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23)
麽來了?!”
“你就是這麽守門的?等你反應過來,別人大搖大擺的進來了,你還能再攔的下?”謝無淵的話裏夾着明顯的怒氣。
他沒想到自己千挑萬選的門房,竟然會疏忽至此。萬一被有心之人鑽了空子,這不就是給了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可乘之機嗎?
門房戰戰兢兢:“小的,小的知道錯了。”
謝無淵面色不善,“沒有下次。”
門房沒什麽太多的心眼,但勝在為人忠厚老實,又懂些外家功夫,原本是謝無淵安排在自己院子裏的護院。
前些日子撿了三皇子回來,謝無淵在自己院子裏挑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長的還不錯,武功也可以的人,巴巴的安排過來。
其實最開始他想把茶盞要過來,可這樣動靜太大,謝府上上下下肯定都會知道了,謝家上下都知道了,保不齊外面的人也就知道了,不安全。
所以謝無淵才從自己的院子裏調了一個,武功沒有茶盞那麽出衆,好在平常也用不着打打殺殺,給三皇子看個門足夠了。
沒想到竟然這般玩忽職守。
謝無淵倒是忘記了,現在天剛亮,路上哪裏有行人,又哪裏會有人在這周圍打轉。
三皇子住進了之後,別院裏給安排了兩個丫鬟,負責三皇子的起居,都是謝無淵的心腹丫頭,一個叫茶煙,一個叫茶柳。
倆丫鬟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收拾好自己,一個開始燒水煮飯,準備一早洗漱用的熱水,還有一個巴巴的候在屋外,等着三皇子起床,好進屋伺候,服侍三皇子穿衣束發。
謝無淵剛進門,守在屋外的茶柳大喜過望,遙遙的迎上來,想說什麽,又怕驚擾屋裏的人,刻意壓低聲音,小聲行禮:“主子,您過來了。”
“嗯,”謝無淵随便應了,回頭望向一旁的粗糙的中年男人。
“蔣大師,麻煩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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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淵比了個請的手勢,将中年男子讓進園子,假山綠樹,郁郁蔥蔥的,生機盎然,只不過園子裏卻萬分寂靜,連聲鳥叫都聽不到。
中年男人憨厚的笑着撓頭,語氣豪放。
“謝公子,您這就客氣了。您救了我那三代單傳的兒子,就是我的大恩人,以後用的着我的地方,盡管吩咐。”
“哪裏哪裏,”謝無淵笑的謙遜,“今天的事情,可全仰仗大師您了。”
“成!包在我身上!”
中年男人拍着胸脯保證,開始忙忙碌碌的搗鼓,四處走動,丈量腳下的土地,蹲下畫好位置,擡腳再走幾步,挪動假山石,标下位置,繞着樹木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做了四五次。
屋子裏的人似乎被嘈雜的環境驚醒,屋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茶柳瞧了眼屋子。
“主子,我進去伺候?”
謝無淵點頭:“去吧。”
茶柳與茶煙,一個端着水,一個捧着毛巾,一前一後進了屋子。
中年男人還在園子裏忙碌,謝無淵索性在一旁的涼亭歇下。
建這個院子多半也是一時興起,沒想到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三皇子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睡意,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雙眼。
“你怎麽來了?”
丹鳳眼竟活生生的目瞪口呆成了杏眼。
“吃飯了嗎?”
“還沒。”
“嗯,”謝無淵轉頭吩咐茶煙,“糕點什麽的打包帶走吧,不在這裏吃早飯了。”
三皇子:……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趕我走,連口早飯都不讓我吃了?!”
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謝無淵捏了捏他的臉。
“想什麽呢,待會兒在車上吃。”
三皇子神色陰郁。
“誰讓你起的這麽晚。”
謝無淵回頭詢問。
“大師,還有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 然而三皇子并不知道謝無淵要跟他一起回去。
花式炸裂的作者聽說,你們想要甜甜甜的日常和糖?
☆、疫情
中年男子寬大的手掌抹去額頭上沁出的汗,“快了,再等半柱香吧。”
“茶柳,東西收拾好了嗎?”
“準備好了,主子。”
三皇子瞧見茶柳遞給謝無淵一個包袱。
淺綠色的包袱,鼓鼓囊囊的,裝了不少東西。
咦?
咦咦?
咦咦咦?
這個好像和自己的包袱長的不大一樣啊?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
“嗯。”謝無淵擡眼看他。
這簡直比一出門看見謝無淵坐在園子裏,還不可思議!
