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溫泉洗凝脂
早上絲瓶喂飽了小黑貓, 過來敲門的時候, 好久都沒有人應。她試着一推,門就開了,屋子裏卻沒人。她看到桌子上用茶壺壓着一張紙, 看字跡是舒雲慈寫的。上面寫着讓她收拾好東西和車夫到西行五裏地的三岔路口等着,她們會過來會合的。
絲瓶搖搖頭,自家主子總是這麽随性, 可憐她的小心髒啊,早晚被主子吓死。随後她把小黑貓放到床上, 小黑貓一點都不鬧, 自己出去轉了一圈兒,回來後就坐在床上舔爪子洗臉。絲瓶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舒雲慈的衣服少了一套, 她四外找了找, 沒什麽發現, 想着應該是主子拿走了。
不說絲瓶收拾東西, 且說舒雲慈和江封憫兩人,折騰了半天的兩人都有些累了,這一累舒雲慈就想起江封憫說的溫泉, 所以兩人直接去了山中溫泉。
天還沒有大亮,山中溫泉根本就沒人。舒雲慈看着那冒着熱氣的溫泉,蹲下去試了試水溫,燙得一縮手。
江封憫笑着拉着她繼續向山裏走。“溫泉水太熱,所以這附近的人引了山泉水進來,這樣才能泡。”轉過前面的樹林, 前面果然出現了一個不斷流入山泉水的池子。
舒雲慈試了試水溫,果然觸手溫熱,很适宜的水溫。
“就是這裏了。”江封憫站在一旁看着她,“要脫衣服哦。”
舒雲慈看着這麽大的池子,覺得問題不大。一人一邊,互不幹擾。她起身向遠處走去,剛走沒兩步,就被江封憫拉了回來。
“你去哪裏?”江封憫問。
“你在這裏泡,我去那邊。”舒雲慈指着池子的另一邊。
江封憫歪着頭看她,“你故意的是不是?”
“怎麽了?”舒雲慈認真地問。
那一臉的天真無邪啊,讓江封憫到嘴邊的話都說不出口。總覺得自己在誘拐小孩子。可是眼前這人只是長着個小孩子的身體罷了。
“我……我不會亂來的。”江封憫尴尬地撓頭。
“我知道。”舒雲慈說得無比認真。“我說過,等你能活下來再說。封憫,我不是個多情的人。我的未來有太多的事要做,兒女情長在我心中注定不會占很大的位置。我不想負你,也不允許你負我。所以……”
“所以在我沒有證明自己能力之前,我們不會有更多接觸對不對?”江封憫說不上自己是什麽心情。她竟然有種松口氣的感覺,至少舒雲慈對于這段感覺是慎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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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池子裏,兩個人分處兩邊,只能遙遙相望。舒雲慈第一次泡溫泉,感覺四肢百骸都放松起來,舒服得她彎了嘴角。到底是小孩子,一舒服就忍不住玩起水來。就在她玩水的時候,一個果子飛了過來,她舉起手接住,冰冰涼涼的,應該是用山泉水洗過的。原來方才江封憫離開就是去摘果子去了。
山裏的果子不是太甜,但是酸酸甜甜的味道也不錯,舒雲慈吃了一個,意猶未盡,朝着對面的人勾勾手,又一個果子被丢了過來,她接住繼續啃。
過了一會兒,江封憫的聲音傳來,“別泡了,該走了。”
舒雲慈饒有興致地看着江封憫從池子裏爬出來,她的臉頰緋紅,江封憫凹凸有致的身體真的很漂亮啊。再看看自己的,嗯,有點平哦。
這就是舒雲慈的痛點了。她的身體已經三年多沒有成長了,仿佛時間被定格一樣,這樣下去自己不就成了一個侏儒嗎?
