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明知不可為
盛辭見血蠶皺眉不語, 輕聲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血蠶湊到盛辭耳邊低聲道:“公主正在催動全身的內力運轉, 這樣下去,我恐怕她如今的身子受不住。”
“為什麽要這樣?”盛辭于武學一道完全空白。
“大概……”血蠶也有些拿不準,“大概是為了讓山中的靖武郡主覺察到公主內力的存在。”
盛辭轉頭看向前方的大山, 就算江封憫還活着,山裏山外,真的能夠感受到嗎?她扭頭望向舒雲慈, 舒雲慈的眉頭微微蹙着,卻始終保持着一個姿勢。
“真的會有用嗎?”盛辭不知道, 她了解的舒雲慈是個能謀善斷的人。就算是對自己有用的實力, 真正救不了的時候,也會盡早作出選擇。兩人相識多年, 唯一的一次例外就是鐘昭媛的那次中毒。所有人包括血蠶在內都斷定鐘昭媛已經救不了了, 舒雲慈卻仍然不願意放棄, 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 也要為鐘昭媛争取足夠的時間。這讓一直覺得舒雲慈有些寡情的她刮目相看。而這一次,舒雲慈竟然為了一個江封憫做出對自己有害無利的事情。
盛辭相信,以舒雲慈的冷靜和清醒, 一定知道此時她的身體并不能承受這樣的內力運轉,但是她還是這樣做了,為什麽?難道僅僅因為舍不得十年心血付出?
思及此,盛辭望向舒雲慈的目光逐漸溫柔,原來動情的不只是那個話痨郡主。
舒雲慈能夠感受到盛辭三人的存在,但是她實在無暇他顧。以她如今的身體狀況, 能夠全力運轉自身內力都是勉強,她已經感覺到心髒的極度收縮,自己還能支撐多久,她一點把握都沒有,但是她想告訴山中的江封憫:我在這裏,等着你出來。
山腹之中,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江封憫沖關再次失敗。她有些頹然地躺在冰冷的地上,眼前一片漆黑。也許自己會死在這裏,無聲無息地死在這裏。想到家中的父母,想到出嫁的姐姐,她嘴角沁出苦笑。看不到了,終究都看不到了。
她的手在地上劃動,有尖銳的小石子紮痛了她的指尖。空氣開始變得混沌,大概是山塌了,将原本的換氣口堵住,這意味着她很快就會被憋死。
真的沒辦法了,總說她是什麽練武奇才,哪個練武奇才會死得像她這麽慘?可見說這話的人多麽不靠譜。可是……她的手擡起來,仿佛虛空中有一個人,她只是想摸摸那個人的臉。
“我真的沒辦法出去見你了。你說過會把我挫骨揚灰,可惜你可能連我的屍體都找不到。”她笑出聲,“我能想到你會有多麽生氣。對不起,雲慈,我要失約了。”
江封憫并不感到害怕,大概她對自己的生命從來都沒有給予過什麽厚望。一個已經設立了終點的生命,如今也不過是早了兩年結束,有什麽區別嗎?
