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節
的病人。
我拿起手機,用了柔光為他拍了幾十張照片,扔了手機抱起了他。
他可能還沒出戲,過了好一會兒,才用滿是勒痕的四肢死死地纏住了我。我吻上了他的嘴唇,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被動地承受着我的親吻。
我以為他已經哭不出來了,但他的眼角還是淌出了水,等到他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我抱起了他,準備把他洗幹淨。
當我跨出卧室的時候,我聽見了他沙啞着發出的聲音。
“江洋,我害怕。”
我低下頭溫柔地看着他。
“你怕什麽?”
他搖了搖頭,沒說話,只是擡起上身親吻了我的胸口。
我知道他在怕什麽,他在怕我完全而徹底地進入了S的角色,他在怕我失去了江洋的那一面,他在怕我對他的愛意消減到無。
他希望我能靠近黑暗深一點、再深一點,又恐懼我會徹底埋進去,無法成為他的支撐點。
我将李新放進水溫适中的浴缸裏,他躺了進去卻在脫離開我的身體後,抓住了我的胳膊,力氣很大,疼得我有點想掙脫他。
他沉靜地盯着我,重複了一遍:“江洋,我害怕。”
我擡起了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試圖将他扒下來,但他攥得更緊了。
我冷着臉,一點點扣下了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尖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數道見血的紅痕。他縮回了手,膽怯似的抱緊了自己的胳膊,我明知道他演戲的成分居多,也免不了心疼。
我的手掌壓着他的後腦勺,将他的頭沁進了水面,又提了上來,他的頭發和臉頰被水沖刷過一遍,看起來幹淨了一些。
他巴巴地看着我,我用手指尖去碰觸他的眼皮,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眨都不眨一下,仿佛我就是他的唯一。
我聽到了我心底輕輕的嘆息。
“別害怕,我愛你。”
李新湊過來,抱住了我,他的頭蹭着我的小腹,溫順又可愛。
但我知道,李新同我一樣,被欲望的兇獸死死糾纏着,稍不留神,就會被徹底吞滅。
有時候我也會疲憊不堪,我像是在攀登着一個又一個臺階,永遠見不到終點。
但我知道,我必須撐下去,為了愛我的李新,為了我愛的李新。
我和李新一起躺在了床上,他的四肢緊緊地纏繞在了我的身體上。
我揉了一把他的頭發,親吻着他的眉眼。
“我喜歡把今天當成紀念日。
“十年前的今天,我終于找到了你可能在的地址。
“我那時候滿心歡喜,想着去那個地方,就能接到你。”
李新湊過來索吻,他的眼底一片清明,他明白我試圖表達的意思,我們淺嘗辄止地親了一會兒,又有些不舍地分開。
李新的手貼着我的臉頰,很認真地看着我。
“不管你後悔,還是難過,我都不會放過你。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是你,我會殺了你。”
“如果我不再是我,你會死得比我早一些。”
我抓住了他的頭發,将他掄到了床上,我的手指輕易地握緊了他的喉嚨,他開始劇烈地咳嗽,但沒有絲毫反抗的欲望。
我的腦內像是有一個沙漏,沙漏裏的沙在迅速地滑落,但當沙漏快要翻轉的時候,我松開了李新的喉嚨。
他沙啞着嗓子,手指緩緩松開了白色的床單,目光灼灼。
“你又讓了我一次。
“你不該那麽愛我。”
我屈起手指,彈了一下他的腦門:“不要找打。”
他就不說話了,愣愣地瞧着我,只是在我收回手的時候,舔了一下我的手指尖。
我收回了手,抹了他的眼皮,半逼迫他合上眼睛,然後親吻了他的眼睑。
完
番外 高考作文(上)
必須敢于正視,這才可望,敢想,敢說,敢做,敢當(魯迅)
我按下了跑步機的中止鍵,拿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李新正跪在地上,伸手刷着PAD,頭條新聞不斷變換,最終停頓在高考作文題目上。
