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6)
,她窮的只剩下錢了。
于是,她大手一揮,豪氣千雲:
“賞,都賞。”
侍女們一臉喜色,跪下謝賞。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規整作息,争取以後強制性規定碼字時間,如今隔日更你們不要嫌棄我QAQ
☆、……
京城,宋府。
宋韻清雙眸緊閉,靠在床榻上,嗅着屋中無處不在的清苦藥香,表情淡漠。
——吱呀
門口兩個侍女将門打開。
宋夫人手捧藥碗,走了進來。
“清兒,該喝藥了。”她坐在床頭輕喚。
宋韻清輕輕睜開眼,面色虛軟,“娘,藥碗太燙,你讓下人們端便是,何必自己親自動手。”
宋夫人摸了摸她的手,表情軟和,“傻孩子……”
宋夫人被女兒暖的眼眶都紅了,近來因為清兒的身體,她變得越來越多愁善感了。
“無事,快趁熱喝藥,今天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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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韻清:“大夫的藥極好,喝了幾天之後确實感覺有些力氣了。”
“那便好。”宋夫人将藥碗遞給她,跟開玩笑似的嬌嗔了一句,“若是沒效果,看我不把那老頭的招牌給砸了。”
宋夫人與宋韻清關系親近,此時刻意的想要逗她笑,語氣嬌軟蠻橫,偏偏面容也是清麗不顯年紀,這若是心思不正的人聽起來,那就跟撒嬌賣乖一般。
心思不正的宋韻清微不可察的蹙起眉,捏着藥碗的手緊了緊。
索性她正在喝藥,宋夫人縱使發現了也只是以為藥湯太苦,而不會察覺其他。
将藥碗一飲而盡,宋韻清輕輕放下碗。
“吃顆蜜餞甜甜嘴。”宋夫人笑着端起一小碟子,裏面放置的全是各種口味的果脯蜜餞。
宋韻清努力壓制着嘴中的苦味,繃緊表情欣然接受,捏起兩顆糖霜最厚,看起來最甜的,丢進嘴裏。
那讓人腦子一震的苦味漸漸被壓制下去,似是覺得味道不錯,她又捏了幾顆。
宋夫人挑了挑眉,打趣道:“我兒你終于知道苦了,以往看你喝藥眉頭都不眨便一飲而盡,娘還以為你不怕苦呢。”
咀嚼的動作一頓,宋韻清眨了眨眼道:“以往藥味都喝慣了,嘗不出來什麽苦味,現在新換的藥方,味道有些不适應,需要些東西壓一壓味道。”
說完,又笑着道:“娘你下次便多帶些果脯蜜餞,給我甜甜嘴。”
“好好好,都依你。”宋夫人将小碟子遞給她,拍了拍她手,一臉寵溺。“下次便多為我兒你帶些。”
母女兩人氣氛和融,使得進來的宋時餘不由放輕腳步,焦急的心情不由稍稍緩和。
聽到腳步聲,宋夫人一回頭驚喜的站了起來。“老爺你回來了!”
宋韻清渾身一震,“……爹。”
宋時餘是個清瘦的文人,此時才從朝中下來,官服都未脫便趕了過來。
伸手扶起想要行禮的妻子,宋時餘看着宋韻清有些愧疚,“前幾□□中事情耽誤住了,甚少陪清兒,是為父失職。”
宋韻清微微眯起眼,不動聲色,見他目光看來,方才露出一絲笑意,“不怪爹你,正事要緊,我還有娘陪着我,而且爹現在不是就來看我了嗎。”
面對女兒的理解,宋時餘還是有些愧疚,“清兒身體如何?”
宋韻清含着笑又将之前對宋夫人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宋時餘寬慰的點了點頭。對妻子說:“徐大夫醫術精湛,救了清兒,我們一家定是要好好感謝他。”
宋夫人在夫君面前變的異常乖巧,聞言點點頭,“老爺放心,徐大夫品格高潔,送些金銀物件不免有些落了下乘,所以我便做主将府中幾株太子賜下的老參送給了徐大夫。”
宋韻清:“……”
“我知你做事向來最令我放心。”宋時餘寬慰的拍了拍妻子的手,随後環顧了一圈,問道:“秉文呢?”
