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養傷的生活
“血蠶, 她到底要不要緊?”舒雲慈嘴上說不管江封憫死活, 心裏還是擔心的。
血蠶看着江封憫那得意的表情,“郡主如此表情,必然是知道這一切并不要緊。”
舒雲慈的目光利劍一般掃向江封憫, 江封憫立刻過來拉住她的手,“沒事啦,這點阻礙我自己會解決的。”
血蠶點點頭。可不是嘛, 這點阻礙身體慢慢會吸收的,何必大驚小怪?
“所以你是故意的?”舒雲慈的語氣輕柔親切, 聽到血蠶一個激靈, 趕緊跑了。
江封憫一見房間裏沒人,立刻伸手将人抱住, “我不是想讓你心疼我一下嘛。”她将舒雲慈還要炸毛, 将人抱得更緊, “雲慈, 我終于可以一直守在你身邊了。你不高興嗎?”
舒雲慈心下一軟,手上卻用力給了她一拳。“下次再敢用這種理由害我擔心,我就派你去邊關, 十年不許回來!”
江封憫偷笑,十年呢,懷裏這人怎麽舍得?
“好,以後我都不會讓你擔心了。”情話綿綿,說不盡的軟語溫柔。
舒雲慈精神不濟,被江封憫嘚啵嘚煩個不停, 最終在她懷裏睡着了。
江封憫将睡着的小公主放在床上,細心為她蓋好被子,出來去見了盛辭。
盛辭也剛剛服了血蠶端進來的藥,她的身體是老毛病,就算無災無難也要天天服藥的。
“靖武郡主。”見江封憫進來,盛辭放下藥碗讓血蠶端出去。
“四小姐如此身體還要陪着公主長途跋涉,實在辛苦了,封憫在此謝過。”江封憫對着別人的時候,還是很正經的。
盛辭笑了笑,“靖武郡主這謝,我可不敢領。我輔佐公主的人,莫說只是前來淩國,便是刀山火海,只要公主需要,我也一定會去的。這是我對公主的忠心,靖武郡主不要介懷。”
盛辭的意思,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舒雲慈,和她江封憫沒有任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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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封憫點點頭,“我要回王府一趟,處理一些事情。這裏就勞煩四小姐照顧了,四小姐還需要什麽,我可以一并帶來。”
盛辭從懷裏取出一封書信,“靖武郡主,我等來淩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是我寫給家父的家書,報平安的,煩請郡主将書信交給信得過的人妥善送回隐國。”
江封憫接過書信揣在懷裏,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
血蠶就站在門口,對于房間裏的對話,以她的內力完全能夠聽清楚。江封憫走後,她進來問道:“小姐,為什麽不用我們的人傳信?”
盛辭招手讓她到身邊坐下,“畢竟是在她的地盤上,若是我們私下傳信,總歸是落人口實。既然靖武郡主主動提出來,交給她更好。我們人在國外,事事都要謹慎,防止引起兩國争端,害人害己。”她低頭咳了兩聲,“公主怎麽樣了?”
