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終究不忍殺生。她甚至覺的若是袁姍姍代替她死在牢裏又何嘗不是對他們的懲罰。
成婚的第三日,吟嘯一早就上朝去了,袁姍姍坐在屋子裏一點一點的繡着花。丫鬟急急的進屋禀告:“太守之子袁左翼來了,說一定要見你,小姐你說這可怎麽好?”袁姍姍本是高興這是她的親哥哥啊!他終于回來了,可是現在卻又難于見面,她現在已經不再是他的親妹妹了。可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讓他進來。”
袁左翼入得屋來微微俯身:“如此得來的皇妃,還請妹妹晚上別被噩夢驚醒。至于舍妹,我一定會拼盡全力将她救出。左翼告辭。”袁左翼走的那樣的匆忙,似乎極其厭惡這裏,看着哥哥遠去的背影,袁姍姍第一次着急了,她想告訴他她才是他的妹妹,她才是袁雪,可是這荒謬的話說出來誰信?卻也同時開始害怕起來,她擔心哥哥真的将她救出,她會戳穿一切。袁姍姍想阻止可反對她的人正是她的哥哥加上她已為人婦無論去那裏都很麻煩,她無能為力。一切只能聽天由命。
她甚至開始淡忘這件事,她在心裏祈禱着這一件事沒有發生。
永遠的記憶
日子過得輕快,在擁有袁姍姍身體的袁雪記憶中這應該是她最快樂的生活。吟嘯雖然為人急切沖動卻也樂于助人。她總是陪在他身邊将每個月剩下的米糧施舍出去看着窮苦的百姓們笑。她總是守在他身邊為他徹夜的研磨墨汁……不過無論如何他們形影不離生活之中充滿陽光。
吟嘯雖然不喜歡參與政治卻單純的愛好做菜,每天他都會親自下廚做些她愛吃的菜,如此生活甜蜜的讓袁姍姍做夢都帶着微笑。可是袁姍姍擔心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當吟嘯看到一張紙條瘋狂的追了出去之後,袁姍姍隐隐約約感覺到了不祥。待他回來之時卻一臉的疲憊。按理來說袁姍姍此刻應該親自下廚犒勞勞累了一天的相公,可他拒絕了,他堅持要親自做菜,待到袁姍姍吃完,吟嘯的表情更加深沉,他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最讨厭吃醉蝦嗎?你怎麽吃完了。”
袁姍姍這才驚覺原來的袁姍姍居然讨厭醉蝦。她掩飾着自己的尴尬:“那是以前,現在改了口味。”
吟嘯似回憶一般說道:“記得我們以前在山裏,你總是帶小菜給我。我一直以為你吃不得葷腥。”袁姍姍微微呆愣心裏浮起了不好的預感:“以前哪是小菜,都是饅頭,夫君你記錯了。”
吟嘯繃着的臉這才微微舒緩:“是啊,是饅頭,估計我是累着了,都記錯了。”
袁姍姍很是好奇相公今天到底遇到了什麽可是她不敢問,卻也隐隐的察覺到了不對勁,他似乎發現了什麽。
沒幾日,太守和太守夫人趕了來,袁姍姍清楚的看見跟在她們身後的袁雪,不确切來說擁有袁雪身體的她才是真的袁姍姍。不過她居然被放了出來,袁姍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她有些害怕腳一軟不由得倒退了幾步。袁雪緩緩走了出來:“我才是真的袁姍姍,那女人不知用了什麽妖術,竟然将我們的身體對換了。”
袁姍姍不甘示弱的回道:“你說什麽胡話,我才是袁姍姍。”袁雪微微一笑:“你不是,不信你可以和爹娘對峙,你能說出袁姍姍的點滴嗎?”袁姍姍看向太守和夫人,太守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明顯不想将此事鬧大,可是鄭媛媛卻是一副不個水落石出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唯恐她的女兒受了半點委屈。鄭媛媛問道:“我的祖母最喜歡用什麽香料?我最喜歡吃什麽……。”
鄭媛媛一連問了十幾個問題,讓袁姍姍無力招架,她不知道答案,她什麽也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袁姍姍。袁姍姍頭一暈重重的倒在地上。
待得袁姍姍醒來卻在自己的房間。一旁守着的卻是哥哥,袁左翼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他們說你才是袁雪這是真的嗎?”袁姍姍沒有說話沉默的看向地面。
袁左翼摸着她的頭:“傻妹妹何必如此,沒想我竟然害了你。早知如此我就不該快馬趕回來,不該用自己的命去要挾太守讓他放了袁雪。我真傻!”
