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來不往

第14章 14

“都是無情無義啊，他們都該去死啊！”李雲浩坐在燒烤攤旁，看着遠處的小樹林，嘴裏罵罵咧咧的。

齊米坐在一旁，看着幾十串燒烤擺了小半桌，一箱子冰啤酒，開了六瓶，冰涼的水滴從瓶身滑落下來，讓人看着就覺得非常的寒冷。

從矮子那回來，準備去對面的商店買點水果回寝室吃，卻被李雲浩給擋住了。

“陪我喝一點。”李雲浩拉着他。

“你都快醉了，還喝？”齊米聞着他身上酒氣皺皺眉頭。

“才一小瓶三兩三而已！”李雲浩抓着齊米的手力氣很大，齊米無奈的點點頭。

“坐！”李雲浩點好吃的和酒，先付好錢。

“你這是要喝醉的架勢啊，準備要醉倒才回去嗎？還把單先買了，到時候咱倆一起爬回去是嗎？”齊米掏出煙杆，點上一根煙看着他。

李雲浩得意的奸笑兩下：“點了就要喝完，不讓退的。”

說完他直接拿起一瓶酒對着齊米擡一擡手，齊米無奈的拿起一瓶酒，把煙掐了，心想喝酒喝吧，你煩老子也不好過，就當是借酒消愁了。兩人手中的瓶子一碰，昂頭一口吹掉一瓶。

“咳，咳！”李雲浩一口喝完，嗆了兩口。

“吃點東西！”齊米拿起一根烤雞爪給他，自己也拿起一串啃起來。

李雲浩啃完雞爪，又吃了幾串，拿起瓶子對着齊米，齊米拿點紙擦擦手，拿起啤酒和他又幹了一瓶。

“痛快！”李雲浩坐坐：“沒想到你喝酒倒不偷奸，算條漢子。”

齊米掏出根煙，剛要點上，李雲浩搶過去，拿起火機點上。

齊米冷笑兩下，人一失戀，就五毒俱全嗎？他又拿過根煙點上。

“用的什麽破煙嘴，你是舞女嗎？”李雲浩罵到。

“你嘴就是這麽臭，我是舞女，你就是潑婦你知道嗎？”齊米吸一口煙，忍不住罵回去。

“呵呵。”李雲浩手指指齊米：“你也失戀了。”

齊米呸了兩下：“老子都沒戀好嗎！”

“齊米，人總戴着面具有意思嗎？”李雲浩忍不住說到。

“咱倆誰更虛僞啊？李雲浩？”齊米口不饒人的譏諷到。

李雲浩長出一口氣，看着空啤酒瓶，點點頭：“不管怎麽樣，我沒想到你會陪我喝酒聊天，來吧，幹了。”

他又拿起一瓶看着齊米，齊米一手拿着煙嘴，一手拿着酒，也點點頭：“幹吧，情聖！”

六瓶就就這樣在兩根煙的間隙裏喝完，李雲浩把酒瓶放回箱子，把另外六瓶一一拿出來，用開瓶器全部打開。

齊米看着他的一舉一動，沒有阻攔，這個人或許壓抑太多了吧，讓他醉一場好了。

這個間隙，齊米想起了那首《home》的歌，此刻他們需要的不是燒烤配酒，而是情歌配酒吧！

“行，我果然小看了你齊米。”李雲浩把酒打開後，拿起瓶子向齊米揚了揚頭。

“半瓶，要死也得喘口氣。”齊米罵到，拿起一瓶一口幹了一半。

“我現在是不是全院的笑話了？”李雲浩手拿啤酒，靠着椅子，看着天空問。

齊米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天空一片深邃，漆黑的夜色之中什麽都沒有，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只有一片死寂。

“不是全院，半個學院吧！”齊米回到他，覺得只有陰暗的夜空才更襯冬夜，星空燦爛那是夏天的事情。

“哼哼！”李雲浩自暴自棄的點點頭，眼角滑過眼淚。

“行了吧你，太過當真對自己沒好處！”齊米用手裏的酒瓶碰碰他的瓶子。

李雲浩把眼鏡摘下來，丢在桌上，修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暈出一排倒影，沒有眼鏡的遮擋，李雲浩的眼睛裏滿是水汽。

“幹了吧！”李雲浩和齊米一起喝掉手裏的半瓶酒。

冬日的夜空之下，燈火通明的街道上，兩人坐在夜宵攤上，寒風飒飒裏一起享受人間煙火。

街道中央的小樹林傳來吵鬧的聲音，齊米和李雲浩都盯着最後兩瓶打開了的啤酒，互相不示弱的準備動手。

路中間的花壇隔離帶傳來男女的打鬧聲，聲音越來越大，引得許多商鋪旁的學生都駐足觀看。一個青年帶着個女孩從花壇那走出來，兩人的争吵越來越大，青年大嘴巴用力扇在女孩臉上，女孩發出尖叫聲，巴掌聲響亮的在街道兩頭回徹。

“怎麽打女孩呢？”一旁的幾桌人小聲的議論着，但是卻沒有人過去，甚至不願意大聲的評論。

“賤貨！”青年的聲音更加的響亮，巴掌手腳同時用上，女孩被提到肚子發出更加大的哀嚎聲。

“狗東西！”李雲浩拿起一個啤酒瓶砸了過去，啤酒瓶直接砸在那青年的腳上，青年“哎呦”的慘叫了一聲，撿起啤酒瓶就走過來。

李雲浩拿起啤酒瓶就站起來，手一指那人：“孫子，有種過來。”