“只是有一點不甘心。”她嘟囔着,“你終于長大了,我明明等了好久的。”她的手頹然落下,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一下她摸到了一個小瓷瓶,突然想起還有這個東西。她摸出小瓷瓶,裏面是舒雲慈給的竹葵天心藤的藥丸。要試嗎?舒雲慈苦笑,如今還有別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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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人一向喜歡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此時再想什麽後果都有些多餘,沖不破生死玄關,她就沒有以後了。
她一口氣将藥丸全都倒進嘴裏,然後盤膝坐好,等待藥效發作。
竹葵天心藤從來都不是寒冰體質的人用來練功的藥,對于她來說,吃這種藥就是在自殺。
藥丸徹底激發了舒雲慈體內的寒冰真氣,加上她催動內力,很快,她全身就被寒冰完全包住,成了一尊冰雕。
這個過程不可能持續很長時間,否則就算是
她也會被凍死。這次真的就是勝生敗死。江封憫經過幾次沖關,內力已經不足,此次沖關的勝算極小。
就在這樣不利的情況下,被凍在寒冰之下的她隐隐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內力波動。她心下一動,仔細去感知,卻又感覺不到了。如此分心,讓她的情況更糟,她急忙強攝心神,不敢再胡思亂想。但是心底那一點點希冀還是在的,正在一點點生根發芽。
舒雲慈已經感覺到自身的骨頭都在脹痛,看來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她突然張開眼,雙手平伸出去,盛辭等三人就感覺到四外樹枝樹葉飛起。血蠶急忙用身體将盛辭護住,同時一把将絲瓶拉過來按倒。
四外飛沙走石,天地混沌。無數的飛鳥被驚起飛向天空,不久後也紛紛掉落到地上,仿佛喝醉了一般。這種異象持續了很久,四外的風才漸漸停了。
絲瓶拍掉頭上的亂草,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就是公主練的玄天咒。”血蠶平穩了一下自身體內亂竄的內力,在确定盛辭無恙後,急忙過來查看舒雲慈的情況。
此時的舒雲慈雙手撐着大石勉強維持着自己不要倒下去,她的嘴角有一絲鮮血流出,殷紅的血痕趁着她的小臉更加蒼白。看到血蠶過來,她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可是血蠶能夠清楚地看到,順着她的手臂往下在滴血。
“公主!”絲瓶這時候也連滾帶爬地過來了,一看到舒雲慈全身都是血,吓得眼淚都出來了。
盛辭也走過來,因為血蠶的保護,她是受影響最小的一個。“怎麽會這樣?”她也被舒雲慈的樣子吓到了。
“公主強行催動內力,她如今的身體太脆弱,無法承受,所以全身都開始滲血了。”血蠶皺着眉,覺得舒雲慈實在太胡來了。
“你有辦法救嗎?”盛辭問。
“我們需要馬上回城。”血蠶沒有否認就是還有法子。
舒雲慈并沒有失去意識,她只是太累了,累得說不出話而已。
血蠶背起舒雲慈,絲瓶扶着盛辭,四人迅速回到馬車上,一路回了立南城。
剛剛舒雲慈使用梵天咒,全部的威力都是奔着那座山去的。連旁邊的血蠶都被震得內力翻湧,山中的江封憫同樣感受到了。這一刻她确定舒雲慈就在外面,在等着她出去。
她的寒冰真氣已經被提升到最高,沖關只在頃刻之間,成敗生死,也只在這頃刻之間。
就在舒雲慈一行人的馬車離開不久,山中的飛禽走獸開始快速從山中出來,或跑或飛,紛紛逃竄。再看整座山上的花草全都枯萎了。若是細看,還能看到亮晶晶的冰渣子。
這一次,江封憫沖關終于成功。沖破生死玄關的那一刻,包裹在江封憫身上的冰片片碎裂,她也為此耗盡了最後一點內力,因為身體虛弱昏迷了。
當她再度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到呼吸更加困難了。眼前雖然還是一片漆黑,她卻好像能夠看出暗中的景物,至少她已經不需要火折子照明了。
她坐起身,感受了一下自身的內力,內力充盈流暢地在體內運轉着。她走到斷龍石下,試了一下,斷龍石被凍住,又被她一掌震裂,但是只裂開一條小縫,看起來要打穿需要很久。她只能重新回到她進來的山縫處,回到她原來容身的空間,出口已經被完全封死,她用內力先将這些石頭凍住,然後拍上一掌,這些石頭并沒有斷龍石那麽堅硬,被她震碎了不少。
江封憫權衡了一下,覺得還是這邊更容易打穿一些。她一路凍石頭,拍石頭,原本以為需要好久,可是她發現越到外面石頭似乎越脆弱。最外面一層她都沒用力,拿手一推就開了。
重見天日的她差點被晃瞎了雙眼。她急忙用手遮住眼睛,好
半天才适應了光線。這時候她發現不僅是她出來的地方,這附近所有的石頭都變成了豆腐渣一樣,用手一碰就碎成渣渣了。再看四周的一片淩亂,顯然有高手用內力震碎了這些石頭。
她來不及想其他的,趕緊找舒雲慈,然而舒雲慈沒有找到,她卻被端王帶着一隊人馬撿到了。
“憫兒!”端王見到女兒沒事,非常激動,立刻将江封憫帶回了王府。
江封憫還沒等問老爹什麽話就被一群人簇擁着回城了。回到王府,她就被她娘和姐姐抱住哭天抹淚地慶祝劫後餘生。然後就是沐浴更衣,有大夫過來給她看病。等着全結束後,她才逮着個機會問端王:“父王,你有沒有看到澤隐公主?”