袁姍姍微微一笑:“哥哥我不怪你,你知道的我永遠不會怪你。”
從此以後吟嘯再沒來過她的房間,她得到的是冷漠,是無盡的等待,是默默的看着天黑到天亮,偶爾吟嘯甚至還會找來法師企圖将她的法術破掉。
她也曾想告訴吟嘯真相,可是等來的卻是吟嘯準備娶袁雪的事情。一時間整個屋子猶如冷宮,她被他打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她不甘心她呼喚着石悠夢,石悠夢卻不再出現。她瘋狂,她哭泣,她歇斯底裏,她拿着刀劃下了手腕。她累了,她從沒有這麽累過,若是沒了夫君的疼愛她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她看着滴滴鮮血掉落緩緩說道:“石悠夢我只有最後一個請求,我想用自己的生命來換,我想讓他永遠也無法忘記我,再也不會将我和別人弄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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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璧其罪
石悠夢終究忍不住開口道:“好。我答應你,你說怎麽做?這一次聽你的。”石悠夢本可以拒絕她的請求,人命而已,其實對于石悠夢來說只會增加一點道行也算不上多金貴。可是看着她如此可憐的樣子竟讓人心疼。
那天她早早的穿戴好了坐在湖邊,而吟嘯的桌上則多了一張紙條,紙條上是一個女子清秀的字跡緩緩寫到來初次相見的地方袁雪。是時候了她該做回她自己,雖然身體是袁姍姍可她仍舊是袁雪。她再不打算隐瞞。
樹林裏,她穿着黃色紗衣戴着薄薄的面紗美的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她如同初次相遇時的樣子站在溪邊,她輕輕歌唱那歌聲優美,一如以前。
樹林裏再一次響起樹枝斷裂的脆響,他還是原來那樣毛毛躁躁一如以前袁雪心裏開心的想着。她持續不斷的唱着直到感覺到了吟嘯的靠近。她微微轉頭輕輕說道:“我想去找你,可我更擔心你回來時見不到我。”這話何其熟悉他還記得在山洞之時自己曾經說過。再看她的眼神竟是那樣的熟悉一如往昔,他确認了眼前的人便是今生所愛。
袁姍姍摘下面紗微笑道:“可我找不到你了,你也認不出我,只盼你永遠不要忘了我。”說完便義無反顧的跳入了水中。
一時間他慌了神,二話不說的随着袁姍姍跳入了河裏,此時他追悔莫及,他不該聽信別人的挑唆,都怪他分不清到底誰才是他在林中遇見的女子,只因為袁雪和袁姍姍一樣知道他們的點滴,甚至是一個每一個細節,而前來找她的人更熟悉袁雪以前的習慣,正是這些小習慣讓吟嘯誤認為前來找他的女子才是他所愛的人。
袁雪再一次醒來之時卻看見吟嘯略帶生氣的臉。他是那樣惱怒:“你以為死能解決問題嗎?”
袁雪不惱只是笑笑,她清楚的記得睜開眼的一剎那看到他眉心舒展的樣子,只是那一剎她卻已經明白。
吟嘯看着她微微笑着氣也無處發只好說道:“我不再找你,我要你永遠在我身邊。”
原來那天吟嘯看着湍急的河水想也沒想的跳了下去,将本應淹死的她救起。醒來之後的她卻再也不能說話,吟嘯找遍了所有的禦醫卻得到了相同的答複說是忽然湧入的河水嗆傷了她的喉嚨,而只有她自己清楚一切,她本應該死的,現在卻奇跡般的活了。
石悠夢本應該吸走她的生命,可她什麽也沒有做,她唯一做的便是将她的聲音短暫的還給了她,而她自己決定了這所有的過程,她其實很聰明能夠自己保護自己,只是她太懦弱太不自信。相信僅此一役她一定能守護住她的愛情即便再不能言。如此結局也是好的。
袁左翼聽聞妹妹啞了急切的趕來。袁雪微微一笑将懷裏的石頭拿了出來,她坐在桌邊寫道:“我現在很幸福,這塊石頭正的是護身符現在還你,你要好好保管。”
還沒寫幾個字吟嘯走了進來笑道:“才教你幾個字現在全用上了,我看看寫了些什麽?”
袁雪看着吟嘯要來急忙将紙條藏在身後,吟嘯吃味的想要來搶卻被袁左翼拿到了手裏,他拿着紙條和石頭立馬奔出了屋子,還不忘說道:“你們新婚燕爾我就不打攪了。”
袁左翼拿着石頭回了太守府,陽光下他細細的打量着石頭卻覺得這石頭有些不一樣了。顏色形狀雖然沒有任何改變可是卻變得更加的美麗如璞玉般閃着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