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大組織運作就必定有數據的損耗。
目良為了百合子去當忍者,迷迷糊糊,雖靠忍者的假死脫身砂隐救了自己一命,卻身陷囹圄,為了一個無聊的任務去拼殺,和死神幾次對弈。
然而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日常,忍者存在的意義就是如此。
目良覺得蠍是把他自己當做工具利用的,為了那個永恒,将自己變為工具。
“你累不累啊。”
蠍見目良的腦袋擦幹的差不多了,順手撫摸了一下略帶潮氣的頭發。
“不累。”
蠍從小接受的便是這種教育,即使現在是離經叛道的叛忍,然而骨子裏的那些東西沒有變。他讨厭改變,厭倦了喜歡的事物接二連三離去,于是追求永恒,變成如今這樣也未曾後悔。
……或許是有那麽一點後悔。
即使如何努力也感受不到太多目良。
蠍明白目良的擔憂,他也是這般擔憂目良的,目良和他比起來實在太脆弱了。
“我比你強多了。”蠍拍了拍目良,讓他轉過來。
“是是是,蠍大大最強。”
被揍了這麽多年,目良可以說是活在蠍的陰影之下,怎麽會不知道蠍有多厲害,将這個話題翻篇過去。
既然蠍願意如此,那他奉陪到底。
誰叫他喜歡蠍呢。
……
角都送了目良一份禮物。
這個消息讓常年死氣沉沉的曉沸騰了,大家奔走相告,不多時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據說還是一份大禮,角都帶着一臉愠色親自扛着丢到蠍的門前的。
目良有點懵,問角都大爺是不是需要他檢查一下阿茲海默症。
角都剜了目良一眼,沒說話,留給目良一個充滿憤怒的背影。
這份禮物是一個袋子,純黑色,很有分量。目良掂量着拿進了房間,正撞上出來查看情況的蠍,蠍掃了一眼這個袋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會是角都大爺終于受不了我欠錢不還,決定把迪達拉的十八號送我炸死我了吧?”目良推測着。
“這是角都的新搭檔。”
目良驚了,這一袋子東西是個人,角都大爺下手也忒狠了點吧?
蠍沒什麽意外的,他早在開會的時候就見識過角都欲先殺之而後快模樣,不光是角都,他也挺想一尾巴送這人歸西,甚至是迪達拉也用着很微妙的表情看着他。
袋子自己動了起來。
目良本着醫者仁心的原則,想說不定還能救上一救,打開了袋子。
袋子裏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淨是一些人體零部件,可以見出角都大爺的人體解剖學的不錯,拆的很幹淨,很利索。
目良見到一抹銀色,伸進去撈出來一個腦袋,銀白色的頭發沾了血跡,大背頭亂成鳥窩。
“飛段?”
“是你啊!”飛段見了熟人,很高興,“……你叫什麽來着。”
“雨宮目良。”
“哦哦!沒想到你也在這個組織裏啊。那邊那個紅色的是……什麽來着?”
