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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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其實很微妙。
不過王令宜顧不得深想,她便踏上了謝寶林書房的臺階。書房門依舊是沒有上鎖,輕輕一推便開了。
書房一如以往一般整潔。方桌上還放着一本書,看樣子是沒有看完。她轉身關上門。
說來也奇怪,之前因着王令宜素來喜歡味道重些的香,因此她對于氣味很淡的香便很難察覺。可如今在謝寶林的書房卻并不會這樣。謝寶林書房沒有燃過香,但王令宜卻聞得到空氣中氤氲的若有似無的香氣。
或許是謝寶林在書房久坐的關系,又或許,是王令宜已經對這個香味敏感。
王令宜忍不住用手觸摸那本書,她的指尖又滑過謝寶林的古琴。當她站到書桌前時,她攤開宣紙,将墨細細研磨,最後捏起了一支極細的狼毫。
她下筆,走筆流暢,簡要卻十分傳神的在短時間之內畫出了一副美人圖。
那是謝寶林。
不是身着皇後宮裝的母儀天下的謝寶林,不是滿腹才華作詩時的謝寶林,而是,曾經出現在她夢中的,伏在溫泉水池邊緣一|絲|不挂的,略略回眸的謝寶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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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令宜對這副即興作品還算滿意,墨幹得慢,王令宜心急,便湊近宣紙輕輕吹氣。待到她吹到畫中的謝寶林肩上時,王令宜忽而心頭一陣亂跳,不敢再吹。
墨幹後,王令宜将畫紙壓到那疊宣紙最底下。
洗好謝寶林的筆,方才原路返回,離開鳳儀宮。
夜深人靜之時,王令宜卻始終睡不着,她睜開眼睛,想着謝寶林看見那幅畫不知道是個什麽心情。
謝寶林會不會覺得……對她不尊重?
王令宜越想越覺得心中不踏實,她怎麽這樣莽撞?雖說似乎兩個人有了些感情,可她這幅畫不就顯得她心中有邪念麽?
可無奈雖然鳳儀宮後院有個小出口,但華陽宮可沒有,現今深更半夜,早就落了鑰,她又哪裏能出得去呢?
今夜月涼如水,京城中的“七條街”繁華如白晝。整個京都,只有這條街沒有宵禁,因為這裏是花街。全京都大大小小的秦楚館都聚集在此,名聲遠播,早已經有外來客商尋到此處一窺究竟了。
泛花樓大廳內卻走進了一個人,這人身材高挑,氣質高貴,容貌不凡。雖身着男裝,卻看得出玲珑腰線。衆人的目光幾乎一下子全聚集在這人身上。
老鸨極少親自接待客人,尤其是眼生的。當人一踏進這樓裏,老鸨心中便已經對其掂量了幾次。今日這個人不一樣,老鸨一看便知,這是個女人,還是個高貴的女人。
女人來這泛花樓無外乎是兩種原因,第一種是走投無路來投靠的,第二種便是來抓人的。可這位姑娘,絕不是第一種。果不其然,老鸨剛上前去,女子就扔了一個錢袋給她,紅唇輕啓,問道:“晚妝姑娘那裏,如今是誰?”
老鸨有些為難,笑道:“實不相瞞,客人名字,奴家不能随意透露。”
女子便道:“你可曾看過錢袋裏是多少?”
不用看,老鸨也知道錢不少,更知道女子今日是必要得手的了。
緊接着,女子便從腰間摸下一條軟鞭來,面容冷峻,淩空一甩,喝道:“出來!”
老鸨只覺得耳朵也要聾了,忙要安撫,這時女子便又是一鞭,怒道:“李景煥,給我出來!”
李景煥是誰,京都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是皇帝的弟弟,當今秦王殿下是也。前些年渾得不輕,荒唐事沒見少做一件,前一兩年還纏着王貴妃許久,直到王貴妃入宮,他才被明德公主押到西南去。
這祖宗倒是又回來了。
李景煥在樓上,那麽眼下這個拿着鞭子氣勢洶洶的,便定是明德公主了。
“誰啊?”李景煥衣衫有些不整,面色泛紅,他伏在欄杆邊上,從樓上往下瞧,看見明德,當即笑了,“姐姐。”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