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靠譜的二貨
“你去哪了?”岳盈汐覺得按照花漪紅的性子, 真的有可能去洗劫。
花漪紅将包袱放在地上, 從裏面拿出幹淨的衣裳,藥瓶,食物, 水囊,最最神奇的,還有兩條毯子。
“你真的去搶劫了?”岳盈汐脫口而出。
“呸!”花漪紅啐了一口。“你才去搶劫呢?本姑娘又不缺錢, 搶劫幹什麽?”她坐下來,邊将東西整理一下邊說出這些東西的由來。
她是守後半夜的, 天剛蒙蒙亮, 她覺得不會有事了,就弄了點水澆滅了篝火, 然後挪開大石, 悄悄下山進城去了。
城門當然沒開, 她還是用老辦法攀上城牆進去的。她是想摸清楚為什麽琉國的軍兵一晚上都沒有搜山找人。
她抓了一個軍兵逼問, 那軍兵說守城的将軍和幾個副将都已經被殺了,軍兵們沒人指揮,當然就沒有人願意出城來搜了。
花漪紅想了想, 實在不知道将軍和副将是什麽時候被殺的。不過這問題不重要,她知道幾人暫時是安全的,這些沒有人指揮的軍兵并不願意出城去送死。得知真相的她偷偷翻牆出了隐國隊伍所在的北城門,和隊伍會合。幾人一夜未歸,絲瓶都急壞了,可是再着急都沒有用, 前面城門不開,他們根本進不去。
見到花漪紅,絲瓶還是認識的。聽花漪紅說了昨天發生的事,絲瓶眼淚都下來了,說什麽都要沖進城去救自家主子出來。
花漪紅勸絲瓶冷靜。她讓絲瓶給她準備衣服毯子藥品等東西,兩位傷員急用,然後讓絲瓶想辦法通知隐國國內,快點派人準備接應。另外讓絲瓶他們想辦法化整為零,從其他地方通過琉國回到隐國去。
絲瓶想了想,明白花漪紅的意思。按照舒雲慈的脾氣,吃了這麽大的虧,要不把琉國折騰死,絕對不算完的。她請求花漪紅好好照顧舒雲慈和江封憫,餘下的事她會處理好。
花漪紅帶着絲瓶派人準備好的東西偷偷溜回了景谷關,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她買了一些食物,又帶了水囊翻牆回來的。
兩人幫舒雲慈和江封憫都換了幹淨的衣服,又把毯子蓋在兩人身上。岳盈汐拿過幾個藥瓶,分辨着上面的紅色标簽。
舒雲慈帶出來的藥自然都是好藥。她挑了治療內傷的給舒雲慈喂下去,又找到固本培元的給江封憫喂下去。見兩人還都能喝水吃藥,她的心情終于不那麽沉重了。
兩人吃了點東西,岳盈汐讓花漪紅守在山洞裏,她要去四外看看有沒有更好的山洞可以藏身。這裏是半山腰,到底還是比較容易暴露的。
花漪紅守着洞口,想着自己也是真無聊,為了這兩位勞心勞力的,還差點把命搭進去。放着好好的夫子不做,整天刀光劍影,腥風血雨的,到底圖個什麽呢?不過嘛……确實很刺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正在想着心事,山洞裏面突然有了聲音。她急忙跑進來查看,發現是江封憫醒了。
“哎喲我的将軍啊,你終于醒了!”花漪紅的聲音婉轉妩媚,一句話都要拐好幾個調的。
江封憫睜開眼,就看見眼前紅豔豔的一片,她還以為是血。等仔細看清楚,才發現是花漪紅的紅色紗衣。
“雲慈……”她的頭左右轉了一下,就看到了躺在自己身邊的舒雲慈。舒雲慈還是沒有醒,睡得十分平靜,看起來就像一個沒有生氣的漂亮娃娃。
“雲慈!”江封憫掙紮着想起來,這一動,牽動了身上的傷勢,頓時鋪天蓋地的疼痛感淹沒了她。
“疼吧?疼就對了。”花漪紅按住江封憫不讓她亂動。“你受了好重的外傷,血沒流幹是你走運,現在還想起來?你真當自己是個神仙啊?”說歸說,花漪
紅還是拿過來水囊喂了江封憫幾口水。
有水的滋潤,江封憫覺得好過了一點。全身的劇痛讓她的額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她怎麽樣了?”
