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成業教目的
秦陽王被定罪的消息傳到秦陽, 盛辭坐在鋪了毛毯的椅子上,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筆墨,她在寫要給舒雲慈的回信。
早在舒雲慈公布秦陽王罪行之前,就派人送了一封信給她, 詢問她這裏的情況。當時她因為吹了風病倒了,血蠶帶她草草回了一封信,如今她好了一點, 這回信還是要再寫一封說明情況的。
這段時間她的收獲很大。首先是那個叫做束蕊的姑娘,血蠶的心思細膩, 在束蕊養傷期間不動聲色地進行了幾次試探, 終于試探出束蕊是會武功的,那麽她的存在就很有問題了。而且她出現在岳盈汐面前的時機太巧, 很難不讓人懷疑。
岳盈汐對于束蕊十分上心, 每天喂藥喂飯都不假手于人。花漪紅卻已經好幾天沒了蹤影。她本來就不是朝廷的人, 只要确定是友非敵, 盛辭當然也不會管她。
束蕊的傷好得很快,幾天之後就能說話了。她說那日她和鳳儀樓裏的幾個姑娘被人抓進秦陽王府,幾個護衛打扮的人将她帶進一個房間, 要行無禮。她拼命掙紮,大概是鬧得聲音太大,被其中一個人用繩子勒住脖子背過氣了,至于後來的事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當岳盈汐将這番話告訴盛辭的時候,盛辭不置可否,只是問道:“岳姑娘, 這是你給我講的故事,還是你最終的問案口供。”
岳盈汐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四小姐……”
“其實你心中有判斷對不對?你精通刑獄審案,一個連血蠶都會發現破綻的人,你不可能看不出問題。”
岳盈汐是經常犯二,但是術業有專攻,一個人想在她面前編故事,實在太難了。
“四小姐,我不是有意隐瞞。束蕊她……确實在騙人。”岳盈汐并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是身為刑獄人員,不感情用事是最基礎的一點。
有一點讓盛辭十分好奇,“岳姑娘,為什麽你對束蕊十分特別呢?”
“這個……”岳盈汐撓頭。“我小時候遇到過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她那時候就會彈琵琶,雖然彈得不是很好。我們相處了一年左右,後來她和家人一起搬走了,我再也沒有看見過她。她的名字就叫馮束蕊。盡管這個束蕊不是她,但是我總會想到她。”
盛辭一聽這話,神情立刻嚴肅起來。“所以你認為這是巧合?”
“難道不是?”
盛辭不說話了,她的腦子在飛速地運轉。是什麽樣的目的會讓對方針對岳盈汐來設計一個女子呢?是為了岳盈汐還是為了她?又或者,是為了陛下?
血蠶端着藥碗進來就看見盛辭在沉思,她不悅的目光望向了岳盈汐,岳盈汐急忙擺手,示意和自己沒關系。
“你該喝藥了。”
盛辭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了,看得岳盈汐都覺得嘴裏苦苦的。盛辭放下空了的藥碗,血蠶伸手輕輕劃過她的嘴角,将殘留的一點藥汁擦淨。
岳盈汐看得心驚膽戰,心說又一對喜歡秀恩愛的,眼睛要瞎掉了!她急忙找了個借口出去了。莫名被塞了一嘴狗糧,岳盈汐的心情要多郁悶有多郁悶。回房間就要面對那個有問題的束蕊,岳盈汐想想還是算了。她剛出了正院,就和幾天不見人影的花漪紅打了個照面。“這幾天你去哪了?”
花漪紅瞥了她一眼,又越過她看了一眼正院,“到我院子裏說。”
兩人去了西跨院。房間裏,花漪紅依舊蛇一般靠着床柱,岳盈汐都擔心她會突然順着床柱爬上去。
“你那個心肝寶貝有問題你知道嗎?”花漪紅說話的語氣十分不善。
岳盈汐撓頭,為什麽自己聞出來一股子醋味?錯覺,一定是錯覺。“知道。”她老老實實地承認
。
“知道你還不查她?可見是真舍不得拆穿她,情願自欺欺人。”花漪紅翻了個白眼。
道理确實是這麽個道理,但是直接說出來還是聽着十分刺耳。
“你去查了?”