宋秉文是宋夫人親子,從小活潑聰穎,由宋時餘親自教導,頗得宋時餘喜愛,今年十三歲,正值少年。
宋夫人提起兒子也是一臉佯裝的嫌棄:“前兩天秉文鬧着想要習武,你那麽忙我也就沒顧得上跟你說,小孩子習武強身健體,我就自己做主讓他跟着府中侍衛練武,現在估計還未下課。”
宋時餘贊同的點了點頭,“習武強身健體是好事,但是他姐姐生病他怎麽也不過來看看。”說完他又有些不滿。
宋夫人又笑着解釋了幾句。
宋時餘天天忙的腳不沾地,這些時日以來天天都是深夜歸家,兩人許久沒有好好說會話,不知不覺便忽略了榻上沉默沒有存在感的宋韻清,更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床榻上的“宋韻清”在此時微微垂下眼,變得毫無波動,清清冷冷的仿佛看着陌生人一般的目光。
“噓。”宋夫人制止了宋大人想要說話的舉動。
宋大人噤聲,以眼神詢問。
“清兒睡了,我們先出去。”宋夫人眼神柔軟的看着床榻,小聲道。
兩人相攜而出,室內一片靜默。床榻上原本閉上眼安睡的宋韻清卻驀然睜開眼。
沉默良久,宋韻清冰冷的眼神看着帳頂,口中突然發問:“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我原來的身體到底怎麽樣了?”
她突然說話,像是在質問一個看不見身影的人。
不知道她有沒有得到答案,她靜默了很長一段時間,臉色也越來越冷。
“你就不怕我抗不過去?”她問。
虛空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半晌,只有“宋韻清”可以聽到的聲音從腦海中響起。
自從七年前下達了第一個任務之後便銷聲匿跡,跟死了一樣的系統終于放棄隐藏,直接開口了:“你不會死,這是懲罰。”
所以系統會保證我活着受罰,是嗎?!
呵呵。
宋韻清出奇憤怒了,任誰一覺醒來突然被換了一個身體都要生氣,而且這還不光只是換了一個身體,系統這王八蛋留下的後遺症甚至還會讓她無時無刻的感覺到精神衰弱,煩躁,腦袋就和針紮一樣恨不得拿刀捅.開,她懷疑自己很可能是被系統搞出了抑郁症!
“為什麽?”
她來到了這裏,洛沅怎麽辦?青玉怎麽辦?
“你不怕我精神崩潰把一切都搞砸?”
系統:“我計算過,你可以承受。”
宋韻清狠狠眯起眼,伸手捂着快要爆炸的頭,雙眼浮現出血絲,忍不住爆粗口:“……操……”
檢測到綁定者腦部情緒的紅色預警,系統很快跳過這個話題,談到了重點:“這不重要,洛沅是怎麽回事,掃描系統掃描出,歷史從她身上開始偏移。”
“什麽偏……”
話語一頓,宋韻清瞳孔一縮,像是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底,滿腔的怒火瞬間倒卷回胸腔,怼的她呼吸一滞,腦中警鈴大作,“偏移?”
她現在也顧不上質問系統,突如其來的襲擊令她陣腳大亂,只能佯裝惱怒不滿道:“你怎麽發現歷史偏移的?而且你連那些所謂的歷史走向都沒有告訴我你指望我怎麽維護?”
系統沉默,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可是規定是不可以給綁定者看那些規定好了的歷史的,所以它也沒做錯。
想罷它再次開口。
“這不是理由。”
“第一個任務你選擇了洛沅,而現在洛沅這條線衍生出來的歷史已經消失了一半,除了扣除相應任務獎勵,因為造成重大過失,所以還要予以懲罰。”
系統話音落下,似乎是觸發了什麽——
“——叮,清理洛沅,是否接受任務?”
宋韻清渾身一震,腦中一片空白,陷入了沉默。
半晌,她才艱難開口:“洛沅是主要劇情人物。”
系統花了一秒時間理解了她口中所說的劇情,回答冰冷簡短:“是。”
宋韻清:“洛沅如果死了你找誰來代替她?”
“……”
“宋韻清不行了還有我,洛沅……怎麽辦?”
系統沉默。
“……”
做不了主的系統下意識的便想要詢問可以做主的上級系統,可是連接了很長時間,與世界外聯絡的信號明明還有半格,卻一直顯示正在連接,等待許久連接不上外界的系統終于放棄。
它決定聽取一下綁定者的意見。
“那你覺得應該怎麽辦?”