花漪紅一聳肩。“從我們逃出來到現在,她都是這個樣子,一直沒有醒過來。”
江封憫轉過頭看着舒雲慈昏睡的樣子,滿滿都是心疼。
“我說江将軍啊,你自己都這個樣子了,就別心疼寧貞女帝了。她是有算計的,我相信她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讓自己死的。”花漪紅方才待着無聊,就把昨天她和岳盈汐進入景谷關後遇到的所有事情重新捋了一遍。
她印象最深的就是舒雲慈看到她們之後先是封了她們的穴道,然後施展了大招,将周圍的人全都殺掉了。她之前不明白舒雲慈為什麽這麽做?這樣做的直接後果就是導致舒雲慈自己內力耗盡昏迷。
如果不這樣做呢?顯然一個清醒的,能夠戰鬥的舒雲慈是十分有利于她們逃走的,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回想她們逃走時候遇到的攔截和封堵,雖然人數衆多,但是一沒有武林高手,二沒有有效的指揮,這才讓她們幾個人殺出一條血路,逃出生天。那麽武林高手呢?指揮者呢?
花漪紅想來想去,應該是被舒雲慈那個大招一次性全都殺掉了。之前舒雲慈坐在窄巷了不出來,也許就是要給對方營造出一種窮途末路的感覺。以自身為餌,将所有的高手吸引到自己這邊來,然後一次性解決。
要不要這麽妖孽啊?花漪紅真的不想把舒雲慈往這個方向思考,她覺得這種事怎麽可能是一個人辦得出來的。要知道舒雲慈和江封憫聯手都被傷到,還有那麽強烈的內力波動,說明景谷關裏一定有內力絕不在兩人之下的高手存在,但是她們進城之後一路逃命并沒有遇到。人呢?哪裏去了?不可能不出來攔截的,唯有一個可能,就是之前就已經被舒雲慈或者江封憫殺掉了。如今看來,多半是被舒雲慈殺掉的。
江封憫頭都不轉,依舊盯着舒雲慈看,“我知道,可我還是會心疼。”
花漪紅翻了個白眼,有了喜歡的人了不起啊?看這膩乎的樣子,好惡心!
中午的時候,岳盈汐回來了。一見江封憫醒了,她自然高興。
“從這裏向上再走一段路,有一條小道,可以通往深處的一條峽谷。那裏地勢十分險峻,不過過了峽谷,裏面有一個很大的山洞,還有水源,比較适合養傷。”岳盈汐跟着師父岳光安常年在外抓賊捕盜,野外生存能力非常強,對于山勢水文也都有所了解。
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搬到岳盈汐所說的地方比較穩妥。當下岳盈汐和花漪紅收拾好東西,盡量不留下有人的痕跡。然後兩人各自背上一個人,拿好東西,朝着岳盈汐所說的峽谷前進。
越往深處,路越難走。兩人中途休息了兩次,才終于到達了山洞。
這裏果然是個很好的地方,地方大不說,剛好有個轉角,晚上就算點火也不用擔心被外面看到火光了。
岳盈汐和花漪紅将舒雲慈和江封憫放好,然後岳盈汐就出去找能夠用的東西了。這方面真的沒人能和她比。花漪紅繼續守着這兩位傷員。不過現在江封憫能夠說話,總算沒有那麽悶了。
“沒想到這種時候,盈汐是最可靠的。”江封憫感慨道。誰能想到一個二貨這麽能幹?
