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兩地寄相思
“你之前的身高大概是被內力給壓制住了。如今你練成玄天咒是一個契機, 如果不是這次, 大概要等到你練成歸元滅魂才會再出現契機。”關于舒雲慈突然長高,舒正危頭頭是道地分析着。
舒雲慈卻覺得大老頭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對于這種事後諸葛亮的行為,她表示嗤之以鼻。“我現在身體長得太快, 血蠶給我的建議是最近都要暫緩練功,否則身體太過脆弱無法承擔沖擊。”
“你竟然肯聽話?”舒正危覺得這倒是稀奇。
“大夫的話,我多少還是會聽的。”舒雲慈拿出玉湖劍, “所以你準備什麽時候教我劍法?”
舒正危搖頭嘆氣,這丫頭真是一刻都不能讓自己閑下來。“早晚都是要教你的, 既然你想學, 今日就教你吧。”
試拂鐵衣如雪色,聊持寶劍動星文。
舒正危有一套“雪衣劍法”, 也是他賴以成名的江湖絕技。随着他隐居湖底密室, 雪衣劍法已經在江湖中絕跡幾十年。
舒雲慈從這天開始練習雪衣劍法, 一轉眼就是兩個月時間過去。
秋入京城, 踏着落葉,盛辭跟着宮女走進了幻玉宮。她先去給鐘昭媛請了安,這才來到東偏殿見舒雲慈。
幾個月不見, 舒雲慈的個子竟然比之前高了很多,連盛辭都驚訝不已。
“公主,您的個子長得這麽快,身體不會出問題吧?”盛辭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怎麽能夠長得這樣快。
“最近時常覺得腿疼,血蠶說我長得太快的緣故, 沒有大礙,只是小心一些就是了。小廚房裏整天做一些補身體的補品,我喝得都要吐了。”舒雲慈難得抱怨,苦着臉給盛辭看。
盛辭掩口輕笑,“這下公主一直擔心的事情總算解決了,就是多喝點補品也是值得的。”
這倒是真的,舒雲慈記事至今一向心想事成,就算之前皇後對鐘昭媛下毒,所有人都說沒救的時候,她也拼着性命将鐘昭媛救了下來,唯獨身高一事,她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早知道練成內功會長個,她早就練成了,哪裏會拖拖拉拉到了十四歲?
“你進宮來不是同我說這些吧。”她問。
盛辭取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上,推給舒雲慈。舒雲慈接過來打開看了一遍,“這是幽魂門在全國的分布圖?”她皺眉,“這東西你怎麽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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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辭手裏的勢力大多在朝堂之上,一部分是盛丞相的,一部分是舒雲慈的,還有一部分是盛辭自己挖掘培植的。這次調查幽魂門,顯然需要的是江湖勢力,盛辭如何做到的?
“之前公主的暗衛傳回來消息,說幽魂門有一個唬人的把戲叫‘幽魂浮空’,是用死人的屍骨做的,我就動用了家父的勢力讓各地州城府縣徹查丢失屍骨的事,結果當真不少。沿着這條線細查,幽魂門雖然神秘,到底也是要吃要喝的,只要細心,還是能夠查出一些端倪的。這份分布圖我不敢保證絕對準确,不過應該相差不多,盛辭能力有限,只當是給公主做個參考了。”盛辭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将自己三個月的辛苦掩下,多少的分析計算,多少的指令安排,她都沒有說。
盛辭雖然說得簡單,舒雲慈卻知道這張薄薄的地圖背後的艱辛。她懂盛辭的辛苦,只有這樣的人才,日後才能同她一起給隐國一個強大的未來。
“盛辭,你要養好身體,留給你我的時間都不多了。”這是未來帝王的承諾。
盛辭笑得柔和,“微臣知道。”
秋去冬來,皇宮裏都在忙着準備過年的事情,一派忙碌喜慶。華志國退兵之後,派了使節來和談,遠明帝怒斥華志國輕啓邊釁的行為,趁機敲了一筆竹杠。隐國雖然不算