花漪紅一揚下巴,“對啊,本姑娘無聊啊,你有意見啊?”
“你查到了什麽?”岳盈汐感興趣地将椅子往前挪了挪。
花漪紅伸腳踹她,“離我遠一點!”
岳盈汐不為所動,瞪大了眼睛表示自己想聽答案。那一雙大眼睛那個無辜啊,那個期待啊,就像一只狗狗的眼睛一樣,花漪紅方才的氣勢一下子都不見了。好想揉毛怎麽辦?
“咳……”發現自己有點胡思亂想的花漪紅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尴尬。“那個束蕊就是成業教的人。她在半年前進入鳳儀樓,用來暗中尋找有錢人作為成業教下手的對象。你知道為什麽秦陽城裏這麽多人信奉成業教嗎?”
岳盈汐搖頭,繼續用狗狗眼看着她。
花漪紅就感覺手好癢,好想揉毛。她努力克制自己要伸手的沖動,用說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因為有錢人大多被成業教騙了很多家産。像束蕊這樣的人在城裏的很多地方都存在,他們被稱為‘哨子’,只要摸準了下手的對象,成業教裏負責說教的人就會上門。”花漪紅說得口渴,下床要去拿桌子上的茶。
岳盈汐趕緊倒了茶遞過去,“可是成業教的人怎麽就能确定這些富戶會信他們呢?總有人不信的吧?”
喝了半杯茶的花漪紅問:“你怎麽确定你審問的人說的就是實話呢?”
這下岳盈汐明白了,幻術,之前她追查束蕊時就在一座宅子裏遇到過一個會幻術的書生,想來這樣的人在成業教裏并不在少數。
“就算用幻術謀奪了富戶的家産,又能怎麽樣呢?這和秦陽王派人行刺有什麽關系?”她還是想不通。怎麽看成業教無非就是為財,可是有了錢財又能如何?
“你是真笨還是裝傻?”花漪紅被岳盈汐的狗狗眼誘惑得終于忍不住伸手去摸。
此時兩人的距離說遠不遠,但也不是觸手可及的距離。花漪紅伸手岳盈汐就往後躲,結果把花漪紅惹怒了。本姑娘摸你你還敢躲?紅紗一卷,岳盈汐連人帶椅子都被拉到了她的面前。
“你……你這是要幹啥?”岳盈汐心說話說得好好的,怎麽突然把她捆起來了?
花漪紅伸手終于摸到岳盈汐的頭,看到那雙眼睛裏露出震驚且疑問的情緒,她覺得特別好玩。撸毛也是會上瘾的。
“你幹啥?快點放開我!”岳盈汐不幹了。莫名其妙就來摸自己頭發,這個小紅是不是生病了?
“你還想不想聽了?”花漪紅一扯魂靈紗,岳盈汐的臉都快貼過來了。
“想。”岳盈汐扁嘴。
“乖,別亂動啊。”花漪紅揉着岳盈汐的頭發,好軟的頭發,一看就是個沒什麽主見的人。
“你說呀!”岳盈汐委委屈屈地說。
“成業教斂財是為了做什麽?”
“造反!哎呀!”岳盈汐剛說了兩個字就被花漪紅一記燒栗敲到頭上。“我不猜啦!你說!”岳盈汐生悶氣。
“斂財當然是為了享樂啊,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花漪紅笑眯眯地說。
岳盈汐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大叫道:“花裏胡哨,你當我傻是不是?為了享樂就該夾起尾巴做人,秦陽王還能去京城行刺陛下?”