江封憫上岸穿好了衣服,回頭見舒雲慈也已經換好了衣服。只是小公主穿衣一向有人服侍,這會兒自己穿起來動作有些笨拙。舒雲慈腳下一點,人直接從池子上面飛了過去。
“我幫你。”她幫着舒雲慈将裏衣的系帶系好,又拿起外
衣幫她穿好,低頭幫她穿鞋子。
整個過程,舒雲慈都非常安靜。安靜到江封憫覺得有些奇怪的程度了。穿好鞋子後,她起身看舒雲慈,發現她困得直打哈欠。她好笑,原來是困了,怪不得這麽安靜。
“我背你出去吧。”江封憫道。
“不用,我自己能走。”舒雲慈眨巴了幾下眼睛,一夜沒睡又泡了溫泉,這會兒身體的疲乏都找上來了。她還沒走兩步,腳下突然一空,她的人已經被江封憫打橫抱起。
“封憫!”舒雲慈急忙抱緊了江封憫的脖子,她可不想掉下去。
“睡吧,有事我叫你。”說實話,江封憫抱着她,感覺就是個大人抱着一個小孩子。
舒雲慈看了她一會兒,最終收緊了環在她脖子上的手,将頭靠在她的頸側,閉上了眼睛。江封憫低頭看着懷裏安靜睡着的人,感覺就像個精致的瓷娃娃,沒有一點攻擊性。這樣的小人兒,誰會想到睜開眼睛後就是那樣一個志在天下,心狠嘴毒的人呢?
絲瓶和車夫将車停在約定的位置,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江封憫抱着舒雲慈走了過來。絲瓶吓得變了臉色,上前剛要問,被江封憫森冷的目光給禁了聲。
“她只是睡着了。”絲瓶長出了一口氣,急忙轉身掀開車簾。江封憫一躍上了馬車,将舒雲慈放在了馬車裏厚厚軟軟的墊子上。絲瓶一見兩人這種情況,自己哪能不識趣地進去礙眼,只好和車夫一樣坐在車轅上,好在車夫是個愛說愛笑的,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路途有趣了好多。
馬車裏,江封憫的手摸着舒雲慈的睡顏,指下的觸感如同鮮花般嬌嫩。一旁團成一團的小黑貓早在江封憫進來的時候就醒了,它看見舒雲慈本來要過來,被江封憫凜冽的殺意吓得不敢亂動,只是趴在角落裏看着。
有好幾次,江封憫都想将這黑貓丢出馬車去。不過看在黑貓救了舒雲慈一命的份上,她還是住手了。不過她對于黑貓的善意也就僅限于此,這貓要是再敢和她争寵,她絕對不會客氣!
睡夢中的舒雲慈感覺到江封憫的內力充滿殺機,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個人會和貓吃醋,也虧得這家夥好意思。
馬車一路前行進入開揚府的永怡城。這裏是開揚府府衙所在地,是開揚府最大的城。車夫的生意也只做到這裏,再往前的路程他沒有走過。絲瓶和車夫結了銀子,車夫歡天喜地地回去了。
睡醒了的舒雲慈擡頭看着面前的高大客棧。三層的建築,門口匾額上四個大字——雲來客棧。“不愧是開揚府最大的城,這客棧都如此氣派。”她這話讓門口過來招呼的店小二聽見,立刻接口道:“這位小姐看年紀不大,倒是個有見識的。小店是永怡城裏最大的客棧,小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身,您住本店就算是住對了。”
舒雲慈抱着小黑貓,也不看其他兩人,邁步就進了客棧。絲瓶和江封憫急忙跟上。
小二看着三人的背影,原本以為這個小姑娘是要跟着那兩人的,沒想到小姑娘竟然是領頭的。
絲瓶要了三間上房。三人各自休息。不過很快,舒雲慈就發現這兩位都聚在她的房間裏。絲瓶很無辜地表示自己要服侍公主的。江封憫更不要臉地表示自己要保護舒雲慈。
小黑貓趴在椅子上,看着舒雲慈将江封憫踹了出去,它滿意地舔舔爪子,洗臉。
絲瓶服侍着舒雲慈沐浴更衣後也退了出去。她剛退出去,江封憫就從窗子翻了進來。
“你不困嗎?”舒雲慈知道江封憫一直沒有睡。而且算起她一路追着自己趕到弘毅鎮,這樣差不多是兩天一夜沒合眼了。
“還好。”江封憫居然還很精神。其實她因為總在夜裏進宮,所以已經變成了夜
貓子習性,晚上一向都精神得很。
“快點去休息吧,如果還有多餘的精力,就去練功,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舒雲慈擺手,仿佛趕蒼蠅一般。
江封憫繼續不怕死地湊過來,“如果我真的活不過二十歲,你不想趁着現在多留我一會兒嗎?”