宋韻清心一松,精神幾近虛脫,系統如此說說明它已經稍微軟化了,最起碼清理洛沅的态度沒有那麽堅決,她不知道系統還有什麽後招,涉及到這個話題,原本可以送她回家,被她下意識親近的系統此時已經被她列為了需要高度警惕的東西,并且開始有意識的防備它。
從發現洛沅重生開始,暗地裏準備了很久,百般思考唯一可以在系統面前站的住腳,使得系統可以放棄清理洛沅的理由,在此時此刻讓她不至于太過被動:
“洛沅是主要劇情人物,可是她不是核心劇情人物,只要核心劇情人物遵照歷史,結果與歷史相合,那就能将損失降到最低。”她冷靜的說。
系統默然,第一時間運用自己龐大的數據庫,反複推斷她的方法是否可行,最後顯示按照她所說,最後結果與歷史偏差竟然高達百分之二十一……
那如果清理洛沅……
——偏差竟然高達百分之四十三?!
系統:“……讓我考慮一下。”
随後便又再度不見蹤影。
披挂着別人皮子的某人松了一口氣,暫時顧不上系統自作主張将她帶到這裏,在床榻上躺了幾天,暫時還沒有認識到這具身體的可怕之處的“宋韻清”終于可以體會到這具身體究竟有多弱,她繃緊的神經一松,幾乎是立刻的陷入了昏迷。
作者有話要說: 睡過頭了,昨天弄到一點,可是還是亂七八糟的……
☆、叫我馬後炮
總算跑出那手帕投射範圍的洛沅氣的不行,她看着幾個一開始順着窗戶掉進車中的手帕,咬了咬牙,伸手撿了起來,眼不見心不煩的順手丢到窗外。
還暗暗罵了一聲:“簡直有病!”
青玉眉毛抖了一下,沒有說話。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她們以後的落腳點,轉過街角,一座紅牆綠瓦的大宅院出現在了他們視野之中。
青磚鋪成的門前道路上幹幹淨淨,門口兩尊石獅子威武的立在門前,一排綠茵茵的柳樹垂着長長的枝條圍着圍牆種了一圈,清風徐徐,看着就特別涼快。
剛剛氣的忘了熱的洛沅打開窗戶一看,頓時感覺身上出了一身汗。
馬車停靠在門口,洛沅率先下車。
有風吹來,撩起她輕軟的裙角,果然涼快。
她趕緊招呼青玉下車,“快下來,這裏涼快。”
青玉暈車暈的面色蒼白,扶着車轅下車的時候,身子突然一晃,差點掉下去。
洛沅見此心髒一跳,趕忙上前攙扶。
“你再堅持一會兒,一會兒安頓好了,我給你找個大夫看看。”她擔憂的扶着青玉。
另外兩輛馬車上的侍女,見洛沅都下去了,紛紛也跟着下了車。
而在他們下車的時候,護衛隊一行人中走出了一人,上前敲了敲緊閉的大門。
敲了幾聲,方才有人慢悠悠的開了門。
“誰啊?”一個老頭子從門後伸出頭來,睡眼惺忪。
護衛隊那人叫錢鋒,見此皺了皺眉,掏出令牌。
“我等奉侯爺之命将小姐送來榮城,你們這裏管事的是誰,還不快出來迎接小姐。”
老頭一聽侯爺頓時睡意吓醒了一半,他探頭探腦瞅了瞅後面一行人,見着那周圍一隊人身上配着的武器,還有先前領路的兩個官兵,小心翼翼的笑了一下,說了一句“稍等”,便将門給關上了。
差點被門板拍到臉上的錢鋒臉色都不好了。
他回了隊伍之中,與領頭的徐雲彙報了幾聲。
徐雲聽完揮手讓他歸隊,猶豫了一下,翻身下馬,來到洛沅面前。
“小姐,這宅中的管事可能是離京城太遠,時間長了生出了異心,還請小姐多加謹慎。”
徐雲這個直腸子,一點都不委婉,明擺着就是說害怕洛沅會被忽悠。
若是換個人估計還會有些意見,覺得這徐雲管到自己頭上,管的太寬,但是洛沅經歷了上輩子的事情,還就喜歡這樣耿直的還不屑于遮掩的人,對此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是笑着點了點頭,“徐隊長說的是,放心,我會一切小心。”
徐雲一張堅毅的臉上表情微松,點了點頭,幹脆利落的轉身回到隊伍之中。
隔了一會,厚重的大門從內打開了。
一個穿着講究的富态的大胖子腆着肚子,帶着一群小厮,笑着迎到了車前。