端王聞言皺眉道:“你先養養身體,等好一點了我會帶你去見澤隐公主的。”
江封憫一看親爹這神色,心裏就是一涼。她堅持要去見舒雲慈,端王被她鬧得沒辦法,只好派人帶她過去。
舒雲慈被盛辭等人帶回客棧,她這次實在拼得狠了一點,全身上下都在向外滲着細細密密的血珠,絲瓶擦都擦不完。盛辭急得不行,這樣下去好人也要喪命的。
血蠶下了幾針,至少讓舒雲慈的呼吸順暢了一些。
“小姐,公主的身體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最好在一個安靜不受打擾的地方,客棧是不行的。”血蠶說。
盛辭知道該自己出面了。她讓血蠶照看着舒雲慈,自己帶着絲瓶去了端王府。
端王聽盛辭說明了舒雲慈的情況,自然應允。他在城外有一處山莊,平時幾乎沒有人去,最适宜靜養。他安排人将舒雲慈接到了山莊,又按照血蠶開出來的方子準備了大量藥材送了過去。
對于舒雲慈,這個能救自己女兒的人,端王能幫的全都幫了。但是對于江封憫,端王并不想她此時去見舒雲慈。
無奈江封憫鬧起來端王也招架不住,加上現在江封憫寒冰訣已經練成,想要自己找人也不過就是早晚的事,作為父親,到底還是疼女兒的。
立南城外,雙月山莊。
舒雲慈其實很快就醒了,不過她全身失血嚴重,所以血蠶直接用布條将她一層層纏成了木乃伊。舒雲慈躺在床上暗自反省,以後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大夫。
江封憫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舒雲慈。看到江封憫,舒雲慈終于放心了。“你終于活着出來了。”
江封憫就站在門口,似乎不敢過去。她回身朝着門外喊:“告訴王爺,我不回去了,我要在這裏養病!”喊完她反手關門。
門外陪着她來的丫鬟們互相看了一眼,搖搖頭,回去報信了。
舒雲慈看着死乞白賴擠上自己床的江封憫,一臉嫌棄道:“你幹嘛?要養病滾去別的房間!”
江封憫躺在她身邊,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她。“這裏是我家,我想住哪就住哪。”難得做回地主,不威風一下豈不是虧了?
舒雲慈全身都被捆住,只能用眼神反擊。她冷冷地看着嘚瑟的江封憫,“早知道不救你了。”
江封憫“嘿嘿”笑着,“你會救我的。你舍不得我被埋在山裏,你看看你為了救我傷成這個樣子,還說你心裏沒有我?”
