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以江山為聘
“你膽子挺大的, 一點不怕死人。”舒雲慈對着正扒着死者的家丁道。
家丁手上的動作一頓, 擡頭“嘿嘿”笑道:“姑娘說笑了,死人我當然怕,不過一時着急向姑娘說明情況而已。”他收了手, 後退到其他幾人中間。
“這院子裏就你們幾個?還有其他活人嗎?”其實舒雲慈已經感覺不到其他活人的氣息了,卻還是要多嘴問一句。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也是階下囚。”家丁道。
“階下囚的內力都這麽高嗎?”舒雲慈突然翻臉, 将小黑貓往家丁臉上一丢。
小黑貓怎麽也沒想到剛剛還給自己撸毛的人轉眼就把自己丢了出去。它吓得“嗷”了一聲,硬是吼出了老虎的感覺。
家丁後退了兩步轉身, 小黑貓已經落到他肩頭上, 後爪一蹬,整只貓再度竄了出去, 這次它落到了房梁上, 看着下面的混亂, 卻再也不肯下來。
舒雲慈扔出小黑貓的同時手中的玉湖劍已經出鞘了。一汪湖水一般的劍身在黑暗的房間裏發出淡藍色的異彩。
家丁躲過小黑貓的同時, 就感到一股子極寒的劍氣往骨頭縫裏鑽。他哆嗦了一下,利落的一個轉身,避過了舒雲慈刺過來的一劍。
“一個家丁能躲過我的一劍?”舒雲慈一劍刺空, 并沒有再出招,手中劍輕巧地挽了個劍花,收回鞘中。
家丁一見身份暴露,朝着其他幾人使了個顏色,幾人一齊出手,圍攻舒雲慈。舒雲慈身子朝旁挪了半步, 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就在幾人的進攻将到未到之時,門口一股寒氣沖進來,直接将幾人掀翻在地。再看幾人,滿頭滿臉的冰霜,一個個凍得直打哆嗦。
舒雲慈轉頭看着走進來的人,皺眉道:“誰讓你跟來的?”
進來的人是江封憫。她寒冰一樣的面孔在面對舒雲慈的時候立刻換了一副表情。“你的手是幹淨的,這種事讓我來。”
舒雲慈不說話了,擡頭朝着房梁上同樣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小黑貓招招手,小黑貓猶豫着,實在被舒雲慈丢怕了。舒雲慈挑挑眉,唇角勾起半分,小黑貓就感覺那笑比這房間裏的溫度還要冷,立刻從房梁上下來撲到她的懷裏。
“喵……”小黑貓叫得那叫一個谄媚。本來打算動手的江封憫聽到這一聲動作都慢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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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江封憫瞪着搶了自己位置的小黑貓。
“它自己湊過來的,我見還有幾分靈性,索性養着算了。”舒雲慈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黑貓身上柔順的毛。
江封憫瞪大了眼睛,“你說過不養無用之人。”
舒雲慈點頭,伸手掐住小黑貓的後頸,将它舉到江封憫面前,“它是貓。”
江封憫就見眼前黑乎乎一團,完全融入了這黑暗之中,只有那一雙碧綠的眼睛,忽閃忽閃,似乎在向她挑釁。
江封憫本來還想說幾句,可惜對面那幾個人實在受不了這詭異的畫風。打仗呢!拼命呢!嚴肅一點好不好?養貓什麽的你們回去計較行不行?
