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玉镯的秘密
舒雲慈低頭看, 溫無影指的竟然是自己手上的玉镯。這只玉镯是遠明帝給她的傳家寶, 她和江封憫一人一只戴在手腕上的。
“這是我舒氏皇族的傳家寶。”這話說得舒雲慈自己都沒什麽底氣,她始終嫌棄這對玉镯的成色。
溫無影點頭。“我聽已經過世的師父說,我們就是世代守護這對玉镯中的秘密, 所以無論是師父,還是我都不能離開這裏。如果到我死的時候都沒有等到皇族的人拿着玉镯前來,我會把這個秘密告訴湖兒, 由她繼續守護下去。”
舒雲慈終于來了興致,“什麽秘密?”
溫無影也是一怔。“皇上竟然不知道?”
舒雲慈的神情微窘, 這就是祖上糊塗, 到現在連累她在這裏尴尬丢臉。“祖上只傳下了這對玉镯,把與玉镯相關的秘密傳丢了。”
溫無影忍不住掩口輕笑。“按照規矩, 皇上若是不知道玉镯裏的秘密, 我是可以拒絕說出來的。”
如果以為這樣舒雲慈就會煩惱, 那就大錯特錯了。舒雲慈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 選了一個自己最舒服的姿勢道:“無妨。溫姑娘如果不想說那便算了。反正朕對于自己的先祖一向沒什麽信心,他們留下的秘密不知道反而更好。只是溫姑娘就要繼續守護這個秘密了。”說到這裏她的笑容透着狡黠,“說不準朕什麽時候就會将镯子弄丢了, 反正朕都不知道的秘密,也不必留給後世子孫了。”
這就是明顯的威脅了。如果舒雲慈将玉镯弄丢,或者幹脆藏起來,那麽就不會再有人能夠拿着玉镯來到這裏,溫無影自然就要一輩子守在這裏,不僅是她, 連那個胖嘟嘟的小姑娘湖兒都要一輩子守在這裏。舒雲慈很清楚,溫無影可能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但是湖兒還小,看溫無影的态度對湖兒很照顧,應該會為了湖兒着想的。
溫無影搖搖頭,“皇上不必威脅我,您說得對,我在這裏待久了,也想去外面看看。再說,守着一個秘密的日子并不好過。”她想起師父臨終前的話,她們作為守護皇族秘密的人,一生之中必然會見到皇上的,只是幾乎每一代隐國皇帝都不會帶着玉镯來到這裏,難道隐國皇帝都不知道玉镯是用來戴的嗎?
昨天溫無影看到江封憫和舒雲慈手腕上的玉镯,就相信自己是幸運的,這個秘密終于可以告訴他人了。
江封憫陪着湖兒洗了碗,又陪她玩了一會兒,湖兒很乖,用水邊的蘆葦編了一個螞蚱送給江封憫。
江封憫拿着草螞蚱回到房間裏,就覺得氣氛有些詭異。舒雲慈和江封憫相對而坐,談笑風生,好像多年不見的老友。
見她回來,兩人都停下來轉頭看她,看得她頭上冷汗直冒。
“你們在聊什麽?”
溫無影沒有說話,舒雲慈笑眯眯道:“一會兒吃過午飯,我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午飯過後,溫無影安排湖兒守着精舍,她帶着舒雲慈和江封憫出了精舍,沿着曲橋蜿蜒而行,不多時走到了曲橋的盡頭。
溫無影指着前面的一大片山壁說:“就是這裏了。”
雖然看着山壁近在眼前,但是曲橋的盡頭依舊在湖裏,三人還需要憑借輕功越過去才能來到山壁之下。
江封憫和舒雲慈都沒動,齊齊看着溫無影。溫無影足尖一點,人已經輕飄飄飛了出去。
兩人急忙跟上,三人的輕功都是頂尖,先後落到山壁之下。落地之後,江封憫用肩膀撞了一下舒雲慈,朝着溫無影努努嘴。舒雲慈當然也注意到了,方才三人在空中的時候,溫無影的身體竟然沒有影子,要不是這兩人真的膽子大,這會兒估計已經跪了。
溫無影沒有注意到兩人的
小動作,她落地後就沿着石壁開始摩挲,很快找到了一個地方,不過這裏已經被很多藤蔓占據,看起來好多年都沒人來過了。她試圖将手伸到藤蔓裏面去,結果險些被藤蔓上的刺紮傷。
“封憫。”舒雲慈叫了一聲。
這種糙活當然是江封憫上了。她抽出随身的匕首幾下斬斷了藤蔓,又将這些藤蔓都扯開,終于将這裏清理出來。
藤蔓扯開後,在山壁上有一個凹槽,裏面有一個鐵環。溫無影過來拉住鐵環,左邊轉了幾圈,右邊轉了幾圈,然後向外一拉。鐵環後面竟然連着鎖鏈,被溫無影拉出來很長一段。
與此同時,山壁突然裂開一道大的縫隙,大到就算三人并排進入都不會覺得擁擠。
溫無影見兩人都只是看着自己,并不往裏走,她道:“我松開手以後,山中的絞索會将這鐵環恢複原狀,到時候山縫會重新合上,你們不要吃驚就好。”
“我們不會被關在裏面嗎?”江封憫問。
“裏面有同樣的機關。”她說話間松了手,邁步進入山縫。江封憫和舒雲慈也緊跟着走了進去。
三人剛剛進去,山縫就重新合上,看來絞索的旋轉速度還挺快。山縫裏一片漆黑,就算江封憫和舒雲慈的目力過人,驟然從光明進入黑暗,也需要一段時間适應。
還沒等她們适應,不知道溫無影碰了哪裏,山中突然亮了起來。這裏的光并不像是火光,江封憫和舒雲慈适應了光線仔細去看,發現這裏是一間不算大,但是也不小的石室,看那斑駁的石壁,顯然是鑿山而成。在石壁的一角靠近她們這邊,堆放着十幾顆碩大的夜明珠,光芒就是這些夜明珠發出來的。
至于剛進來的時候為什麽沒有發光,沒看見溫無影手上還拿着覆蓋夜明珠的布嗎?
