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另一位女帝
在舒雲慈學習釣魚的時候, 江封憫一直站在一旁, 眼睛時不時望着四周,看起來也像一個侍衛。
這次出來,各國的皇帝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帶服侍的人, 每人只帶了幾名侍衛保護。舒雲慈就更加厲害,她只帶了江封憫一人出來。
釣了兩條魚,舒雲慈将釣竿還給馮文軒, 很認真地道了謝,這一舉動引起了馮文軒的好感。
雲國在大陸的東邊, 距離隐國實在很遠。所以關于這位寧貞女帝的傳聞馮文軒雖然聽過一些, 卻并不是很當真。如今看到舒雲慈年紀輕輕一個漂亮女孩子,做事聰明, 待人禮貌, 馮文軒更加相信那些傳聞都是杜撰的, 并不可信。
易國皇帝易迦舒對于花草很感興趣, 此刻正在和這兩天才到的嚴國皇帝梁君傑在一起邊尋找邊研究。各國的水土環境不同,生長的花草自然各具特色。易迦舒舉着一朵剛剛采來的花,對着梁君傑在說着什麽。
就在舒雲慈看着那兩人的時候, 她注意到原本在一旁看風景的景騰也走了過去,加入了兩人的談話。
“有人過來了。”一直跟在舒雲慈身邊的江封憫輕聲道。
舒雲慈轉頭,看見一個穿着素淨白衣的女子正在朝自己走過來。女子的年紀比自己大一些,氣度沉穩,見她轉過頭,女子朝她點點頭。“隐皇看出什麽來了?”
舒雲慈昨天就見過此人, 她是淵國女帝肖長語,今年二十四歲,在位八年。淵國位于大陸南邊,除此之外,并沒有其他更多的消息傳出來。
“淵皇今天很有興致。”舒雲慈沒有回肖長語的話,在她看來,肖長語今天可比昨天剛來的時候和善多了。
昨天肖長語一進入驿館就有人為她做了介紹,但是肖長語卻像是有什麽心事一般,草草和幾位皇帝打個招呼,就回自己的院子裏去了。
“昨天有些失禮,抱歉。”相比起舒雲慈的美貌,肖長語的容貌要柔和一些,也更加清冷一些。形狀完美的薄唇給人一種不好親近的感覺,氣場同樣強大。
同為女帝,肖長語過來找舒雲慈聊天并不難理解。舒雲慈也不是見誰怼誰的人,肖長語客氣有禮,她也樂得有個伴多說說話。
兩人聊着兩國的風土人情,皇帝之間的談話,自然都選那些無關痛癢的事情聊,這樣彼此都不會尴尬。
淵國臨海,物産豐饒,肖長語的日子自然比舒雲慈要好過很多。原本這次的聚會肖長語是不打算來的,畢竟路途遙遠,往來耽擱的時日過長。
“那麽淵皇為什麽又來了呢?”舒雲慈問。
“為了找人。”肖長語說出這番話必然是有目的的。她修長的手指一晃,在她身後的女侍衛就從懷裏摸出一張圖來。“隐皇可見過此人?”
舒雲慈打開圖,發現裏面畫着一個女子的肖像。那女子身姿窈窕,面容嬌美,單單只是一張圖畫,就能看出此女必然絕色傾城。
在舒雲慈身後的江封憫也忍不住湊過來看,然後她就輕輕咳嗽一聲,似乎在提醒舒雲慈什麽。
“此女與淵皇是什麽關系?值得淵皇橫跨大陸前來尋找?”舒雲慈覺得這事倒是奇了。難道這人離開淵國後跑出這麽遠?直接跑到大陸這邊來了?