青年把酒瓶扔了回來，齊米眼疾手快，伸手一接，剛好接住，他心道好懸的同時，手指卻被砸得很痛。

青年愣了下，直接走了過來，李雲浩沖過去，和他在路上扭打起來。

“媽的！”齊米走過去，一拉那人，和李雲浩一起把他壓在地上，狠狠的用拳頭砸在那人的頭上。

巡邏車的警燈下，高新區派出所。

矮子和羅胖子他們過來，看着齊米。

“哥，這是怎麽回事？”洪子陵他們竟然也跟來了。

齊米搖搖頭：“沒事。”

“老大，你牛啦，那人被打成了豬頭，直喊着要告你們。”矮子在旁邊笑着說道。

一個中年警察過來，一巴掌打在矮子的後腦勺上：“你老大？你老大不是你老子嗎？”

矮子扭頭看看他：“老葉，這是我老大，我老子那是我的欠款人，我是他的債主。”

“兔崽子。”喚作老葉的警察白他一眼，看看齊米：“那人說你無緣無故的揍他，要告你們。當然，他主要說那位。”他手一指李雲浩。

“警官，我們是見義勇為，看他當街打一個女孩，那女孩好像是我們學校的，我們能不管嗎？”齊米辯解道，李雲浩坐在一旁，一聲不吭的瞪着那個打人的青年。

“他說的是真的嗎？”葉警官問那個女孩，女孩的臉都是腫的，看着齊米他們點點頭。

“陳豔，你敢說不認識我嗎，我睡了你半年了。”那青年暴跳起來罵到。

“你再說，讓你在派出所挨打你信嗎？”李雲浩站起來，紅着眼睛手一指那個說到。

錢小飛瞪大眼睛小聲問齊米：“他們什麽關系？”

“你猜？”齊米使壞的說到。

“你要不要告他打你？”葉警官問那個叫陳豔的女孩。

“看他表現。”陳豔冷着臉說到。

“你呢？告他們嗎？”葉警官看着那個青年問。

“那個青年被齊米他們打了一頓，烏青着臉，洩氣的說到：“不告。”

說完他手指指李雲浩：“老子就是附近胡村的，你小子等着。”

“幹嘛，吓人啊？”矮子跳出來：“你爸爸羅文俊，等你叫人來。”

老葉一巴掌扇過去：“省點事吧！”然後對那青年罵到：“你想拘留啊，在派出所約架？”

衆人一起走出派出所，陳豔看着齊米和李雲浩：“謝謝你們，你們手機號碼多少，我改天請你們吃飯。”

齊米搖搖頭：“主要是他英雄救美，你就別客氣了，你要他的號碼我可以友情提供給你。”

陳豔尴尬的看着他：“齊主席，你不給我也認識你，我是廣播站的，你還約了我們小杭吧？”

“那就省事了，他是機械的李主席。”齊米拍拍手掌：“皆大歡喜。不過姑娘，剛剛那人不是什麽好東西，再要找你，你就報警。”

“他找你，你找我！”李雲浩冷冷的說。

“鼓掌！”齊米笑道，衆人起哄的鼓掌。

“還不回去，在門口開會呢，想進來住兩天啊？”老葉從裏面出來罵到，他故意讓他們先走。

“走了，走了。”矮子雙手合十，俏皮的說到。

到了宿舍，李雲浩回自己寝室了。

齊米一身酒氣被拉去了533.

蔡羽和錢小飛也跟着過去。

“今天怎麽回事啊？兩大主席同學英雄救美，這個戲碼不多見吧？”錢小飛看看齊米佩服的說到：“就是這個美太浪了點，我怕你老人家會淹死咯啊！”

“瞎說什麽。”齊米把李雲浩拉住自己，到打架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錢小飛不禁感慨：“李雲浩都暴走了，呵，這真是怪事天天有啊！”

“你這張臭嘴，今天這事別到處去瞎說啊，免得李雲浩抹不開面子。”齊米威脅錢小飛到，他八卦起來，比女的還厲害。

“知道，我能說你齊大主席一被抓進來派出所嗎？還是被巡邏警察給拷回去的。”錢小飛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到。

“你們喝了多少？”萬淺文問，

“我五瓶啤的，他五啤一白。”齊米說到。

“牛叉！”錢小飛翹起大拇哥：“打的還是人家村子裏的，你看那小子的嘴臉，要是我都會忍不住揍他一頓。”

“吹吧，除了李雲浩，看熱鬧的三四十人，誰動手了！”齊米感慨世風日：“這學校外面，就是當街耍流氓，我看沒幾個見義勇為的。”

“哪能啊，這不你和李雲浩就為咱們長了臉嗎？”錢小飛說到。

晚上，齊米要回去睡，被他們拉了下來。洪子陵拉他洗澡，說是醒醒酒。幫他用熱水敷了會手指，冷水很冷冽，兩人洗得直冒白煙，好像是蒸了個桑拿一樣。

晚上睡覺時，洪子陵竟然很主動的幫齊米褪去了短褲，拉着齊米在被子裏幫自己。

齊米心想着就是最後一次吧，兩人在被子裏折騰了大半夜。

早晨齊米把被子攏了一半在身上，有人起床小便，在洪子陵床邊待了一會，齊米明顯感到有人用手扯了一下被子，等那人去了衛生間，齊米用手摸了摸洪子陵的屁股，光光的，昨天晚上忘記了幫他穿。

上廁所的也不知道是誰，上完廁所後悄無聲息的爬回床上，齊米不好意思起來看。

洪子陵渾然不知，翻身抱着他，緊緊的貼着他蹭得很起勁。

“距離約定的日子只有一天了，一連六天的播放，不知道有多少同學知道這首歌是誰唱的呢？沒準明天我們能談這個，不見不散哦，我是小杭，祝大家周末快樂。”

廣播裏依舊是《home》的旋律。

天邊一片金黃，難得出現了火燒雲的晚霞。

齊米坐在樓頂，看看手機的時間，5點3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