“我是不是沒睡醒?”三皇子湊到謝無淵身邊,“親我一下?”
謝無淵嘆了口氣,順手把人拉進懷裏,對準三皇子的嘴唇,含住,撕咬。
半晌。
“清醒了?”
“嗯。”三皇子摸着自己腫起來的嘴唇,語氣狐疑。
“看來,我确實在做夢。”
謝無淵順手彈了他的額頭。
“疼嗎?”
“不怎麽疼。”三皇子丹鳳眼神采流轉,“再親我一下試試?”
“看來是清醒了,準備準備,一會兒出城。”謝無淵推開三皇子,起身。
“呵呵,謝公子和這位公子關系真好。”粗糙的中年男子搓着手,在一旁感慨。
謝無淵笑笑:“讓您見笑了。”
三皇子這才注意到園子裏還有旁的人。
剛剛一出屋門,三皇子第一眼就瞧見了謝無淵,之後更是滿心滿眼都只有他,哪裏還容得下旁人,自然也沒有注意這位中年男人。
“這是——”三皇子大吃一驚,附在謝無淵耳邊低喃。
“你怎麽把蔣木匠請來了?他可是全大梁朝最擅長機關設置的人!皇上當年建造宮殿,都沒請的動他!你怎麽說服他的?”
“待會兒再說。”謝無淵按住三皇子,示意他不要打擾蔣木匠的思路。
蔣木匠往往在一個地方,一站站半盞茶的時間,長時間思量,劃定三四個地方,最後才敲定。
蔣木匠的動作很快,別看幹的都是重活,移動假山石,丈量土地,沒一會兒就弄好了,當他放好最後一塊假山石的時候,院子裏原本的樹木竟全部變了位置,花草樹木統統移開,假山綠樹的格局倏然不見,随之而來的,是一片留出來的院子。
郁郁蔥蔥的草坪幾經挪動,讓出了一塊地方。
滿滿當當的天井之中,憑空出現一口枯井。
“謝公子,可以了。”蔣木匠讓開路,搓着手,笑呵呵的說。
“多謝了。”
謝無淵回禮。
“不用不用,都是小事兒,謝公子您不是急着出城嗎?快走吧。”
蔣木匠催他,“我在這兒再呆會兒,約莫着等您到了,我再把這個密道給封上,這樣萬無一失。”
“也好,這樣就算再有人來搜,也什麽都找不到了。”謝無淵點頭,“還是大師想的周到,謝某在此謝過了”
“不用,不用,您這是折煞我了。”蔣木匠趕忙擺手“說什麽,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瞧着您被外面的人陷害,平白做了王儲之争的犧牲品啊,還是走遠些,遠離這片是非之地的好。”
謝無淵點頭,攬着三皇子沿着臺階下去,一路小心謹慎。
暗道設置的隐蔽,光線就不怎麽好,即使謝無淵早先帶了火折子,一路走一路點油燈,兩人也需要十分謹慎,才能不被腳下的雜物絆倒。
約莫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二人終于看見亮光,長出一口氣。
“謝無淵,你真的要跟我回去嗎?”
三皇子擡眼看謝無淵,丹鳳眼微挑。
“蔣木匠說的對,你該遠離這片是非之地,別平白做了這王儲之争的犧牲品。”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謝無淵沒有直接回答,倒是先問了一句話。
三皇子毫不猶豫。
“真話。”
謝無淵失笑搖頭。
“我生在謝家,本來就逃不開這些争端,又能躲去哪裏?”
“更何況,順風幫的人最近也在打我的主意,只有把水攪渾,我才有反擊的機會。”
三皇子了然的點頭。
他就知道,謝無淵會趟這趟渾水不可能是為了他!
“更何況——”
謝無淵繼續說道。
“我說過的,如果我們倆發生了關系,無論如何,我都會陪着你的。”
“少诳我,”三皇子頭偏向一側,不肯與謝無淵對視,“你跟何賀這麽多年,床單都不知道滾過多少次了,也沒看見你一直陪着他。”
謝無淵:我,……
“我說我跟他什麽都沒有發生,你信嗎?”