血蠶搖頭,“還需要在靜養一段時間才好。不過靖武郡主每天這麽鬧騰,我看公主也很難安心靜養。”
“這件事我來說,靖武郡主是真心關心公主的,道理說明白了,她就不會胡來了。不過這兩人……”盛辭有些臉紅,這時候誰再看不出這兩人的關系,那不僅是瞎子,更是傻子。
血蠶明白盛辭要說什麽,“公主一向一意孤行,就算成為全天下的笑柄,她若是想要和靖武郡主在一起,也沒人能夠阻攔的。”
“她不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盛辭看到血蠶不解的眼神,繼續道,“因為她是未來的皇帝。一旦成為皇帝,就算她将郡主納入後宮,天下人也不會多說什麽,這就是皇帝的特權。”
血蠶腦補了一下江封憫進入後宮之後
的樣子,吓得混圈一激靈,這畫面也太可怕了。
江封憫回到了端王府,王爺王妃都希望她留在王府養身體,沒辦法,江封憫只能停留一晚。這一晚,她對父母說出了自己未來的打算。
“你要一直留在隐國?”王妃驚訝道,“憫兒,你可知道,你是淩國的郡主,不是尋常女子。你若是一直留在隐國,難保皇帝不會多心。你父王是一方藩王,本就受皇上的猜疑,你若是一去不歸,你父王的處境将更加艱難。”
江封憫明白這道理,所以才要回來和父母禀明一切,她不能和舒雲慈分開,也不想連累父母。
“夫人,別這麽說。敏兒從出生開始就生有怪病,她一個人承擔了江氏皇族一代人的詛咒,是我們對不起孩子。如今她能解除詛咒,能活得長長久久,我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端王看着自己的女兒,“憫兒,我和你娘都看出你與澤隐公主交情匪淺,我們不想幹涉你什麽,只要你答應我們,要生活得快樂幸福就夠了。為父會處理好和皇上的關系,這點你不用擔心。”
天下父母,在孩子面前奉獻的都是慈愛。江封憫跪在父母面前,“父王,母妃,我知道我不孝,這麽多年漂泊在外,如今怪病痊愈也不肯回來,可是女兒真的不想離開澤隐公主,女兒更不想連累父母,你們不妨對外公布我的死訊,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辦法固然是好,但是這就徹底斷了江封憫的退路。意味着她将失去江氏皇族的身份,不能在光明正大地露面。這樣的代價,未免太大了。
王妃不忍心,她好端端一個女兒,怎麽就能說成死了呢?
一家人各揣心思度過了一個無眠的夜晚。江封憫躺在自己的床上,也曾無數次打了退堂鼓,可是每當想到要和舒雲慈分離,想到自己曾經許下的替舒雲慈殺伐天下的誓言要落空時,她就覺得不能後退。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舒雲慈醒來,發現沒有了那個煩人的家夥,竟然有些不習慣。絲瓶進來服侍,說了江封憫昨天就回城去了。
舒雲慈嘆了口氣,“她大概是和父母說明情況去了。”
“說明情況?”絲瓶不解。
“她的怪病解除,應該會陪我回隐國。之前我只是讓她練功保命,之後自然不同。她是我鑄的一把刀,要替我去沖鋒陷陣的,到時候她的身份能瞞多久?她是淩國郡主,替我隐國打仗,天下人會怎麽想?淩國皇帝會怎麽想?這是禍及家人的大罪,她當然要在回隐國之前想辦法解決。”這一點,舒雲慈一早就想到了。她沒有提醒江封憫,也沒有替江封憫出主意,這是關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她不想用自己的意志去左右江封憫。這個選擇極為艱難,若非出于自願,難保日後不會後悔。
“你當真舍得拿她去做一把刀?”不知何時,盛辭站在了門口。
舒雲慈讓她坐,“有什麽舍不得的?你真當我花了十年心血就為了養一個話痨?沒有用的人,是沒資格留在我身邊的,誰都一樣。”這話說得薄情,絲瓶聽得都有些心寒。
盛辭明白舒雲慈話裏的人自然也包括自己。她笑了笑,“能做公主身邊之人,我倒是很榮幸。”
這正是舒雲慈最欣賞盛辭的一點,絕對的冷靜清醒,不會感情用事,永遠都能抛開自己,做出最好的選擇。