舒雲慈歪頭看着她,良久吐出兩個字:“你敢!”
江封憫委屈臉。
“你要是敢食言,就算你死在淩國,我也會把你的屍體挖出來,挫骨揚灰!”她眸子裏出現了一瞬間的陰狠。不再是平時慣有的清冷,而是熾熱的殺意。
江封憫笑了,伸手摸摸舒雲慈的臉頰,“你這麽舍不得我?”
舒雲慈偏頭躲過江封憫的碰觸,“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如此浪費我的苦心。”
“你才多大?”江封憫失笑。她靠在床柱上,仰頭看着床幔。“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等你年歲大了,就會明白這世上的事,大多都是不如意的。這世上的真心,也大多都是被辜負的。”
舒雲慈看着她,“說出你的故事。”
“咳!”江封憫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尴尬。“其實吧,這話是柳聖傑和我說的。”她摸着下巴嘀咕,“當初我怎麽忘記問問他的故事了。”
“你少來貧嘴!”舒雲慈又想踹她下床,被江封憫手疾眼快地抓住了腳。
“放手!”舒雲慈怒道。
江封憫還是第一次觸碰舒雲慈的腳。只覺得小小的腳丫滑膩膩的,看着可口,摸着心動。
“你在咽口水!”舒雲慈絲毫不給面子地說。
“那個……看着好像清蒸豬蹄……”江封憫話音未落,人已經從窗子飛了出去。而她方才依靠的床柱,已經出現了一道裂紋。舒雲慈施施然抱起小黑貓,下床,走到門口。
“轟隆”一聲,床柱斷裂,整個床塌了下來。
聞聲趕到的客棧夥計變了臉色,床壞了倒不怕,大不了再買一個,可別砸壞了人。他記得這個房間裏住着一個小姑娘,這要是被砸到了,不死也差不多了。夥計進來看到舒雲慈抱着小黑貓在門邊發愣,以為她被吓到了,急忙道:“小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絲瓶聽見動靜趕過來,心說自家主子和靖武郡主這是在進行什麽激烈的活動呢?竟然能把床弄塌?進來一看只有舒雲慈,并沒有看到江封憫,她湊過去看了眼床柱整齊的切口,心下了然。她雖然不會武功,但是跟在舒雲慈身邊時間長了,自然也有經驗了。不得不說,自家主子的脾氣實在不太好,動不動就出手,還好靖武郡主的武功夠強,要不然早就死了幾百遍了。
舒雲慈看着絲瓶玩味的眼神,眯了眯眼,絲瓶立刻不敢胡思亂想了。按照舒雲慈的意思,絲瓶賠了床錢,又換了一個房間。可巧這雲來客棧名字起得好,真的是客似雲來,竟然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江封憫這時候湊過來,“你可以跟我睡一間。”
絲瓶心下一哆嗦,心說那還不得把整家客棧拆了?她決定一會兒回房間數數銀票,看看帶出來的銀票夠陪幾家客棧的。
舒雲慈瞟了她一眼,顯然還沒忘記“清蒸豬蹄”的仇。“絲瓶,我們換一家客棧。”說着就要出門。
“哎!你這人怎麽這麽認真啊?”江封憫急忙将人攔住,邊對絲瓶使眼色,邊連拉帶抱地将舒雲慈拽進了自己的房間。“我錯了還不行嘛。”江封憫的臉皮真是不含糊,認錯零壓力,一秒認慫。
“你看看你,為了打我,連床都拆了。你雖然是個公主,可是現在在民間,入鄉随俗嘛,別總端着公主的架子,親民懂不懂?接地氣懂不懂?來,笑一個。”她巴拉巴拉講了一大
堆有的沒的,最後還手欠地去扯舒雲慈的臉頰。
舒雲慈被她煩得不行,又氣得不行,伸手隔開她的手,還伸出一腳踹向她的小腿。
江封憫當然能躲開,可是看到小公主正在氣頭上,這氣還是她惹出來的,她也不敢躲,咬着牙受了舒雲慈一腳。
舒雲慈這一腳可沒有留力,當然也沒有用內力,江封憫自然也不敢用內力去接。這麽挨上一腳還是很疼的,不用看,鐵定青了一大片。
踹完了人,舒雲慈的氣總算消了一點。這時候她覺得懷裏的東西動了動,她和江封憫同時低頭,小黑貓仰着頭看着這兩人,兩人一貓六只眼睛對視着,良久,“喵……”小黑貓後腿一蹬,從舒雲慈的懷裏竄出來,跳上床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趴下,睡覺。
江封憫将目光從床上的小黑貓身上收回,興奮得眼睛都在放光。“雲慈,它踹你!”