“不信。”三皇子丹鳳眼低垂,語氣低落。
謝無淵嘆氣。
“是真的,還有我不喜歡吃核桃酥,都是真的。”
————
枯井直接通往城外,謝無淵三人剛出了枯井,一早就有馬車等在外面。
不過十天,謝無淵一行三人就回了崇州。
前後腳的功夫,他們剛回到齊威王府,皇上特派的欽差大臣就到了。
欽差大臣倒不是從京裏來的,是皇上直接從隔壁郡調過來視察的。
岑宇在皇上耳邊天天說,天天說的,皇上耐不住他磨,索性從隔壁郡調了一個欽差大臣過來,意思性的走走過場,之前岑宇說的像模像樣的,皇上大張旗鼓的去搜查謝府,結果什麽都沒搜到,平白壞了皇上的名聲。
皇上那會兒就有些惱了,不過岑宇在皇上身邊還是挺受寵的,也就一直沒怎麽着。
謝無淵他們回來的及時,堪堪比欽差大臣早了那麽幾個時辰。
好懸沒出事,不管怎麽樣,總糊弄過去了。
欽差大臣一走,範景輝跟緋賀楓就湊上來。
“殿下,您可算回來了,”範景輝拽着三皇子的衣袖,死活往書房裏領,“現在崇州郡整個都是哀鴻遍野啊,殿下,您快來看看吧。”
“我看見了,”三皇子神色低沉,語氣郁卒,“遍地的流民,疫情控制的怎麽樣?”
“殿下喲,要是疫情控制的住,哪裏還用着催您回來喲。”範景輝愁眉苦臉。
“隔壁州郡的藥鋪去看了嗎?”
謝無淵問範景輝。
“看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全都看了。”
謝無淵挑眉:“三個州郡的藥鋪,還買不齊一味草藥?”
範景輝唉聲嘆氣。
“這疫情擴散的實在太快,今天要開這個方子,明天就成了那個方子,換來換去的,一捆藥材,煮了之後,可能還喝不上一鍋,就全都倒掉,再多的藥材,也經不起這麽用啊!”
謝無淵笑着搖頭,沒說話。
三皇子倒是語氣不善。
“你們從哪兒找的鄉野郎中,方子改來改去的,他到底會不會看病?這不是平白坑人嗎?”
範景輝仰天長嘆。
“殿下您可小聲點兒,就這麽一個郎中,還是我們跑了那麽多地方才找到的,別的郎中壓根都不肯來,說是會傳染。”
“多出點錢,十兩銀子請不來,那就十兩金子。”
“這世上,沒什麽事情是錢解決不了的。”
謝無淵財大氣粗的坐在一旁說風涼話。
範景輝嘆氣。
“沒錢。有錢就好了。”
謝無淵甩出一沓銀票。
“給。”
範景輝伸手去接,被三皇子伸手攔住。
三皇子瞧着謝無淵。
“這事兒算是公事,不能用你的錢。”
謝無淵哂笑,接過銀票,起身,沒說話。
說什麽話啊。
謝無淵直接鉗着三皇子的下巴來了一個深吻。
三皇子有點懵,謝無淵的舌頭在三皇子嘴巴裏巡視領地般,四處轉悠,三皇子一直呆愣的沒回過神來,轉了一圈,謝無淵終于勾着三皇子的舌頭回了自家的地盤。
唇齒交接,水聲漬漬。
範景輝在一旁看的,都想拿腿走人了。
“咳咳,注意一下影響。”
範景輝幹咳兩聲,提示二人,現在還是光天化日的,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還是等兩人回屋之後再做吧。
三皇子象征性的掙紮了一下,沒掙開。
謝無淵勾着三皇子的舌頭又玩了幾個花樣,這才一本滿足的把人放了。
三皇子被吻得臉上泛紅,腰都有些軟了,謝無淵索性伸手攬着他,三皇子靠在謝無淵的身上才勉強站住。
過了一會兒。
三皇子臉上的熱度退下去,推開謝無淵站起來。
“咳。”
三皇子幹咳一聲。
“我們剛剛說到哪了?”
謝無淵一本正經,神情嚴肅,實則虎視眈眈,手一直攬在三皇子的腰間,随時準備着再來一次深吻。
“你到底要不要這錢?”
謝無淵目光似有若無的在三皇子的唇瓣上逡巡。
三皇子在火辣的目光的注視下。想起剛剛的深吻,臉上又是一熱。
“這事真的不能用你的錢,我知道你手裏閑錢多,可崇州郡就是一個無底洞,你填不上的。”
三皇子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
如果現在不分清楚,以後謝無淵的私産,填了崇州的窟窿,還要填國庫的窟窿,這得到什麽時候是個頭?!
