾個來回,最後決定到時候一起去和女孩子見面說清楚。本以為談到這裏,遲堂差不多該退場,結果最後他還來了句:“師哥,拍張照片呗,人家說想看看。”
“拍。”司洲冷哼一聲,對着遲堂的攝像頭比了個中指。遲堂尴尬地笑了兩聲,連忙把手機揣回兜裏,一臉讨好相地将司洲那根中指掰下來:“文明社會,文明社會,我先回去了啊。”
遲堂走出門口,憋笑的周植北和林倚也各自散開,剩下白嘉言倒了一杯涼白開,遞到司洲手裏,順帶在旁邊坐下:“別生氣了。”
“看到你就沒事了。”司洲将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一只手悄悄靠在白嘉言的後腰上,“小嘉言,你想我去嗎?”
“去了說清楚也好。”
“你就不擔心她喜歡我嗎?”司洲擡起手指,在白嘉言的腰上輕輕撓了幾下。
“可是你不喜歡吧,之前你都拒絕好多女生了。”
“你怎麽知道我這次也不喜歡?”
話到這裏白嘉言頓了一下,司洲這麽說,意思是之前只是沒碰上合适的?他的思緒一下子陷了進去,司洲哪裏都好,眼光高不是沒可能。在對方話語的引導下,他竟然忍不住設想往後可能發生的種種可能性。
司洲直接在他腰上輕輕一掐:“怎麽不說話?”
“挺好的,你覺得合适,那我們就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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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言躊躇片刻,開口。他的話還沒說完,司洲驟然間将一根手指塞進對方的嘴裏,阻止對方繼續發下一個音節。好一陣他才重新将手指抽出來,放到自己嘴邊舔了一下:“這個詞不能随便說,小嘉言。”
“……嗯。”白嘉言深感對方的動作仿佛一種引誘,于是他暗暗在心裏把自己的鎖屏簽名默念了五遍,緊急轉移話題,“說起來,遲堂跟我要過你的照片。”
“你給了?”
“沒有,我那時候就覺得很奇怪,還問林倚和周植北有什麽想法。他們都認為遲堂是別人找來搭橋的,林倚說是女孩子想認識,周植北說是男生,照片半夜拿來用……”
話到這裏白嘉言說不下去,司洲盡管已經了然,但還是接着問:“用什麽?”
白嘉言不說話。司洲就差把作弄兩個字寫在臉上,壓低聲量靠近白嘉言:“我半夜也用小嘉言的照片。”
“……別什麽事都拿來開玩笑。”白嘉言耳朵發燙,兩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司洲。對方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對自己的男朋友有想法,很正常吧?”
司洲特地給男朋友三個字加了重音,白嘉言答不上話,直接背過身去。對方立馬像一只向主人示好的小寵物一般貼到白嘉言身邊:“不就是半夜拿出來看看,怎麽這麽生氣。”
“……”白嘉言心想司洲真是天生的惡作劇的料,知道自己越激動對方就越來勁,他索性一聲不吭躺到床裏。司洲很快躺下到他身邊:“遲堂跟那個女生說好了周五,晚上六點半在蒼大南門。你來不來?”
“我去幹什麽?”白嘉言困惑。
“看我是不是會喜歡她。”
白嘉言像是被撥弄了一下神經。說去,他不想給司洲一些容易誤解的信號,說不去,司洲大抵不愛聽,于是糾結半晌沒有回答,索性裝睡。
……
周五白嘉言剛上完七八節的課,離司洲他們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他先到食堂吃了晚飯,腦袋裏卻全是司洲之前在寝室和他說過的話。
最後一勺飯送入口中,白嘉言看了看手機裏的時間,往學校南門的方向走去。他在一個隐蔽的角落裏,整個身體躲在樹木身後,探出一只眼睛觀察外面的狀況。
司洲和遲堂等在了校門附近,似乎是擔心兩個大男人站一起會把小姑娘吓着,遲堂便暫且隐沒到了一邊。手機時間正好到六點半,女孩從校外的方向走過來,左顧右盼好一陣,這才到司洲面前搭話。
白嘉言距離隔得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只見司洲一臉冷漠,女孩面上是失落的神情,很快遲堂也從一旁走出來,沒過多久便各自散去。白嘉言見狀正要走,還沒等他踏出幾步,就被人從身後抓住了手腕:“來了也不說一聲?”
“你們剛剛在聊,我不方便打擾。”
“嗯,”司洲嘴角噙着笑,“那你過來,是擔心男朋友跟別人跑了?”