“赤砂之蠍。”目良見蠍一點自我介紹的意圖都沒有,自顧自的介紹起來。
“就是你信仰的那個人?”飛段在之前見的是緋流琥,一時沒有把本體的蠍和會上那個人聯系起來。
“你叫他教主也可以。”
飛段的頭被目良捧在手裏,面向蠍,字正腔圓的叫了句。
“教主。”
蠍表示你們兩個智障一邊去,他不想講話。
這之後目良一邊和飛段扯淡,一邊将飛段組裝起來,老實說他許久沒有見過飛段這麽能經得起折騰的人了,像是搭積木一般,很是有趣。掌仙術泛出光芒,将飛段那被大卸八塊的身體愈合,很快就又是個完整的飛段。
飛段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問目良他的心呢。
目良拍拍他的肩,安慰沒心也能活,幹這行要什麽良心啊。
于是飛段找角都讨他的心去了,他覺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傳教搞得好好的,突然就被前些日子被拐賣的迪達拉給炸成煙花打包帶走,然後又被分配給了一個極度暴力傾向的搭檔,一言不合就拆人。
至于飛段最後讨沒讨到自己的心目良是不知道,他只是又收到了角都大爺的又一份飛段大禮包。
目良說角都大爺,你這樣不行,以後拆了拼不來怎麽辦,可是要對飛段負責的。
角都差點就把目良也給一起拆了。
前幾天佩恩跟他說不要再把搭檔宰了換錢,角都說誰都不能耽誤我賺錢,也不管佩恩無比胃痛的模樣,拂袖而去。
結果沒過兩天佩恩真給他搞來一個捅不死的搭檔……
……這就罷了,還是個話唠。
張口閉口大邪神,不停荼毒他的耳朵,煩不勝煩。
角都覺得自己應該和佩恩老大好好談談人生,他忽然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嘲笑當年和大蛇丸搭檔的蠍,至少大蛇丸話不多不是嗎?冷血動物又怎樣,至少還能一刀捅死拿去換錢。
目良将自己的空陳戒指交給角都大爺,說他也覺得大蛇丸這人不錯,要是角都想換搭檔可以把大蛇丸叫回來。
角都:呵呵。
嘲諷角都大爺的結果就是角都給蠍舉報了目良的空陳戒指,他收拾不了目良,蠍能收拾。蠍突然也想把目良拆成飛段的模樣,什麽叫屢教不改,什麽叫不聽人話,他剛想好好和目良交流,目良就幹出這混賬事。
于是聞風而動的迪達拉就見到了這樣一幕。
一邊的萌新飛段散成了零件,在地上做均勻分布,然而腦袋卻還在神氣活現的勸架,說着夫妻打架床頭打架床尾和。而蠍和目良打的滿屋子手裏劍千本亂飛,一邊打一邊互嗆。
“我不就寫封信嗎,你怎麽這麽小心眼!”目良說。
“誰知道你到底寫了多少信!”蠍回敬一句。
又是一陣打鬥。
場面十分混亂。迪達拉整個人懵逼狀态,他就是聽說鐵公雞角都破天荒的送了目良禮物,想要一探究竟,然而眼前這狀況算個什麽……夫妻打架?家庭暴力?
迪達拉躲過各色暗器,蹲在飛段身邊,問了一個問題。
“你覺得夫妻的角色該怎麽分配,嗯。”
飛段思考了一會,讓迪達拉先把他撿起來。
“你覺得呢?”飛段問。
迪達拉對比了一下兩個人的身高,又對比了一下兩個人的外表年紀,正欲說些什麽,卻突然感到一陣殺氣,抱着飛段的腦袋退了幾步,看到原來的位置上插了一排淬毒的千本。
迪達拉很識時務的放棄了這個話題。
“角都的禮物在那裏啊,嗯。”
“什麽禮物?”飛段全然不知自己就是那個禮物。
“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目良還手,嗯。”迪達拉覺得今天來的不是時候,放棄了禮物這個話題。
“那他是怎麽還沒被打死的。”
“旦那比角都大爺好說話,嗯。”
飛段看着那一排明晃晃的,明顯摸一下就會被毒死的劇毒千本,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管這叫好說話?!”
迪達拉點了點頭。飛段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挑戰,他開始思考起自己離開這個組織的可能性有多大。
“退曉怎麽申請。有先例麽……”
迪達拉突然想到自己之前那個叫大蛇丸的傳奇人物,點了點頭,對飛段頗為篤定的科普着。
“有先例,只要調戲宇智波鼬就好了。嗯。”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寫了好多……
作者想要搞事!