三皇子不希望謝無淵因為自己的原因,平白供養着一個州郡。
“那好啊。”謝無淵起身,松開攬着三皇子腰側的手,拿起桌上的一沓銀票。
範景輝巴巴的瞧着謝無淵動作,恨不得上去搶過來,他是真的不能理解三皇子的腦回路,你的我的他的,最後不還都是一家的?!
等三皇子登基,把整個國庫搬空,全都送給謝無淵,都沒問題好嗎?
何苦來哉的要分的這麽清楚。
謝無淵神情自若的拿了銀票,數了數幾張。
厚厚的一沓。
範景輝的目光從謝無淵手上挪到三皇子臉上,只盼着三皇子能忽然松口。
可惜沒有。
謝無淵又從懷裏掏出一沓,補了上去。
一起塞到三皇子的懷裏。
“我說了不能用你的錢。”三皇子丹鳳眼微挑,眉眼堅定。
“我沒說用來赈災啊,”謝無淵表情無辜,“給你的零花錢,謝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2333被撩到沒
☆、糖糖糖
游小林剛從京城回來,一路上瞧見不少流民,這會兒回了齊威王府,還沒放下東西呢,就被下人火急火燎的拽到大堂了,任宇星來晚了一步,只能看着游小林的背影興嘆,悻悻不樂的跟在她身後,也去了大堂。
“來的路上,瞧見那些患了瘟疫的百姓了嗎?”
謝無淵示意游小林坐下,推過去一杯茶水。
“瞧見了,”游小林接過茶水,一口氣灌下去,抹了抹嘴角,“不過就是掃了一眼,沒看真切,崇州郡這兒處理的挺好,不跟別的地方似的,壓根不管。”
“崇州郡這邊,把疫情區控制起來,挺好,我回頭帶着東西去一趟,替他們把脈開方,您瞧好吧。”
游小林自己又給自己倒了壺茶,邊喝便說。
“那個不急,你先瞧瞧這幾張方子。”
範景輝臨走之前,留了幾個藥方,其他郎中開的,換來換去也沒個準,謝無淵一早就打算等游小林回來之後,讓游小林好好瞧一瞧這幾個方子,于是就開口讓範景輝留了一份。
謝無淵把範景輝早前拿來的,其他郎中開的幾張藥方給游小林。
游小林接過藥方粗粗的掃了一眼,心裏大概有了判斷。
“等着,我一會兒回來。”
游小林嘴裏不停的嚼着糕點,壓下最後一口,雙手拍了拍殘渣,又灌了一口水,奔出了院子。
“是不是太着急了?”三皇子瞧着游小林的身影,問謝無淵。
“她一個女孩子,這麽晚了,還去重症疫區,也不安全。”
謝無淵笑道。
“沒事,任宇星跟着她吶。”
“那也不太合适。”三皇子說。
“你別拿她當普通女孩子看,她身上至少有七種完全不同的毒|藥,自保能力比你高。”
三皇子丹鳳眼流轉:“有你在,我才不需要自保。”
“嗯,”謝無淵伸手抹去三皇子嘴邊殘留的糕點,“确實。”
“要不要讓小廚房再送一份上來?剛剛那份都進了她的肚子,我看你也沒吃多少。”
謝無淵提議。
“怪不得你非要把游小林支走,原來是嫌她吃的太多,可你也不能把游小林支去疫區啊,太危險了。”
“沒完了是吧,”謝無淵猛的逼近三皇子,暗示性的舔了舔唇,“再揪着這個不放,信不信我直接吻你。”
三皇子丹鳳眼中神采流轉。
“來呀。”
謝無淵捧起眼前的臉,白皙的手指在上面細細描摹,三皇子動情時,眼尾總是上挑,很漂亮。
交纏的舌頭在彼此的唇間進出,夜幕下,聲音被無限放大。
砰砰的心跳,吮吸的水聲,交纏的呼吸,謝無淵的手沿着三皇子的腰線蜿蜒往下,微涼的指尖,劃過肌膚,帶起一片顫栗。
三皇子忍不住喘息一聲,丹鳳眼氤氲。
“唉喲我去!光天化日的,你倆羞不羞啊,”游小林興致沖沖拿着新的草藥跑回來,就瞧見了如此羞人的一幕,忙不疊的轉身,避開眼,又偷偷的拿餘光掃過去,“身為地方長官,給屬下帶個好頭成不?有傷風化!”
