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同住一間房
江封憫動彈不得, 聽了心下一個哆嗦。果然夜路走多了總會遇上鬼。自己這下是真的玩脫了。
小黑貓看到舒雲慈伸出來的手指, 過來伸出舌頭舔個不停。
舒雲慈收回手指,再指,“魚丸, 撓她!”
小黑貓繼續舔。
舒雲慈也撓頭。如何訓練一只貓,這是她完全沒有接觸過的領域。她一向是個沒有耐心的人,指了幾次小黑貓都沒有動作, 反倒舔了她一手的口水,她索性将小黑貓拎起來放到江封憫的臉上。
此時江封憫的內心的崩潰的。那什麽……不要讓貓用屁股對着自己的臉啊!
小黑貓坐在江封憫的臉上, 大概是明白了舒雲慈的意思。它伸出爪子碰碰江封憫的臉, 見江封憫沒有反應,就開始肆無忌憚的舔毛。舔完自己的毛還低下頭舔江封憫的臉。
舒雲慈原本幸災樂禍的看着江封憫被小黑貓欺負, 但是當小黑貓開始舔江封憫的臉時, 舒雲慈伸手拎起小黑貓, “她的臉你不能舔。我的東西不喜歡別人碰。”她的語氣很輕柔, 小黑貓卻敏銳地感覺到四周氣溫的下降。它掙紮着,想擺脫抓住自己後頸的那只手。
舒雲慈輕輕一丢,小黑貓成功起飛, 最後落到桌子上。這樣的高度和距離對于一只貓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好像勾起了小黑貓很不愉快的回憶。它大概記起曾經被舒雲慈當做武器一樣丢出去的可怕經歷,所以縮在桌子上團成一團,不敢動彈。
舒雲慈将江封憫手裏的魚丸拿過來,扔到了桌子上。小黑貓嗅着魚丸的香味過來,聞了幾下張嘴就啃, 再不管其他的事。
舒雲慈低下頭看着依舊動彈不得的江封憫,江封憫無辜臉。舒雲慈不再催動內力使用歸元封魂,江封憫很快就能動了。
重獲自由的江封憫剛要說話,就聽舒雲慈道:“閉嘴!你要是還不困就去練功。還有,本公主不會和你睡在一張床上。你要麽離開這個房間,要麽去椅子上忍一宿。”
江封憫知道這不是舒雲慈負氣的話,這是她身為金枝玉葉的規矩。她搖搖頭,無奈地下床盤膝坐在椅子上,開始練功。她也算是個奇葩,在剛剛這麽心緒不穩的情況下,練功居然沒有問題。
舒雲慈躺在床上看了她一會兒,不知不覺自己睡着了。
江封憫打坐到四更天,睜眼借着月光看着床上的人兒。小小的身影縮成了一團,大概是有些冷了。此時是六月的天氣,夜晚睡覺就算不蓋被子也不會冷。但是這房間裏還有一個在練功的江封憫,氣溫比平時要低了好多,舒雲慈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這會兒在睡夢中覺得冷了,卻也沒有醒來。
江封憫走過來坐在床邊,伸手扯過被子輕輕幫她蓋上。突然,她的手被舒雲慈抓住,她以為舒雲慈醒了,看了一會兒才發現舒雲慈只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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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如果我的歸元功第三重失敗了,請您助江封憫練成寒冰訣。”睡夢中的舒雲慈皺着眉,十分難過的樣子。
江封憫心下一動。難道她這麽着急練成歸元功第三重,是為了幫助自己?可是她到底知道不知道,歸元功是比寒冰訣更加難練的武功,風險也更大。
“師父!不要猶豫,我可以做到。”舒雲慈突然大聲道。
這一嗓子過後,她猛然醒過來。江封憫心疼地看着她滿頭滿臉的汗。還有汗珠順着她的脖子流進了裏衣之中。
“雲慈,別怕,我在這裏。”江封憫将她抱在懷裏,溫柔地哄着。
舒雲慈的目光好一會兒才有了焦點。她輕輕舒了一口氣,方才眼中的無助和脆弱已經蕩然無存,此時的她,依舊是平日裏熟悉的清冷模樣。
“我沒事。”
她說着就想掙脫江封憫的懷抱,反而被江封憫抱得更緊。
“我有事,我想要你的安慰。”江封憫撒嬌道。
舒雲慈擡頭看着她,月光照在床上,留下清冷的光輝,照在舒雲慈的臉上,那張漂亮的小臉如玉石一般接近透明。
江封憫笑了,她發現自己一直以為已經見識過舒雲慈的美貌,此時才發現自己從前看的只是舒雲慈最普通的一面而已。
“你這麽漂亮,是來誘惑我的嗎?”