搞事!0w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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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時畫了目良人設。
4317是我畫師圈的名字hhh
第一次用代碼不造會不會出bug
☆、第 43 章
飛段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怼一怼宇智波鼬。他的身體已經受到了創傷,可不想心靈再受到一次創傷。
時間已久,目良和蠍朝夕相處,過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目良拼膩了飛段,他現在對飛段全身上下每一個細節都了如指掌,不要說外邊,心肝脾肺腎都記得清清楚楚,閉着眼睛都能畫出來。角都也拆膩了飛段,一是拆飛段費時費力,二是拆飛段并沒有什麽用,該傳教還是傳教,只多了幾句刺耳的慘叫罷了。
改變不了飛段,角都只能改變自己,權當聽不到飛段吵吵,實在不耐煩了就把飛段的嘴縫起來戳兩刀。
飛段放出狠話來,角都要是再捅他他就詛咒角都。
這種無關痛癢的行為就像是目良罵街一樣毫無威懾力,這之後角都甚至沒有給飛段一個嫌棄的眼神,把飛段當做一團空氣,徑直走了過去,甚至大有飛段如果站在他面前就從飛段身上踏過去的架勢。
今天的曉依舊如此和平。
迪達拉小孩子秉性,見什麽學什麽,在曉的□□下迅速長歪,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反派。明明這金色的頭發配上明媚的笑容如同陽光一般,卻總是信手丢出幾個炸彈将敵人炸的屍骨無存。
“小孩子長得真快。我本來覺得迪達拉是個治愈系角色,結果是個逗比。”目良說,他眼看迪達拉長的比蠍還高幾公分了,配上那個朝天的辮子更是顯高。
曉裏面現在身高最拖後腿的就是蠍了……當然除了目良沒人敢提這件事。
蠍瞟了一眼目良,目良和他同歲,年紀也不小了。因為曾經停止過一段時間生長,再加上有醫療忍術調理,所以看起來還算年輕。
然而這并不能阻止蠍陷入若幹年後目良看起來像他爹的遐想,以前目良吐槽過一句他沒當回事,現在怎麽看怎麽覺得那一天就快到了。
甚至可以說目良看起來像迪達拉他爹。
這真是太微妙了。
目良卻不覺得這有什麽,老實說他天天面對着蠍亘古不變的模樣,都覺得時間停止了,若不是迪達拉進入生長期之後一天一個樣,他都要失去時間概念了。
“蠍,我老了你還要我嗎?”目良問。
“把你做成傀儡就好了。”蠍回答。
是啊,對于蠍來說老不老從來都不是問題,就是身高有點殘念。
于是目良接着問:“你為什麽不把自己做的高一點。”
“在意這種無用的東西有什麽意義嗎。”
“你看你比我矮……”目良比劃了一下二人的身高。
然後蠍就表示身高不是重點武力值才是一切,目良長得高還不是該挨揍的挨揍,毫無用處。
……
蠍出任務的時間越來越長,頻率也越來越多。而雨隐村少了一言不合搞爆破的迪達拉,建築行業陷入了低迷,頗有一蹶不振的趨勢。
被閑置在曉的目良一時之間感覺有點孤獨。蠍總是不願意帶他玩,偶爾有用到他的時候才帶上,幹些惡心巴拉的拷問活計,或是替迪達拉收拾爛攤子。直到某天角都盯着目良眼冒綠光,目良才發現自己的人頭在黑市已經挂上了高價。
還有個什麽變态醫師的稱號……
真是夠了,什麽破稱呼,搞得像是他喜歡猥亵患者一般。而且他基本沒幹什麽救死扶傷的活,一直都是殺殺殺,虐虐虐,何來醫師這個稱呼。
當然價格最高的還是迪達拉,走哪炸哪,嘴巴欠,自帶拉仇恨光環,如今的角都看迪達拉宛如在看一打會走路的鈔票。
雨隐村的雨照常下,春去秋來,只管下。不管年降雨量多少毫升都沖洗不掉曉身上背負的罪孽與血腥。
一個沒有什麽特殊的日子,目良接到了一封大蛇丸的書信,讓他回去探望空巢老蛇,他大蛇丸叔要狗帶了。
目良讀完這信之後将信紙卷巴卷吧,用力塞到了小花嘴裏,被小花在胳膊上咬出兩個窟窿也權當沒事。他早就對小花的蛇毒免疫了,不如說他自己咬一口小花反能被他毒死。
小花心不甘情不願的吃掉了信,問目良是去還是不去。
目良當然要去,就當送終。
之後的一切都很簡單,小花用反通靈将目良一路通靈到了大蛇丸的基地。通靈術除了裝逼毫無意義的煙氣消散後,入目的就是大蛇丸那許久未見的金眸,正靠在寬大軟和的椅子上,一手支撐着腦袋,一手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好不惬意。
“你不是要死了嗎。”目良眯起眼睛。
“托你的福,還好。”大蛇丸也眯着眼睛,許久都沒這樣師生互相眯眼了。
小花見他的事已經沒有了,畢恭畢敬喊了句大蛇丸大人,甩着尾巴離開了此處。
“叫我來有什麽事?”
