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血戰景谷關
兩人探頭進來, 舒雲慈看見兩人後笑了笑, “見到封憫了嗎?”
岳盈汐點頭。“将軍在幫我們抵擋軍兵,讓我們來幫陛下。”
舒雲慈站起身,岳盈汐和花漪紅同時注意到, 舒雲慈的衣服幾乎濕透了。她走出窄巷,突然出手點了兩人的幾處大穴。
岳盈汐完全沒反應,花漪紅有了一點反應想躲閃卻沒有躲開。兩人并非不能動, 這幾處大穴是封內力用的。
岳盈汐剛想問,卻見天空突然昏暗, 無數條黑線從天而降, 耳邊響起了梵音,眼前鬼影亂飛, 身邊舒雲慈的內力澎湃而出, 仿佛是決了堤的洪水, 向四面八方洶湧而去。
然後周圍就有很多人紛紛從牆後面, 房頂上等等地方倒了下來,嘴角都流出了鮮血,一邊抽搐着, 一邊被鬼影覆蓋,逐漸全身變黑,人也漸漸不動了。
花漪紅和岳盈汐當然也受到了舒雲慈內力的攻擊,但是因為兩人的內力被封,反而并沒有受傷,只是胃裏翻江倒海, 想吐。
“噗通!”兩人正在吐與不吐之間掙紮,舒雲慈卻已經倒下了。這下兩人什麽都忘了,過來搶救舒雲慈。
“昏過去了。”花漪紅說。至于原因,不用問也知道,在殺了那麽多人後還能放出這樣的大招,肯定是內力耗盡了。
兩人先是互相解了穴道,岳盈汐讓花漪紅守着舒雲慈,她飛身上房四下一看,發現一家院子裏停着一輛套好的馬車。她也不管是不是搶了,進了人家打開大門,趕着馬車就出來了。
兩人将舒雲慈擡進馬車裏,花漪紅也跟着坐進去,還不放心地問:“你會趕車嗎?”
“大概會。”岳盈汐回答得理直氣壯。
這時候馬車的主人家終于有人追出來,岳盈汐随手丢了一塊金子,然後一抖馬缰繩,“駕!”
馬車沖到前面的大街上,這裏幾乎已經沒有了行人,原因很簡單,地上倒着一大片軍兵的屍體,江封憫單手提槍依舊站在那裏,她的腳下全都是血。
“将軍,上車!”
馬車從江封憫身邊駛過,江封憫跳上馬車,“雲慈呢?”
“在裏面。”岳盈汐專心地駕駛着馬車,這麽快速奔跑下,稍有疏忽馬車就會翻的。
江封憫進了馬車裏面,花漪紅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位離昏迷也差不多了。“陛下只是昏過去了,江将軍不用擔心。不過我看你的傷勢也夠重的了。還是先止血吧。”
江封憫搖搖頭,“暫時還沒事,等出了城再說吧。”
花漪紅沒有強求,點點頭出去了。
江封憫的手輕輕撫摸着舒雲慈的臉頰,卻流下了一道血漬。她趕緊用衣服擦擦手,再去摸舒雲慈的臉頰。舒雲慈依舊昏迷不醒,沒有任何知覺。
花漪紅坐在車轅上,“我們去哪裏?”景谷關通往荥國的城門是關閉的,想要和隐國的隊伍會和是不可能了。不用問通往隐國的城門肯定也會關閉。
岳盈汐道:“我們從南門出城。”她時常犯二,但是這一次她的頭腦極為清晰。無論如何她們不能留在城裏,只要出了城,她對這一帶的地形還是有些印象的,應該能夠找到一個藏身之處。現在她們帶着兩個傷員,不可能大面積轉移。不過只要這兩人好起來,那想上天入地都可以。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時間,只要能夠争取到兩人養傷的時間,她們就能解決眼前的危局。
馬車一路瘋跑,車上四名女子被颠來晃去,花漪紅眼睛都花了。此時她不免偷眼去看岳盈汐,發現岳盈汐的表情十分嚴肅,眼睛始終盯着前方的道路。
“我們要有麻煩了。”岳盈汐突然道。
花漪紅立刻望向前方,發現前方大街兩邊的建築物上已經站滿了手持弓箭的軍兵。到時候萬箭齊發,誰都活不了。