花漪紅點頭。“可不是嘛,昨天我看到她架着馬車,竟然是很厲害的樣子。可見這家夥平時藏了多少才能沒有展現出來。”
“如果你多了解她一下,會知道她有很多優點的。”江封憫覺得花漪紅這次為了幫助她們也算舍死忘生,她可是将花漪紅當成自己人了。
“
我了解她幹嘛?總是缺根筋的家夥。”花漪紅絞着手裏的紅紗,別扭道。
江封憫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有戲。至少花漪紅對岳盈汐并非全然沒有感覺。不過岳盈汐嘛,如果不犯二,确實是很值得信任的朋友。
半個時辰後,岳盈汐背了一大堆枯草回來。“門口還有樹枝,我拽不動了。”她把枯草放下,搓搓發紅的手道。
花漪紅出去把捆好的樹枝拽了進來。“喂,這麽多草和樹枝你怎麽弄回來的?你別告訴我背一捆抱一捆啊,這也太重了。”
岳盈汐伸出兩根手中,做了一個走路的動作,“明白了吧?”
花漪紅看着她的動作,搖搖頭,“不明白。”
“就像走路一樣,先背一捆,走一段距離放下,再背另外一捆。”岳盈汐解釋道。
花漪紅扶額,“你直接說兩捆來回倒我不就知道了嗎?”
岳盈汐才不和她鬥嘴,坐下來将捆好的樹枝打開,攏了一團篝火。“山洞裏雖然不算潮濕,但是還是烘幹一點比較好。”她說着将枯草拿過來,小心地圍在篝火旁邊,十分注意不讓枯草被篝火點燃。
“這又是幹什麽?”花漪紅好奇道。
“把這些草烘幹,鋪在身下可以可以隔涼防潮,躺着也舒服得多。”她邊說邊教花漪紅如何将草烘幹。之後她又出去了兩回,弄回來好多的枯草和樹枝。
“我覺得你要把這個山洞變成柴房了。”花漪紅調侃道。
岳盈汐也是累得夠嗆,她坐下來吃了點幹糧。“我們最好能弄點食物回來。”
“你真的是在過日子。”花漪紅說着起身,“打獵我會的,你休息吧,我出去轉轉。”
岳盈汐點點頭。“別迷路了。”
“我呸!你都不迷路,本姑娘能迷路?”花漪紅罵罵咧咧地走了。
岳盈汐撓頭,問躺在一旁的江封憫,“這人真的是教禮儀規矩的夫子?”
如果不是舒雲慈現在還沒醒,江封憫真的想誇誇這對活寶,可是她現在沒有這個心情。
岳盈汐将烘幹的草像絮棉花一樣鋪成了一張床的樣子,然後将舒雲慈報到草床上。之後她又在絮另一張草床。中間還要時不時添些樹枝,還要注意枯草的烘幹程度,雖然她沒有出去,卻仍然忙的滿頭大汗。
江封憫有些過意不去。“盈汐,你休息一下吧。從我醒過來你就一直在忙。”
岳盈汐抹了把臉上的汗。“将軍,從前一直都是陛下和你在前面撐着,我就是個跑腿的。這次終于用到我了,我一定要把你們照顧好的。我師父說我不太聰明,不用時時出彩,但是一定不能在需要自己的時候把事情搞砸。”看得出,雖然岳盈汐很疲憊,但是心情還不錯。
在第二張草床快要鋪好的時候,花漪紅回來了。她拿着一大捆樹枝回來,岳盈汐和江封憫還以為她也撿了樹枝當柴火,等走近了二人才看見,那樹枝上竟然都穿着獵物。
“你怎麽都穿樹枝上了?”岳盈汐問。
“不然怎麽拿回來?反正回來還要收拾,我幹脆在外面小河裏收拾幹淨了。”她将穿好獵物的樹枝立在一旁,拿起一旁燒火用的樹枝做了兩個支架,然後将獵物放在支架上開始烤。
“花姑娘也是很有經驗的。”江封憫道。
“那是。”花漪紅得意。“我也是經常在野外生活的人,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她邊說邊烤獵物,順便幫助岳盈汐烘幹枯草。