“和老師敘舊不行嗎?”
目良總覺得許久未見大蛇丸他的人設似乎産生了一些微妙的崩壞,譬如說多了一點惡趣味,又譬如說變得更加陰暗了。只消一眼就能看的人遍體生寒,有種被獵食者盯上的錯覺。
“我覺得不過三十分鐘蠍就會把叔你這拆了。”
大蛇丸不置可否,招呼來了一個少年,給目良上了一杯茶。那少年銀白色頭發,帶着圓圓的眼鏡,看起來挺軟和,有種頗為好欺負的錯覺。
那個少年見到目良,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目良在蠍那裏各種毒都試過,現在已經算是百毒不侵了,也不怕下藥,将這杯水一飲而盡。胃部抽搐了兩下,一陣絞痛過後便歸于平靜。
那個帶着眼鏡的少年仿佛看到了怪物一般。
“這毒你調的?還算不錯,味道還要改進一下,我喜歡甜一點的。”目良伸手去摘這少年的眼鏡,被躲過,又是不依不饒的想要去摘,将神煩演繹到極致。
大蛇丸好整以暇的看着目良調戲兜,感覺還挺有趣的,一點都不想阻止。
兜心想我做的是□□,喝過的人都死了,誰管味道好不好啊!最終還是不敵目良的神煩,一個疏忽被取走了眼鏡,露出了一絲嫌棄的表情,不過這表情很快被無奈所掩蓋。
目良很是不要臉的将這眼鏡揣進了自己懷裏。
“佐倉大人,請将眼鏡還給我……”兜簡直心累,大蛇丸大人說會叫來一個醫術不亞于綱手的人,結果怎麽是個這樣的人。
目良拍拍兜的肩膀:“你是醫療忍者吧,先把自己的眼睛治好吧。”
“請不要開玩笑。”
“你這人真是無趣。”目良聳了聳肩,一點歸還眼鏡的意思都沒有。這個不科學的忍者世界突然出現個眼鏡設定的人挺違和的,他怎麽看怎麽覺得兜很奇怪,忍不住折騰兩下。
大蛇丸看夠了戲,打斷了目良尋開心的過程,要是他不阻止估計目良能玩這個眼鏡玩上一天。
“所以叫我來到底幹嘛。”目良抓了抓頭發。
“自己來看。”大蛇丸發出嘶嘶聲,半點想動的意思都沒有。
“叔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态度嗎?”
“當初是誰說養我的?”大蛇丸語氣揶揄。
目良的臉皮抽搐了一下,論不要臉,他終究還是比不過自家老師。再看那邊的兜,繃着一張臉,盡力不讓自己的表情發生崩壞。于是目良趕緊在大蛇丸将這個話題歪曲之時站出來解釋。
“我只是說要給你交養老金。”
“差不多的意思。”
“……我輸了,是我輸了。我們別提這個話題了行嗎?”目良瞥了一眼風中淩亂的兜,替這孩子的世界觀點了個蠟。
兜從來都覺得大蛇丸是一個比較高大嚴肅的形象,今天見了大蛇丸崩壞的一面只覺得出現了幻覺。要是讓音忍村的其他人看到了還得了。
大蛇丸伸出了手臂,目良甚至不用檢查,一眼就看出大蛇丸的手臂情況十分不妙。這是某種十分高級的封印術,虧得大蛇丸竟然還忍受得了這封印術造成的痛苦,在這跟他扯淡。
目良面色有些凝重,如果他在木葉沒白混的話,這個術的來頭恐怕……
“叔,你老實告訴我,你又搞了什麽事。”
“殺了三代火影。”
“……”目良想收拾收拾卷鋪蓋走人,怎麽他身邊淨是一堆和影過不去的人?人家當個影容易嗎,為了忍村操心勞力,結果還要被各種殺。
是時候成立一個影級別保護協會了。
目良對于三代火影的記憶不多,只記得是一個教過他控蘿莉沒前途的人。是個很不錯的人,也不知道怎麽帶出大蛇丸這種學生的。
“紅豆呢?她怎麽樣了。”目良掀開大蛇丸的袖子,這裏戳戳,那裏碰碰。
“很有精神。”大蛇丸被目良戳的有點痛,皺了皺眉。
“那……奈良鹿久呢?”