舒雲慈眨巴了一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帶動了空氣的流動,形成風吹進了江封憫的心田。
江封憫看到舒雲慈的嘴動了動,以為又要聽到什麽不中聽的話語,結果卻什麽都沒聽到。舒雲慈只是伸手圈住了她的脖子,和她擁抱在一起。
這一刻,情意綿綿,一切都美好得極度不真實。江封憫暗中咬了一下舌頭,好疼!真的不是在做夢,舒雲慈竟然有這麽乖巧的時候。
過了一會兒,舒雲慈松開手,轉身去看窗外的天色。
“四更了。”江封憫說。
舒雲慈要下床,被江封憫抓住了手腕。“你要去哪裏?”
“你睡一會兒,我要開始練功了。”她掙脫了江封憫的手,下床盤膝坐在之前江封憫坐的那把椅子上,催動內力,開始練功。
剛才江封憫就覺得奇怪,舒雲慈使用的內力并不是她熟悉的內力。此時她用心感受着舒雲慈的內力,發現确實有一絲陌生的內力夾雜其中。看到舒雲慈練功,她不便打擾。只能在床上等候。等着等着,她就睡着了。
絲瓶過來敲門的時候,是舒雲慈開的門。
“公主早。”絲瓶進來服侍舒雲慈梳洗更衣。
小黑貓已經醒了,卻還是懶洋洋地趴在那裏不動彈。絲瓶的目光落在床上還在睡的江封憫身上,“郡主這是怎麽了?”
“她差不多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這會兒補眠呢。”舒雲慈看着鏡中的自己,絲瓶今天梳了個民間少女經常會梳的發髻,她看着新鮮。
絲瓶将兩朵珠花戴在舒雲慈的鬓間,又選了一支蝴蝶雙翅步搖給她戴上。如此打扮,顯得青春妩媚兼有。
“一會兒吃過早飯,你去雇一輛馬車,我們要趕路了。”舒雲慈吩咐道。
江封憫是被一陣飯菜的香味弄醒的。她翻了個身,看到桌子上的飯菜,也看到了桌子邊的人。
“我還是第一次能在一覺醒來的時候看到你。”江封憫笑得很溫柔。
“誰不是呢?”舒雲慈站起身親自盛湯,小小的身子看着有些吃力。
江封憫起身,絲瓶剛好端着水進來。“江姑娘,奴婢服侍您洗漱吧。”
舒雲慈擡頭,“你是我的宮女,憑什麽服侍她?”
絲瓶只是笑并不說話。
“別那麽小氣嘛。”江封憫起身來到屏風後,接過絲瓶擰好的帕子擦臉。洗漱過之後,絲瓶開始給江封憫梳頭。
江封憫的頭發絲很硬。平日裏江封憫都嫌長發礙事,随意盤在腦後。只有回到淩國她才會讓丫鬟給自己梳個像樣的發髻。不過舒雲慈是個不肯馬虎的人,所以她每次進宮的時候還是有好好梳頭的。
絲瓶給江封憫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她的手慢慢伸向舒雲慈的妝奁。盛好湯的舒雲慈看到了,居然也沒說什麽。
絲瓶笑着取了兩支銀簪子戴在江封憫的頭上,“這簪子雖然是銀的,卻是公主打小就喜歡的。樣式簡單卻不俗,是昭媛娘娘親自畫的圖樣子呢。”
“就你多嘴。”舒雲慈不滿。
絲瓶聽了對着江封憫吐了吐舌頭,她收拾
好東西就出去了,順便帶走了小黑貓。
“你這麽寶貴的簪子絲瓶都敢給我用,這丫頭也是被你寵壞了。”江封憫得了便宜還賣乖。
舒雲慈将飯碗往她面前一放,“吃飯!”