一路走到這裏,江封憫徹底懵了。
“我們為什麽要來這裏?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她擡起頭,發現這裏的空間不算太大,卻有好多箱子,導致幾人能夠活動的空間很小,她待在裏面并不舒服。
溫無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引着兩人來到夜明珠旁邊,她讓兩人取下手腕上的玉镯,放在夜明珠的光線能夠照得到的地方。
兩人照做,就看到對面的石頭牆壁上出現了一些瑩白色的反光。兩人對視了一眼,立刻明白了這玉镯的用處。
此時不用溫無影多說什麽,兩人已經在變換着手中玉镯的角度,牆壁上的反光也越來越明顯,最終在牆壁上呈現出一個碩大的“隐”字。
兩人又望向溫無影,溫無影也在看着這個“隐”字,“拿好了,別讓兩部分分家。”
舒雲慈的玉镯裏是個“急”字,江封憫的玉镯裏是個“耳”字,此時兩人雖然将字調整出來了,但是左右離得很開,明顯是個分家的字。
兩人只好繼續調整,終于将這個字比較完美地拼了出來。但是這樣有什麽用呢?江封憫覺得奇怪。舒雲慈更是覺得這種行為很傻,她都要拿開玉镯了,就在這個時候,山中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像是整個山洞要塌了似的。
江封憫下意識将舒雲慈拉到自己懷裏護住,牆壁上的“隐”字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這是山中的機關打開了,二位不必驚慌。”她走到一邊,推開牆上的石壁,那石壁竟然可以翻轉,石壁後還有一個空間。
三人到了石壁後的空間,江封憫和舒雲慈發現這裏四壁空空,不禁都有些失望。
“說好的寶藏呢?”舒雲慈已經很不耐煩了。其實寶藏什麽的她并不是很稀罕,只是既然是舒氏皇族留下的東西,她若是不看看總覺得對不起祖先。
溫無影一指腳下,“在那裏。”
舒雲慈發現溫無影很喜歡用手指來表達一些事,大概是常年不見外人,和那個叫湖兒的小姑娘一起生活久了,心有靈犀到用手一指就可以了。
經過溫無影一指,兩人低頭才發現腳下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舒雲慈看了兩眼,發現裏面好像有臺階。江封憫也看見了,這就要下去,被舒雲慈一把拉住。
溫無影此時已經吹亮了火折子,笑道:“皇上還是謹慎的,兩位請随我來。”
溫無影打頭,舒雲慈居中,江封憫在最後,三人依次沿着臺階走下來。剛一下來江封憫和舒雲慈就被眼前的反光刺激得伸手遮住。
“皇上,這就是舒氏皇族十幾代之前藏在這裏的寶藏。經過了百餘年的時間,這些東西還能不能算作寶藏我并不知道。不過從這一刻起,這裏所有的東西都屬于陛下您的。而我也完成了師父交給我的任務,可以功成身退了。”溫無影這話說得像是要離開一般。
自從發現溫無影使用輕功時沒有影子開始,江封憫就一直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此時見她說完這話後就向樓梯方向走去,她急忙跟上前攔住溫無影的去路,“溫姑娘請留步,我們還要仔細看看這裏的東西,勞煩姑娘稍作停留。”
溫無影擡起頭,細長的眉眼裏都是笑意。然後,她的人在江封憫的面前就開始虛化。
江封憫就覺得後背都是涼飕飕的,“雲慈!”她大叫一聲。
另一邊的舒雲慈在适應了光線之後也沒有去看這裏的任何一樣東西,她的目光也在追着溫無影移動。溫無影突然虛化,舒雲慈也看得十分清楚。但她是一個絕對自信的人,她不相信這世上真有什麽怪力亂神的東西,也不相信溫無影就能夠無聲無息地在自己面前消失。
黑暗中仿佛出現一道驚雷。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就算外面真的打雷了,這裏是山洞之中,也不可能出現雷聲。
江封憫被雷聲驚得一個激靈,她知道這是舒雲慈的玄天咒,然後她就看清楚了眼前的溫無影,發現她還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完全沒有任何要跑的意思。
“你會幻術?”江封憫說得極度不确定。她可是岳盈汐的噬心經都無法迷惑的人。怎麽能這麽輕易就着了溫無影的道?