“盛辭,我要走的是一條荊棘遍布的路。所有跟我同路的人,也許都不會有好下場。”
盛辭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她看着舒雲慈,“可是我不在乎。我這樣一個高門大戶家不受寵,身子還不好的小姐,若不是公主看中,此刻我早就死了。公主有野心想争天下,我也想看看天下的樣子。”
柔柔弱弱的盛家四小姐
,是個胸有丘壑,內藏乾坤的女子。後宅的争鬥不适合她,她的舞臺在前朝,在朝堂之上。
盛家的後宅女人們總覺得盛丞相暗中護着這位四小姐,她們才沒有什麽機會下手。其實要不是盛丞相如此偏袒,這位四小姐随便使點什麽手段,都能讓後宅永無寧日。
端王夫婦最終也沒能下定決心公布江封憫的死訊。不到最後一刻,他們還是希望能給女兒留一條後路。他們同意對外說江封憫得了重病,從此不見人。一旦到了二十歲,若是江封憫還沒有回國的意思,他們就公布江封憫的死訊。因為怪病的關系,這樣也就順理成章了。
江封憫明白父母的苦心,沒有多說什麽。她又陪了父母一天,然後起身出城回了雙月山莊。
兩天不見,舒雲慈的氣色好多了。此時舒雲慈就坐在九曲回廊邊,手裏拿着一本書在看。今天的陽光柔和不刺眼,照在舒雲慈的臉上,淡淡地勾勒出美人的陰影。有微風吹過,吹起舒雲慈的發絲,糾糾纏纏,看得人心裏都是癢的。
如此娴靜照水的女子,誰不愛呢?
江封憫走過去坐到舒雲慈身邊,“我回來了。”
舒雲慈眼皮都沒擡,“你父母不同意?”
對于舒雲慈能夠輕易猜中自己的做法江封憫早就習慣了。在這個女子面前,她已經放棄了掙紮。“他們舍不得斷了我的後路。”
舒雲慈翻書的手停了一下,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什麽。她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今日的猶豫會為今後埋下禍根。可那是江封憫的父母,愛女之心可以理解,她若是說出什麽不好聽的,她擔心會成為江封憫的心結。
“跟我走,你會不會後悔?”舒雲慈終于擡起頭,很鄭重地問。
江封憫笑着搖頭。“不跟你走我才會後悔。”她湊過去,涎着臉道:“雲慈,将來你做了皇帝,能不能封我做個皇後?”
舒雲慈神情古怪地皺着眉,“我以為你不會願意入宮。”
江封憫将身子湊了湊,兩人挨得更近了。“如何能夠常伴君王左右?我是無所謂名分的。”她傻傻地笑着。
舒雲慈伸手摸着她的臉頰,“其實我屬意讓你去做征伐四方的将軍,只是這樣一來,你必然不能長留我身邊。你可願意?”
江封憫抓住她的手,湊到嘴邊親了一口,“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願意。”
舒雲慈別扭地抽回手,江封憫竟然不放。她眯起眼睛看着江封憫作死的行為,“你皮又癢了是不是?”
江封憫依舊不松手。舒雲慈從來都不慣人脾氣,五指一張一掌已經拍了出去。
江封憫閃身避過,那只手依舊不松。
絲瓶遠遠地看着兩個人濃情蜜意的,覺得這畫風總算對了一回。沒想到她剛剛去端了藥回來,就看到九曲回廊上的兩人大打出手。一旁跟着回來的血蠶看了一會兒,轉身就走。
“血蠶,你不是要給公主請脈嗎?”絲瓶急忙叫住她。
血蠶鄙視道:“你看看她們倆這內力,哪裏像有病有傷的樣子,身體好的人才能這麽折騰。”說着就走了。她要是有功夫還是給四小姐調理一下身體吧,給這兩位……實在浪費!
舒雲慈被撩得徹底炸毛了,直接放了大招玄天咒。江封憫可不敢硬接,只能躲閃,奈何這是在九曲回廊上,能躲閃的位置都被玄天咒籠罩,江封憫被逼得只能跳下池塘。
這也是舒雲慈的目的,她就想看一只落湯雞的狼狽模樣。
結果人落下去沒有聲音,她低頭一看,池塘裏的水瞬間都被凍成了冰,江封憫正站在冰上朝她招手。
舒雲慈心頭火起,練成寒冰訣了不
起啊?還沒等她再出手,江封憫竄上來一把将她抱住,“好了好了,再打下去這山莊就要重建了。我們講和好不好?”