舒雲慈皺眉,此時當真後悔救這個嘴賤的家夥。她扭頭,不想看江封憫那張得意的臉。然後,她的頭又被江封憫扭了過來,緊接着,唇上一熱,熟悉的氣息萦繞在鼻尖,是江封憫特有的味道。
江封憫低頭吻上那失去血色的唇,滿滿都是心疼。“我保證,這是你最後一次為我受傷,以後再也不會了。”
舒雲慈氣鼓鼓的神情終于變得溫柔。這家夥,就是自己一意孤行,拼着性命都要救下來的
人。“還好你出來了。不然挖山是件很麻煩的事。”
江封憫時不時親一口舒雲慈的額頭,臉頰,唇,越親越上瘾怎麽辦?“我不會給你将我挫骨揚灰的機會的。”她發現舒雲慈根本無法反擊後,動作越發放肆無忌。
舒雲慈覺得這人好煩。“你離我遠點,我要休息。”
“好,我陪你休息。”江封憫道。
舒雲慈無奈,這人怎麽這麽厚臉皮,看不出自己在下逐客令嗎?
絲瓶進來的時候,發現舒雲慈和江封憫都睡着了。江封憫的手輕輕環住舒雲慈的肩,保護意味明顯。她嘆了口氣,希望這兩位主子今後都能大吉大利吧,再這麽多折騰幾次,她都快受不了了。
山莊裏有人員清掃打理,因為舒雲慈和江封憫住進來,端王又派了很多下人過來,盛辭覺得人多口雜,畢竟她們是隐國人,容易引起麻煩,所以不僅将端王派來的人都回絕了,連山莊原有的人也遣回去一部分,只留幾個灑掃的下人和兩個廚子,其他都是她們自己動手。
江封憫看着無礙,其實身體也虛弱得厲害。想當初舒雲慈沖破生死玄關的時候有舒正危從旁協助還養了很久的身體,如今江封憫自己沖關,更需要時間來養身體。
兩人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這時候就是山莊裏最安靜的時候。一旦兩人醒來,不出三句就會吵起來。舒雲慈身體不能動,一張嘴愈發犀利,江封憫又是個嘴欠的話痨,時常被罵還甘之如饴。
盛辭從吵吵鬧鬧的兩人房間外路過,忍不住搖頭,“這兩人可真夠吵的。”
這時候血蠶從房間裏出來,也在搖頭。
盛辭朝着房間努努嘴,“什麽情況?”
血蠶扶着她邊走邊說:“公主身上的布條可以拆了。郡主說她來拆,公主不肯,這不就吵起來了。”
盛辭看着血蠶,“所以你出來是……”
“那她們太吵了嘛。”血蠶委屈。
房間裏,江封憫的手在舒雲慈身上摸摸索索地尋找布條的末端。
“你要是敢動手就別指望我會理你!”舒雲慈現在只能言語威脅。
江封憫終于找到布條打結的一端,伸手一扯,已經扯開了布條的活結。“你幹什麽這麽緊張?血蠶和絲瓶都看過你的身體,為什麽我不能?”江封憫有些吃醋地說。
“那不一樣。”舒雲慈道。
“有什麽不一樣的?”江封憫低頭和她對視,“我不是你最親密的人嗎?”
要不是不能動,舒雲慈現在就一巴掌将這個不要臉地拍出去。“你少臭美!”
江封憫笑得有些邪氣,“雲慈,你這麽無能為力的時候我能遇到幾次呢?這一次不動手難道還能有下一次嗎?”
舒雲慈暗自咬牙,“江——封——憫!”
“乖!”江封憫低頭親吻着她的額頭。“你要相信,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布條被一點點解開,露出裏面嬌嫩白皙的肌膚。布條上星星點點的血跡無聲地訴說着舒雲慈曾經受過怎樣的苦楚。
江封憫的目光落到那血跡上,呼吸都為止一窒,“我不會再讓你受傷。”
舒雲慈始終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作死。
江封憫被舒雲慈這個樣子逗笑了。“你不用這麽看着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之後就算死在你手上我都甘願,只要你下得去手。”
這叫什麽?被愛得有恃無恐嗎?