肖長語的眼睛也在看着圖畫,眉宇間隐隐還有着一絲怒色。“她是朕宮裏的舞姬,趁朕出宮的時候逃走了。”
舒雲慈又看了看手中圖畫,那女子唇角上揚,露出一絲微笑。可是現在結合肖長語的表情,她覺得這笑容怎麽看都像是嘲笑肖長語的。
“這麽說淵皇來此的目的是要各國幫忙找人了?”一個舞姬而已,竟然能夠勞動一國之君這麽大張旗鼓的尋人,真
當別人是傻子嗎?這人就算找到了恐怕也不會輕易交給淵國,肖長語如此行事,若不是被氣昏了頭,那就是此人對于她确實重要,重要到她明知道會被人威脅利用也要将此人找到。
肖長語點頭。“無論哪國找到此人,我淵國必有重酬。”
舒雲慈一笑,“那就不知道哪國有這樣的運氣拿到貴國的酬謝了。”
肖長語很快離開,又去那邊找其他國家的皇帝幫忙尋人了。一個人而已,對于一國之君是多麽大的事嗎?無論和淵國有沒有交情,這種順水人情大家還是很願意做的,自然都是滿口應承。
江封憫輕輕拉了拉舒雲慈的袖子,“你怎麽看這件事?”
舒雲慈轉頭,眼中含着微笑,不答反問,“你怎麽看?”
“你別覺得我看人眼光有問題啊,我覺得淵皇這麽大張旗鼓的找這個女人,說明這個女人肯定和她關系不一般。”她說着眨了眨眼睛,“你說會不會是我們這種關系?”
其實舒雲慈心裏也有這種想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江封憫的關系導致的,每當她看到兩個女子關系親密一些,總是會往那方面去想。但是女子間關系親密原屬正常,可不是每個女子都會喜歡女子的。
“是不是找到人就知道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還沒有問問這女子叫什麽名字。”
吃午飯的時候,荥國皇宮裏的禦廚将從水裏釣上來的魚全都做成了一道道精美可口的美味佳肴。舒雲慈吃了一口,覺得魚肉鮮美倒也罷了,主要是禦廚的手藝确實非比尋常,倒是比隐國的禦廚做魚好吃一些。
晶瑩剔透的魚羹,清淡鮮美,連舒雲慈嘴這麽刁的人都喝了一小碗。江封憫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等衆人都吃完飯,宴席撤下,奉上茶水的時候,江封憫溜溜達達地回來了。
江封憫剛才一離開舒雲慈就知道了。她不需要去管江封憫做什麽,此時見她回來,擡頭問:“學會了?”
江封憫搖頭。她是去後面找禦廚學習如何做魚羹的。不過想也知道,就算禦廚說了她也不會,所以她直接讓禦廚将做魚羹的秘訣寫在紙上,等她回國交給宮裏的禦廚做。
聽江封憫這麽一說,舒雲慈吓了一跳,“你沒把人家禦廚如何吧?”
江封憫委委屈屈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在她眼裏就是這麽魯莽的人嗎?“我打着荥皇的旗號去的。”
舒雲慈誤會了她,必然要給點甜頭的。舒雲慈的手在桌子下面輕輕拍了拍江封憫的手背,以示安撫。
江封憫心裏癢癢的,急忙擡頭看別的地方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的雲慈越來越會勾引人了。這手跟貓爪子似的,專門往人的心上撓。
一桌子人都在喝茶,互相聊一些很普遍的話題。江封憫看了一圈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目前來到荥國的皇帝都是遠道的,真正和荥國毗鄰的琉國,慶國都沒有到,蘭國也沒人來,還有她不想看到的淩國同樣不見蹤影。