無論如何鬧騰,兩人畢竟出身皇室,該有的禮儀一點都不差。默默吃完飯,江封憫乖乖把舒雲慈盛的湯喝幹淨,這才敢放下筷子。
再看舒雲慈,飯還剩了大半碗。而江封憫記得,舒雲慈只給自己盛了大半碗的飯。
“你怎麽都沒吃啊?”
舒雲慈扁嘴,“沒胃口。”
“這怎麽行?此去邊關路途遙遠,你剛開始就沒胃口,到了邊關還不熬成人幹了?”江封憫着實擔心這位嘴刁的小公主。
她伸手将舒雲慈抱過來放在自己腿上。“你幹嘛?”舒雲慈哪裏肯老實就範?
“喂你吃飯。”江封憫環住她的身子不許她亂動,伸手拿過她的碗筷,當真一口一口喂她吃飯。
舒雲慈從記事起就不用別人喂飯了。她覺得這是小孩子的行徑,別扭地扭頭,不肯張嘴。
“或者你喜歡吃魚丸?”江封憫在她耳邊道。
舒雲慈猛然扭過頭,怒目而視。“你要是敢把魚丸的事說出去,我就把你做成魚丸!”
江封憫一縮頭,好暴力!
“放開我,我自己吃!”舒雲慈又開始踹她。
江封憫只好放開她,這丫頭到底是不是有意的,是真的不解風情還是欲擒故縱?江封憫真的搞不懂。
吃完飯,絲瓶的馬車也雇好了。三人上了馬車,江封憫和舒雲慈的動作都很一致——打坐練功。
絲瓶抱着小黑貓窩在角落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練武人好神奇,就這樣練功的?
但是很快絲瓶在馬車裏就待不住了。江封憫練功時不可抑制的內力外溢情況出現,馬車裏的溫度越來越低,連小黑貓都縮進絲瓶的懷裏取暖了。絲瓶默默出了馬車,繼續坐在車轅上和車夫聊天。
舒雲慈先結束了修習,她靠在後面的軟枕上喘着氣,神情疲憊至極。歸元功是一種很難練的內功,練功者大多天賦異禀,且有足夠高的悟性去參悟內功的精髓。她的聰明才智足夠,可惜以她目前的身體修習歸元功第三重實在是太勉強了。她已經感覺到她的每一點進步都在加重身體的負荷,除非她能盡快練成歸元滅魂,否則單單是內力加在身體上的負擔,就足以把她壓垮。
她現在就是個腰纏萬貫的人,雖然富有,但是銀錢本身的重量已經讓她寸步難行。對于目前的困境,她并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強行加快修習進度并不可取,為此她已經數次差點走火入魔,要不是她機警,這會兒已經出事了。
就在她出神地想着自己的事的時候,江封憫也已經結束了修習。她看着靠在軟枕上略顯虛弱的舒雲慈,忍不住問:“你這樣勉強自己,是不是為了幫我?”
舒雲慈的眸光定在她的臉上,“你少臭美!”
果然,江封憫就料定她不會承認的,這丫頭嘴硬得很。“如果不是為了幫我,你大可以過幾年再修習歸元滅魂,那樣難度會小很多,對你身體的傷害也不會這麽大。”
舒雲慈撇嘴,“人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極限在哪,但是我想知道。”
江封憫還是頭一次遇上這麽不把自己當人看的人。“你何必這麽要強呢?”
