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經歷了女帝想要紅杏出牆的一段時間,林勤風的不解風情,讓宋天清認清了現實——除了顧闫,少有人能接受她的壞毛病。
因為家裏那位的柔情蜜意,宋天清沒能做成渣女,卻因禍得福。
帝後之間的感情是愈發深厚。
由于辣子雞事件,宋天清被以林勤風為首的朝堂上顧闫的迷弟們埋怨了許久“陛下您沒有心!”,宋天清不理會他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努力彌補,也想對顧闫再好一點。
中午批着奏折,顧闫送來了點心,是禦膳房做的,可以放心吃。
放下朱筆,一邊吃着就聽顧闫在耳邊問道:“陛下今晚打算翻誰的牌子?”
“……”宋天清很無語,一屋子的宮人宮女看着呢,當着他們的面就問這事兒,也不害臊。
還翻誰的牌子,她也得有的選才行啊。老愛問這些個單選題,有意思嗎?
除了顧闫和文妃的牌子,其他兩個美人的牌子已經莫名丢了十幾次了,每次剛做出來就丢了,這種靈異事件是誰幹的,宋天清心裏跟明鏡似的。
“自然是翻皇後的。”每兩天必有一天睡在皇後宮裏,這種約定她還是記得的。
身為女帝,絕不會言而無信。
辣子雞事件讓顧闫修養了三四天才好全,她又以此為借口小半個月沒讓顧闫碰,如今他好全了,身強體健,精力旺盛,可不是要将這半個月的份都吃回來。
看在他對自己好的份上,就滿足他這個要求吧,總歸自己躺着就成了,出力氣的還是他顧闫。
——
翻牌子,是東齊開國便流傳下來,讓皇帝選妃嫔侍寝的傳統儀式,到了宋天清這裏,變成了一個簡單的動作——翻……牌子。
成親後便與顧闫約定過,每兩天至少在他宮裏睡一夜。
那時年紀小太單純,不知道帝王金口玉言,這小小的諾言有多大的分量,可憐她新納兩個美人,在皇後的大權獨攬下都不能擁有自己的牌子,只能獨守空房。
後宮從來是皇後說了算,今日太監呈上來的牌子只有一個,刻着皇後的字樣。
平日裏皇後的牌子和文妃的牌子是輪換着來,一天是兩個人的,第二天便只有皇後一個人的,昨夜她睡在了自己的寝宮裏,白日裏又被顧闫幾次提醒,她沒的選,只能把唯一完好的牌子翻下。
談話間就到了承慶宮門口,裏頭亮着橙暖色的燈火,宋天清輕車熟路走進去。
門外守着顧闫的兩個貼身侍衛大龍二虎,雙雙躬身向女帝行禮,說顧皇後下午去城外兵營練兵剛剛才回來,正在寝宮裏洗澡,請皇上在門外稍等。
“哦。”宋天清置若罔聞,心底又開始各種不滿。
這個皇後,白日裏當着那麽多宮人的面那麽急不可耐的要她翻牌子,人到跟前了竟然還讓她在門外等,難道還在因為她曾經癡迷丞相的事生氣?
不對不對,顧闫不像她那麽小心眼,應該真是因為洗澡。
禀退兩個侍衛,宋天清推門進去,想讓她站在夜風裏等,門兒都沒有。
女帝進了門,劉公公将門帶上,照常将女帝交到顧皇後手裏,完成一天的例行公事,留下幾個小太監守夜,自己退下休息去了,年紀大了就容易累,每天都在為女帝操心,真是不容易啊。
鼻間纏繞着清新的果香,混着淡淡的花香,清氣宜人。
宋天清向來不喜歡味道太重的熏香,皇後的宮裏就總是放着一盤當季的果子,各處擺着新鮮的花。在屋裏香這麽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顧闫就把果子吃掉,花扔到花圃裏做花肥。
承慶宮并不大,顧闫的寝宮裏最大的就這一張床,專門讓內務府為顧皇後量身定制的,誰知道他體型那麽大,跟個大熊一樣。
方才小憩了一會,如今也不是很困。
宋天清脫了外衫,坐在大床邊擺楞兩條小白腿,隔着屏風看着裏頭水霧缭繞。
清水被撩起落在寬闊的背、精瘦的腰上,屏風上男人的影子若隐若現,肌肉起伏的弧度是那樣的誘人,宋天清都能在腦海中描繪出顧闫如此這般的模樣,俊啊。
成親這麽多年,她早就對顧闫的身體熟悉透徹,卻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莫名的會不好意思?七年之癢,還有這個方面的影響嗎,果然還是嘗嘗鮮比較好吧。
“陛下,幫我拿一下浴衣吧。”顧闫早就聽到女帝進了門,此刻便不好光着出去,有失禮數。
宋天清看到床邊挂着的白色浴衣,突然勾起一個奸詐的微笑,看她怎麽整他一整。
悶熱的水蒸氣中帶進一股涼風,顧闫擡頭去看,面前站着一個宋天清不懷好意的笑着,手上拿着他的浴衣。
“陛下,把浴衣給我。”顧闫伸出手去,遲遲沒有接到浴衣,疑惑的看着她,一臉奸笑,不知道又在想什麽鬼主意。
顧闫如今半坐在浴桶中,堪堪與宋天清平視,女帝卻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不給,除非你答應朕的要求。”
“哦?”又要提要求,每隔一段日子就要來上這麽一回,顧闫見怪不怪,倒是想聽聽她能提出什麽要求,“陛下說說,要我答應什麽要求?”