“有了個孩子,叫奈良鹿丸。是個挺聰明的孩子。”
目良哦了一聲。別人都有孩子了,他還是這幅模樣。跟着蠍混久了果然會對時間變得遲鈍,他還覺得那天在木葉和奈良鹿久喝汽水是昨天的事情,結果今天人家連孩子都有了。
沒參加他的婚禮還真是遺憾。
大蛇丸注意到目良的情緒有些低落,輕笑了幾聲,很是快活。
“有什麽好笑的。”
“都是過去罷了。”蛇的笑聲很是陰沉,夾着嘶嘶聲,“有什麽好懷念的。”
目良無心追究大蛇丸到底幹了什麽,他也不想知道大蛇丸這笑聲之中的含義。當大蛇丸對着生養他的木葉亮出屠刀的那一剎那,他就已經徹底瘋了,理解另一個世界中的蛇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畢竟還算是自己老師吧。
目良在心中整理着解開封印所需要的忍術,他屬于邪道醫療忍者,不是正統的,所以治療時的很多步驟區別于一般的醫療忍者,需要更加精細的規劃,分配自己的生命力,免得一不小心用過度喪命。
大蛇丸低低的聲音又傳出來:“生命力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将你的生命力儲存到咒印裏了。”
“你早就算好這一天了?”
“有備無患。”
沒了顧忌的目良抛去了章法,迅速整理好解開封印的步驟。
“叔啊。”目良與大蛇丸的金眸對視着,“幫我個忙吧,你幫我,我就幫你。”
“說。”大蛇丸沒有立即答應。
“我死了以後,替我收屍。”
大蛇丸微微楞了一下,表情帶上一絲疑惑,他從來不覺得目良會早死,不如說目良這種個性配上他的體質想死也很難,如今怎麽一副要留遺言的樣子。終于是要被蠍活活打死了?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然後……還有一件事。”
“你要求真多。”大蛇丸撩了一下他的黑發,他現在用的是女人的身體,雖然蒙了一層自己的皮,裏子卻還是沾染上了一點女人的習慣,他也很是煩惱。
“你保重。”目良低下頭,沖着大蛇丸鞠了一躬。
這下大蛇丸覺得事情真的有點不對勁了,換上了說正事專用表情。
“你要幹什麽。”
“叔,你信命嗎?”
“不信。你不會是要和角都的那個搭檔一樣吧?”大蛇丸眯起眼睛,目良這狀态和當年某個熊孩子太像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目良扯出一個沒心沒肺的微笑。
“不愧是我叔,機智如我。”
目良拉着兜作為自己的助手,将大蛇丸放在實驗臺上忙碌着解開封印的相關事宜。有了兜保底,目良浪起來更是肆無忌憚,大蛇丸将咒印解開的那一秒開始,各種未完成的,完成的禁術一個個用着,一層一層揭掉這封印,将大蛇丸的雙手醫治好。
這解開封印後大蛇丸又将目良的咒印還原成原來的模樣,一朵小小的黑色櫻花瑟縮在衣領之中。
目良丢了半條命,兜簡單治療一下之後恢複了元氣,勉強能站着,只是臉色蒼白,渾身冷汗。
“叔,你這身體雖然還能用,不過已經不太好了。”
“我知道。”大蛇丸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确實不如之前靈活,不過總比被封印了好,“做的不錯,目良。”
“別忘了你的承諾。”目良喘着氣,扶了一把兜才站穩。
“我一向信守承諾。”蛇發出嘶嘶聲。
目良翻了個白眼,他也就只有這點本事了,大蛇丸違約不違約全看他的心情了,指望貪婪狡詐的蛇遵守約定,還是算了吧。
反通靈是沒法用來回到曉的,目良現在半死不活,也沒那狀态趕路,找大蛇丸要了點零花錢,跑到遠離研究所的某個旅館裏睡覺去了。不多時蠍就會順着線找過來,把他帶回去。
數了數袋子裏的錢,目良突然覺得大蛇丸出手真是闊綽。
……
蠍在目良被反通靈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和目良的聯系突然中斷了,然後再聯系起來的時候已經相隔甚遠,完全不在曉的範圍裏。他疑心是出了什麽變故,丢下任務趕了過去。
迪達拉的鳥速度很快,有了蠍指路,很快到達目的地。
用緋流琥兇惡的眼神吓退了老板,蠍再用緋流琥尾巴報廢了目良所在的房間門。
目良睡得正沉,被砸門吓了一跳,從床上蹦起來,擺出防禦姿态。
“蠍?”