老實說,如果這些人不來她倒是覺得挺好的。這幾個國家除了慶國外都和隐國或者她自己有矛盾,真要是見了面,不說自己,就按照舒雲慈的脾氣,不知道要鬧騰出什麽事端來。她自然是不怕事的,可是能不惹事還是不惹事的好。畢竟這麽多國家的皇帝在此,別讓別人看了笑話。
“淵皇,不知你要找的那名女子叫什麽名字?”舒雲慈突然記起這件事。
肖長語的神色間有一瞬的猶豫。不過她還是道:“她叫舞若卿。”
舒雲慈不動聲色地點頭,“朕記下了,回國後就會讓人去查,若是有消息,必然第一時間通知淵皇。”
肖長語露出一抹微笑,“多謝。”
下午的時間一行人都在別院裏的不同院子裏休息。舒雲慈脫了外衣,靠在湘妃榻上閉目養神。
江封憫湊過來,“你是不是看那幾個皇帝累着了?”舒雲慈可是很少會午休的。
“左右無事,難得有時間休息一下,我可不想錯過。”舒雲慈招招手,讓出一點位置讓江封憫坐下。她将頭靠在江封憫的腿上,“絲瓶沒跟來,別弄亂了頭發,你又不會梳。”這嫌棄的語氣都絲毫不掩飾的。
“其實我會梳的。”江封憫好歹郡主出身,梳個頭還是會的。只不過舒雲慈的發髻精致,她梳出來的效果估計……會被打。
“你覺得舞若卿這個名字如何?”反正無事,兩人就開始八卦。
“挺好的名字啊,配得起那個美人。”江封憫伸手幫忙揉捏着舒雲慈的肩膀,覺得沒有了朝政的負擔,舒雲慈其實也是一個很愛湊熱鬧的人。看這股子八卦的勁頭,和自己也差不多了。
“若卿,若卿……”舒雲慈喃喃念着,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奇怪。但是到底怪在哪裏呢?
“有問題?”江封憫可不想聽到舒雲慈的嘴裏總在念叨另一個人的名字。
“我總覺得這裏面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她搖搖頭,“也許是我想多了。”
這麽多的皇帝在此,荥國的保衛工作自然是重中之重。從第一位皇帝到達荥國國都開始,整個嘉輝城就開始了全面戒嚴。所有的百姓之前就進行了挨家挨戶地入戶登記,家裏有幾口人,什麽關系,多大年齡全都要記錄在冊,還要有鄰居作保确認才行。所有的客棧,青樓等等容留外來人員的地方,每天日落之後必須就入住人員去向京兆府彙報。有些小客棧怕麻煩幹脆關門歇業了。每日進出城門都要經過嚴格盤查,凡是有問題的,或者覺得有問題的,都先帶去城外的護軍大營關起來,待确認沒有問題後才能放出來。
大街上巡邏兵一隊接着一隊,搞得原本的小偷小摸都沒了,這時候一旦犯了事,被關起來不說,不關到各國皇帝離開京城是絕對放不出來的。
一行人都在午休,別院裏的守衛卻一刻不得閑,把別院守得風雨不透。
舒雲慈擔心弄亂頭發,所以不肯去床上睡。江封憫只好抱着她在湘妃榻眯了一會兒。兩人都在半睡半醒之間,突然的衣袂破空聲驚醒了江封憫,她睜開眼立刻望向懷裏的舒雲慈,發現舒雲慈也已經醒了。
“有人進來了。”江封憫見舒雲慈坐起身,就靠在她的耳朵邊悄聲道,順便咬了一口那可愛誘人的耳朵。
舒雲慈瞪了她一眼,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搞這些。兩人起身互相整理一下衣裳,江封憫拿過舒雲慈的外衣幫她穿好,這才推門出來。
院子裏有守衛站崗,見兩人出來也沒人過來說話。各國皇帝的行動是十分自由的。
看這些守衛的樣子,應該是還沒有聽見方才的聲音,兩人也沒有吱聲,出了院子來到大廳裏。
這裏竟然坐着肖長語。不過她只是一個人,手裏握着一個茶杯,也不見喝茶,看起來應該是有心事。肖長語見兩人進來,點頭道:“隐皇來得倒是時候。”
舒雲慈和江封憫互相看了一眼,舒雲慈過來坐在肖長語對面。江封憫拿起桌子上的茶壺也為舒雲慈倒了一杯熱茶。