“小姐安好,小的就是這莊子的管事的,名叫王來福,剛才看門的沒見過世面,怠慢了小姐與諸位,還請小姐不要見怪。”
大胖子王來福笑的跟個彌勒佛似的,什麽話都讓他給說了,聽着好似挺誠懇,但是話裏話外不把自己當個奴才。
洛沅在他出現的時候便收起臉上輕松的笑意,素手輕拈團扇,遮擋住自己露出嘲諷笑意的嘴角,聲音溫聲細語道:“既然王管事都如此說了,我自然是不見怪的。”
見這候府大小姐居然如此好說話,王來福胖臉上笑容更大,眯縫眼閃過一道精光。
他還想借機再說些什麽,但是洛沅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她心中頗感不耐煩的扭開頭。
青玉還病着呢,她有個屁時間跟這王來福在這裏瞎扯,還是直接快刀斬亂麻了事。
太陽悠然的伫立在天空,灑下炎熱的陽光,曬的人心煩氣躁。
洛沅沒有理會王來福,直接雷厲風行的揚聲與護衛隊說:“徐雲,先帶着護衛隊進去歇息,這幾日風塵仆仆,都辛苦兄弟們一路守衛了,如今到了地方,王管事想必也已備好飯菜。”
她可半點沒有什麽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這王來福想跟她扯太極,也不看他有沒有那個斤兩!洛沅搖着團扇滿心不耐。
半點沒有見外,直接便讓護衛隊進府。
王來福富态的臉上頓時表情就是一僵。
洛沅轉頭看着他,挑動眉梢,笑道:“這剩下的行李就勞煩王管事了,還有這馬匹馬車,全都牽到馬棚,草料飲水什麽的,想必王管事心思細膩,也都準備好了。”
洛沅上輩子見過的比他段數高的人不知凡幾,上輩子顧慮多,沒幹淨利落的直接拆臺,現在一個小小的管事奴才,洛沅可沒必要客氣,跟他來什麽懷柔政策。
王來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遭弄的額頭青筋直跳,可惜人胖,只能瞅見那肥肉堆積似的在臉上一顫一顫。
然後洛沅回頭看了看身後,留下了兩個年紀大點的侍女看着,就這樣領着一群侍女,一對護衛隊,浩浩蕩蕩的進了大門。
活似土匪下山。
一個字,霸道!
剩下王來福一人對着十多匹無人管教,悠閑的開始啃起門口柳枝的馬,臉色鐵青。
“管事,這些東西……”他身後有小厮小聲問。
王來福龇牙咧嘴的看了一旁有說有笑躲在樹蔭裏涼快的兩位侍女,從嘴中憋出幾個字:“按她說的辦!”
管事的都這樣說了,一群下人也沒有什麽意見,全都去卸行李去了。
兩個侍女虎視眈眈的看着,這新來的主子連管事的都不放在眼裏,更別說是他們這一群小厮,誰也不敢偷奸耍滑,紛紛各司其職,争取早點幹完。
而洛沅一行人進了府,看着這一路繁花似錦,假山流水,亭臺樓閣……
“真不錯。”她感嘆,“這裏氣候适宜,環境也好,待一段時間我估計都舍不得走了。”
正感嘆着,迎面便是一陣香風。
一個穿着飄逸的素白衣衫,面容高傲漂亮,身影袅娜的女人走了過來,身後跟着兩個面容普通的侍女。
“你們是何人?”女子手中搖晃着羽扇,姿态高傲的站定,由着她身後的一個侍女發問。
洛沅眼中飛快的劃過一絲不耐,沒有說話,倒是她身後有一小侍女不岔的說:“當然是你主子小姐在此!瞎了你們的狗眼!你們這一群人真是忒不要臉,明明就是一群奴才,沒有主子管着居然無恥的把自己當成了主子,如今連你們的正經主子都敢如此态度,實在是無恥、不要臉、卑鄙……”
小侍女早在王管事的時候就不滿了,一個下人,穿的那麽講究,肯定是貪污啦!那麽熱的天,一路風塵仆仆,好不容易可以落腳了,卻突然發現落腳的莊子被人占了,搞的她們一行人就像是借住似的,連小姐都不放在眼裏,她們這一群跟來的侍女還能好嗎?!現在又冒出來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兩個下人的下人都敢朝她們擺架子,再加上一點見不得別人好的隐秘小心思,可不把這群往日在外都擡頭挺胸的侍女們給惡心的夠夠嗆?