好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男子千裏迢迢跑到某地開房。蠍怎麽想怎麽覺得這情況不對,緋流琥淬了毒的尾巴直接架到了目良的脖子上,刃口鋒利冰冷。
“你在這幹嘛。”
“賞月。”目良随口胡謅。
“……”
迪達拉想接下來的景象一定慘不忍睹,扶額嘆了口氣,沖目良比了個保重的口型離開了此處。在他剛踏下一級樓梯的時候,旅館內就傳來了痛呼聲和金屬碰撞的聲音。
不多時,緋流琥的尾巴卷着目良,像是要把目良絞碎。目睹了這一切的圍觀群衆都十分同情目良,卻礙于緋流琥的可怖硬是沒有一個人敢接近。
蠍覺得在這收拾目良太丢人了,先上鳥再說。
迪達拉盤腿坐着,挺着腰板,作壁上觀。蠍還是用緋流琥尾巴捆束着目良,殺氣騰騰,恨不得現在就把目良扒皮抽筋。
“蠍,你先冷靜一下,事出有因。”
“少廢話!你到底去幹嘛了!”蠍見目良的臉色有些蒼白,覺得事情絕對不會那麽簡單。
“我去木葉喝奈良家的滿月酒了。”其實目良也不知道奈良鹿丸到底多大,只是随便一說。
“接着編。”緋流琥的尾巴收緊幾分。
“嗷嗷嗷!別!骨頭要被碾碎了!我說實話。”目良喘了口氣,“我去見紅豆了。”
“紅豆?”
“挺可愛一妹子。算是我的師妹。”目良在心裏對紅豆道了個歉,反正蠍和紅豆也見不了面,随便說說應該也沒什麽。
嗯,很好,私自去見妹子,還開房。蠍覺得自己的頭上多了一片大草原,尾巴更收緊了幾分,而那尾巴尖則是繞着目良的脖子畫了個圈,最後停在動脈上。
“我真的只是去看看她而已,什麽都沒做!你可以問老板,就我一個人!”
“旦那。”迪達拉突然發話了。
目良對迪達拉投去充滿感激的目光,他這麽多年沒白養……
“丢下去吧,直接殺了會把我的藝術品弄髒。嗯。”
……白養了你個小兔崽子!現在是聊藝術品的時候嗎?!
