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顆粒無收,再加上境外湧進大量的難民,導致境內的糧食供給也很緊張。以往城內糧食不夠向城外的農夫采購,富豪人家有屯糧的習慣,倒是沒怎麽受饑荒的影響。但城外的百姓今年就難了,他們多數靠賣糧為生,如今趕上幹旱,顆粒無收,無以為生,食不果腹,有錢也買不到糧食啊。很多人餓的餓死,逃荒途中因踩踏而死的,身染疾病而橫死的,遍地屍身,還得找到其他屍體集中焚燒,更糟糕的是,上面又遲遲不肯放糧倉,長此以往,怕很快就會引起BL。”
複拾一聽小臉一綠。
阿靜拉着複拾的手,示意她放心,對溫大人說:“這有些幹糧大人且小心存放,先頂着,到時開城布粥,先安撫一下難民。”她早料到會如此,因為她在境外早已經歷過這一遭。
公子說:“我再聯名其他大人上書申請開放糧倉,大人先稍緩在下幾日。這些糧食雖可以應付小個把月,但怕其他城的難民知道後,全部湧到城西來,導致當地百姓食物不足,所以切記不可過于聲張,以免糧食短缺,引起BL。”
阿靜問道:“城裏的大夫和患者如何安置?”
溫大人說:“城裏醫館每天都擠滿了人,大夫每天應接不暇,有些大夫一聽說他們是境外逃荒者,就怕他們身染瘟疫,都閉門不見。只有濟世堂的林大夫一直收留患者。林家世世代代都是懸壺濟世的好大夫,林大夫和玉兒姑娘兄妹将患者和普通的難民分開,把不治之症和身染不明疾病的患者與患普通疾病的患者分開,還吩咐我們一定要挖個坑,把屍體集中焚燒,然後埋掉。他的方法确實是見效了,所以疫情倒是沒有再擴散。”
公子道:“這位林大夫倒是處理的很果斷,手法也很正确。這樣,我們可以送一些幹糧和藥材到濟世堂做補給,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勞煩大人帶我們去一趟濟世堂。”
故意
溫大人急忙說好,然後領我們進了一間房間,裏面有個大通鋪,放着四套被褥,想來是要我們四人住一間房。阿靜想:真是越清廉正直的好官越窮困潦倒。據小捕頭說,這還是府裏最大的一間房間了。其他人,除了縣令大人單獨一間房外,他們最起碼八個人一間房,還沒有公子幾人住的地方大。
阿靜突然覺得有些感動,被人尊重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她這個流浪漢以往都是和畜生,乞丐住一個屋檐下,還遮不了風擋不了雨的,現在的和幹幹淨淨的人住在幹幹淨淨的屋子裏,還有溫暖的被褥和最寶貝的複拾,多幸福啊。所以阿靜才沒有覺得有何不妥,若無其事的抱着被褥就往最牆邊鋪起了被褥。只是複拾有些尴尬,因為她想到要和男子共住一個屋檐下,還是與公子一起,小臉一紅,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阿靜大搖大擺的正鋪着被褥,複拾無奈,只好把被褥鋪在阿靜旁邊。
誠如公子和阿裏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與複拾雖然有一紙婚約,可只要還沒完婚到底男女有別,這裏晝夜溫差也大,在地上睡根本不可能,若要勉強要和誰挨在一起睡,也只能是左邊阿裏或右邊複拾,可是“複拾”已經睡在牆邊,“阿靜”睡卻在外邊。他想了想,于是把被褥鋪在最外面,阿裏自然的就睡在“阿靜”旁邊,但當阿裏要躺下的時候,“複拾”和突然坐起身惡狠狠地瞪着阿裏,然後掃了一下公子的被褥再看看他,阿裏了然,只好認命,拖着公子往“阿靜”旁邊的被褥塞了進去,說:“公子的位置正好對着門,夜裏濕氣重,門縫也會漏風,公子體弱,還是和小的換一換吧!”還沒等公子回應,便躺進被褥裝起睡來。公子無奈,只好在複拾身邊躺下來。看着兩個女子大搖大擺的睡在了炕上,一點也不防備着自己,突然就笑了。
夜裏,本來複拾的性格就腼腆,睡覺的時候抱着阿靜背朝誠如,大概睡得熟了突然轉過身貼着誠如。誠如睡得淺,借着月光看了一下複拾。她的臉就在誠如眼前,本來五官清秀,長長的睫毛和櫻桃小嘴,臉頰微紅,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泛着光暈,他似乎聞到了若有若無的香味。誠如體內燥熱,喉結一動,心虛地想看一眼牆邊他的未婚妻,可是頭輕輕一轉便碰到了複拾的額頭。
阿靜一直背靠着牆假寐,看到這一幕嘴角一揚,她是故意挑了最靠牆的位置,就是為了成全複拾和誠如,這下郎有情妾有意了,明日複拾要是看到自己竟然抱着心心念念的誠如公子,不知道要開心成什麽樣呢。
想到這,阿靜突然有些失落了,如果複拾和誠如有情人終成眷屬,那她還會時時刻刻的跟自己在一起嗎?複拾還會像從前一樣待她好嗎?在遇見複拾前,阿良是阿靜的全部,在與阿良走失後,複拾是阿靜的全部,如果她找到阿良,看複拾與誠如完婚後就跟阿良走,倒也還好!但是如果沒有找到阿良或者阿良要是有什麽萬一,那她以後該何去何從?阿靜腦袋很痛,她很想阿良,那種遇見阿良和複拾前自己孑然一身的孤獨感瞬間排山倒海的傾壓而來,她越想越難受,誰也看不到她的眼角的淚一滴一滴的落在枕頭上。
“啊!!!”
