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來不往

第15章 15

“hello，大家晚上好，總算是到了約定的日子，這樣的日子，簡直比約會一個女朋友還要困難，我多多少少才出現了一種恍惚的錯覺，如果齊主席是個女孩，沒準我現在就會在電播裏面示愛了。”小杭坐在齊米的對面說到。

廣播站的設備很簡單，但是總算是有點樣子，牆上的數字準确的電子鐘，普通的播音設備，但是卻加上了一對帶有防噴罩的話筒，讓人覺得很有氛圍。

主持人小杭長得很gay，其實應該算是陽光，只是笑起來翹起的嘴唇還有那一個單耳的耳環，讓人覺得他可能就是。

看到帥哥的心情自然是好的，至少面前的人賞心悅目，讓人看起來心情很好。

“齊主席怎麽看我的話題？”小杭對着他笑到，眼睛生動的抖動一下，非常的充滿了活力。

齊米癟癟嘴點點頭：“沒準我能接受你，關鍵在于你示不示愛。”

“噗！”坐在蔡羽寝室喝茶的錢小飛一口茶噴了出來，差點嗆到。

“這個教主，越來越好玩了。”矮子也躺在蔡羽的椅子上，擱着腳，嘴裏叼着煙：“可惜你們這個廣播不是短波的，就是內線的，我們收不到，否則聽聽是不是也挺有趣的。”

“嗯，你這個主意好，可以搞一個高新地區廣播電臺，你當臺長！”蔡羽打趣的看着矮子說到。

小杭也學齊米癟癟嘴，眼神露出對齊米的打量，兩人對眼的那一刻，暧昧的眼神裏已經确認了彼此的身份。

“周末的時光裏，我們播放的都是輕松的曲風，齊主席對這些有了解嗎？”小杭問到。

齊米點點頭：“是爵士樂對嗎？”

“對！”小杭甩一下手指：“看來是有過涉獵咯，能說說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嗎？”

“什麽時候？”齊米拖長聲音：“并沒有什麽真正的去涉獵，但是了解它卻是很早的時候。”

“很早？有多早呢？”小杭好奇的問。

齊米看着他溫柔的笑了下：“大概是小學的時候吧！”

“小學？”小杭啧啧舌：“太早了吧？”

“小學有個鄰居大哥哥，他姐姐很早就在外國去念書了，給他帶了很多黑膠唱片回來。”

“你是在他家聽的咯？”

“不！”齊米搖搖頭：“我上小學的時候，家裏離學校很遠，要走很長一段距離的路，每天中午吃完飯以後就立即去學校，又不會騎自行車，比較趕時間，于是我媽媽就拜托他讓他捎我一段路，所以我很長時間都是坐着他的自行車的前杆上去上學的。”

“哦，不錯的鄰居大哥哥哦！”小杭羨慕的說到。

“他每天都會唱着奇怪的歌曲，載着我疾馳在上學的路上，我每次都要附和的誇贊他唱得好，其實心裏在說他唱的是什麽玩意？”齊米露出搞笑的表情，讓小杭忍俊不禁。

“然後呢，這個故事的開頭很好，但是中間，怎麽透露着點無奈呢？”小杭打趣的說到。

“于是我為了搞清他到底聽的什麽歌，制定了一個計劃。”齊米說到。

“教主的故事還真是不少啊，我說他身上有點奇奇怪怪的氣質，你們學校管這個叫什麽來着？”矮子看着錢小飛。

“小資情調。”錢小飛點着煙說到。

“對了！”矮子也摔個響指：“連抽煙都拿個煙嘴，誰教他的？”

錢小飛看着蔡羽。

蔡羽聳聳肩：“關我什麽事情，我是為他好，而且長煙杆，去煙油的概率更大點。”

“搞得他和個奧本黛麗似得，要做人妖嗎？”錢小飛說到。

“誰是奧本戴麗？”矮子好奇的問。

“老黑白電影裏的人，我也不知道，達文西說到。”錢小飛解釋到。

“你制定了一個什麽計劃呢？”小杭問到。

齊米伸出一個手指，表情生動的說到：“去他們家，問作業，說我做不來。”

“喔！小杭拍拍手：“brove，你這是追鄰家姐姐的招式，不像是對鄰家哥哥的。”

“哼哼！”達文西坐在食堂吃飯，忍不住笑出聲：“這兩人是講相聲嗎？”

“你們齊主席又要火爆了，這個傻鳥。”李雲浩從旁邊走過去，端着個飯盒。

達文西像看到外星人一樣看着走過去的李雲浩：“他剛剛是和我說話嗎？”

“廢話，不然是和鬼啊！”齊米的室友們一起罵達文西。

“他手裏拿的是什麽東東？”達文西揉揉眼睛問。

“飯盒啊，你不知道李雲浩有好強的潔癖嗎，連食堂公用的碗都不用的。”旁邊的機械老生說到。

“果然都是些怪人，和咱們的奧本黛麗有一拼啊！”達文西感慨的說到。

齊米掏出煙看看小杭，後者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随意，不會有人在廣播時進來。

齊米拿出煙嘴套上煙，悠悠的吸一口：“我去了以後看到那些黑膠唱片驚訝了，然後讓他放給我聽，他很高興，我能和他一樣喜歡這個，然後就放了。”

小杭從他手裏拿過煙嘴，在自己的嘴裏毫不介意的吸了一口，朝天吐了口煙圈，動作比齊米好看多了。

“然後我就感覺到了，原來那些像念經一樣的歌曲原來這麽好聽，他就像是一扇因為機緣打開的山洞大門，原來後面是一片不同的風景，從來沒有見過，卻能讓我待在裏面不願離開。”齊米很文藝的說到。