三皇子有些尴尬,謝無淵平複了一下喘息,替三皇子理好衣服,這才對着游小林開口。
“這麽快就找到草藥了?”
游小林又偷瞄一眼,确定三皇子跟謝無淵整理好了,才踱着小貓步進屋。
“找到新的藥方了?”
謝無淵瞧游小林得意洋洋的樣子,随口問她。
“找到了,我找了好幾個,不知道哪個效果好一些,”游小林把手裏的藥草遞給謝無淵,逐個介紹。
謝無淵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對草藥沒什麽研究,你自己把握就好。”
游小林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明天去災區,把這幾種方子都試一下,總有能行的。”
謝無淵點頭:“可以,明天找範景輝找藥材。”
游小林又偷偷摸摸的打量謝無淵跟三皇子好幾眼,終于磨磨蹭蹭的走了。
謝無淵喚來丫頭,打了水,跟三皇子一起洗漱,等丫鬟們關了門,謝無淵轉頭就把燈熄了。
“今天怎麽睡的這麽早?”
三皇子有些疑惑。
謝無淵沒說話,回身直接吻住了三皇子。
被打斷的深吻繼續,三皇子很快被挑起情|欲。
謝無淵的吻太過猛烈,帶着灼熱的溫度,點燃了兩個人之間的夜晚。
“唔,”三皇子很快就潰不成軍,不耐的喘息,雙手張開,繞在謝無淵的脖間。
“纏的太緊了,寶貝兒,”謝無淵拉下三皇子的手臂,輕吻三皇子指節分明的手背,白皙的右手扣上三皇子的左手,與三皇子十指相扣。
謝無淵空着的左手靈巧的解開三皇子的衣扣,一路朝下,很快,黑色的衣袍與淺黃色的外袍混作一團,被扔在地上,散成一堆。
二人緊緊相貼,目光糾纏在一起,纏綿而又暧昧。
“謝無淵,你是不是,”丹鳳眼低垂,三皇子語氣猶豫,想問卻又不敢問。
“嗯,”謝無淵知道三皇子想問什麽,俯身,沿着三皇子的腳踝,一路吻上去。
溫溫濕濕的吻,從腳踝一直往上,掃過小腿,來到胸膛,在胸前激起一片酥麻,三皇子忍不住一個激靈,整個人軟了下去,說話都帶着沉重的喘息。
心跳都帶上了溫度,灼熱的可怕,沉溺的不想自拔。
謝無淵全程很溫柔,做了充足的潤滑,直到三皇子不自覺的擡起膝蓋,難耐的磨蹭着謝無淵的下面。
“別鬧。”謝無淵輕輕推開三皇子的雙腿,低頭又與三皇子交換了一個深吻,“第一次容易受傷,需要充足的潤滑。”
“唔,”三皇子想說話,謝無淵一直叼着他的唇舌不肯放,三皇子只能發出“唔唔”的音節。
丹鳳眼瞪他。
謝無淵笑了,終于放開三皇子的唇舌,笑着親了親三皇子的眼角。
“眉目含情。”
謝無淵的手指在三皇子眼角處輕輕摩挲,低聲笑道。
“我不是第一次了。”三皇子終于能說話。
“你還好意思說,”謝無淵的手順着三皇子的腰線,摩挲往下,中指沿着股縫進去,四處按壓。
“嗯。”三皇子尾音上挑,擡頭跟謝無淵索吻。
謝無淵攬住三皇子,唇舌再次交錯糾纏,手指也裹着潤滑慢慢進入,繼續開拓。
謝無淵進入的時候,兩人都長舒一口氣。
三皇子是一直被吊着,終于被滿足後的惬意。
謝無淵是一直在忍着,終于不怕傷着三皇子的滿意。
一夜無眠。
第二天。
謝無淵跟三皇子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苦了丫鬟小厮們候了一院子,白白等了一上午,飽受陽光的荼毒。
游小林在見過謝無淵之後,第一時間跟範景輝報上了治療瘟疫的方子。
範景輝馬上派人大批量購進草藥,熬煮分發。
很快,游小林的幾張方子的效果就出來了。
範景輝跟游小林商定,選擇了最合适的一種。
二人只想早早把這個消息告訴三皇子,盼着崇州郡早日脫離這尴尬的局面。
然而,往日天天早起的三皇子,今天竟然破天荒睡了個懶覺,還一覺睡到現在?!