舒雲慈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沒有啊,我只是盡力而已。”太過優秀的孩子,身邊沒有可以比肩的人,讓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比較的對象。從小她就知道,她能夠看齊的對象只有自己。不用在乎別人的目光,她只
需要讓自己不斷變強。強到成為隐國之主,強到君臨天下。
但是她這樣的迅速強大在尋常人眼中就是不正常的。很多人将她視為妖孽,多少流言蜚語,不僅在隐國,各國都流傳着澤隐公主不同常人的傳說。
世人無法理解的,即便是強大,也是不被認可的。
舒雲慈一直特立獨行地前進着,無論外界如何評價,自身面臨如何困難,她都在努力強大着。她要成為世人眼中的神,讓所有人都只能仰望。
聽見兩人說話,車簾一動,小黑貓鑽了進來。
“魚丸,你餓不餓?”舒雲慈抱起小黑貓問。
“喵。”
舒雲慈轉頭看江封憫,“它這是餓還是不餓?”
江封憫嘴角微微抽搐,“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懂貓語。”
舒雲慈點頭,她認真地看着小黑貓,“魚丸,我們都不懂貓語,所以你要學會說人話才行。”
小黑貓是拒絕的。它掙紮着從舒雲慈的懷裏鑽出來,跳到了江封憫的懷裏,然後它就被凍跑了。
“傻貓!”舒雲慈好嫌棄。
前面是一段山路,絲瓶看着有些擔心。“車夫大哥,會不會有山賊啊?”
車夫笑道:“姑娘,這裏歸越遼鎮管,治安好得很哩。”
剛剛将車簾掀起一條縫的江封憫聞言放下了手。
“你就這麽盼着遇到山賊?”舒雲慈緩過來一些,依舊靠着軟枕。也不知她小小一個人兒,怎麽靠出一臉慵懶模樣的。
“說真的,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山賊呢。”江封憫等身上的寒意都散了,也想挨過來靠着,被舒雲慈的眼神制止了。
“越遼鎮管轄範圍內你是要失望了。這裏有一個江湖門派胡雲幫坐鎮,幫主胡雲是個扶危濟困的大俠,這裏十裏八村都沒人敢鬧事的。”舒雲慈坐久了有些不舒服,翻了個身,正巧這時馬車轉彎,路上大概有個石子之類的東西墊了馬車輪子,馬車跳了一下,舒雲慈沒防備,“咚”的一聲,額頭撞到了車壁上,聲音之大連外面的絲瓶都掀起車簾朝裏看。
“公主!”絲瓶看到舒雲慈捂着自己的額頭,吓得就要進來。
“我沒事,別大驚小怪到的。”舒雲慈捂着被撞疼的額頭,正要揉,人已經被江封憫抱了過去。
“別亂揉,揉不好會腫起來的。你也不願意中了舒雲慈的死穴,小公主可是個愛面子的人。
舒雲慈乖乖放下手,扁嘴,表示自己的委屈。小狗般濕漉漉的眼神,看得江封憫心都化了。
江封憫擡手,帶着沁涼寒意的手掌按上了舒雲慈的額頭,這讓舒雲慈感覺好多了。她的手主動抓住了江封憫的衣襟,身子蹭了蹭,尋找了一個更加舒服的位置躺好。“這些年你鮮少回家,你爹娘都不擔心你?”