白嘉言沉默片刻,不知道怎麽回答,半晌才牽強地說自己是路過。司洲擡手往他白皙的肉臉上戳了一下:“你不老實。”
“……”白嘉言沒回答,而是刻意轉移了話題,“遲堂好像有話跟你說。”
司洲轉過頭去,果然看見遲堂的視線落在這邊,但他沒有一點要理會的意思:“你去哪裏?我陪你。”
白嘉言吃過晚飯,一般都回宿舍休息。司洲手裏拎着剛從食堂打回來的飯坐在書桌前,沒急着動筷子,而是将視線投到白嘉言身上:“那個女生說她了解了,遲堂也道了歉,這件事解決了。最後她還跟我要了微信。”
“那你給了嗎?”
“給了。”司洲狀似漫不經心地答。
時間就像是在白嘉言身上停止流動了一般,他一瞬間靜止在原地,半天說不出來話。空氣沉默了片刻,司洲才補了一句:“才怪。”
白嘉言沒忍住松了一口氣,氛圍瞬間緩和下來,他繼續手頭上在鍵盤打字的動作:“你好幼稚。”
“那剛才因此發愣的小嘉言,是不是大傻瓜?”司洲說着,打開一次性飯盒的盒蓋,醬肘子的香味一下子溢滿整間宿舍。白嘉言懶得理他,抱着電腦躲進床裏:“……你才是。”
司洲拿着筷子,在醬肘子上戳了兩下:“我剛因為遲堂進行了沒必要的社交,現在煩心得不行,還要聽男朋友這麽說我。”
“那,我誇你幾句?”白嘉言遲疑一下,他估摸自己應該需要安慰對方,雖然司洲完全不像是需要安慰的樣子。
“好啊,坐過來說,不然我聽不清。”
白嘉言只好暫且放下筆記本電腦,在司洲旁邊搬了張椅子坐下。他不是那種擅長花言巧語的人,誇人也只會用最直白的句子:“嗯……師哥,你特別帥。”
司洲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再說,我有什麽好的?”
“特別溫柔,對我特別好,沒有你的話我可能這輩子都彈不了琴。”白嘉言腦海裏浮現出許多畫面,一點一點将他的語氣磨得更加柔軟,“我身體不好,都是你看着我,給我帶藥,有人欺負我也幫我出頭,不論我做什麽都陪着我,我特別……”
喜歡你。
白嘉言頓了一下:“特別關心你。”
司洲面上漸漸斂了笑容,握筷子的那只手垂在桌面上,仿佛一瞬間被抽空了氣力。白嘉言的話音繼續在他耳邊盤旋:“可是這些你都忘了。師哥,就算……不管怎麽樣,我還是想你恢複記憶。”
就算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疏遠我。
司洲莫名沉默了很久,最後輕輕嗯了一聲,接着用筷子把整塊醬肘子夾起來,遞到白嘉言嘴邊。“咬一口嘗嘗,就當作是獎勵。”
白嘉言伸手要去接筷子,卻被司洲言語制止住:“別動,一會夾不穩了。”
于是白嘉言只好張嘴直接咬了一口,嘴上沾滿了醬,司洲放下筷子,轉而去拿紙巾替對方擦幹淨。“那他呢?”
“什麽?”
“你喜歡的那個東西,有什麽好的?”司洲換了一副和方才截然不同的态度。
剛才不是都說過了嗎,白嘉言心裏暗自苦笑,想着這會要另外編些什麽。然而他實在不擅長撒謊,半晌才胡亂搪塞一句:“跟你差不多。”
“沒我帥吧。”司洲不爽地扯了扯嘴角,“算了,不要再提他。”
白嘉言困惑,不是你先提的嗎。
“喜歡可以多吃兩口。”司洲将筷子遞到白嘉言面前,白嘉言搖搖頭,沒有接:“我吃過飯了。你還餓着,你吃就好。”
“這麽關心我餓不餓?”司洲用筷子扒下一小塊肉硬是塞到對方嘴裏,“小嘉言,其實你已經開始有點喜歡我了。”
白嘉言幾乎呼吸停滞,仿佛自從酒吧那一夜,喜歡就成了他和司洲之間的禁詞,盡管是在已經失憶的對方面前,他也害怕被提起這個詞,生怕引起什麽後患似的。
“……我沒有。”白嘉言只能這麽毫無信服力地回答。
“是嗎?”司洲扔下筷子,站起身用力将白嘉言摁在椅背上,“那就證明一下,你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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