這聲音,震得花漪紅耳朵嗡嗡作響。她捂着耳朵緩了一會兒才開始拍胸口,“你吓死我了,兇什麽兇?我和你開玩笑懂
不懂?成業教要造反還用你說?傻子都看得出來好不好?”
“你放開我啦!”岳盈汐覺得自己再坐在這聽花漪紅胡扯就是個傻子。
花漪紅一抖手,魂靈紗松開。岳盈汐起身就走,看都不看花漪紅一眼。
“喂!你個沒良心的,我好歹也查了好幾天,你就這麽對我?”花漪紅在她背後吼。
岳盈汐還是個心軟的人,她停下腳步,回頭,本來想說兩句感謝的話,畢竟人家也沒有這個義務不是。可是一看到花漪紅那副妖嬈妩媚的樣子,她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該幹嘛幹嘛吧,別添亂了。”她推門出去,留下花漪紅一臉錯愕的神情。
片刻之後,西跨院裏傳出了花漪紅高分貝的叫聲,“姓岳的,本姑娘和你勢不兩立!”
正院裏的盛辭和血蠶先是聽見了岳盈汐的吼叫,這會兒又聽見了花漪紅的吼叫,互相對視了一眼後,搖搖頭。
盛辭不無羨慕地說:“她們倆真有精神。”
“真是鬧騰。”血蠶嫌棄臉。
晚飯過後,盛辭和血蠶了解到花漪紅調查的結果。岳盈汐原本以為經歷了這一場不愉快,花漪紅就算不走也不會摻和進來了,沒想到花漪紅只是甩臉子給她看,對盛辭血蠶等人還都是笑臉相迎,查起成業教更加賣力氣了。
束蕊還不能下床,每次都有丫鬟送飯菜到房間裏。這段時間因為束蕊在自己房間裏,岳盈汐就只能去旁邊的廂房住,其實也挺慘的。
幾天之後,花漪紅查出了新的東西,盛辭手下的人也查到了新的線索,多方一彙總,真相還是很容易找出來的。
“成業教控制了整個秦陽城,目的是要自成一國。他們以秦陽王為傀儡,原本希望聯合華志國裂土為鄰,但是華志國被我國打怕了,拒絕了他們,所以他們現在想聯合慶國。整個這件事表面上看起來都是由那個叫做夏清的老頭操控的。那個老頭才是真正的幻術行家,所以他才能一下子看出岳姑娘的深淺。”盛辭緩緩說出得出的結論。
岳盈汐舉手,“既然他們要造反,為什麽還會鬧出之前王府那一出?如果我是成業教的人,幹脆拼個魚死網破,将我們都殺了就好,何必落下這麽大的把柄給我們?”在刑獄審案方面,岳盈汐的腦筋還是很清楚的。
花漪紅瞪了她一眼,“傻子,你沒聽四小姐說了,人家要聯合慶國。慶國在哪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在東北方,最近的地方隔着琉國一座城嘛。你別忘了我是琉國人,地理比你熟得多。”岳盈汐不服氣地說。
花漪紅看都懶得看她,對着盛辭道:“所以成業教的人這是要金蟬脫殼?”
盛辭微笑點頭。“花姑娘真是一點就通。”
“那是,我不想某人,擀面杖吹火——一竅不通。”花漪紅斜着眼睛看岳盈汐。
岳盈汐委屈地看着盛辭,“四小姐,她說我。”
這可憐的小模樣把其他幾人都逗笑了,包括花漪紅。盛辭安慰道:“岳姑娘,花姑娘她逗你玩呢,沒有惡意的。”
岳盈汐瞪大了眼睛看着花漪紅,那表情好像再問:真是這樣嗎?
狗狗眼又出現了,花漪紅不自在地別過頭。小聲嘟囔着:“哪來的惡意?還不是你蠢?”