“幻術?”溫無影也很茫然。
“應該不是幻術,是一種很特殊的武功。”一旁的舒雲慈開口道。
她的玄天咒對使用幻術的人傷害很大,看溫無影沒有受到什麽影響,說明這并不是幻術,只是一種兩人沒有見過的武功。
“二位不必防備我,如果我想要害二位,有很多機會動手。”她的去路被江封憫擋住,她只能背過身去,“我到這邊來只是因為這是舒氏皇族的東西,我作為守護人,并不該看的。”
兩人終于将注意力從溫無影的身上移到了面前的東西上。發現剛才閃光的東西并沒有什麽稀奇的,不過就是一大箱打開蓋子的黃金而已。
兩人再往遠處看,發現光線所及之處,都是這樣的大箱子,堆了兩層,一眼望過去,大概有幾百箱。
江封憫過去一一打開箱蓋,裏面果然都是五十兩一錠的金元寶,再往後,就是各色寶石琳琅璀璨。
舒雲慈看了幾眼就別開目光,“原來朕的祖先是個錢竄子,什麽都往自己家劃拉。“舒雲慈一本正經地吐槽。
溫無影都無語了,心說這位皇帝陛下還真是百無禁忌,什麽都敢說,也不怕舒氏皇族的祖先從地裏跳出來打她。
那邊江封憫的動作很快,已經抱着一個小箱子回來了。“後面還有,但是大同小異,應該都是金銀珠寶什麽的。”她将手中
的小箱子放到舒雲慈腳下,“這裏面好像是更加貴重的東西,光線太暗了,看不清楚,也打不開鎖。”
舒雲慈很不喜歡這裏的空間,當即決定原路返回。
三人一路出了山洞,外面依舊是午後的好天氣。三人在山壁邊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江封憫将手中的小箱子放下。
小箱子外面落了厚厚的一層灰,不過看樣子還算結實。漆黑的箱子,看起來十分厚重。舒雲慈上手拎了一下箱子,發現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重一些。“這裏面到底是什麽?”她問的是溫無影。
溫無影搖頭。“我不知道。”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江封憫說着就要上手。
溫無影卻道:“皇上,我勸您還是慎重為好。我雖然不知道裏面是什麽,但是能與那些金銀珠寶放在一起,想來這裏面東西的價值不菲。如果是金玉之類還好,若是書籍字畫呢?這些東西都是百餘年前放進去的,此時打開會不會瞬間就灰飛煙滅了?”
這話說得十分在理。舒雲慈當下決定不要開箱子了,她讓江封憫将箱子送回去,反正過後還是要過來運金子的,到時候再拿不遲。
舒雲慈突然發現原本自己煩惱的事情似乎一下子解決了。有了這筆寶藏,隐國國庫空虛的問題迎刃而解。果然還是祖宗給力,真是天降橫財。
趁着江封憫回去送小箱子的工夫,舒雲慈問起了溫無影的武功。溫無影說自己練的武功叫做衆生微塵,脫胎于佛陀涅槃轉世,所以時不時影子就會消失。
“我出身于大族人家,因為母親生我時難産而亡,父親就聽信妾室的話視我為不祥,要克父克母克全家的。父親将我交給妾室處置,那妾室就派人将我從懸崖上丢了下去。幸好當時師父在山下練功,她救了我。在我的襁褓上發現繡着一個溫字,剛好她正在練衆生微塵,沒有影子,就給我取名無影。”原本是個很悲慘的故事,因為溫無影師父最後起名的随便變得有一些喜感。
舒雲慈搖搖頭,“你們師徒起名的随意也是傳承下來的嗎?”
溫無影歪着頭看她。
“湖兒是不是因為你在湖邊撿到她的?”