“怎麽辦?”花漪紅握緊了手中的魂靈紗。
“坐穩了!”岳盈汐一抖馬的缰繩,馬車突然轉向,斜着沖進了旁邊的一條街道上。
花漪紅好歹還有些準備,沒被突然轉向的馬車甩下去。兩人同時聽到車廂裏“咣當”一聲,不知是舒雲慈還是江封憫撞到了車廂壁上。
要說這家的馬車還是非常好的,多華麗算不上,至少很結實。這兩匹駕車的馬也是很好的馬,在這種情況下,不鬧脾氣只是朝前狂奔。
前方有軍兵搬來路栅準備攔路,岳盈汐是沒什麽辦法了,“靠你了。”關鍵時刻,她真的一點都不逞強。
花漪紅心說,馬的速度這麽快,等我的魂靈紗卷到路栅的時候,馬都一頭撞上了。
沒辦法,她一指旁邊,“你上那邊轉一圈再回來。”
岳盈汐看了她一眼,花漪紅拍着車轅道:“你總得給我一點時間吧!我又不是馬,哪能那麽快!”她邊說邊下了馬車,踩着兩邊店鋪的房頂趕到前面去搬路栅了。
岳盈汐立時明白了。這輛馬車已經在全速前進了,如果此時減速或者幹脆停下來,這兩匹馬還能不能再跑都是問題。一旦馬車出事,她和花漪紅可沒有帶着兩個傷員沖出重圍了自信。
她駕駛着馬車再度轉彎,進了一條比較寬敞的大街。馬車從前方路口穿出去後,在前一條街又繞了回來。這一下不僅給花漪紅争取了一點時間,還把圍追堵截的軍兵都甩到了另一邊。
再回到這條街上時,花漪紅已經搬走了路栅,當然,軍兵是要攔的,不過現在這些軍兵已經變成了死人。
馬車順利通過,花漪紅在馬車從身邊經過時上了馬車,她抹了把臉上的汗,“可累死我了!我都多少年沒幹過力氣活了!”
岳盈汐駕駛着馬車一路沖向南城門。此刻的南城門已經在徐徐關閉。城門前還有大量的軍兵阻攔,眼看着時間來不及了。
花漪紅望向岳盈汐,岳盈汐也沒有辦法。就算沒有這些阻攔的軍兵,她都不知道能不能趕在城門關閉前沖出去,再有這些軍兵擋路……難道她們還要跳城牆嗎?
危急時刻,正在奮力推着城門的一排軍兵突然倒下了,一個個腦門上出現了一個窟窿,正在汩汩地流着血。同時一股極寒內力襲向城門,那城門竟然被凍住了,再也無法移動半分。這樣的閉合程度,要通過一輛馬車還是綽綽有餘的。
兩人知道就是身後的人出的手,此時卻都沒有回頭。
“沖出去!”身後的江封憫吩咐一聲,人已經躍下馬車。旋翎槍一掃,根本就沒人能擋。
馬車沖到軍兵面前,花漪紅的魂靈紗就像長了眼睛似的将擋路的軍兵一個個卷起來甩到人群中。軍兵們被這兩位折騰得人仰馬翻,一片大亂。
馬車絲毫不停,片刻已到城門口。花漪紅回頭看了一眼,江封憫的身影已經逐漸被越聚越多的軍兵淹沒,幾乎看不到了。
“江将軍,快走!”花漪紅高喊道。
岳盈汐此刻連回頭看的勇氣都沒有。這大概是她一生中腦子最清楚的時候。她知道,就算今天江封憫死在這裏,她也必須把舒雲慈救出去。
馬車沖出城門,沖上了正在懸起的吊橋上。這高度說高不算高,但是對于馬來說,能不能安全落地誰都不敢保證。
花漪紅不時在回頭看,一直沒有看見江封憫沖出重圍。她也看見吊橋正在升高,知道目前應該弄斷控制吊橋的鎖鏈才對。可是她手中的魂靈紗在這種強力破壞上确實是遜色
的。當她再一次回頭的時候,突然看見兩道淡藍色的劍光閃過,兩邊控制吊橋的鎖鏈應聲而斷。
“小心了,吊橋下來了!”花漪紅急忙大喊。
其實就算她不喊,駕駛馬車的岳盈汐也感覺到吊橋突然下墜,她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用來控制住這兩匹随時都有可能受驚的馬身上。
花漪紅再次回頭的時候,發現又一道淡藍色的劍光從馬車裏閃出,然後強大的劍氣連她都能感受到。劍氣所到之處,摧枯拉朽一般直接倒下一片屍體。江封憫的身影露了出來。