可惜嘴不行,聲音小,語調說的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道。洛沅暗暗想到。
可是就算如此還是讓面前女子怒了。她從花樓出來嫁給王來福做妾之後,向來在這府中作威作福,再沒受過半點難堪,就連王來福整日都是哄着寵着,還未有人敢與她這般說話,尤其還是一個小丫頭!頓覺受辱,一身白衣也降不下來她的火氣,惱羞成怒之下便索性放下架子罵道:“哪來的一群小蹄子,跑到我地盤上撒野,你可知道我是誰!”
小侍女還想再怼,被洛沅擡手止住,滿臉不岔。
“哦。”洛沅面上笑意微冷,聲音淡淡,“那你是誰?”
高傲女子冷哼一聲,妝容妩媚的眼睛掃過對面一圈,最後直直盯着洛沅,志得意滿道:“我可是這府中的二夫人……”
又是二夫人……
洛沅面色一冷,心想:我治不了那個我還治不了你?你可沒有我大哥在後面撐着!
“給我拿下。”她簡單粗暴的下令。
護衛隊一路過來,已經對她的命令接受良好,立馬出來兩人,單手就把這一臉傲慢的女人給壓在了地上。
“你們知道我是誰?!”女人尖叫,下意識的重複這一句,好像她人生中最有價值的便是這句話,這個名頭。
兩個侍女反應過來,尖叫一聲想要解救,另一個護衛直接一手一個,拎小雞一樣輕松就将兩人給壓制住了。
“我知道你是二夫人啊。”洛沅挑眉笑的一臉天真。
“知道還不快放了我!”
“呵呵。”洛沅笑道,随後臉色一冷,“二夫人對我可不頂用。”
青玉站在後面看着洛沅邪魅狂娟,縱使臉色蒼白也仍然是一臉黑線,不忍直視。
青玉:你造不造你表現這樣很像神經病?!
精神可嘉,被按在地上還在極力配合洛沅演出的白衣女子:
“你們這是要造反嗎?你們可知道我是誰!你們知道你們腳下站的地方到底是誰的宅子!”女人有些慌亂,原本就是看着一行光鮮亮麗,以為是王來福那豬新買回來的丫鬟和小妾,有意想要刁難,尤其是中間如衆星拱月一般恣意出衆的洛沅更是讓她第一眼就注意到了。
但是她的眼睛淨被有說有笑光鮮亮麗的洛沅一行占了,哪瞧的見後面跟着的一群佩刀帶劍的侍衛,此時被按在地上,頓時就心生不妙。
她有些後悔,她要是早看清楚,她就躲的遠遠的,畢竟王來福可沒有那能耐招一群看起來就很厲害的練家子!
“你說這宅子是你的?”洛沅語速緩慢,笑容意味不明。
這會兒,就算是她再怎麽目中無人也能感覺到那股危險的氣氛,她動了動嘴,眼神驚惶。
她這到底是惹了什麽鬼神?!這天殺的王來福,怎麽什麽都沒說,今天會有人來?
……
王來福一家在榮城盤踞了最少也有十多年,十多年,除了每年會有賬本送往京城,這榮城幾個繁華鋪面,還有鄉下的幾百畝良田,包括現在的這個大宅子全都歸他管,時間越長他越心癢癢,尤其是自從譚玉卿沒了,前任的大管事的年紀也大了退休之後,更是沒人看着他了,一開始還能忍,可是近在咫尺,動動手指就能得到的富貴誘惑了他,他忍不住開始監守自盜。
先是貪污做假帳,宋府老太太年紀大了,不可能看太仔細,而雲氏卻也只緊着她那幾個嫁妝鋪子,至于這榮城,那是譚玉卿的嫁妝,雲氏不愛聽譚玉卿這三字,而且這譚玉卿的嫁妝等到洛沅出嫁那天則全部都是歸洛沅,就連這莊子鋪子裏盈利租借的錢,洛清遠都特意說過要放在洛沅名下,所以貪也沒處貪,占又占不了,每次賬本差不多就這樣匆匆翻過,差不多就不再關注,幾次沒被發現,這王來福從小心翼翼到家常便飯,一開始的愧疚心驚膽戰早就轉化成了理所應當。
“我辛辛苦苦的經營給候府盈利了那麽多,每年卻只能得那那麽點微薄的銀子,候府財大氣粗,我拿的也只不過是九牛一毛,想必候府也不在乎這點子錢……”
他越想越坦然,再加上嘗到甜頭的家人慫恿,很快,他的心就已經不再滿足做假帳了。
他開始改口讓新買的丫鬟小厮叫老爺。時間長了,這榮城都以為這王來福就是這家的主人,那會想到他只是個看管宅子的奴才?