富庶,百姓倒也能夠溫飽,遠明帝又不是個窮奢極欲的皇帝,因此敲來的竹杠都給了有功之人。穆南關守将景勝得了不少賞賜,官升一品,爵封武英候,世襲罔替。
舒雲慈在這場戰争中起到的作用無可替代,但她是秘密出京,很多人都不清楚,遠明帝自然不能大肆褒揚。不過遠明帝要賞賜澤隐公主,從來不需要理由。
源源不斷的賞賜流水一般進了幻玉宮,寧琴嘆了口氣,她最近幾天又要忙個不停了。
年關将至,江封憫終于進宮來見舒雲慈了。因為兩人的約定,自從邊關回來,兩人就沒有再見面。兩人每日都有事情要做,倒也不覺得相思多苦,唯有到了夜深人靜之際,才會想起對方。
舒雲慈是個極為自律的人,她清楚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有個更好的未來,所以對于目前所有的艱難從未抱怨一個字。她因為長身體的緣故不能練歸元功,卻将雪衣劍法學得差不多了。
與此同時,她一回來就命古卷閣的一衆書生,從浩如煙海的古卷中去翻屬于炎陽內力的心法秘笈。這可是個極大的工程,好在這些書生平日裏都有很好的整理古卷,分門別類進行記錄,饒是如此,也足足翻了兩個月才翻出一本古卷,上面記載了一部《叱念心經》,說是屬于炎陽內力的。
心法秘笈準備好了,舒雲慈目前仍然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能練。不過值得高興的一點就是在第二次來月信的時候,她的肚子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疼了。不過心慌心悸的毛病依舊在,更有一天晚上,她因為心慌一整夜都沒辦法入睡。
血蠶被召進宮診脈,也只說是體質問題。舒雲慈大概月信來得晚,所以對于月信的反應格外大一些。除了在月信來時小心注意外,平日裏還是要吃一些補血益氣的補品。
一提到補品,舒雲慈就覺得要吐。可是她有遠大的理想抱負,自己的身體絕對不能出問題,所以這補品她真的一直沒有斷過。
再次見到江封憫,她的眼睛裏終于有了一點雀躍,而不是往日的波瀾不驚。而江封憫卻有些不敢認她了。短短不到半年時間,舒雲慈的身高竟然長了這麽多!原本女孩子的身體收條成少女的身材,修長的四肢,還有那終于發育起來的前胸,這些變化出現在十四歲的女孩子身上原屬正常,只是有些突然而已。
“認不出我了?”舒雲慈笑道。
“你啊,要麽不長,要麽就長得這麽吓人。”江封憫過來坐在床邊,拉過她的手握着,果然,手指都比之前長了。
“你要回國了是嗎?”舒雲慈靠近她,仔細地打量着将近半年沒見的這個女人。原本淡淡的相思在這一刻洶湧而來,原來,自己遠比想象的更加想她。
“是啊,過來跟你道別的。”江封憫看着近在眼前的漂亮臉頰,忍不住伸手将人抱住。她有些意外地挑眉,“你居然一點都沒長胖!”
舒雲慈得意地揚下巴,“知道什麽叫天賦異禀嗎?本公主一天吃八頓飯也只長個子不長肉。”
江封憫低頭,“那你的胸是靠什麽起來的呢?”
舒雲慈擡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不許看!”
最近舒雲慈的身體發育,前胸一直隐隐脹痛,這種事她連鐘昭媛都沒說,只是問了問血蠶,血蠶說這是正常現象,等發育結束就好了。舒雲慈突然發現還是小孩子幸福,不會有月信,也不用有胸前的煩惱。
江封憫拿下她的手,了然地問:“有些疼是嗎?”
舒雲慈的臉微微泛紅,“血蠶說是正常的。你那時候也疼嗎?”
“當然。”江封憫的手暗戳戳去摸那軟軟的兩團肉。
“哎!”舒雲慈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許碰!”
“我給你揉揉。”江封憫這會兒就是個要吃掉小白兔的大灰狼。畢竟這麽久的相思之苦,她的身體叫嚣着需要一點實惠才能纾解。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舒雲慈一把拍掉再次蠢蠢欲動的手。“你給我老實點,要不然踹你下床!”