舒雲慈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她,連話都懶得說。
江封憫“嘿嘿”地笑着,撸胳膊挽袖子,“我幫你教訓它!”
“滾!”舒雲慈一腳将江封憫再度踹出了門。
絲瓶端着剛剛泡好的茶看着被踹出來的江封憫,咧嘴笑道:“江姑娘,您幹嘛總是惹主子生氣呢?”因為出門在外,絲瓶的稱呼也改了。
江封憫在外人面前明顯正經了許多,她的笑顯得有些難明,“你不懂的。”說完,她溜溜達達下樓去了。
絲瓶聳聳肩,她還真是不懂。
她進了房間,将茶放到桌子上。“公主,您說靖武郡主放着武功不練,大老遠地跟着您,到底是為什麽啊?”
舒雲慈趴在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逗弄着小黑貓,“你想說什麽?”
“奴婢沒什麽要說的。只是……公主您好歹別總動手啊,萬一失手了,傷了靖武郡主,您又要後悔了。”絲瓶也算苦口婆心。
“能被我傷到這麽沒用啊,那我要她幹什麽?”舒雲慈說得理所當然。
絲瓶暗地裏搖頭。自家主子這是幸運遇到個練武奇才,武功高還肯陪着主子胡鬧,要不然,就算是只貓有九條命也不夠玩的。想到貓,絲瓶的目光落到了被舒雲慈騷擾得不斷挪地方的小黑貓身上,心說難道這位也是個奇才貓?否則怎麽會無懼自家主子的強大氣場?
“公主,您要是……您去奴婢那間房吧,奴婢問過了,奴婢可以去想想其他的辦法。”絲瓶真怕主子把客棧拆了,賠錢是小事,要是傷了人可怎麽好?
“憑什麽?”舒雲慈不服氣。“要走也是她走,憑什麽本公主要讓着她?”
絲瓶不說話了,默默退了出去。這一刻她斷定,主子和靖武郡主真是絕配,一個真敢下死手,另一個真不怕死,行了,就她倆在一起吧,不要出來禍害其他人了。
江封憫為避風頭,上街轉了一圈。此時天色已晚,街上的店鋪大都已經打烊了。她轉了一圈,在城南的一家還沒打烊的店鋪裏買了一碗珍珠魚丸。
舒雲慈在房間裏打坐練功。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沒有了江封憫的打擾,連小黑貓都顯得很乖巧。她欣慰地看着一旁舔毛的小黑貓,小黑貓感覺到她的目光,停止了舔毛,擡頭,叫了一聲,過來跳上她的膝蓋,趴好,蹭。
“給你起個名字好不好?”她揉着小黑貓的脖子,小黑貓舒服地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
“叫小黑好不好?”舒雲慈問。
小黑貓只顧着自己呼嚕,完全不理會她的問話。
“不好啊?那叫煤球?反正你這麽黑,和個小煤球差不多。”
小黑貓繼續呼嚕。
“還不好啊?那叫什麽
呢?墨條?還是硯臺?”