聽慣了奉承話,本就心大的王來福可謂是在這榮城混的是風生水起,個個見面都是王老爺,王老爺,時間長了王來福都産生了錯覺,都覺得這東西就是自己的了。
于是也就越發不滿意為別人看房子。
此次洛沅要來榮城可謂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王來福也是個膽大的,他早就已經開始将榮城的資産逐漸轉移,還在外置了一間大宅子,到時候洛沅一到,他把以前改口的下人們全都遷到那個宅子裏,嘴碎不安分的都給重新發賣了,再重新買一批下人,以防下人們嘴上沒有把門,惹了洛沅的懷疑…………
可是他想的再好,也沒有想到那譚老将軍會派了一隊家将護送洛沅,想的再好,也是沒有想到這榮城的主事官員居然與永安候有舊,這浩浩蕩蕩的一隊人一進城便被那主事官員親自接待,他早兩三天派去的人愣是沒有認出來,讓他在沒有準備好的時候,讓洛沅直接到了門口……
而更讓他萬萬萬沒想到的是,來的這個洛沅是個……嗯,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也該是他倒黴的時候了,借着候府的東西享受了這麽些年的富貴,作威作福,也該到了償還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越寫越沒自信,明天請假一天,好好撸出來一個文案,就這樣。2016.8.13
☆、……
自從上次系統重新出現之後,随後幾日,宋韻清便發現這系統不知道是不是終于意識到自己之前不負責任就消失的舉動太過失職,這幾天它頻頻冒頭,習慣了把它當死的看的宋韻清聽着它在耳邊糾正這個,糾正那個,都恨不得把它給砸了。
真煩人,還不如前幾年一語不發呢。
不過倒也是送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任務面板,不出意料的,那條清理的任務不翼而飛。
危機算是解除了。
系統這些天又試了聯系外界,也不知是出了什麽問題,信號明明還有兩格,卻一直顯示連接中,作為一個才出測驗室的新人系統,面對這棘手的問題,它有點虛。
從來沒聽說過有系統進入世界聯系不到外面的……
與外界失去聯系,系統按捺下不妙的預感,不再試圖聯系将注意放回眼前,因為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長時間沒有出現監督才會發生洛沅那麽大的漏洞,這幾日一直在線監督着宋韻清的舉止言談。
原歷史不是強硬規定,世界自行運轉,它從開始運轉的時候就有了無數種發展的可能,但是原有記錄的歷史對于世界來說至關重要,它可以使新出生的世界煥發生機,蓬勃發展、運轉。在這個時空之中擁有無數這樣新生的世界,歷史一旦偏移,世界就會變的脆弱,嚴重了甚至還會被外面的空間風暴給撕裂成碎片。
系統不能讓這個世界成為碎片。
如果自己經手的第一個世界成了碎片,那它在交界中心的數據等級會持續下降,這會導致它數據退化,甚至沒有多餘能量去啓動一些輔助功能,那個等級就跟人類世界的金錢一樣,還是萬能的。
輔助就是武器,能量就是維持機器運轉啓動的核心,等級上去了,它可以給自己升級,還可以安裝一些輔助維護的功能,據說進化到最高等級的系統甚至可以拟态,到了那個時候,它們不需要綁定者,可以自己做自己的綁定者,甚至是進化出情感系統,在進入需要維護清理的世界也方便的多,那些能幹擾劇……呸,歷史的不穩定的人或黑科技,只需要一個照面就能被最高等級的清理系統給清理的一幹二淨。
每一個新出測驗室的新人系統,自誕生之初,心中都是朝着那個最高進化的方向去的。
系統也是。
它一開始等級不高,能量存儲不夠只能陷入休眠狀态,通過捕捉世界正确發展秩序來存儲能量,如今歷史偏移,從發現問題的那一天開始,系統就開始頻繁活躍的出現在宋韻清身邊。