溫無影笑得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确實。我想着起個有點紀念意義的名字。”
這話舒雲慈可不信,是想着起個簡單的名字吧。
江封憫從山縫裏出來,舒雲慈讓她單獨進去也是存着試探的心思。畢竟溫無影說要功成身退的,所以進出山洞的方法還是自己掌握比較好。江封憫能夠進出自如,将來過來搬運金子就不會有問題了。
了解了寶藏的事,舒雲慈也算了了一件心事。想到這麽重要的事情居然被歷代隐國皇帝給傳丢了,這心是有多大?
回到精舍,舒雲慈和江封憫就要離開了。兩人詢問了溫無影日後的打算。溫無影從小就在這裏生活,雖說沒有了守護的任務,自己也想出去走走,可是真的要離開這裏,她又有些舍不得。所以她暫時還不打算動身離開。而且就算離開了,說不準什麽時候她還是會回到這裏住上一段時間的。畢竟生活了這麽久的時間,她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
耽擱了兩天,舒雲慈和江封憫必須要離開了。兩人按照溫無影說的方法離開了湖中精舍,轉出了大山。
舒雲慈回頭,總覺得這兩天經歷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實。“路線你都記住了嗎?”
江封憫點頭。“我在沿途做了幾個記號,下次再來一定可以找到。”
兩人再往前走了幾日,就出了隐國邊境,進入琉國境內了。自從與三國的戰争結束,三國都明白隐國不好惹,尤其是琉國,是這場戰争中受損失最大的國家。不僅賠付了大
量的銀錢物資,還把自己的外強中幹暴露無遺。
琉國皇帝翁浩英也決定要勵精圖治,發展本國經濟,讓百姓都過上好日子。要說琉國要富裕起來可比隐國容易多了,人家本身國力就不差,而且地理位置比隐國好很多,更容易和別國聯合發展。
兩人從兩國邊關的往來商隊的數量就能夠看出一些端倪。“剛剛打完仗還沒有幾個月,琉國就和隐國有這麽密集的貿易往來。”江封憫覺得就算兩個人打完仗之後,短時間內見面都會有些尴尬,怎麽兩個國家就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琉國要發展,隐國同樣要發展。仗打完了就打完了,又不是什麽血海深仇,只要是對隐國有好處的事,我完全不介意。”舒雲慈騎在馬上,看到往來商隊,互市興旺,心中也十分滿意。
江封憫看着她,“這可不像你。”
舒雲慈垂眸,确實,按照她從前的強硬性子三國敢這樣對隐國,她必然要帶兵打回去的。可是國家不是一個人的國家,隐國的國力也不允許她做這樣的意氣之争。
“不過是……”她擡起頭,笑容中多了一絲無奈,“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罷了。”她有鯨吞天下的雄心壯志,但是百姓最看重的是什麽,是安居樂業,是一日三餐,是太平盛世。從這一點來看,她也許一輩子注定要壯志難酬了。
兩人走的還是上次大軍攻入琉國時走的路線。進入琉國第一座城就是廣君城。她們在這裏都是露過臉的,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兩人都帶上帷帽。
一路走走停停,游游逛逛,想到幾個月之前這裏還是刀光劍影,如今已經是一片安寧和樂的景象,其實最健忘的是百姓才是。
“國家之間發生戰争都是常有的事,只要不做成死仇,都是可以轉瞬忘記的。”舒雲慈遠望前面的星西城,這裏就是幾個月前隐國軍隊打下的最後一座城了。再往前面就是她們都沒有到過的地方。
“我們要去琉國京城和大隊人馬會和。”她怎麽說也是一國之君,借道琉國是事先打過招呼的,這樣當她路過琉國時必然要和琉國皇帝翁浩英見面的。
結果兩人還沒到琉國京城,就聽說自家的大隊人馬遇襲的消息。兩人按照大隊人馬事先定下的路線一查,發現和自己目前的行進路線差得并不遠,于是快馬加鞭與大隊人馬會齊。
舒雲慈一出現,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絲瓶受了傷,好在隊伍裏帶了太醫,及時治療後,絲瓶已經沒什麽大事了。
“怎麽回事?”舒雲慈皺眉問道。
負責此次出行安全的大內侍衛首領叫石新。他道:“啓禀陛下,三天前我們剛剛到達這裏,就遭到了一群人的伏擊。對方人數衆多,且有幾個武功十分高強。微臣帶人退敵的時候,有一個高手突然出現,直撲陛下的馬車,絲瓶女官受了傷,幸好有岳大人在,這才沒有出更大的危險。”
對于這番說明舒雲慈非常不滿意。不過她沒有發火,只是讓石新下去繼續加強守衛。随後被召來的人是岳盈汐。
“當時一片大亂。微臣和絲瓶剛要下車,一道劍光就刺了進來。微臣拉了絲瓶一把,但是還是讓她受傷了。”岳盈汐不無懊惱地說。“是微臣保護不力,請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