“宮裏很久都沒有選秀了,朕要納新人,充實後宮!”宋天清說得義正言辭,心底的小算盤打的叮咚響。
“不行。”顧闫一句否決,沒有商量的餘地,“除了文妃還有兩個美人,三個男人加起來,不夠你鬧騰的嗎?”
“你又不讓朕跟他們睡!”
一個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宋天清尴尬的捂住嘴巴,可惜字字玑珠,已經進了顧皇後的耳朵裏,男人唰一下就沉下了臉色,攥緊了拳頭壓抑怒火。
顧闫反問:“你還想跟他們睡?”
哎呀,說錯話了。若是回答了顧闫的問題,她還算喜愛的文妃可能就要率領兩個美人去禦膳房刷盤子了……
見勢不妙,宋天清倒退兩步,攥着皇後的浴衣依舊死鴨子嘴硬,顧左右而言他:“你還想不想要浴衣了,你不想要,朕就把它扔到外面去了,皇後就這麽光着吧。”
嘩啦!水流從軀體上崩落的聲音如此悅耳,皇後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不需要浴衣。
顧闫邁開大長腿從浴桶裏走出來,一步一步向宋天清逼近,明亮的燭火将他的軀體照的通亮,強健的身材,緊實的肌肉,躍躍欲試的不凡之物,從上到下,閃瞎了女帝的一雙美目。
“朕錯了,不納新人了,浴衣給你,皇後小心別着涼……”宋天清靠在牆邊,道歉認輸一連串,顫着手把浴衣遞過去。
早這麽乖巧不就好了,顧闫接過浴衣,穿在身上,松垮的在腰間系了個結,透着薄薄的白色浴衣,那處的輪廓尤其明顯。
非禮勿視,宋天清別過腦袋去,一半臉蛋兒緊貼着冰冷的牆壁,讓自己保持清醒。
顧闫貼了上來,在她耳邊呢喃輕語,“清清,就寝吧……”,獨處時念到她的小字,是顧闫慣用的求愛信號,情意綿綿,百轉千回,惹得宋天清腿都要軟了,接下來要做什麽,自然不言而喻。
顧闫一把将宋天清抱起來,真像是大灰熊懷裏橫抱了只小兔子,只是這小兔子很不安分,無時無刻不在想着給顧闫找麻煩。
反抗是反抗不了的,這輩子都反抗不了了。
半個月都沒有過,如今在弄,總對那尺寸有些心驚,能拖一時算一時。宋天清指着桌子上的小盤點心,故作驚喜道:“皇後你給朕做了點心嗎?朕想吃。”
顧闫不松手,回道:“臣妾覺得陛下接下來要吃的不是點心。”
“可是朕真的想吃,晚膳都沒吃多少,餓……”女帝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委屈巴巴,大丈夫能屈能伸,裝這一時又不會壞了她的一世英名。
分明知道她心中想什麽,顧闫偏偏吃她這一套,壓下心中邪火,把人放到地上,讓她坐到桌子邊吃點心。
“這是我中午做的,都涼透了。”
像餓死鬼投胎一樣,宋天清抓着點心一塊一塊往嘴裏送,揚起笑臉不住的贊嘆,“皇後的廚藝有長進了呀。”變着法兒的誇他,心中卻在鳴泣滴血。
太難吃了!世間怎麽會有那麽難吃的東西。她要吐了!不能吐,絕對不能吐,身為帝王的尊嚴啊!
吃掉一盤難吃至極的不知名點心,紅燭也燃了一大半了,宋天清摸摸肚子,雖然難吃,但是飽了。
顧闫坐在一旁看着女帝如釋重負,吃完一盤點心後緩了好一會兒,伸出手擦掉她嘴邊的碎渣,而後拉起她的手走到床邊。
一掌拍出去,屋裏燭火全滅,輕紗床帷落了下來。
鐵砂掌不是白練的。
看到寝宮裏黑了,屋外的侍衛太監也走到遠離寝宮的牆角,非禮勿聽——
皇後殿下有令,隔牆若有耳,都切掉。
在大床上你侬我侬。夫妻恩愛,蜜裏調油,也是好事。
只是稱帝八年,宮裏的美人和妃子都是擺設,說出去誰敢信?她枕邊的位置被顧闫霸占了七年,簡直不給別的後妃活路,一個個都要憋成苦行僧了。
宋天清一直向往着“雨露均沾”,卻只能在顧闫日夜操勞的疾風驟雨中“獨寵”他一人。
月光照進承慶宮裏,寝宮中一片寧靜,銀白色的流光灑在地上,輕紗上,映出床上兩個纏抱在一起的身影,一大一小,陰陽相和。
夜半時分,屋裏激烈的聲響終于停歇。
宋天清疲倦地縮成一團依偎在顧闫懷裏,靠着他一身腱子肉,安全感十足,不多時便熟睡過去。
半夢半醒間,女帝唔嚕半天,突然張開嘴啃向了皇後的胳膊,一邊啃一邊夢着豬肘子,好香,好滑,咬不住。
嘬了半天沒吃到肉,白流了一行口水。顧闫摟着她潔白的身子,溫柔又滿足。
顧闫渾身上下,除了襲褲下不可描述之處,其他地方全都是滑溜溜的,腿毛也會按時清理,絕對不讓宋天清再做噩夢——剛成親那陣子,睡在一張床上,宋天清經常做夢,醒了還說自己被一只毛發旺盛的大熊抓住了……讓顧闫愧疚了好一段日子。
把人抱在懷裏,像是又想起什麽似的,顧闫的手覆在小兔子的小腹上,熱乎乎的,十分平坦。
月光如水,顧闫給人蓋好了被子,輕閉雙眼開始自我檢讨。
分明之前兩到三天一次,那麽規律,清清的肚子怎麽就沒動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