有了花漪紅的幫助,岳盈汐就開始專心鋪草床。很快,江封憫也有了柔軟的草床可以躺了。
等花漪紅将獵物都烤好的時候,岳盈汐也
将第四張草床鋪好了。
花漪紅抓的獵物大部分都是魚,魚雖不大,但是肉質鮮美,三人分了獵物,吃得很滿足。
舒雲慈依舊沒醒。岳盈汐喂了她幾口水,見她還能咽下去,說明情況還不錯。不過三人都清楚,舒雲慈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如果到了明天她還不能醒過來,那就很危險了。
岳盈汐幫江封憫又換了一次藥。血蠶給的藥确實都是療傷的極品。僅僅是這一天的工夫,江封憫身上的傷口就開始結痂了。
“将軍的傷雖然兇險,好在沒有傷到筋骨,否則我們這裏沒有大夫,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岳盈汐幫她穿上衣服道。
江封憫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昏迷不醒的舒雲慈,“那是因為雲慈解決了所有的高手。”
說到這裏,花漪紅想起來一件事,“喂,你怎麽知道她們在城裏會有危險的?”
聽了這話,江封憫也望向岳盈汐。
岳盈汐撓頭,“我小時候師父帶我來過這裏。我記得那是他帶我去了一個地方,師父對裏面的人很客氣,還将我介紹給那些人認識。之後我問師父哪些是什麽人,師父只說那些是整個琉國武功最高的人,是琉皇花重金請來的。師父講我介紹給那些人,是讓他們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日後對我有所照顧。”
岳盈汐記得那是她問過岳光安,這些人比師父的武功還要高嗎?岳光安笑着說,這些人的武功個個都比他厲害。其中有一個人,在整個大陸都是排在前列的。她正是想起了這些,才知道舒雲慈和江封憫在城中出事了。
那麽多武林高手在的地方,舒雲慈和江封憫兩個人就闖進去了,而且她們兩個還不知道對方的存在,這不就是羊入虎口嗎?
“難怪有那麽多的高手在,其中還有一個人的內力極為厲害。我的寒冰訣完全不是對手。逼得雲慈使出歸元功第三重歸元滅魂才解決的。”江封憫現在想想,兩人明顯是被對方包圍了。
“那個巨大的內力波動?”花漪紅摸着下巴,“難怪我和岳盈汐進城的時候就感受不到那個內力波動了,原來是被寧貞女帝殺掉了。歸元滅魂,聽說歸元功極為難練,女帝果然厲害啊!”
歸元滅魂,以小博大。當然,那也要修習的人自己先置之死地而後生才能做到。總之修習歸元功,天賦,努力,機緣缺一不可。其實還有一點,就是命硬。否則每一重最後的沖關,都有可能喪命。
岳盈汐問江封憫:“既然陛下已經殺了最厲害的那個人,你為什麽還會受這麽重的傷呢?”
“我後背的傷是被霹靂彈炸的。”江封憫道。
花漪紅現在只想對江封憫說,果然能人就是能人,看這語氣,仿佛霹靂彈只是兒戲一般,那可是崩山碎石的東西啊!
一番談話,大家把情況大致對了對,愈發肯定舒雲慈耗盡自己內力都是為了一次性解決掉景谷關內的這批高手。這樣她們才能順利逃出來。
江封憫聽到兩人描述了舒雲慈放大招的樣子,覺得既不像歸元功,也不是像陰詭功,有一點像玄天咒,但是又不全然一樣。難道雲慈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又練了新的武功?
江封憫有些惆悵,有一個這麽愛學習的愛人,自己的壓力實在好大!