範景輝嘴角抽搐。
游小林不知道想起什麽,笑的跟抽了風似的。
謝無淵瞧了眼窗外,搖了搖懷裏的人,輕聲喚他起床。
“唔,什麽時辰了?”三皇子眯着眼睛,睜開一條縫,強烈的光照讓他不舒服,于是再次閉上雙眼,往謝無淵懷裏蹭了蹭,睡了過去。
謝無淵:……
算了,讓他們等着吧。
等三皇子終于醒了,已經到傍晚時分。
院子裏的小厮丫鬟們一溜的站着,最倒黴的是端着臉盆的,端了一整天,還需要時不時的換水,保證水溫合适。
範景輝跟游小林也巴巴的在外面等了一天,不過好在還有時間去吃個飯。
三皇子面不改色的收拾好自己,聽範景輝說了藥方,點頭同意,示意範景輝把緋賀楓喊來。
緋賀楓一回府,就聽見三皇子喊他,急急忙忙的過去。
“殿下,什麽事情?”
“軍營的事情,以後交給謝無淵。”
緋賀楓不解:“為什麽?”
三皇子面無表情:“沒有為什麽。”
緋賀楓點頭:“也成,反正謝無淵做什麽都出色,替了我,我沒問題。”
——————
三皇子與範景輝、緋賀楓三人在書房裏交接這些日子的事務。
謝無淵推門進來的時候,三皇子正在給範景輝和緋賀楓重新分配任務。
“游小林說她在外面找到一種新的草藥,可以代替原本的那種,我們的藥方改掉了,但是藥草可能不夠,需要緋賀楓幫忙。”
謝無淵把藥草遞給緋賀楓,轉頭看向三皇子。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看看,不說話
☆、作戰
三皇子點頭:“你讓緋賀楓去做就行,不用問我。”
“不是,”謝無淵輕笑,“我想跟你說,該吃飯了。”
三皇子有些窘迫,心裏卻很開心,他清咳一聲,開始趕人:“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這兒吧,你們可以走了。”
三皇子吃飯的時候,好幾次偷瞄謝無淵。
謝無淵給他盛了一碗粥。
“想說什麽?”
三皇子沉思片刻。
“謝無淵,你明天去軍營上任吧,替掉緋賀楓。”
“嗯?”謝無淵夾菜的動作一頓,點頭應允,“可以。”
游小林找來的草藥着實不錯,範景輝拿着藥方改了配藥,緋賀楓發動所有侍衛士兵,把周圍與那株草藥長的一樣的草藥都拔了回來。
前後不過三四個月,大肆擴展的瘟疫竟得到了有效的遏制。
“這京裏派來的皇子就是不一樣。”
崇州百姓竊竊私語。
“咱崇州郡這麽多年,哪次不是地龍一翻身就有瘟疫?”
“就是就是,哪次不是一有瘟疫就死人?”
“哎,這京裏來的人就是不一樣,做事多快,手段也利索,比之前那個什麽太守的好多了。”
“嘿,長的也俊哎,比咱這兒窮鄉僻壤的人強多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缺不缺暖床的。”
“嘿,你倆別做夢了,人家現在是齊威王,你得喊人家王爺。人王爺想要暖床的,什麽樣子的沒有,能看上你這種貨色?”
“哦。”
衆人悻悻,像是忽然意識到這人雖然親近民衆,但到底,也還是與民衆有距離的。
“王爺,”謝無淵輕笑。
“嗯?”三皇子擡眼看他,謝無淵從來沒正八經喊過他,之前沒喊過三皇子,現在也沒喊過王爺,忽然用這種官方稱呼喊他,三皇子還有點忐忑,生怕自己哪裏又惹惱了謝無淵。
以王爺的身份惹惱了謝無淵,三皇子想了想,大約只剩下一件了。
兵權的事情。
早前謝無淵跟在三皇子身邊,三皇子什麽都沒讓他幹,這會兒卻忽然放權,唔,雖然這對一個上位者來說很正常,可對謝無淵來說,總歸還是不信任的表現。
三皇子丹鳳眼低垂,決定先認個錯。
“兵權的事情,是我的錯。”
“可是——”
三皇子擡眼看謝無淵。
“昨天我跟你說的時候,你雖然頓了一下,卻沒有拒絕。我以為你不在意的。”
“嗯,我的确不在意。”謝無淵點頭,攬着三皇子,避開擁擠的人群。
今天兩個人是私下走訪,穿的服飾與普通平民無異,也沒有帶侍衛,現下穿梭在人群裏,免不了要被擠來擠去。
“那你幹嘛那麽嚴肅的喊我王爺?”