面對這樣的威脅,江封憫也只好罷手。她親了一口那張無情的小嘴,将人緊緊抱住,“雲慈,明年我會晚回來一些時候,你等我。”
舒雲慈沉默了,她知道江封憫的意思。江封憫這是決心要練成寒冰訣。寒冰訣最後是要沖破生死玄關的。
生死關,關生死。如果不能順利沖破,江封憫就無法真正練成寒冰訣。對于旁人來說,那不過就是武功上的損失,但是對于江封憫來說,那就是死路一條。
“你要小心,而且一定要成功。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失敗的人。”這樣的話,絕情中透着擔心,十足的傲嬌表達方式。
江封憫的手摸着她光滑的臉頰,“你也是,我一定會回來的。”這是她的承諾。
大概這次真的可以算是生離死別,舒雲慈比平日裏溫柔許多,窩在江封憫的懷裏貓一樣乖巧。可越是這樣,江封憫越是心猿意馬。
“古人說‘溫柔鄉是英雄冢。’此話當真不錯,你這樣我都舍不得走了。”她只想守着這個女人,一直守在身邊寸步不離。
舒雲慈又何嘗舍得分開?不過這樣的話她沒說,甚至連情緒都小心地克制住。她伸手從床頭的小櫃子裏取出一個木匣子交到了江封憫手上。
“這是什麽?”江封憫打開匣子,裏面是個小瓷瓶,她打開瓷瓶,從裏面倒出幾顆白色的藥丸來。
“用竹葵天心藤做的藥丸。”舒雲慈的臉上沒什麽表情。“這種藥會最大限度激發你體內的陰寒之氣,血蠶說了,像你這種情況服用這種藥,必死無疑,從無例外。”她扭過頭,“我希望你不要用到它。但是如果你确實無法沖破生死玄關……”後面的話她沒有說。
“我明白了。”江封憫知道在自己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舒雲慈其實已經為她做了很多準備。
“你自己要注意身體。”沒有多說,也沒有多留,大概江封憫真的怕自己流連兒女情長走不出這間寝殿吧。她起身時舒雲慈的手動了一下,終究沒有去拉住那個人,兩人都有要做的事,誰都不該任性。
江封憫走了。舒雲慈靠在軟枕上坐到半夜。她這麽努力修習內功就是打算在關鍵時候幫江封憫一把,結果因為身體發育的原因她現在根本無能為力。自己這麽多年的謀劃,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候在自己身上出了問題,這讓她很難接受。
此時她真想一意孤行冒險練功,可是她腦子裏又全是血蠶的忠告。取與舍,她第一次遇上這種難題。
江封憫走後,舒雲慈繼續之前的生活。每天按部就班地學習各種知識,喝各種補品,吃各種食物,連小黑貓一天之中也只有晚上才能看到她。
終于在過年之前,她學會了全套的雪衣劍法。大老頭覺得自己一身的武功差不多都交給徒弟了,頗為欣慰。
“小慈兒,以你的悟性,應該很快就能參透這套劍法,将其融會貫通。”
“弟子多謝師父傳藝之恩。”到了這種時候,舒雲慈都會很規矩地說出感謝的話,然後轉臉就繼續氣得舒正危七竅生煙。
“好了,快過年了,你也別整天這麽學了,總該讓你的身體休息一下。”舒正危都心疼徒弟了,每天這麽忙碌,難怪一點都胖不起來。
舒雲慈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出了湖底密室,她弄了好酒好菜送來慰勞這幾個老頭子。
五鬼吃着酒菜,聚在舒正危的石室裏議論。
“小慈兒最近好像有點不開心。”胡子老頭說。
其他幾個老頭都點頭。“都不和我們玩了。”矮老頭說。
“會不會是因為她長個子,身體不舒服啊?”高老頭問。
“長個子有什麽不舒服的?我長個子的時候都沒有感覺。”矮老頭接話道。
他的話引來了其他人的嘲笑。“你長過個子嗎?”瘦老頭笑道。
胡子老頭問:“你們說會不會因為姓江的那個丫頭?”
幾人互相看看,“江丫頭回淩國了。”高老頭說。
“你怎麽知道?”瘦老頭問。
“那……她好久沒來了嘛。之前她隔幾天就要進宮來看小慈兒的。”高老頭說。
舒正危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說出來的事,也覺得舒雲慈最近有點反常。“姓江的丫頭練的寒冰訣是不是要沖關了?”
五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齊搖頭,表示不清楚。
“那是生死關。小慈兒之前曾經拜托我必要時幫江丫頭一把,不過這次她沒提,大概是有了其他的打算。這丫頭什麽都好,就是心思太深,看不透。”舒正危有些郁悶地說。
除夕夜,阖宮家宴。舒雲慈陪着遠明帝守過了子時,就和鐘昭媛回了幻玉宮休息。鐘昭媛早早睡下了,她卻躺在床上睡不着。小黑貓鑽進她的被子裏,露出個小腦袋舔毛。
“魚丸,你想不想封憫?就是那個總丢你出去的女人。”
小黑貓經過這半年的訓練,好像真的能聽懂人話一般,擡頭看着舒雲慈,一對貓眼亮亮的。
“你一定不想她對不對?她走了就不會有人丢你了。”舒雲慈苦笑。叫江封憫平日不積德,連魚丸都嫌棄她了。
此時此刻,遠在淩國端王府中的江封憫也是剛剛陪着父母守歲完,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一連打了兩個噴嚏,讓她覺得背後惡寒。“雲慈一定在想我。”她美滋滋地說。
過了年她已經十八歲,所以她不想再等。對于她來說,頭上時時懸着一把劍,這種心理壓力實在大。她本性樂天,原本也不覺得如何,大不了就是死嘛。可是當她心中有了舒雲慈,有了長相厮守的願望,這種怪病的威脅就如芒刺在背,讓她十分難受。既然如此,她就拔了這把劍。
窗外新月如眉,寒風吹進,江封憫只有舉杯遙祝遠方的舒雲慈新年如意,平安幸福。
千裏明月夜,兩地寄相思。
由于過年,要等到上元節過後才會開朝。辛苦了一年的遠明帝也終于有了時間享樂一下。他最大的樂趣就是和心愛的女兒下棋作畫,賦詩寫字,标準的女兒奴。
而一向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的舒雲慈也破例給皇帝親爹留了大量的時間,這兩人也不知是父親陪女兒,還是女兒陪父親,總之在他們身上,還能夠看到天家最難得的天倫之樂。
“澤隐今年就及笄了,是個大人了。及笄禮上你想要什麽禮物?”遠明帝手中一把琴,準備和女兒合奏一曲。
舒雲慈調了調手中的琵琶,“兒臣小小生辰,父皇記得就好。兒臣這裏什麽都不缺,父皇不用為此費心。”她的神情淡淡的,她要的東西遠明帝給不了,至于其他,她不在乎。
遠明帝看着女兒的神情,今年過年總覺得她有心事,但是仔細觀察,卻又好像沒有。
“你在擔心淩國的靖武郡主?”