今晚有了草床,幾人睡得都比較舒服。江封憫的草床和舒雲慈的離得很近,她的手輕輕握住舒雲慈的手,她希望當舒雲慈醒來的時候,她能立刻覺察到。
第二天一早,三人醒來,舒雲慈還是沒有醒。江封憫的狀态比昨天好了一點,簡單的活動都可以了,看起來也沒有那麽疼了。吃過早飯,岳盈汐和花漪紅都出去活動了。
岳盈汐繼續在附近尋
找可用之物,花漪紅則要進城一趟,看看城裏軍隊的動向。
兩人分頭行動。中午,岳盈汐回來了,打了兩只山雞一只野兔。同樣在外面都處理好了,用樹枝穿好後拿回來的。
“花姑娘還沒回來。”江封憫道。
“她要回景谷關,沒有那麽快的。”岳盈汐對于距離這種事還是比較敏感的,這也是一個捕快的基本素質。
兩人吃了東西,岳盈汐休息了一會兒又出去了。江封憫守着篝火,山裏氣溫低,所以她們白天也會燃着篝火,讓舒雲慈能夠保暖。
“雲慈,你為什麽還不醒呢?”江封憫拉着舒雲慈的手,一點一點輸入內力。
內力一進入舒雲慈的體內就會激起一個微弱內力的對抗。江封憫這才記得舒雲慈修習了炎陽內力煉魂焰。自己的寒冰內力和炎陽內相沖,這樣只會讓她更加難受而已。
果然,舒雲慈的眉頭漸漸皺起來,體內兩股內力不停的碰撞,讓她十分難受。她的手突然握緊,這讓正抓着她手的江封憫一陣狂喜。
“雲慈……雲慈……你醒醒……”江封憫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将舒雲慈抱在懷裏。
這一下不知道怎麽內弄好,舒雲慈突然坐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血都是暗褐色的,看着就吓人。
“雲慈,你怎麽樣?”江封憫吓得有些手忙腳亂。
“沒事。”舒雲慈開口吐出兩個字後,緩緩睜開眼睛。
“你終于醒了!”江封憫激動不已,眼圈都紅了。
舒雲慈十分虛弱,靠在江封憫的肩頭,“你傷得怎麽樣?”
“沒事,我的都是外傷,不礙事的。”江封憫想着給江封憫弄點吃的,可是剩下的都是野味,舒雲慈剛剛醒過來,她覺得還是喝點白粥之類的食物比較好。
花漪紅和岳盈汐是前後腳回來了。花漪紅再次像個洗劫了富戶的小賊一樣,背了一個大包袱回來了。
顯然岳盈汐和她是溝通過的,見到包袱一點都不驚訝。
包袱打開,裏面的東西琳琅滿目。最引人注意的是一個瓦罐和一小袋子大米。
“我們想着陛下再不醒來,就得熬點米湯喂給陛下喝了。”岳盈汐解釋道。
如今舒雲慈醒了,依舊需要喝點白粥,東西倒是沒白買。
無論如何,如今舒雲慈蘇醒過來,其他三人終于放心了。
花漪紅說起景谷關裏的情況,“來了新的守備将軍,我看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搜山了。這裏我們也待不了多久了。”
說到這裏,所有人都望着靠在江封憫懷裏的舒雲慈,能不能走,能走多遠,什麽時候走,都要靠舒雲慈決定。
“我至少還需要兩天的時間療傷。”舒雲慈拍拍江封憫的手,“封憫的外傷目前最好也不要動。”
岳盈汐盤算了一下,“兩天的時間應該還找不到這裏。我們再做一下僞裝,多争取一些時間。”
舒雲慈方才吐了一口一直梗在體內的瘀血,這會兒倒覺得好了一點。“盈汐,這兩天你要找出一條退路出來。朕和封憫都有傷,無法長途跋涉,所以……”
“找馬車?”岳盈汐問。
舒雲慈搖搖頭,“只要躲過搜查就好,我們還是要在這裏繼續養傷的。”
“你是不是不打算先回國?”江封憫問。
舒雲慈蒼白的面容上,一雙眸子閃出精光。“當然,朕要翁浩英知道,他想要付出什麽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