舒雲慈扭臉,不看你,哼!
“要不我給你打一下。”江封憫哄孩子。
舒雲慈瞪了她一眼,扭頭回了房間。江封憫當然跟了回去。
絲瓶看着池塘裏的冰,又看看那邊回了房間的兩個人,心說這就完了?你們倒是把水化開啊!池塘裏還有很多魚呢!
她心疼池塘裏的魚,卻沒有膽子去和那兩位說,只好去找血蠶。血蠶過來用內力打了兩掌,結果只打下來幾塊冰,沒什麽大用。血蠶撇嘴,“那兩個人的內力不是我這種凡人能對抗的。”
絲瓶看着一池塘的冰,心說造孽啊造孽。
房間裏,舒雲慈一進門就被江封憫按到牆上親個不停。她抓着江封憫的衣領子,全身的毛都炸了。
“你不喜歡嗎?”江封憫纏人得很,用頭抵着舒雲慈的頭,輕聲道。
“你說過,‘溫柔鄉是英雄冢。’” 舒雲慈偏過頭,避開江封憫的親吻,卻将自己纖細的脖頸暴露出來。
江封憫很順嘴地親上了她的脖頸,一點一點地啃噬,仿佛要将懷裏這人吃掉一般。
舒雲慈的呼吸亂了,她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正在被抽空,這對她來說實在是陌生的感覺。她的手攀住江封憫的肩,用來支撐自己虛軟的身體。
江封憫看着懷裏人紅透的臉頰,連脖子都透着紅暈,實在可愛極了。她的呼吸也亂了,視線完全被舒雲慈的嬌美吸引,再也看不到其他。
舒雲慈的腦子有些混沌,等她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江封憫抱到了床上。她伸手擋住江封憫在自己身上流連的唇,努力掙回一點清醒。“你……你別亂來……”
“你不喜歡嗎?”還是這句話,還是這麽低沉深情的聲音。
舒雲慈皺眉,她真的很想放棄掙紮,畢竟這感覺并不賴。可是一向身為上位者的她實在很難接受自己的身體和感覺被別人支配。“我不喜歡被別人掌控。”她推開江封憫,翻身坐起,“本公主不喜歡趁人之危,更不喜歡被趁人之危。”
江封憫被推到一邊還一臉享受的樣子,嘴裏卻說:“雲慈,你溫柔點好不好,別這麽粗魯。”
這話聽起來都會引人誤會,舒雲慈發狠地戳着她的肩,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正是青絲淩亂,比起平日更顯得妩媚妖嬈,勾魂攝魄。
江封憫十分享受被戳的感覺,打是親罵是愛嘛,這道理她懂。
“乖,力道這麽輕,你果然是心軟的。”江封憫的嘴一如既往地欠。
舒雲慈聞言輕笑,指尖凝起內力,看着都吓人。江封憫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了。“雲慈,你不會來真的吧?”
“你說呢?”舒雲慈笑眯眯,一道之風落下,江封憫瞬間變了臉色,人一晃已經跳下床,抱着一旁的床柱做瑟瑟發抖狀。
“不許跑!”舒雲慈霸道地說。
江封憫立刻乖乖回來,“好了好了,給你打。”她躺在床上做視死如歸狀。
舒雲慈低下頭,輕輕吻住了她的唇。江封憫伸手想将人抱住,被舒雲慈将手拍掉。“不許你動!”她不滿地說。
江封憫老實将手放在身邊,将掌控權完全交給了小公主。
房間裏安靜異常,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彼此相聞。空氣裏滿是粉紅泡泡,甜得溺死人。
床上美景無限,可憐絲瓶端着藥站在門口,下定了好幾次決心都沒敢砸門。想了想,她還是決定把藥拿回去,等公主叫她的時候再端過來。随着舒雲慈逐漸成年,絲瓶已經感
覺到自己服侍的壓力越來越大。誰知道這兩個主子在房間裏做什麽呢?自己要是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會不會被殺人滅口啊!