“淵皇是聽見了什麽聲音才過來的?”舒雲慈試探道。
肖長語搖頭。“朕沒有午休的習慣,所以一直在這裏。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朕确實聽到了聲音。”她沒有去看舒雲慈,而是轉頭去看江封憫。“江将軍的大名朕在淵國也是聽說過的,想來以江将軍的內力不會聽不到聲音吧。”
江封憫面上雖無表情,
心裏卻暗暗吃驚。來的人顯然是高手,否則也不可能避過別院裏的守衛,到現在四下無聲,都沒有被發現。如此高手,自己和舒雲慈發現是正常的,沒想到這個淵國皇帝也能發現。這麽說起來,這位淵國皇帝的武功只怕也深不可測。
“有人進了別院,看淵皇如此鎮定,想來這人不是沖着你來的。”舒雲慈接過話題。
肖長語繼續搖頭。“朕可不像隐皇這麽招刺客。”
這話說的,江封憫就感覺舒雲慈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從小到大,一向都是她嘲諷別人,哪有人敢嘲諷她?可見這個肖長語也是個嘴上不饒人的主兒。
就見舒雲慈唇邊笑容愈發溫柔。“朕确實樹大招風。只不過凡事有弊就有利,大樹底下好乘涼,朕身邊的人可不會逃跑。”
江封憫倒抽了一口涼氣,暗道:好狠!這是各自戳了對方一刀,尤其是舒雲慈這一刀,真是往肖長語最在乎的地方戳啊!
果然,肖長語的臉色有些發白。她擡頭很認真地看着舒雲慈,舒雲慈更加無所畏懼地看着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仿佛能看見噼裏啪啦的火星子冒出來。
江封憫已經做好準備,如果肖長語動手,她随時都是可以接招。
肖長語泛白的臉色慢慢緩和下來。“隐皇說得是。但願隐皇這顆大樹,能為朕找到要找的人。”
“朕只是幫你。”明知道人家心情不好,舒雲慈還偏偏要摳字眼。什麽為她找人?都是皇帝,誰為誰啊?自己只是好心幫忙而已。
肖長語還要再說什麽,突然聽到一聲慘叫。三人同時站起,快步沖進了慘叫聲傳來的院子。
進了院子三人才知道這是雲國皇帝馮文軒休息的地方。老皇帝原本年紀就不小,這會兒被慘叫聲吓得氣都喘不過來了。好在荥國皇帝簡明友這次派了太醫出來,太醫随後趕到,拿着藥給馮文軒吃了,又幫他順氣,又給他針灸,好一通折騰。
發出慘叫的是馮文軒的侍衛。方才有蒙面人進來要行刺馮文軒,侍衛舍身護主,這才救了老皇帝一命,只是這侍衛已經斷氣了。據院子裏的守衛說,他們聽見聲音後闖進房間,蒙面人見到他們立刻就從屋頂離開了,他們中的一些人已經去追了。
其他各國的皇帝此時也紛紛帶着侍衛過來查看情況,一聽說這種情況頓時覺得危機四伏,負責的官員也知道茲事體大,立刻安排車馬将皇帝們送回驿館。
簡明友收到消息勃然大怒。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他這次是打了賞玉的名號邀請各國到一起聚一聚,最近幾年荥國周圍的國家不停在打仗,他是個和事佬,并不想看到戰火紛飛。他想着見面三分情,大家到一起說說話,交流交流想法,縱然有什麽矛盾說開了就好,為什麽非要通過戰争來解決呢?既然要請人,他也不好厚此薄彼,所以給每個國家都送去了邀請函,至于這次能來這麽多國家的皇帝,他也沒有想到。
“不是讓你們多加防守,不要放過任何一個位置嗎?怎麽還能讓人悄無聲息地進入房間裏呢?院子裏的護衛是死的嗎?”簡明友覺得此事簡直不可思議。
負責回話的大臣道:“陛下息怒。據說刺客武功極高,所有的守衛都沒有聽到聲音,人也不是從院子裏進入的。”客觀情況一定要說明啊,不是護衛不努力,不認真,實在是力有不逮啊!