岳盈汐故意裝作聽不見,目前搞明白案情是最重要的。
“成業教做出種種看似不合理的事情,目前看來只有一個目的,他們要放棄秦陽。這裏地處西北,已經是隐國邊境,北面是連綿的大山,根本走不出去。西面是華志國,已經不可能與他們聯合。再遠的嚴國之前與我國交戰也沒占到什麽便宜,自然不會為了一個
秦陽城與我們再動幹戈。目前他們能夠聯合的,還沒有和我國打過仗的最近的國家就只有慶國。但是慶國在東北方,鞭長莫及。他們應該會帶着足夠的財富去到東北,然後如法炮制出另一個秦陽城。”盛辭說到這裏似乎又想起什麽,皺着眉頭不再說話。
岳盈汐還想再問,被血蠶一個眼神制止了。岳盈汐又在扁嘴,為什麽連血蠶的氣場都越來越足了?自己好歹是個朝廷官員,還不如一個大夫有威嚴。
她正在委屈,突然感到自己頭上多了一只手。吓得她差點蹦起來,擡頭發現是花漪紅又在摸她的頭發。
“喂!你是不是對我的頭發有什麽企圖?”岳盈汐十分戒備。
這一下把花漪紅問愣了,“我能有什麽企圖?”
“比如……趁我不注意拿把剪刀把我頭發剪掉之類的。”反正岳盈汐的腦子裏想不出什麽好事。
花漪紅危險地眯起眼睛,陰恻恻地說:“不需要什麽剪刀,有把刀就行。”她說着從懷裏抽出一把匕首,吓得岳盈汐一下子蹦起來推門就跑出去了。
盛辭的思考被打斷,擡頭發現座位上少了岳盈汐,她去看一旁的花漪紅,此時的花漪紅已經收好匕首,十分規矩地坐在那裏,看到盛辭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還露出一個十分禮貌的笑容。
“你剛才想到什麽了?”血蠶問。
“我在想就算成業教要放棄秦陽城,也沒必要慫恿秦陽王派人去行刺陛下,不過你想想,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盛辭的腦筋轉得比尋常人快得多,她剛才就是一下子想了好多,這才需要停下來思考的。
“對方是王爺,聽你們說還是寧貞女帝的堂叔,這樣皇族之中一定會有人求情。寧貞女帝向來強硬,必然會與皇族對上。如果這位王爺在朝廷中再有幾位好友的話……”花漪紅捂嘴笑道:“寧貞女帝越是強硬就越是中了成業教的算計了。到時候朝臣離心,宗室不和,你們隐國還能支撐多久?” 她的一條胳膊撐在旁邊的桌子上,“我說真的,寧貞女帝最近的改革措施對百姓固然是好的,但是損害了太多人的利益,她這是在冒險。”
盛辭很欽佩花漪紅,自己能夠想到很多是因為自己是隐國的丞相,對于隐國的朝政國情都十分了解。可是花漪紅,一個游歷各國的人,居然憑着自己掌握的一點信息就能猜測到這種地步,這樣的人才,不入朝為官實在可惜了。
“花姑娘說得是。秦陽王這件事看似就是簡單的謀逆,但是一個處理不好,就會把這段時間積蓄的矛盾全部掀到臺面上來。這是成業教希望看到的,卻是陛下不想看到的。”身為臣子,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盛辭必然要盡力平複這裏的事情,不能讓成業教的詭計得逞。
“所以四小姐打算怎麽做呢?我想現在成業教裏真正的核心人員應該已經離開這裏了吧。”花漪紅覺得成業教剩下來的不過是個空殼子,就算抓來也沒什麽意思了。不過倒是可以問問真正的核心人員都是誰,至于能不能問出來,那就不好說了。按照成業教人精通幻術來看,多半希望不大。
“如今我們明白了這些人的目的,只要他們還在隐國境內,總會有辦法抓住他們的。”盛辭坐了許久,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了。
血蠶在一旁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朝她使眼色了,花漪紅見狀起身告辭。
“你的蠱蟲抓得如何了?”這幾天盛辭忙着處理消息,包括在知府衙門裏的那些女人,都細細審問過,一切和她猜想的差不多,成業教這次就是要挑起官員,皇族內部矛盾,讓舒雲慈失去朝臣的忠心。