李新便伸出手,将那條新聞放大,正是魯迅先生的名言——必須敢于正視,這才可望,敢想,敢說,敢做,敢當。
李新看了一會兒,意味不明地笑了。倘若我們回歸過往,年少青蔥的時光,自然能愉快地讨論起來,如何正視自身的缺點,坦然地選擇改正它。如何認清自己的不足,敢于去彌補和提升自己。
到了此刻,在李新的手下,這句話更像一種直白的暗示,有了欲望并不可怕,要敢于去面對它。
這個世界似乎前進的太快,曾經隐晦的欲望,充斥在燈紅酒綠之間,每個人都被慫恿着放飛自己,直視自我,讓肉體成為歡愉的器具,冠以勇氣的名義,而躊躇不前的,反倒成為了他人眼中的老學究。
我便抽出了他手中的pad,幹脆扔到了一遍,又把他抱了起來。
他抓着我身上白色的背心,湊過來用力去吸,眉眼間帶了情色的沉迷。
他吸了一會兒,直到我們進了浴室,他才笑着說:“你看起來不開心。”
共同生活了十餘年後,李新對我細微的情緒更為敏感,大抵是太過熟悉,有時望着對方的一個行為,幾乎能立刻猜到下一步是什麽。
這對絕大多數的情侶來說,是一種幸運,但對以性虐為基礎的關系中,無疑是一種陰影。
圈內常有相伴多年的主奴,選擇各自結婚,再出軌偷情,他們不認為這是一種背叛,有的認為主奴關系是調劑生活的游戲,有的認為主奴關系真正意義上的快樂,将個人生活成兩半,在虛拟的世界裏宣洩着獨特的道德觀。
李新微博上的朋友,便有幾對成了這種關系,李新問過我要不要拉黑,我知道他詢問我,便是不想這麽做,便說了句你定就好。
但到最後,李新還是将他們拉黑了,緣由是他已婚的一對朋友,向他認真提議,我們兩對主奴可以一起玩兒一些促進感情的游戲,什麽都不會影響,只會帶來更多的快感。我從未見過他那麽生氣,他壓了手機語音,直接罵道:“你他媽的活膩歪了?惦記上我的男人?和你爛搞包了女人的陽痿貨色滾吧,別他媽讓我見到你,見一次打一次。”
他發了語音,摔了電話,剛摔出去,又罵了句艹,急匆匆地想撿起來手機,我便伸手,一把把他抱進了懷裏,親了一口他的耳垂:“別生氣,深呼吸?”
他喘了幾口氣,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別過了頭,他真的是太久太久,沒這麽生氣過了,在剛剛的那一瞬間,我仿佛見到了少年是同我一起打架的男孩。他扔了厚實的書包,撩起幹淨的外套,便能揮着拳頭說:“江洋是我兄弟,你們打他,先打過我再說。”
我順着他的後背,又把毯子上的手機,撿起來給他。他拿了手機,極為熟練地截圖存證,我猜測應該是為了防止對方倒打一耙。
李新存好了證據,便将他人直接拉黑了,他做得不留情面,所有的社交手段一一删除。我知道那人是他多年的朋友,便也問他:“心疼麽?”
他握着我的手,搭在了他手腕處的傷痕上,回了我一句:“你是我存在在于這個世界的意義,為了你,放棄這個世界,我也不會心疼。”
這話說得太過文藝,仿佛剛剛爆了粗口的,并不是他。不過聽着倒是舒心,我伸出了手指,鎖住了他的喉嚨,他便高高揚起了脖子,湊了過來。
他全然地信任我,并将我視作他的世界。
我走了個神,李新隔着白色的棉質背心,舔舐着我的胸肌——有點像嗷嗷待哺的嬰兒。
他見我回過神,眼睛一瞬間暈染上了一層水,聲音也變得軟糯起來:“爸爸,你走神了。”
李新最近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三十多歲的男人了,賣萌賣得極為自然。他這些年健身和護膚一年燒個幾十萬,效果也極為明顯,換身衣服,便能冒充一下學生,連他媽都捏他的臉,說這不是她兒子,就是她大孫子。
一個少年氣的,聲音軟糯的男人,喊我爸爸。
這劇本我掂量了一下,接了。
番外 高考作文(下)
他抱着我的脖子,用身體摩擦我的身體,将勾引做得清純無比,仿佛他只是不想被我抱着,想下來自己洗澡。
我卸了噴頭,用溫水激他的臉,他漂亮的頭發一下子變得軟塌塌,睫毛也變得極為修長,他本能地閉上眼,想躲避水的重刷,但他被箍在我懷裏,又怎麽躲得開。
水落在他的臉上迅速地下滑,水珠反射着燈光,映襯着他白色又幹淨的臉——他真好看,我由衷地感嘆。
他身上穿着白色的襯衫,雙腿光裸着,連內褲都沒有穿。
我拿着噴灑向下移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