“查!無論如何要将人查出來給雲國一個交代!”簡明友氣得胡子都撅起來了。這麽嚴格的人員管理措施,難道還能放刺客進來?
查刺客是一方面,安慰一下受驚的雲國皇帝馮文軒也是一方面,而且是很重要的一方面。簡明友親自帶人去了驿館,跟馮文軒說明情況。馮文軒實在是個脾氣很好的老人家,竟然沒有責怪荥國
的保護不利,只是希望荥國能夠盡快查出兇手,以及能夠加派人手保護他。
簡明友全都應承下來,同時向其他皇帝保證此類事件絕對不會再犯。大概是他的态度感動了衆人,這麽多皇帝都沒有責難荥國的保護不利。
“同樣是一種态度,看看荥皇,再看看琉皇。所以說有的人路越走越寬不是沒道理的。當然,也有的人路越走越窄,最後就無路可走了。”舒雲慈不無感慨地說。
江封憫提醒她,“聽說明天琉皇就到了。蘭皇也差不多是明天到。”
“那不是很熱鬧?”舒雲慈笑得像一只小狐貍。
江封憫就是喜歡這樣生動的舒雲慈,平心而論,她真的不喜歡舒雲慈當皇帝,整天端着皇帝的威儀,處理着沒完沒了的奏章,臉上的表情哪裏有這些天的多?只是這事她也就只能在心裏想一想,根本不敢在舒雲慈面前提。
第二天,琉皇翁浩英和蘭皇喬堅腳前腳後到了驿館。按照慣例,大家都出來見個面。舒雲慈看着這兩位皇帝,臉上的笑容都顯得陰冷。
喬堅莫名打了個寒顫,心裏想着不要去看舒雲慈,免得露怯,可是眼睛就是忍不住望過去。然後,他就看到了同樣一臉陰笑望着他的江封憫。
喬堅又打了個寒顫,心說這兩人在一起時間長彼此同化了嗎?為什麽笑容都這麽像?
相比起喬堅的心虛,琉皇翁浩英就是尴尬了。他雖然今天才到,卻也聽說了昨天的事,自然也知道荥國皇帝簡明友是如何處理的。他難免不和自己做對比,都是別國皇帝遇刺,而且都是在沒有證據證明本國參與的情況下,簡明友的做法是先來賠罪,再承諾追查兇手。而自己呢?他也不是不明白道理,只是一來他是抱着幸災樂禍的心思,二來他要維護自己的兒子。心裏有了偏私,這件事處理起來就注定有問題。他以為問題不大,如今一對比,問題大了去了。
他偷眼去看舒雲慈,卻發現無論是舒雲慈還是江封憫,目光都沒有在他這邊,都只是看着喬堅。這讓他心裏更加忐忑。很顯然舒雲慈是知道在琉國遇到的刺客來自蘭國,那麽她知不知道為蘭國刺客提供幫助的是自己的兒子呢?如果知道,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說不清楚了。可是他轉念一想,難道不知道就能說清楚嗎?他真是越想越煩躁,自己怎麽就會把這件事處理成現在這個糟糕的狀态了?
不理會兩國皇帝的暗自思量,各國皇帝見面難免還是要寒暄一下。尤其是和今天新來的兩位。這裏面琉國和蘭國原本關系不錯,可是三國聯合攻打隐國時,嚴國和蘭國招呼都沒打就撤軍了,留下琉國獨自承擔戰争後果,賠付了隐國一大筆銀錢,這是琉國對其他兩國就很有意見了。再者因為刺客一事,蘭國明顯是要殺掉舒雲慈然後嫁禍給琉國。這兩件事一出,翁浩英的心裏自然不痛快,所以他更多地去和幾個打過交道的皇帝寒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