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入夏4
第四十九章入夏4
彭鬧鬧這個小姑娘吧, 只對自己最親近的人露出柔軟的肚皮,讓你瞧瞧我脆弱的地方,你摸摸我, 哄哄我, 第二天老娘照樣是鐵打的一條好漢!
她是夜班,交班後沒什麽事, 和小寶聊天,說起田田。
小寶說:“我那時有想過她會這麽做,走或者留, 我都随她,就想着她要是留下來, 我怎麽也得勸她轉科,可她比我幹脆。你知道麽, 白天我陪她在外頭吃飯,鄰桌小夫妻倆帶着一對雙胞胎寶寶,估計是有點發燒了,頭上貼着冰冰貼,她趁我去上廁所特地過去跟人說怎麽給孩子散熱, 看我要回來又趕緊坐回來,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後來那桌小夫妻走了,老板送上來一盤菜, 說是人家謝她的, 我這才知道。她是個傻丫頭, 低着頭就抹眼淚,她心裏不痛快,走了也不能痛快。”
小寶心疼壞了,跟他大彭講:“你說她過去, 一開始怎麽介紹自己?哎您好,我就随便說說哈,您得給您孩子這麽來,人能信她?能送她吃的?”
“您好,我是積水潭的兒科護士,我看您的孩子有點不舒服,什麽症狀啊?家裏喂什麽藥了麽?”彭鬧鬧低低啓口,想象着自己如果是田田,會怎麽說。
可她說不做積水潭的護士了。
所以她委屈,她哭了。
“小寶。”鬧鬧拉着他,“等田田休息好了,想找工作你跟我說,我家裏認識點人,能給她安排,不用值夜班,每周雙休,還有年假,每半年出國游一次。”
于小寶越聽越覺得這工作模式跟他爹的事務所差不多,他問鬧鬧:“這麽好你怎麽不去啊?”
彭鬧鬧糊弄:“我腦子不好使,來不了那個。”
小寶心裏裝着事,沒多想,拒了鬧鬧的好意,跟她說:“我給她弄了個私立醫院的名額,就看到時候她願不願意去。”
私立醫院,在提倡公立醫院自負盈虧的今天,成為了醫護人員另外一個很好的選擇。
小寶說的是那種挂個普通門診就要一千多挂號費,所有治療均不能報銷的醫院。那裏的環境很好,從基礎設施來說,病房一水的雙層隔音門,雙層床墊,每個病房都是負壓病房,這樣就能使最好最新鮮的空氣優先進入病房供那裏的病人呼吸,還有游戲區和休息區,只要你能提出來的,那裏都可以滿足。
這種醫院現在很多,高薪從公立醫院挖人,待遇好的沒話說。
對于田田來說,那裏似乎是更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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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鬧鬧打小身體好,偶有小感冒都是家庭醫生開幾片藥解決,她妹妹倒是在十歲之前都是個藥罐子,所以一直沒攢肉,一直瘦條條的。那時候妹妹住在中日合作的私立醫院,病房裏有很多新玩具,窗外是綠地和小河,那裏的飯菜都是現點現做,很好吃,她每天放學去蹭妹妹的病號飯,吃胖了幾斤,穿不進上個月剛買的小裙子。
後來,妹妹越來越健康,她自己在醫院工作,随便抓點藥就行,爹媽體檢也是來公立醫院,說是支持她工作。
再也沒去過那裏。
聽說她剛考上護理專業她老爹就在董事會上提議要創建自己的彭氏醫療,結果被彭夫人一腳踢回去。她畢業後老爹又想把她塞進那間中日合作醫院,被爺爺一腳踹回去。
爺爺不待見這樣的,可他老人家天天看新聞,看多了也怕,但愣是扛住了沒說,每回只勸她:“你要有時間回大院來,爺爺喊個小兵教你幾套拳腳。”
要是遇上壞人打你,你就打回去,咱不能吃虧。
她真回去跟着學了兩回,就兩回,後來爺爺不讓了。
為啥?
她身上肉多,嫩,每回都練得紫裏蒿青,一塊一塊淤血好久才散。
橫豎都沒辦法,爺爺後來就不說了,自個在家懸着心。
、、、
這邊倆小家夥頭頂頭嘆氣,小寶說我想喻老師了。
鬧鬧不高興:“你想我男人算怎麽回事??想你田田切!”