小黑貓舒服得翻了個身,露出了自己的肚皮。
舒雲慈的手開始幫它揉肚皮,“你要是再不答應,我就扔你出去。我不喜歡不答話的人。”她話說出口覺得不對,“貓也一樣。”
小黑貓舒服地伸出爪子,幫助舒雲慈按摩。
一直唱獨角戲的舒雲慈終于皺起眉,已經準備翻臉了。就算是貓,也不能這麽不給她面子。
“你和一只貓較什麽勁?”江封憫推門進來,将一碗魚丸放在桌子上。
小黑貓聞到魚腥味,翻身起來跳到了桌子上,伸着爪子去扒拉那個碗。
“小黑,你要是敢弄灑了,我就把你做成魚丸。”繼舒雲慈威脅完,江封憫又發出了慘無人道地威脅。
小黑貓擡頭,看了看房間裏的兩人,不知道有沒有後悔跟過來。
“魚丸?”舒雲慈好奇。“這會兒還有得賣?”
“最後一晚,聽說這家魚丸好吃,今天是家裏有事下午才開始賣,現在才剩了一碗。”江封憫見小黑貓圍着碗轉悠不停,直接伸手把碗送到舒雲慈面前。
打開蓋子,碗中魚肉的鮮香味道就飄了出來。舒雲慈低頭看,裏面有五個魚丸,還有一些湯水。
“我知道它叫什麽了。”她指着碗中黑乎乎的一顆魚丸說,“就叫它魚丸。”
小貓聞着香味跳過來,“喵”了一聲,鑽進了舒雲慈的懷裏,伸爪子夠着碗。
“你看,它聽喜歡這個名字的。”舒雲慈笑道。
“它喜歡的是魚丸。”江封憫拿出兩根竹簽子,遞了一根給舒雲慈。舒雲慈身為公主,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吃法,覺得新鮮,一竹簽下去,竟然串起了五個魚丸。江封憫拿着竹簽子剛要紮,發現碗裏只有湯了。
江封憫擡頭,看到舒雲慈眼中都是笑意,顯然是故意的。
“給你吃。”舒雲慈把竹簽送到江封憫嘴邊。江封憫才不跟她客氣,張嘴“啊嗚”一口咬掉一個。
舒雲慈伸着竹簽子也不縮回來,“你幹嘛?”江封憫咽了魚丸問。
“本公主不吃別人吃過的東西。”舒雲慈沒什麽潔癖,卻也不會太随便。
江封憫一聽,這意思就是不吃了?她接過魚丸又咬了一個,俯身吻上舒雲慈的唇,将嘴裏的魚丸塞進舒雲慈的嘴裏。
舒雲慈沒想到江封憫會來這麽一招,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對她這麽做,她體內的內力翻湧,江封憫心都在顫,從覺得馬上自己就會血濺五步。她到底沒有松口,舒雲慈的內力翻湧了一陣子,也到底沒有發作出來。兩人分了一顆魚丸,都覺得嘴裏的魚丸除了鮮美,還多了一些其他的味道。
江封憫終于舍得放開舒雲慈的時候,發現舒雲慈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那個……你不用踹,我自己滾。”她感覺這次比“清蒸豬蹄”還嚴重,通常舒雲慈不發火的時候,比發火的時候要可怕。
舒雲慈真的被氣得狠了。從小到大,哪裏有人敢這樣對她?她是公主,但是她所有的威望都是靠自己的聰明才智掙來的。只有這個家夥,一再挑戰她的耐心和底線,沒完沒了。
江封憫後退了一步,被突然出手的舒雲慈扣住肩頭。江封憫只感覺到一股奇怪的內力湧入體內,瞬間就讓她動彈不得。她驚訝,這不是舒雲慈的內力,怎麽回事?
舒雲慈見江封憫倒在床上無法動彈,扭頭對小黑貓勾勾手指,“魚丸!”
小黑貓不知是看懂了舒雲慈的手指,還是聽懂了她叫的名字,總之起身走了過來。
舒雲慈伸手一指江封憫,“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