面對幾人的聯手進攻,江封憫手裏幾片葉子就打發了。她點了幾人的穴道,從旁邊的桌子上找到一個燭臺,上面還有半截蠟燭。她拿出火折子點亮,房間裏一下子亮了起來。
江封憫不滿地看了一眼舒雲慈懷裏的小黑貓,轉身找了一個看着機靈一點的人提了過來。
舒雲慈一看,還是那個家丁。有了江封憫,完全不需要她費神。她就站在一旁專心地撸貓。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要不然我就點了你。”江封憫看着是個話痨,居然對于問話這種事也沒什麽耐心。
家丁都快哭了。怎麽每次都選自己啊?明明好幾個人呢,輪也輪到別人了。
“我是郭員外府……哎呀!”他剛說了幾個字,就看見江封憫真的拿着火折子在點他的衣服。
火刺啦一下就着了起來,家丁被點了穴,動彈不得,只能哀求江封憫放過自己。
“說實話。”江封憫抱着胳膊站在一旁。
家丁還想掙紮一下,但是很快,來自皮肉的劇痛和烤肉的香味讓他徹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氣。
“我說我說,救命啊!救命啊!”家丁的慘叫聲都變了調。
江封憫看了舒雲慈一眼,舒雲慈微微點頭,江封憫揮手一掌,寒冰真氣瞬間将家丁身上的火滅了。
家丁剛剛差點被殺死,現在正面被寒冰真氣打中,開始後悔,還不如被燒死呢。
“說吧,不然這種罪還得再遭第二次,或者還有第三次。”舒雲慈的笑容特別美麗,但是看在家丁眼中,卻猶如嗜血的惡魔。
家丁哆嗦着,說出了他們的真實身份。這些人才是真正的閻血教的人,他們盤踞在這裏,也曾遇到武功高強者,所以他們就用受害者的身份作為僞裝,一見情況不好就佯裝被抓,然後趁着對方大意的時候出手殺人。着了道的武林高手已經有幾個了,只是他們把屍體處理得很好,所以那些人在外界看來只是失蹤而已。
“你們的目的是什麽?”江封憫問。
“我們奉命來找一樣東西。”家丁這時候已經被凍得不行。原本他以為撐過最初的寒冷就算熬過去了,可是這寒冰真氣直往骨子裏鑽,越來越冷,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
舒雲慈過來抓住他的手腕,輸了一些內力給他,幫他多撐一段時間。
不過這一舉動讓那個家丁意識到自己的下場,既然都是死路一條,他閉上嘴不想說了。
“你看看,他不說了。”江封憫賴舒雲慈。
舒雲慈眯起眼睛,“不說又怎麽樣?”她挑釁地看着江封憫,“把他扔回閻血教,你猜他的主子會怎麽對他?”
“我說我說!”家丁立刻道。
此時舒雲慈是背對家丁,聽到身後的聲音,她對着江封憫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我們在找一把匕首,一把叫‘屈彤’的匕首。”家丁道。
“屈彤?”江封憫下意識看了舒雲慈一眼,見舒雲慈眼中盡是了然,她也就不多想了。這匕首她不知道,但是顯然舒雲慈是知道的。
“還要問什麽?”她問。
舒雲慈轉身,“剛才你們放出去的鳥有什麽玄機?”
“那鳥是有毒的。尤其是它腳上的竹管,從裏到外都有劇毒,裏面的紙條也是在劇毒裏浸泡過的,沾上就會中毒。”家丁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麽舒雲慈會沒事。
江封憫來了就直接進來了,沒有看到之前那一段,她驚訝地轉頭,卻見舒雲慈低頭看着懷裏的小黑貓,“所以你不許我碰?”
小黑貓擡頭看着她,“喵”地叫了一聲。
燭光下,小黑貓的毛柔順無比,還閃着光澤,看着就想去摸。
舒雲慈再次将小黑貓提起來送到江封憫眼前,“看吧,本公主的貓也不是無用的。”
江封憫牙都酸了。這炫耀的語氣,怎麽這麽一會兒就成了她的貓了?這是确定要養了是不是?想到以後自己和她之間夾了一只……貓?江封憫全身的毛也豎了起來。
小黑貓感覺到危險的氣息,開始掙紮。
“你吓到它了。”舒雲慈将貓重新抱在懷裏。
江封憫委屈扁嘴。現在一只貓都比她待
遇好了,這上哪說理去?