大家相繼睜開了眼睛。果然,複拾捂着臉趴在阿靜胸前,就算不看複拾的臉阿靜也知道小丫頭此刻一定開心的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阿靜貼着複拾的耳朵和她說了昨晚誠如公子偷偷親了一下她額頭的事,小丫頭羞得半晌不敢擡起頭。誠如公子倒像沒事人一樣起床了。阿靜覺得誠如在假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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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匆匆梳洗,吃完早飯,便動身去濟世堂。出發前,阿靜拉住複拾,在她臉上系了一方帕子,說:“遮住口鼻,以防感染瘟疫”。然後自己也系了一方帕子。系完後才注意到公子的目光,她攤攤手,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沒有準備多餘的帕子!”公子看了她們,吩咐溫大人準備一些幹淨的帕子,也系在了臉上,并讓大人下令,全府上下的人都必須系着帕子才能接觸難民。交代好之後他們才起身離開。
陌玉
到了濟世堂,一位白衣女子戴着帕子在招待患者,那些患者也井然有序的排着隊,等待着林大夫的傳喚。
溫大人走近女子,說:“玉姑娘,可否帶我們引薦一下林大夫?”女子看了一下溫大人,又看了一眼幾人,便帶他們進內堂去。
一位男子身着白衣,系着帕子正在診斷一位患者,阿靜只看那位男子的炯炯有神的眼睛和微微上揚着的濃濃的眉毛和長長的睫毛,就覺得那位男子很一定十分好看,眼神與旁邊這位女子很像。男子只是專注着號着脈,并未擡眼看他們。
溫大人再次說:“林大夫,
這是上面派來安置難民的城西知府大人,宰相大人的公子誠如。”
林大夫未動,身邊的玉兒姑娘倒是對誠如公子行了一下禮。誠如公子也沒打擾他們,只說:“聽溫大人說林大夫不顧自身安危也要治病救人,在下十分佩服,特地帶了一些藥材和糧食來支援林大夫。”
終于診斷完病人,林大夫擡頭看着誠如公子道:“謝謝!”然後站起來又說:“希望誠如公子能盡快說服上面別再酒池肉林,趕緊開放糧倉,這樣餓死的人就會減少,生病的人就能好的快些,我這濟世堂也可以輕松一些。”阿靜聽着這話,覺得林大夫可能因為上面的人沒來得及抑制住此次瘟疫而有些不滿。咳……她也是,她能夠活到現在從來不是靠的上面的施舍,而是自己的手段。
誠如公子向林大夫深深地鞠了一躬,“在還未下放安置政策之前,為了安置好城南,城北的難民,已耗盡半數家當,如今正上書請上面盡快開糧倉。不用林大夫多說,在下也一定會想方設法就城西百姓于水火。”
“聽聞誠如公子的老丈人家家財萬貫,就算公子散盡全部家當,總不會叫公子一家老小流落街頭。何不勸勸您的老丈人也為民出一份力?”林大夫若無其事的說。
誠如公子聽到此話忽然笑出聲來:“林大夫消息倒是靈通,在下的老丈人确實是有點小錢,只是在下于複拾姑娘尚未成親就開始算計着女方家的錢,于情于理都不太妥當。”
林大夫也笑了:“那何不請身在閨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複拾姑娘幫幫忙,讓複拾姑娘花自己家的錢總不會讓人笑話成接濟男方家裏頭吧!而且像荊家這樣的財閥,相信府上的存糧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