血蠶已經抓了幾天的蠱蟲,一些蟲子只有在快入冬的時候才好抓,其實如果能夠等到冬天,應該會有更多的蠱蟲可以抓,但是盛辭的身
體受不了這裏的寒冷,血蠶也只能放棄。“差不多了,花漪紅幫着抓了一些,她的身手真的厲害。”
花漪紅就像一個好奇寶寶,聽了一耳朵說血蠶要抓蟲子,她就跟着去了一天,她的魂靈紗在這種事情上确實好用。完全不用擔心會被蟲子咬到,一抓一個準,比很多人的手都好使。
“等我身體好一些了,我們就回京。到時候把秦陽王的家眷一并帶回去,秦陽城必須換人了。”
“那個束蕊怎麽辦?帶走?”血蠶現在還要每天給她治療呢。
“讓岳姑娘問出口供,然後交給李知府處置,小喽啰而已,犯不着挂心。”盛辭躺在床上,血蠶從自己的藥箱裏找了一粒藥丸給她吃了,又輸了一點內力幫她将藥力行開,看着她的臉色從蒼白轉為紅潤這才放心。
岳盈汐被花漪紅吓跑之後,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去看了束蕊。
束蕊的外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見她進來笑道:“岳姐姐,你回來了。”
岳盈汐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束蕊,你看着我的眼睛。”
束蕊低頭,臉上緋紅一片,“岳姐姐,你幹嘛讓我看你的眼睛?”
“因為這樣你才會說實話。”岳盈汐突然出手,捏住束蕊的下巴,強迫她擡頭看着自己。
束蕊擡起頭,眼中都是驚恐,“岳姐姐,你是什麽意思?”
“你為什麽會叫束蕊這個名字?你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麽?”岳盈汐平時都犯二,真正冷下臉來的時候竟然十分吓人。
束蕊被吓得瑟瑟發抖,“岳姐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岳盈汐使出噬心經,束蕊中了幻術,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但是并沒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岳盈汐覺得奇怪,她摸着下巴尋思,突然覺得頭上有什麽東西,她擡頭,就看到自己頭上垂着一根紅紗。
花漪紅也學着岳盈汐的樣子摸着自己的下巴尋思,看岳盈汐望向自己,她道:“她大概就只知道這麽多。我覺得成業教的人既然放心讓她來接近你,說明她本身就不知道什麽。既然他們能用束蕊這個名字接近你,就一定知道你的幻術很厲害,找個什麽都知道的可還行?”
雖然不想承認,岳盈汐還是覺得花漪紅的話該死的有道理。她一拍手,渾渾噩噩的束蕊突然昏倒在床上。“你說他們派這麽個人接近我是什麽意思?”
“嗯……”花漪紅想了一下,“也許只是因為你最好騙而已。”
岳盈汐磨牙的聲音十分清晰。花漪紅拍拍她的頭,“開玩笑啦,不許生氣哦。你有沒有想過,你是琉國人,而成業教準備聯合的慶國和隐國之間剛好隔了一個琉國。”
“這有什麽關系?”岳盈汐不懂。
“我哪知道?你自己想嘛,畢竟你師父是岳光安,也許會知道什麽有價值的事情。”花漪紅坐在一旁等着她想。
岳盈汐抱着頭想了很久,“我确定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師父說我腦子不大好使,所以隐秘的事情一般都不告訴我的。”
花漪紅點頭,“你師父還真是了解你。”
岳盈汐想不出原因,始終覺得有一根刺紮在自己心上,不算太疼,但是很難受。
盛辭在給舒雲慈的回信中寫明了目前掌握的情況,尤其提醒舒雲慈要注意秦陽王這件事的處理,不可操之過急,也不可判罰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