“看你們的樣子,顯然還沒有找到屈彤。有線索嗎?”舒雲慈問家丁。
家丁很想搖頭,但是他被點了穴動彈不得,只好道:“沒有。”
“真沒用啊!”舒雲慈身邊從來不養無用之人,想到這些人在弘毅鎮折騰了兩個多月,居然什麽線索都沒查出來,她都要替閻血教教主感到無力了。
“你們殺了那麽多人,都是在找屈彤?你們怎麽判斷這些人和屈彤有關系?”舒雲慈問。
家丁道:“我們只知道屈彤是一把紅色的匕首,就藏在弘毅鎮,所以我們就和人打聽,只要家裏藏有紅色匕首的,我們都去找過。沒找到我們會找人詢問,問過之後就……”後面的話他不用說了。
舒雲慈想了一下,“你們用的兵器呢?那個能夠留下三道傷口的兵器。”
家丁聞言用眼睛看了眼另外被點了穴的其中一人。江封憫過去将那人提了過來,那人是在和江封憫動手時被點穴,這時手上還帶着一個鳥爪子一樣的兵器。
江封憫和舒雲慈看了看,這兵器有三個爪,都帶着刃口。“是‘雲雀爪’。”舒雲慈道,“矮老頭給我講過,也給我看過畫像,不過這種兵器五十年前就消失了。”
事情似乎越查越複雜,這讓舒雲慈有些不悅。她擡頭看了看東方微微泛白的天色,回頭又看了眼江封憫,“這種事不應該我們費心。廢了武功,丢去縣衙。”
江封憫沒有說話,依言廢去了幾人的武功。趁着這會兒功夫,舒雲慈再次輸了一點內力給那個家丁,保證他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将人送去縣衙這種粗活澤隐公主當然不能做了,于是江封憫就像個苦力一樣分了幾次将這幾個人都丢進了縣衙裏去。
縣衙當然被驚動了,衙役們出來看到滿院子都是受了傷的人,上前一搜從家丁打扮的人身上搜出一封信,上面寫明了這就是兩個月來弘毅鎮鬧鬼的原因,具體情況還需知縣大人審問。
知縣大人連夜升堂問案。此時在府衙的房頂上,舒雲慈靠着江封憫坐着,懷裏還躺着那只小黑貓。
“你不學旋翎槍了?”舒雲慈問。
“雷紹元死了。”江封憫平靜地說。
縱然是一切都運籌帷幄的舒雲慈也忍不住擡頭問:“怎麽回事?”
“血蠶說他找到了能夠傳藝的人,心願已了,一直支撐他的那口氣就散了,神仙難救。”畢竟和自己待了一段時間,江封憫還是有些傷感的。
舒雲慈卻聽出了話外的意思,“這麽說他傳了你旋翎槍,傳了血蠶月華訣。可是這時間根本就不夠,他留了秘笈。”篤定的語氣,沒有絲毫的猶豫。
江封憫伸手環住舒雲慈的肩,“你怎麽就那麽聰明呢?他口述了旋翎槍法和月華訣的口訣,我都記下來了。”
“雷紹元還是聰明。他賣了這麽大的人情給你們,我必然不能讓他白死。”她的手舉到夜空中,翻覆了一下,“西海月華島,曹志勇。”
那語氣中的不經意,聽得江封憫都忍不住心下一驚。總感覺這短短幾個字,就代表着曹志勇在閻王爺那裏挂了單。
“那把叫屈彤的匕首是怎麽回事?”江封憫想起了這茬。
“屈彤是一個女人。大約七十年前,屈彤憑一把匕首攻破我隐國邊關,那一場大戰我隐國六萬男兒殒命,邊關三次易帥,皆守城而亡。最終是當時二十多歲,還在深山學藝的大老頭下山趕到邊關,才穩住邊關局勢。邊關城外,屈彤和大老頭對決,最終屈彤敗了,不過大老頭沒有殺她,從此屈彤失蹤了,再也沒人知道她的下落。不過她臨走時,将那把匕首給了大老頭。後人不知道那把
匕首叫什麽,就以屈彤稱呼它。後來就流傳出一個說法,說得到屈彤匕首的人,将能夠再次攻破邊關城池。”舒雲慈說到這裏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你說這是不是無稽之談?”