歷史不可以給綁定者看,但是它可以看啊。
本來就因為洛沅歷史出現偏移,作為維系世界正常運轉的核心人物,宋韻清是絕對不能再出問題的,可是偏偏因為這點偏移,導致了與世界聯系緊密的宋韻清原本還可以通過時間将養的差不多的身體直接崩潰,連靈魂都差點就要消失不見,幸虧警報系統響了警報,系統及時啓動,出手保住了她的靈魂,不然世界可能就會直接失去防護,被外面可怕的空間風暴給絞成碎末。
不敢再節省能量,耗費了自身存儲的大半能量将宋韻清送到系統空間之中溫養,面對失了靈魂的宋韻清身體,明明沒有升級感情系統的系統仿佛都能感受到那種千鈞一發的緊迫,無法,只能連罰帶騙的将綁定者給拉過來勉強糊弄世界意識,現在為了防止一無所知的綁定者再做出什麽,系統只得随時看着,一有不符合宋韻清的人設就要開口提醒。
面對這種監視,靈魂不甚穩定,現在被困在宋韻清殼子裏的某人心情也越來越暴躁,一點點小事,或者一點不順心都能讓她想殺人,越發頭疼的煩躁讓她更懶的再裝出宋韻清的模樣,然後系統就會因為不符合人設再次施加懲罰,比如讓那苦的要死的中藥味道一直留在嘴裏,苦的她臉色發黑,惡心欲嘔,心情越發暴躁。要麽就是讓她有氣無力連喝藥都需要別人喂等等……
全方面打擊她。
全都是不傷人但是卻挑戰如今精神衰弱的宋韻清底線的舉動。
宋府的人也被弄的戰戰兢兢,宋韻清病情時好時壞,反反複複,動驟全家大亂,看了大夫也找不出毛病,最後宋夫人只能含着眼淚聽大夫的話,提前收拾收拾,将宋韻清送上了車。
目的地不巧便是榮城。
暴躁了幾天的宋韻清聽到這個難得平靜了下來。
馬車搖搖晃晃,原本不暈車的宋韻清不知是不是換了一個身體,身體太過弱雞虛弱,暈了一路,吐個不停,最後馬車一慢再慢,晃晃悠悠走了幾天,連一半路程都沒走到。
而與此同時榮城,宋府。
有她外公給的一隊武藝高強的護衛,又加上她爹與榮城主事的交情,這麽好的條件,洛沅在府中落榻第二天便簡單粗暴的将那一家子心大的奴才給押去了官府。
王來福還想狡辯翻身,誰知洛沅早已經派人将他的老底給抄了個底掉兒,将從他外宅之中搜出的數本帳薄加上一堆證據交到公堂上,等到事情塵埃落定,洛沅揮揮袖帶着青玉回了府。
礙眼糟心的都不見了,原來的鋪面田地運營方式洛沅也沒有改,只是多提了幾個掌事的,省的時間長了一個人獨大專權,之後便懶散的待在府中開始重新過一遍夏天。
而一旁隔了一道牆,連綿占了幾個大宅子的地的府中,等了幾天,滿心等着出門偶遇美人的柳沐雨攥着被洛沅扔了地上後又被侍女順道撿回來的帕子咬牙切齒。
“這人怎麽就跟那縮了殼的烏龜似的,幾天怎都不見她探頭出氣?”柳沐雨氣結,“這也不怕憋……”
話未說完,便有人打斷。
“小姐小姐——”
一丫頭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手中拿着一封信,遞給背着手踱步的柳沐雨。
柳沐雨拆信一看,立馬便忘了剛剛的事情,細長墨黑的眉毛一挑,展顏笑道,“可總算是把你等來了。”
收起信紙,她眉飛色舞道:“快去,找幾個人去城門口守着,看到表小姐的車隊立馬就回來禀報。”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我就躺地上,你們幹脆捶死我吧,不反抗……
☆、太子遇刺
皇宮。
當朝太子季長安正腳步匆匆的從宮門中出來。
途中與遇到的幾位朝臣略略點頭,淡淡的淺笑溫和的挂在臉上,仿佛已經在時間的磨砺沖刷下凝成了一張堅硬的面具,直到坐上轎子,遮住外面形形□□的視線之時都不曾完全自他臉上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