江封憫剛才強行用寒冰訣凍住了城門,身上的每個傷口都在往外不停地流血。她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重,耳邊喊殺聲聽不清了,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她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只是不甘心,她一點都不甘心。死在這麽一群人手裏,她的雲慈會嫌棄她的。
手中的旋翎槍越來越重,但是她的身體已經麻木,只是機械地揮舞着。沒有了內力的配合,旋翎槍的威力減小了不少。
已經聽不見馬蹄聲了,想來雲慈已經出城了,這樣也好,至少她是安全的。
有那麽一瞬間,江封憫已經準備放棄了。她不得不放棄,全身迅速流失的鮮血已經不足以支撐她繼續戰鬥下去,也不足以支撐她破開眼前的重圍。她心裏還是有遺憾的,好想再看舒雲慈最後一眼,再說一句“我喜歡你。”
就在她撐不住的時候,一道劍氣襲來,準确地幫她清理了通往城門的所有軍兵。她回頭,馬車已經沖下吊橋。
她知道這樣的劍氣只有舒雲慈用得出來,她的心裏此刻全都是甜蜜。到最後關頭她的雲慈都沒有放棄她,所以,自己怎麽能夠死在這裏呢?旋翎槍一掃,身邊幾人再度被甩飛。江封憫的內力流轉,四周的氣溫猛然下降。軍兵們突然感到寒意難當,牙齒都在打顫。
趁着軍兵們一瞬間的猶豫不前,江封憫提着旋翎槍朝着城門狂奔。在她身後,拖了一條長長的血線,有敵人的血,也有她自己的血。
她到底失血過多,跑到城門口的時候已經雙眼發花,腳下無力,連手中的旋翎槍都當成拐杖用了。
這時候紅影一閃,花漪紅出現将搖搖欲墜的江封憫扶住,魂靈紗一甩,已經将江封憫綁在了自己背上。她手裏的另一條魂靈紗向後一甩,追上來的軍兵再度倒下一片。她趁機背着江封憫跑出了城。
在景谷關琉國這一邊,緊挨着一座大山,叫明珠山,據說山上有一個巨大的球狀白色石頭,像明珠一樣,因此得名。
此刻,在半山腰的一個隐蔽山洞裏,岳盈汐正在用手帕小心地幫舒雲慈擦着臉,舒雲慈依舊在昏迷。等到天都快黑了,她才看見花漪紅背着江封憫爬了上來。
花漪紅和江封憫全身都濕透了,岳盈汐幫忙将江封憫也扶過來平躺。
“你們掉水裏了?”岳盈汐看江封憫的臉色都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已經是死人一般的慘白色。她趕緊将江封憫的衣服脫了,看到身上多處都是傷口,最嚴重的還在後背,全是傷口,幾乎都沒有好肉了。
“她身上都是血,不淌水走,我們早就被人追上了。”花漪紅着實累得不輕,一句話都換了三口氣才說完。
“你沒有受傷吧?”岳盈汐将江封憫破破爛爛的衣服撕扯成布條,掏出止血藥粉給她止血上藥包紮,一刻不敢耽擱。
花漪紅嘴角彎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弧度,“算你還有良心,知道關心關心我。”她摸摸自己的左臂,“一點皮外傷,和那兩位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岳盈汐多少放了一點心,如果她現在帶着三個傷員,那可真的沒什麽辦法了。
花漪紅歇過來一點,一邊擰着身上衣服的水一邊過來查看舒雲慈和江封憫的狀況。
“貴國這兩位神仙啊!”她搖着頭感慨,“練最厲害的武功,受最厲害的傷。”她的目光落到江封憫身上的傷口上,“這麽重的傷,就算是外傷,也太重了。她是怎麽挺過來的?居然還能打?”