“你師父當年也是叱咤風雲。”江封憫感慨。
“那是自然。否則憑什麽當我師父?”舒雲慈的驕傲真是體現在方方面面。
江封憫都已經習慣了,“所以說尋找屈彤的人所圖的是你隐國江山?”原本以為是江湖事,沒想到竟然是朝堂事。
“不好說。不過既然有了端倪,這件事總要查查。”她是做大事者,聽了知縣審案,并沒有太多的收獲後,一拍江封憫,兩人一同離開了宏毅縣。
絲瓶一夜都沒睡,随着天一點點亮起來,她的心也越來越交集。就在她急得在屋子裏轉圈的時候,窗子被打開,舒雲慈和江封憫先後翻了進來。
絲瓶驚喜的表情剛剛在臉上成形就看到了随後進來江封憫,她很識趣地給江封憫見了個禮,默默轉身就要出去。
“絲瓶,你把它帶下去喂喂,別餓死了。”舒雲慈将小黑貓交到絲瓶懷裏。
小黑貓對于這次沒被扔出去表示很欣慰,到了絲瓶手裏也不鬧。絲瓶瞪大了眼睛,心說自家主子厲害了,出去一趟鬼沒抓住一個,居然勾引了一只貓回來。她也不敢多問,急忙抱着小貓出去了。
舒雲慈雖然武功高強,到底是個養尊處優的公主,這麽一夜折騰還是感到有些疲憊。她擡手剛要吩咐絲瓶服侍她沐浴更衣,卻發現絲瓶已經出去了。她的手有些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江封憫坐在椅子上看着她,難得這位小公主會有尴尬的時候,看着真有趣。
“我要沐浴更衣,你別在這裏。”舒雲慈別扭地說。
“剛好,我也要沐浴更衣,咱們一起。”江封憫湊過來。
舒雲慈愣住,還帶這樣的嗎?從她記事起,可就沒和別人一起沐浴過了,連她娘都沒有。
“都是女子,你介意什麽?”江封憫笑得像只看見小羊羔的大灰狼。
“原本我是不介意的,可是你這笑……”舒雲慈嫌棄地皺眉,“好惡心。”
“雲慈,我知道這附近山裏有處溫泉,你要不要去試試?”江封憫比舒雲慈地頭熟,此時當起了向導。
“溫泉?”舒雲慈還真得很感興趣。畢竟京城裏并沒有,她還沒泡過溫泉呢。“和你一起泡嗎?”
“好啊。”江封憫心裏樂開了花。
舒雲慈微微揚起下巴,粉嫩的唇抿起,“那還是算了。”
“喂!”江封憫不幹了,“你不要這麽嫌棄我啊!”
舒雲慈轉身避過江封憫,“本公主沒有和別人共浴的習慣。”
“凡事總有第一次的嘛。”江封憫繼續撲。
舒雲慈再轉身,客棧房間空間太小,她很快就發現已經無處可避,眼見着江封憫的身子撲過來,她手握成拳,奔着臉直接打了過去。
江封憫看到一拳過來,急忙空中變招,人從旁邊掠了過去。舒雲慈這一下沒打中,但是江封憫也把身體讓開,舒雲慈一踩凳子,直接從桌子上飛了過去。
不過她沒想到,她的身法快,江封憫也不慢。她落地的時候,江封憫已經飛了過來,剛好一把接住她的身子,抱了個滿懷。
舒雲慈好勝心起,伸手直接一掌,江封憫哪敢讓她拍上,急忙躲開,這一下不得不放開她。剛剛脫身的舒雲慈回身一腿踹向了想再次撲過來的江封憫,江封憫淩空向後翻,落地後站立不穩,後退了好幾步,直接撞到了牆上。
舒雲慈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她,“還要試嗎
?”