繼續不高興:“嗨呀!好氣!這是想篡位呢吧!!有我在一天你甭想!!”
寶大夫總算有點笑模樣:“滾邊切!勞資愛死田田了!勞資筆直筆直!!!”
彭小護背着手溜達出去,哼哼:“不跟你說了,看看我嫩蔥切!”
她學生刻苦,這麽晚還練着呢!
順手給點了夜宵,彭小老師慣孩子從來沒邊,瞅瞅自家三花就知道,圓了不止一圈。她就怕把她嫩蔥也給圈肥了不好找對象,點了兩份挺清淡的日式壽司配味增湯,可把小姑娘感動壞了,嗷嗷撲老師懷裏蹭蹭,說老師我一定會好好考的!
彭小老師拍拍腦袋:“嗯啊!我那麽好,你也得争氣啊!”
這邏輯,沒毛病。
外賣到了,于小寶和嫩蔥學生一人捧着一盒感動流淚,彭鬧鬧就捧着臉杵一旁瞧着他倆吃,俨然是個十分了不起的減肥戰士!
嫩蔥pia叽拍照發朋友圈,引來好一波豔羨,她也不低調,是啊是啊,我真的很幸運呢,在你們被欺生被壓榨被使喚跑腿的時候寶寶我正在鬧鬧老師大D的懷抱裏幸福長大!
老師的大D可軟可軟了!老師身上可香可香了!愛死我老師了!!!!我要是個男的絕對……哦不不,我現在是個女的都快彎了!!!
第二天,護士長過來拍拍肩:“可以,有點樣子了,想什麽時候升護士長?”
鬧鬧壓根沒想過,但還是調皮:“不想當将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齊護士長拉着她:“你還是面了點,往後多歷練,先預備着,肯定有那麽一天。”
鬧鬧趕緊搖頭,笑着:“別別,護士長您甭跟我開玩笑,我害怕!”
當護士長多累啊!她不想,就希望一輩子都這麽當個快快樂樂的小護士。
“這孩子!”護士長拍她屁股一下,“走走走,趕緊回去睡覺。”
“嗳!”小姑娘樂颠颠地走了,食堂裏買包子,一路走一路吃,回家洗澡喂貓給小草修剪枝丫,最後躺進被窩裏。
樓下小院裏很熱鬧,大爺大媽買菜的買菜聊天的聊天,她拉了窗簾,屋子裏昏暗,小姑娘偷偷聞了聞身上的味道,滿意地笑眯眯。
青草味。
她偷偷用了喻蘭州的沐浴露。
腳上,踩着他的新襪子,拉到小腿肚。
再把他的備用眼鏡拉高架在頭發上。
最後,把昨晚的聊天記錄從頭到尾看一遍,跟自己說,看完就睡覺。
可看完更想他,瘋狂的想,甚至就要記不清他究竟長什麽樣的程度。
這時候,對話框裏彈出兩個字:【睡了?】
算着她的班呢。
小姑娘揉揉眼,反正不在身邊,可勁撒嬌:【沒,睡不着,想哥哥。】
喻蘭洲、喻大夫、喻主任,正身處酒店餐廳,陪着小老頭吃早餐呢。見了,嘴角噙着笑,拍了邱主任的餐盤給她瞧,還告狀:【拉我中午吃漢堡呢!他一氣能吃仨!夠厲害的!不許我跟師娘說。】
鬧鬧貪婪地瞧照片裏左下角男人的手指,那裏光禿禿的,她突然想往上面添置點什麽。
【要看鍋鍋照片。】後面跟了一只臉紅紅小豬豬。
喻蘭洲都縱着她,起早了,沒抓頭發沒收拾,就這麽拍一張發過去。可帥的人怎麽都帥,這一張素顏比網紅小鮮肉精修圖還厲害,小姑娘點了保存,在暖烘烘的被窩裏翻了個身,覺得熱,踢被子,穿着男士襪子的小腳丫伸出來散熱,微信裏撒嬌:【要看鍋鍋硬邦邦的腹肌麽~】
這人高中時候曾脫光上衣打球,陽光下六塊腹肌引得一幫小姑娘狼嚎鬼哭,現在甭看沒怎麽鍛煉,該有的還在,非但沒被醫學院的非人考試和學習強度給壓成一塊平板,反而更厲害!