“誰擔心她了?”舒雲慈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哎呦呦,這是被說中了心事啊!遠明帝的心一下子化了,說中心事就翻臉,這樣的澤隐好可愛呀!
“你看中她什麽啊?
她的武功是不錯。孫洛都時常發現不了她,可是要高手,朕可以多調一些給你,你自己不就是個高手?為什麽還要這麽栽培她?她可是淩國人。”身為皇帝,遠明帝當然知道有一個進皇宮跟回家似的女孩子晚上在皇宮裏飛來飛去。他不追究是因為那是江封憫,是舒雲慈要的人。
“誰看中她了?”小公主炸毛。
親爹立刻換了一副笑臉,“好好好,是朕說錯了,你是要利用她,對吧,利用她。”
皇帝當成這樣也是沒誰了,終于逗得舒雲慈給了一個笑臉。
遠明帝星星眼,朕的澤隐好乖好可愛啊!
“父皇,要高手多少都有,可是兒臣要的是天下第一的高手。”她的目光落在了床邊懸挂的玉湖劍上。她這一生,從來只要第一,不要其他。
遠明帝對于武功懂得只是皮毛,像江封憫和舒雲慈這種層次的武功,遠在他知曉的範圍之外。“她的武功那麽高?難道比你還高?”這個認知讓遠明帝不得不重視一下那個據說有點話唠的丫頭。
“就……除了我嘛。”舒雲慈跺腳道。怎麽父皇總是把自己算進去?自己可是要當皇帝的人,難道也每天舞刀弄劍,時不時和人打一架?想想都沒有美感。這種糙活,還是江封憫做比較合适。
“好好好,除了你。朕的澤隐怎麽能時時和人動手?那可不是未來儲君所為。”遠明帝發現偶爾炸毛一下的舒雲慈好可愛,以前為什麽沒有發現呢?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以前的舒雲慈好像很少炸毛,一般都是直接動手了。
關于“儲君”這麽敏感的詞,舒雲慈只做沒聽到。是她的位置她從來都不擔心拿不到,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父女倆有一下沒一下的彈着樂器,從開始的曲不成調到後來的默契非常,僅僅只是一炷香的時間。
彈完曲子,遠明帝有些感動。他是個很有修養的皇帝,但是在女兒面前,這琴藝真的拿不出手。女兒居然沒有嫌棄他,反倒肯遷就他的琴藝放慢自己的琵琶速度,實在太有愛了。
正在遠明帝感動的時候,就聽舒雲慈略帶嫌棄地說:“父皇日理萬機,這琴藝以後若是沒有進步,就不要過來自取其辱了。”
嘩啦!遠明帝的玻璃心碎了一地,捂着胸口看着女兒,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求安慰!
舒雲慈無奈搖頭,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是一國之君,居然還要她一個未及笄的小孩子哄,要不要臉?
“好了,父皇治理國家還是很厲害的,隐國居然沒在您的治理下出現大的亂子,想想都覺得是個奇跡。”舒雲慈過來拍拍遠明帝的肩膀,“父皇能撐到兒臣繼位就是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遠明帝都快哭了,這是親生女兒嗎?這是一個公主對皇帝說的話嗎?怎麽他的貼心小棉襖突然就毒舌起來了?
舒雲慈繼續拍着親爹的肩膀,“父皇,以後兒臣和江封憫的事,您最好不要管也不要問,兒臣不喜歡別人議論她。”
遠明帝伸出顫抖的手指着自己,“朕是皇帝!”皇帝居然還要被自家女兒威脅,還有沒有天理了。
“所以兒臣才對您這麽說,若是其他人,兒臣就不必廢這種口舌了。”舒雲慈理所當然地說。
呦吼,遠明帝倒吸了一口涼氣,突然替自己那個忠心耿耿的侍衛首領孫洛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