“開始幾年是擔心的。我對他們說,我找到了一個能救我命的人,她對我很好。他們漸漸就放心了。”江封憫想到爹娘,語氣溫柔了很多。
“你真的覺得我對你好嗎?”舒雲慈伸手拉住江封憫另一只手把玩着。
“嗯……”江封憫的些許遲疑讓剛剛還很乖巧的小公主變了臉。
“當然是好的。”強烈的求生欲讓江封憫趕緊表态。
舒雲慈輕輕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算是對江封憫識相的表揚。
“其實今年回家他們是不想讓我走的。”江封憫說,“我已經十七了,如果我擺脫不了宿命的詛咒,就只有三年時間可活,或者更短。他們想讓我多陪陪他們,這樣就算哪天我死了,他們也不會留下太多的遺憾。”
舒雲慈看着她不說話。
“當然了,我哪裏舍得你?”這當然是一方面,再者,她要是真的不回來,舒雲慈多半會來淩國找她,那時候見面,可就不是太美好的畫面了。
“只要你說,我不會攔着你。”舒雲慈傲嬌地說。
江封憫低頭輕笑,“要我一個多月不見你已經是極限,再長些日子我會瘋的。”
這話雖然直白,裏面的情意也直接傳遞給了舒雲慈,她心裏滿意,只是面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掰着江封憫的手指說:“又在耍貧嘴。”
“喂喂!別掰!彎了彎了!”江封憫咧着嘴叫。
舒雲慈急忙收手,難得帶着些許歉意,沖着江封憫露出萌萌的笑容。江封憫瞬間感覺到窒息,這丫頭真的就是老天爺造出來懲罰世人的,随便一個樣子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舒雲慈眼前突然黑了,是江封憫的手遮住了她的雙眼。然後,她感到唇上一熱,熟悉的觸感,熟悉的氣息,她的唇柔嫩非常,很快就被吻得紅潤了起來,嬌小的唇瓣上帶着水光,無比誘人。
一旁的小黑貓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一幕,大概是太刺激了,它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就在兩人濃情蜜意,車廂裏暧昧無邊的時候,兩人同時聽到了金戈之聲。舒雲慈一把拍掉江封憫遮住自己眼睛的手,掀開一旁車窗上的簾子向外看。馬車這時候也停了下來,絲瓶掀開車簾道:“主子,山下有人在打架!”
江封憫對于攪人好事的行為極度憤怒,身子一閃,人已經出了馬車,站在了旁邊一顆大樹上。
車夫對這樣的身手感到不可思議。“呦吼,這位小姐好厲害的武功!”
舒雲慈眼皮子撩了一下,“猴子上樹都很快。”
絲瓶有些無奈地看着她,注意到她水嫩的唇,忍不住偷笑。看來公主這是吃虧了,嘴上找回面子呢。
注意到絲瓶促狹的眼神,舒雲慈伸手擦了擦嘴唇,之後她也下了車。和江封憫不同,她保持着大家閨秀的禮儀,是在絲瓶的攙扶下下車的。
她們的馬車走的是山路,原本只要下了山就進入越遼鎮了。但是山下路口有兩夥人在打架,車夫只能把車停在路邊。
“剛才是誰說這裏不會有山賊的?”江封憫站在樹上問。
她這話問的是舒雲慈,但是答話的是車夫,因為車夫也說過類似的話。
“小姐啊,這下面可不是山賊,看着穿得都很體面。”
舒雲慈也發現了,打架的其中一方都穿着統一的衣服,顯然是一個組織的。而另一方……舒雲慈的眼眸眯了起來。
“是幽魂宮的人。”不知何時,江封憫出現在她身邊。
“父皇下旨搜捕幽魂宮的人,京城裏抓不到,沒想到在這裏遇上了。你說我的運氣是不是很好?”她足尖一點,已經如一只鳥般飛了下去。江封憫緊跟其後,兩人一先一後落到了正在打鬥的人群之中。
江封憫想着舒雲慈剛剛練功時疲累的樣子,當先将她護在身後。她們的出現,引起了雙方的注意。見不認識,雙方都以為是對方的幫手,都懷着很大的敵意。
“你們是什麽人?”舒雲慈懶懶地問穿着統一服裝的人。
這些人互相看了看,誰會在意一個少女的問題呢?盡管這個少女剛剛從山上飛下來的身姿十分輕盈,但是……武功很高嗎?
這些都是尋常習武的人,和舒雲慈、江封憫這種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當然也看不出舒雲慈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見對方不回答自己的話,舒雲慈的心情有些不美麗。她伸出一只手,一道真氣凝結在
指尖,一團霧蒙蒙的東西被她輕輕一彈,就落到了最前面那人的身上,然後那人就仰倒在地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