岳盈汐瞪了她一眼,“你有說話的工夫能不能幫幫我。”
花漪紅撇撇嘴,哎呀這家夥居然敢兇自己?真是膽子肥了。要不是看在江封憫真的快死了的份上,她絕對要這家夥好看,哼!
有了花漪紅的幫忙,江封憫的傷很快被包紮好。兩人都不是大夫,手法算不得專業,但是江湖人,這種事都不陌生。江封憫全身都被布條纏了起來,岳盈汐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這時才有空抹一把額頭上的汗。
花漪紅到一邊抓起舒雲慈的手腕探了探內息,發現舒雲慈的內力不僅微弱,而且亂得厲害。“也幸虧寧貞女帝的內力消耗殆盡,不然這麽亂的內力非走火入魔不可。”
岳盈汐從剛才在江封憫身上找到的小藥瓶裏倒出兩粒藥丸給兩人各服了一粒。
“喂!你知道是什麽藥嗎就給她們亂吃,萬一吃錯了怎麽辦?”花漪紅覺得有點冒險。
岳盈汐默默收起藥瓶,來到山洞門口坐下,看着外面逐漸暗下來的天色。能做的她們都做了,剩下來就看兩人的造化了。
花漪紅也在她身邊坐下,和她一起看着外面。
“絲瓶告訴我,陛下身上的藥有可能會有其他,但是将軍身上的藥,那一定是最好的救命藥。”岳盈汐道。
花漪紅皺眉,“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幫着她們秀恩愛!”
江封憫出入都是做最危險的事,所以舒雲慈一向都給她帶最好的救命良藥。這種待遇,全隐國也就這麽一位。
“你餓不餓?”岳盈汐突然問,
花漪紅沒吱聲。兩人從進城來就開始一路打鬥,現在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了。可是這種時候,饑餓那都不算什麽了。
岳盈汐從懷裏取出一個小布包,打開來看,裏面竟然是用油紙包着的兩個芝麻餅。
花漪紅用看奇葩的眼神看着她,萬分佩服道:“我敬你是個人才。”
岳盈汐撓撓頭,她這一桌吃午飯的時候剩了兩個芝麻餅,她覺得丢掉浪費,再說她也挺愛吃,就讓店家用油紙包好,她揣在身上。本來想着晚飯的時候吃掉的,結果連着遇到事情,她連身上有芝麻餅這件事都忘了。這是剛才肚子餓了,她才想起來。
芝麻餅被送到花漪紅面前,花漪紅咽了一口口水,還是搖搖頭将餅推了回去。“留給給兩個傷員吃吧。我好歹沒事。”
一說到這個,岳盈汐想起來花漪紅身上還受着傷的。她将兩個芝麻餅往花漪紅手裏一塞,就開始扯她衣服。
紅紗一卷,岳盈汐被花漪紅的魂靈紗綁了起來。“你幹什麽?動手動腳的,我告訴你啊,雖然這裏是荒山野嶺,你要是胡來我也是要翻臉的。”花漪紅炸了毛,指着岳盈汐數落着。
岳盈汐嘆了口氣,心說到了現在,自己居然成了最正常的一個人,實在是悲哀啊!