小杭把煙嘴從自己嘴裏拿下來，遞到齊米的嘴巴，齊米咬住，覺得這樣很刺激一樣。

“那樣的奇妙感覺，很像是我第一次聽到《雨中旋律》這首歌哦！”小杭看着齊米說到。

“啊！就是這種感覺！”齊米有感而發的說到：“你這裏有這首歌嗎？”

“當然！”小杭把歌曲挑出來，播放起來。

滴答滴答的旋律在校園的冬夜裏給人很奇妙的感覺。

坐在廣播臺前的齊米和小杭關了對外的廣播，一起聽着音樂。

小杭把椅子靠近齊米，在他耳邊說到：“如果不是我有了男朋友，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說完他在齊米的嘴唇狠狠的親了一下，兩人在雨中旋律的歌曲裏盡情的接了一記長吻。

“有什麽感想嗎？”小杭離開，嘴角拖着銀絲的長線。

“想起了《挪威的森林》的一句話！”齊米說到：“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一定把這個吻定為我的初吻。”

小杭點點頭笑笑，粉唇透着一種誘人的情愫。

“不錯，這才是音樂，比天天放的那些個流行歌曲什麽的好多了。”蔡羽抖着腳坐在椅子上說到：“想到這個，我今天晚上又要去533禍害那個小正太了，呵呵。”

“變态！”錢小飛白他一眼。

“帶我去看，帶我去看！”矮子興奮的說到。

“你會學壞的！”錢小飛勸到。

“你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是什麽情景還記得嗎？”齊米問到。

“記得，不過我不說，因為有關我的初戀。”小杭打趣的說到。

齊米點點頭：“我當時聽這首歌的時候，收到了一張明信片。”

“明信片？”小杭啧啧舌：“現在可是稀罕之物，不過我們那時候也很流行，給同學送明信片，對吧！”

“對，聖誕節的禮物是嗎！”齊米說到：“如果寫點肉麻的話！”

“哈哈，是，你也有很多嗎？”小杭有點和他相見恨晚的感覺。

“多，我還留着小學收到的，而且還有一盒子小學同學送給我的他們的照片，都是一寸的黑白人頭照，後面寫個名字。”齊米說到。

“後來出現了畢業的留言冊，帶相片框的那種。”小杭補充對。

“對，我們班女生很喜歡讓大家來填寫。”齊米回到。

“你買了嗎？”小杭問。

“顏色太粉了，太娘了，我沒買！”齊米說到，拿過一支煙，小杭拿過來放在自己的嘴上，幫他點好火，然後照例遞到他嘴邊，齊米笑笑，咬住，兩人像是多年的情人一樣，笑得随意而自然。

“後悔嗎？因為沒買，失去了很多同學的記憶？說實話。”小杭追問。

齊米點點頭：“後悔！”

“有多後悔呢？”小杭笑到。

齊米抓抓眉稍：“就好像在泰坦尼克號上映時，我和同學一起去看，他們約我在大橋上學男女主角，我沒好意思，就像那一刻般的後悔。”

“哈哈！”矮子拍拍手：“教主太逗了。”

蔡羽摸摸下巴：“聽這首歌吧！”

“什麽歌？”錢小飛問。

“我心永恒！”蔡羽掏出手機給齊米發了短信。

齊米坐在廣播室接到短信，看着小杭：“我朋友聽了我們的對話，點播《我心永恒》，怎麽樣？”

小杭聳聳肩：“沒問題，他叫什麽？”

兩人的對話直接廣播出去。

“叫他，商務學院張學友吧！”齊米說到。

“好，下面是齊主席為商務學院張學友點的《我心永恒》！”小杭說到。

席琳迪翁的聲音甜美高亢的唱着，小杭拿過齊米的煙抽，齊米看着他的身材和笑容。

“還要接吻嗎？”小杭問。

“不，我怕會愛上你！”齊米說到。

“嘿嘿！”小杭低頭笑笑：“你很讨人喜歡，陽光男？”

“算好男人嗎？”齊米問。

“絕對！”小杭把煙遞回他嘴邊。

“在冬日漆黑的夜色裏，我們算是什麽對話風格呢，齊主席？”小杭看着齊米問。

“俗人吧，歌俗，話題俗，但是我期望我們的內心一樣驕傲，哪怕是俗，也俗出自己的世界。”齊米看着小杭，若有所指的說到。

小杭對他點點頭，輕輕的笑，那樣的笑很媚，卻陽光四溢。

小杭的手機也滴滴的響了幾下，他拿起來邊看邊說：“我收到了好幾條女生的短信，說‘你們一定也不俗’，另一條是‘你們很襯這冬夜’，剩下一條‘你們在一起得了’，嗯，我會考慮的！”小杭笑着說到。

“這是要結束的前奏嗎？”齊米看看小杭。

“對！”小杭點點頭：“本來作為嘉賓是不适宜點播歌曲的，但是今天你已經破例了，就在破一次吧！要為誰點吧？”

“為我們自動化那三十一位姑娘點吧！”齊米說到。

“當然可以，要點什麽歌呢？”

“還能聽那首 Michael Buble的《Home》嗎？”齊米說到。

“喔哦，你竟然知道是誰唱的。”小齊點點頭稱贊到：“有什麽要說的嗎？”

“希望她們不論走多遠，都記得自動化的這個家庭，僅此而已！”齊米說完，音樂響起。

齊米的話，引起了三十一位在聽廣播女孩的笑容，恬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