随着布條越解越多,舒雲慈美麗的身體也越露越多,當然,舒雲慈也越來越能動彈了。
江封憫的手停在了舒雲慈的前胸,兩人互相
望着,舒雲慈用眼神告訴她,如果你敢解開你就死定了!
江封憫也用眼神告訴她,我一向喜歡作死!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織出噼裏啪啦的火星子,連空氣都變得灼熱。
江封憫伸手将舒雲慈抱了起來,另一只手一抖,布條一圈圈解開,露出了少女已經發育得很好的身體。
舒雲慈被氣得胸膛起伏,讓那兩團白肉更加誘人。江封憫暗自吸了一口口水,急忙将裏衣披在她身上,“好了好了,我也就看一眼,真的就一眼對不對?你別瞪着我了,倒像是在勾引我似的。”
舒雲慈眯着眼睛不說話,任由江封憫将她全身的布條都解開。感受到舒雲慈殺人的目光,江封憫果然規矩了好多,解開臀部的布條的時候她真的一眼都沒敢看,直接将被子拉過來蓋住,這才抽出布條。
雖然江封憫喜歡作死,但是她是很清楚舒雲慈的底線在哪裏的。所以她會撩閑,但是不會讓舒雲慈完全無法接受。
全身的布條剛剛解開,江封憫還來不及說一句情話,就被舒雲慈一腳踹出了房間。
正過來送補品的絲瓶見狀笑道:“郡主啊,您這又是怎麽惹到公主了?”
江封憫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看了絲瓶一眼,“這叫情趣,懂嗎?”
絲瓶搖頭,她實在搞不懂整天被暴力對待到底算什麽情趣?
絲瓶進門,見舒雲慈裹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她過來小聲道:“公主,該喝補品了。”
舒雲慈伸出手拿過碗一口喝光,那模樣霸氣十足。
絲瓶後退了一小步,主子這是怎麽了?平時可是最讨厭喝補品的。
“過幾天我們就回國。看我以後還管不管她的死活!”舒雲慈發狠地說。
絲瓶咽了一口口水,主子生氣的樣子其實也……蠻可愛的。
沐浴過後的舒雲慈換了衣服坐在床上,她緩緩地催動內力,開始恢複性練功。
江封憫吃完飯又跑過來撩閑。“你怎麽又在練功啊?身體好了?”
舒雲慈挑眉,“你怎麽還敢跑來?我剛才下手太輕了?”
“別這樣嘛。”江封憫坐在床邊攬着她的肩說:“咱們也算共過患難。你看看你,再看看我,都是一身傷了就別互相殘殺了好不好?雲慈,山莊後面有一個深潭,我帶你去看看好不好?”
不知道為什麽,江封憫身上始終有一股子天真的少女感,仿佛天大的事轉眼就能忘個一幹二淨。這是她本性樂天所致,不過在舒雲慈看來,這就是傻,缺心眼的表現。
“別碰我!”舒雲慈甩掉了肩頭上的手,一臉高冷地坐到了另一邊。
江封憫摸摸下巴,好像真的把小公主惹毛了。“你幫我看看我的寒冰訣練成沒有。”她将手腕子伸手舒雲慈面前。
舒雲慈還是比較關心這件事的,伸出手搭在江封憫的手腕上探內息,一探之下她大吃一驚,擡頭問道:“怎麽會這樣?”江封憫的內息極度不順暢,仿佛有窒礙,還不是一個兩個,是很多個窒礙存在。
江封憫聳聳肩,“我猜是竹葵天心藤的原因。那東西可是寒冰體質的大忌。”她一臉“我很可憐”的表情。
舒雲慈立刻叫了血蠶過來,血蠶診完脈也皺起了眉,“你吃了竹葵天心藤居然還能活着?”
江封憫翻了個白眼,“我有你家公主,才舍不得死呢!”
舒雲慈踹了她一腳。江封憫摸着自己被踹疼的小腿,依舊一臉得意,踹我你也是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