他那時挺得意:“千萬別小看外科大夫的體力和肌耐力。”
她在被窩裏摸過一回,拉了燈看不着,就用手丈量一壘一壘之間的深度,跟麻将塊似的。她摸上瘾了,每晚睡覺都要摸,這幾天摸不着,抓心撓肺的難受。
手忒癢了。
喻蘭洲人在餐廳,本來挺餓,突然就不想吃了,跟老師告了假先上樓,掀開衣裳真給拍一張。
對面小丫頭嫌不夠,哼哼唧唧要視頻。
明明昨兒還不願意。
老教授也不知道這孩子突然上樓幹嘛,反正就磨蹭磨蹭盡量給他抻出時間。喻蘭洲把視頻打過去,看見了被窩裏熱紅了臉的小姑娘,一下心也跟着熱了,喚她:“小豬。”
鬧鬧聽着還挺稱心,眯眼笑,做了個豬鼻子給他瞧,小臉蹭着他的枕頭,喊他蘭蘭鍋鍋。
聲音軟趴趴的,像甜膩膩的驢打滾。
喻蘭洲發現了,她睡在他那邊,戴着他的眼鏡。
“鬧鬧。”他又喚她,兩人靜靜地對視,瞧着彼此的臉。
“你快點!”小姑娘嬌憨,翻個身,趴在床上,被子掀開,晃着腳丫。
“跟誰學壞的?”他淡淡笑着,手機往下拿,襯衣下擺掀起來。
沒提前給肌肉充血,在清晨的日光中瞧起來顯得比較含蓄,他肚皮白,皮下血管的顏色隐約能看清,鏡頭裏,還能看見他的臉,無奈又寵溺:“什麽壞習慣……”
小姑娘嘻嘻笑,說話沒遮沒攔:“跟你摸我咪咪一個道理嘛!你也喜歡摸的!”
一句話把喻蘭洲給說贏了。
他突然啞了聲,說你開燈,我瞧不清你。
小姑娘伸手拉燈,舉着手機湊近:“那你好好瞧瞧我!!”
鏡頭裏,有她玫瑰花瓣一樣的臉龐也有她那身蕾絲白色睡衣,領口寬大,垂下來裏頭一覽無餘。
小丫頭确實是發育的好。
那裏如倒看的山岚,峰頂成尖,她一動,那裏就跟着蕩,白瑩瑩一片,晃得某人眼熱心跳。他的手指落在褲邊顫了顫,緩緩攥緊,不叫洩露半分。
彭鬧鬧發現他眼神不對,順着往下走,啊一聲撲在床上,紅着臉蛋蛋,一會兒後問:“你想我麽?”
“昨兒不是說了。”男人不肯說第二遍。
小姑娘有的是法子治他,又給他瞧她身上的小包子:“我說的是這兒!!”
“嘶——”喻大夫很想揍小孩,“彭小豬你真別落我手裏!”
小姑娘不忌憚,手兒往那處去,喻蘭洲的喉結上下急急滾了滾。
她笑着倒在床上,給他瞧腳上的襪子,男人徒然安靜下來:“睡吧,陪着你。”
她揉揉眼睛,和他一直望着,舍不得睡,到最後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自己也沒印象,就記得喻蘭洲那頭動都沒動過,一直等着。
視頻裏的女孩睡着了,小嘴巴微微張開呼呼打小呼嚕,喻蘭洲又看了一會兒,估着時間穿外套收拾資料,最後,關上視頻,和邱主任一起離開酒店。
他進入會場,和許多人握手,聽老師向許多人介紹他,他帶着自己的項目成果上臺演講,他得到了許多掌聲。
這一切,曾經覺得沒有意義,現在,卻能想起家中正在熟睡的那個女孩拍着手歡喜:“啊!你好厲害啊喻蘭蘭!!”
作者有話要說: 喻主任推推眼鏡很認真嚴肅:我想了想,應該是大包子,比小包子大一圈的那種大包子。
啊啊啊明天繼續啊~我要痛死了!!!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