“你想什麽呢?你不是受傷了嘛,我要幫你包紮一下。”
花漪紅眨巴兩下眼睛,用着十分懷疑的口吻問道:“你确定只是想幫我包紮?”剛才江封憫可是全身都被看光光的。
要不是被綁住,岳盈汐真想扶額,都是女人這條美人蛇怕什麽?
花漪紅發覺錯怪了岳盈汐,有些別扭地松開了魂靈紗,還掀起自己的左邊衣袖,給岳盈汐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
白皙的肌膚,紅色的紗衣,如果不是此時時間地點都不對,确實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岳盈汐幫她上藥包紮後,眼前一花,差點沒坐穩倒在地上。花漪紅一把将她扶住。
“我看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她讓岳盈汐靠在洞壁上休息一下,自己起身站在洞口看着山下,并沒有火把的光亮,是琉國的軍兵沒有出城?還是沒有搜到這裏來呢?
“我覺得我們應該點堆篝火,現在已經是十月的天氣,本來氣溫就很低,晚上山裏氣溫會更低。我們倆還好,她們都受了重傷,護體的內力完全沒辦法運轉,這樣下去好人也凍出病來了。”岳盈汐說。
花漪紅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黑夜裏點起火不就是給追兵指明了方向?這是生怕人家找不到自己嗎?
岳盈汐的态度很堅決,就算冒着被發現的危險,也必須讓這兩人暖和起來。
花漪紅點頭。“我去找一些樹枝回來。”她剛要出去,被岳盈汐攔住。
“我去吧,你的臉色也不好看,別逞強了。”岳盈汐休息了一會兒,感覺自己好多了。四人之中,目前狀态最好的就是她了。今天這一仗,她除了全神貫注來駕駛馬車外,并沒有做其他事,花漪紅可是幾次出手還背着江封憫走了好遠的山路呢。
花漪紅也不逞強,就守在山洞口。岳盈汐出去不久就抱了一大捆樹枝回來。已是秋末,樹上的樹葉掉得差不多,樹枝到處都是。
花漪紅也沒閑着,找個幾塊大石頭擋在洞口,只留了一個可供一人出入的口子。
“有沒有用的,盡人事聽天命吧。”看到岳盈汐回來看着大石頭發呆,她解釋道。
“不是,這麽大的石頭你怎麽弄過來的?你這麽有力氣嗎?”岳盈汐放下樹枝,看着花漪紅的細胳膊細腿問。
花漪紅“切”了一聲,“你不要小瞧我,我可是背着你家将軍爬了半天山路的,力氣小早就累趴了。”
兩人動手很快點起了一團篝火。兩人小心地将篝火盡量放到山洞裏面,離洞口越遠越好,最大限度地遮掩着火光。
舒雲慈和江封憫被擡到篝火邊,這樣有助于二人保暖。
岳盈汐再度拿出芝麻餅,用兩根樹枝各穿了一個放到火上烤,“我們兩人一人一個,你不用想着給她們留着。但凡她們兩個能清醒,我們的日子都會好過很多。到時候随便抓點什麽都比這餅好吃。”
既然都這麽說了,花漪紅也不客氣,兩人将烤得熱騰騰的芝麻餅吃掉了。
吃完了東西,兩人輪流守夜。需要照看火堆,還需要注意山下的動靜。
岳盈汐守前半夜,花漪紅守後半夜。當岳盈汐清晨醒來的時候,發現火堆已經滅了。洞口的大石被挪開了一大塊,光線照了進來。但是,她沒有看見花漪紅的身影。
岳盈汐沒有去找花漪紅,她起身過來看舒雲慈和江封憫的情況。兩人的臉色還是蒼白,舒雲慈和昨天沒有什麽變化,江封憫的臉色已經不是死人的慘白了。岳盈汐長出一口氣,她知道,能熬過昨晚,江封憫就死不了了。
她拿掉披在江封憫身上的外衣,解開江封憫身上的布條,重新開始給她上藥,包紮。然後又給兩人服了藥,等一切都弄完後,花漪紅也回來了。她背了一個大大的包袱,特別像個剛剛洗劫了富戶的小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