江封憫站直身子,拍拍身上的灰,摸摸鼻子,“那什麽,我也沒有別的意思。”
“你最好沒有別的意思。”舒雲慈看到走過來的江封憫,伸手将人拉到自己面前,“沒人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你也一樣。”
江封憫被舒雲慈拉着身子向前傾,為了保持平衡,她的雙手不得不撐在舒雲慈的身子兩側。看着近在眼前的俏臉,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她發誓自己絕對不是一個見色起意的人,但是那要分什麽樣的色啊。舒雲慈這種的,不起意的絕對是瞎子!
還沒有及笄的舒雲慈并沒有完全長開,尤其是她的身高加重了這種稚氣感,即便她的眉眼已經現出傾國傾城的模樣。這樣的美女,還是個小美女往往會給人一種柔弱感,會激發起人的保護欲,只想将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保護起來。可是舒雲慈不同,和美豔無雙的外貌相比,她最引人注意的是自身強大的氣場,那是君臨天下的人才會有的氣場。
兩人就這樣對視着,江封憫咽口水的聲音大得舒雲慈都聽得一清二楚。她冰冷的表情漸漸融化,眸子飛揚靈動,唇角抿了抿,“你這是餓了嗎?”
“是。”江封憫的聲音都有些喑啞。
“是想吃我嗎?”
舒雲慈這句話一出口,江封憫雙手一軟,整個人壓着舒雲慈直接倒在了床上。
江封憫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又要被這丫頭踹下床了。
結果這次舒雲慈居然沒有任何動作。江封憫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了。“你……你不能怪我,我被你的話吓到了。”江封憫急忙解釋。
舒雲慈眼睛裏都是笑,“一句話而已呀。”
江封憫撐起自己的身子,她怕自己的體重壓壞了這小小的身子。“你怎麽懂這些?”這丫頭之前明明什麽都不懂的。
“不懂可以學啊,我學東西很快的。”舒雲慈笑。這種事宮裏可是有專門的嬷嬷教導的。
“咳!”江封憫被這句話驚得直咳嗽。這丫頭還真是……勤奮好學哈。
“不過嬷嬷教的是男女之事。”舒雲慈有些煩惱地說。
“咳咳……”這次江封憫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急忙翻身從舒雲慈的身上下來,躺在一邊咳嗽起來沒完。
等她把咳出來的眼淚擦掉,就看見舒雲慈半趴在她身上,一臉好奇地看着她。“你确定要和我在一起嗎?”
雖然江封憫不太清楚話題怎麽就變成了這樣,但是她毫不遲疑地點頭。
“但是你可能活不過二十歲哦。”舒雲慈伸出兩根細細的手指搖了搖。
“如果我能呢?”江封憫伸手抓住那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邊親了一口。
舒雲慈的臉頰微微泛紅,“能就再說呗。”她翻身坐起,江封憫看到她的耳朵都紅了。
舒雲慈剛剛坐起,就感覺到江封憫也跟着起身,并且将她抱在懷裏。“雲慈,我喜歡你。”能夠控制內力外溢後,江封憫的懷抱就變得溫暖而舒服。舒雲慈小小的身子窩在裏面剛剛好。
舒雲慈扭頭看着她,“本公主的喜歡不是什麽人都要得起的。”
江封憫扳過她的頭,兩人頭對着頭,鼻息可聞。江封憫聞到舒雲慈身上有股子好聞的青草味道。她的心變得甜蜜而柔軟,這世上終有一人值得她江封憫傾盡全力去保護,去寵愛,去效忠,去陪伴。“我以天下做聘如何?你若為帝,我願為将軍率兵為你征伐天下。”
“好大的口氣。”舒雲慈噘嘴。
江封憫笑了,“這樣的口氣才配得起你那樣的雄心壯志。”
舒雲慈的手捧着江封憫的臉頰,主動親上了
她的唇。小公主的吻只是蜻蜓點水,卻令江封憫激動地伸手扣住了舒雲慈的後頸,就在她要加深這個吻的時候,臉頰一痛,被舒雲慈扯得變了形。
“等你能活下來再來說這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