三皇子盯着謝無淵,時刻注意着謝無淵的表情。
謝無淵扯了個笑。
“沒聽出來嗎,我吃醋了。”
“有人想暖王爺的床,我吃醋了。”
三皇子噎了一下。
謝無淵說“吃醋了”的表情實在太過一本正經,尤其還一口氣說了兩遍。
“小心點。”
三皇子放飛自我,一腳踩空。
謝無淵眼尖手快,把人拽進懷裏,緊緊護住,穿過熙攘的人群,走向平民區。
二人今天下來,主要是為了實地考察一下崇州郡災後的重建工作,再瞧一瞧民衆的熱情程度。
如果實在士氣不高,那也好早日安排其餘的日程,比如三皇子正式出面撫慰之類的。
好在,民衆們還是沒有喪失信心的。
雖然這個熱情度的來源有點不大對,不過好歹還是願意參與災後重建的。
因為崇州郡疫情處理得當的事情,周遭百姓非但沒有受到牽連,原本患了瘟疫的村落,竟也漸漸好轉。
崇州的事情,一時之間,廣為流傳,特別是崇州郡的人走親訪友,去隔壁的郡縣做客,話裏話外的,都不忘提一下自己家的齊威王,把齊威王給誇得,活脫脫一個在世賢王。
“沒想到,這三皇子雖然生養在民間,幼時傳聞乖戾,長大後竟是與旁的皇子不同,心裏倒是記挂着平民百姓。”
魏元正對三皇子一行人的看法大為改觀,再也沒有那種“死一個少一個”的想法,反倒漸漸生了結交的心思。
“改天要去拜訪一下,這種君主,才是我魏元正心裏的明君啊。”
謝無淵跟三皇子正在部署災後重建的事情,一天,正吃飯呢,謝無淵耳邊忽然傳來了久違的系統聲音。
“叮,恭喜宿主,二級任務【提拔門生】完成,任務完成2/3,下一任務【指鹿為馬】,無任務時限。”
謝無淵先是一愣。
魏元正那裏的好感度他還沒開始刷呢,怎麽這麽快就完成任務了?
“【友情提示】只是提拔門生,不一定非要達到好感度。”
系統平板的聲音再次響起。
謝無淵又是一愣。
何賀擋箭之後就升了三品,不可能現在提示任務完成,那麽,現在這是發生了什麽?
謝父退位,大哥成為禦史了?
————
京城。
謝無淵走後,謝父把謝無江給捧了上去。
禦史這一職務雖說不是世襲的,可在大梁朝,其實也差不多了,只要謝家的人中了進士,禦史的位置,就跑不了的。
謝父摩挲着手上的家主戒指,神色不明。
如果謝無淵真的站在三皇子一邊,謝家的去留,或許需要重新安排。
——————
繼續說崇州。
四個月後。
崇州的瘟疫徹底解決,三皇子也在崇州紮下了根基。
民衆對齊威王的信仰空前高漲,甚至眼看着要超過對當朝皇上的信仰。
範景輝正式被任命為崇州郡守,負責崇州的大小事務。
謝無淵則被任命為崇州郡尉,緋賀楓輔佐,二人一起負責崇州的軍權。
謝無淵不管怎麽說,都是空降過來的。
地方的士兵,大多排外。
崇州郡的人,接受一個緋賀楓已經很不容易,想要再接受一個謝無淵,簡直難上加難。
緋賀楓為了在崇州的軍隊安下根基,在其中花費了多少心血暫且不提。
單說這士兵,一聽自己好不容易認可的統領又要換人,立馬炸了。
“憑什麽啊,一個跟着齊威王來的小白臉,憑什麽就能越過緋賀楓,直接做這個郡尉?”
“什麽嘛,聽說是科舉出身的文官,手底下還指不定有沒有功夫呢,憑什麽就能直接做郡尉?!”
“呵,說不定人家床上功夫好呢。”
“就是啊,我可聽說啊,這謝無淵,當年王爺剛來封地的時候,就背着包裹一個人跟着咱王爺過來了,那會兒京裏就傳聞說啊,這兩人像是在私奔。”
“去他娘的,一個小白臉,多大能耐啊,還當郡尉,怎麽不當廷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