顯然在絲瓶的腦子裏,這兩位在房間裏做的都是兒童不宜的事情。也不知道舒雲慈這個主子是怎麽當的。
盛辭聽說江封憫将池塘裏的水都凍住了,搖頭道:“得空你去廚房說一聲吧,這幾天少備點菜,我們會有很多魚吃。”
“小姐你就由着她們這麽胡來?”血蠶都看不過去了。
“不然還能怎麽樣?公主是我的主人,我今後生命的全部意義,就是輔佐她,幫助她實現她的野心。換句話說,就算她想要靖武郡主的命,我也會幫她實現的。”盛辭說這話的意思是告訴血蠶,她并沒有自己的好惡,她只會全力輔佐舒雲慈完成願望。
血蠶不是很懂盛辭的想法。在她看來,以盛辭的能力,即便沒有舒雲慈的賞識,一樣可以活得很好。雖說伯樂難尋,但是沒必要為了伯樂的好惡,千裏馬要放棄自己的想法吧。
“小姐,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麽你對公主如此死心塌地?”
盛辭伸手拍拍她的肩,“因為我也是個有野心的人。而我的野心只有公主能實現。”她難得笑得有點俏皮,“你想想,我志在朝堂,如果公主不為帝,我還能有什麽作為?那時我會過什麽樣的日子?日日陷入後宅争鬥之中,為了一個男人的寵愛去算計其他女人,時時仰人鼻息過活,生兒育女,然後看到子孫滿堂而心滿意足?”
從盛辭的語氣中,血蠶聽出來她對這樣的生活的不屑一顧。
“我自幼體弱多病,原本沒什麽大的抱負。是公主的賞識點燃了我的希望,不管我能夠活多久,我都希望能夠輔佐公主到我生命最後一刻。”盛辭蒼白的臉上一雙眸子閃着耀眼的光,這一刻的她不再是那個病恹恹的盛家四小姐,而是要燃盡自己全部生命去照亮舒雲慈前進道路的忠臣。
血蠶點頭,“我明白了。公主于小姐是知遇之恩,小姐于血蠶也是知遇之恩。小姐願意為了公主奉獻一切,血蠶亦然。”雖然血蠶最開始接觸的是舒雲慈,但是她更願意留在盛辭身邊。她覺得這個身嬌體弱的四小姐更容易相處,也更通情達理。
有一點或許連血蠶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更願意留在盛辭身邊,其實是因為盛辭比舒雲慈更加需要她。像她們這樣有能力的女子,是一定要處在被需要的環境當中的,否則長期下去就會缺乏動力。血蠶留在盛辭身邊是因為盛辭需要她,盛辭留在舒雲慈身邊是因為舒雲慈需要盛辭,而舒雲慈呢?她竭盡全力去争帝位是因為隐國需要她,天下也需要她。
下午,舒雲慈從睡夢中醒來,身邊的江封憫正在咽口水。這狼狽樣子被舒雲慈看到,她皺了皺眉,“你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雲慈你不要倒打一耙好不好?明明是你輕薄了人家。”江封憫咬着被角指控道。
舒雲慈伸手拍拍她的臉頰,“我會負責的。”那種霸道的語氣,哎呀真是好令人心動。
其實兩人也就親親抱抱,根本沒有什麽更多的進展。江封憫是愛胡鬧,但是她愛護疼惜舒雲慈的心比誰都要厲害,當然不想在舒雲慈未及笄的情況下讓她做這些事,這個寶貝她小心翼翼呵護了十年,哦,已經十一年了,自然不能因為最後自己把持不住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