蠍覺得迪達拉說的有理,搖晃了目良兩下,将目良懸挂在高空之上。
目良雙腳懸空,唯一的依憑就是緋流琥那條尾巴,高空之上空氣清新,沒有污染,風順着衣服的縫隙滲透到身體裏,将布料吹出獵獵響聲。若不是馬上要被自家青梅竹馬搞死,不失為一個好的觀景臺。
目良覺得有點困,剛剛消耗的太多他還沒睡回來,于是打了個哈欠,放空大腦,眼睛一閉,睡了過去。要是蠍真的把他丢下去,睡着了也不痛。
蠍無語凝噎,收回了尾巴,将目良摟在懷裏。
迪達拉決定以後找對象要以蠍當反面教材,絕對不能找一個目良這樣的,也就只有旦那這種不眠不休的不會被目良搞得神經衰弱。
作者有話要說: 不想寫了……
存稿裏有一份我兩天趕出來的結局,有點倉促,不知道該不該發
總之不會坑。
先放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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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基友一直支持我,願意看word的辣雞排版,替我挑毛病QwQ
☆、第 44 章
目良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熟悉的床上,身邊還多了一團紅色,摟着自己的腰,很硌。
蠍的大眼睛盯着目良,他不需要睡覺,躺在目良身邊盯着他的睡顏,這一盯就是很久很久,直到目良醒過來,将目良剛睡醒迷迷糊糊的模樣也盡收眼底。他發覺自己竟然從沒見過這種樣子的目良,剛睡醒,眼中一片混沌,毫無知覺,有些可愛。
目良從未想到自己有和蠍同床共枕的一天,受到了驚吓,睡意全無。
“迪達拉還說我把你吓暈了。”蠍把準備起床的目良摁回被子中。
“迪達拉這糟心玩意。天天黑我。”
目良這話說得片面了,迪達拉現在不止黑他,就連佩恩老大都敢黑上那麽一兩句,黑完了還加個肯定語氣的嗯,說好聽點叫耿直,說難聽點叫讨打。
“你到底想要什麽。”蠍問目良。
“要你。”目良答的極為認真。
蠍差點就信了,仿佛那個去見妹子開房的人不是目良一般。他開始思考自己對目良的教育是不是哪裏出錯了,怎的養出這麽個玩意,不靠譜就罷了,說瞎話的功力見漲。
“你們什麽時候去捉人柱力。”目良突然說。
“快了。”
“帶我一個吧。”
“你去了有什麽用。”蠍皺眉,他不明白目良對人柱力為何突然有了興趣。
“去瞧一瞧,好歹一尾的封印也有雨宮家的一份。而且說不定能見到我那二貨弟弟。”
“你當我們是觀光?”
“不然呢。”
蠍覺得目良愈發的難懂了,似乎從某個時間點開始他們就已經錯開了。赤砂之蠍不再是那個一心鑽研傀儡術的傀儡師了,雨宮目良也不再是圍着赤砂之蠍轉的那個神煩了。
“你用了禁術吧。”蠍說。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臉色蒼白,嗜睡。那人就這麽重要?”蠍翻了下身,他不太習慣睡床。
目良有些無語,他不知道怎麽解釋。這沒法解釋。
“我要是出軌,你大可以殺了我。”目良将蠍的手附在自己的頸動脈上,那蒼白的傀儡胳膊裏面藏着一把刀。
蠍勾起嘴角,将手從目良的勁動脈上拿開,微微活動一下手腕,扣住了目良的下巴,逼着目良和他對視。
“你在威脅我?雨宮目良。”
這話起了反效果,本是表明真心,卻因為目良平日裏諸多品行不端,硬是多了幾分挑釁的意味,頗有仗着你喜歡我就不敢搞我的意思,惹毛了蠍。情商智商雙低的目良自是體會不到這一變化,做了投降狀,很是摸不着頭腦。
他只知道蠍叫了他的全名,這是要出事。
剛交代完後事,現在就要用上了。
“我錯了。我去找叔了。”目良慫了。
“繼續。”
“他的手傷了,我幫他治了一下,就這樣。”
“紅豆呢。”
“好久沒見了,上一次見她才到我肩膀下面那麽高。”
蠍嘆了口氣,敲了一下目良的腦袋。
“真是管不住你了。”
目良覺得臉有點發燙,為何蠍今天這麽溫柔,讓他有點窒息。然而下一秒,蠍就打破了他的期望,身體裏的刀刃彈出,這刀刃擦着目良的皮膚,紮進了床板,發出一聲極為微小的撲哧聲。
被子被掀了半邊,蠍跨坐在目良身上,居高臨下。
“我忍了很久了。”
目良知道蠍不希望他和大蛇丸接觸也是對的,因為大蛇丸這人太坑,對他純利用關系,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是個有去無回。
然而有些事情除了大蛇丸別人是做不到的。
慎的日記目良用很慢的速度讀過一遍,大部分都是一些沒什麽用的流水賬,表述水平不如小學生,或是一些十分消極的自怨自艾之類的。然而這其中卻提到了很多十分奇怪的事情。
他早在迪達拉和宇智波鼬入曉之前就見過他們,還留影了。宇智波鼬和慎是老相識就罷了,迪達拉那個時候還是個玩泥巴的小屁孩,慎就已經預見到了他的出現。并且日記裏還自稱是飛段的墊腳石。
就像是什麽都知道一樣。
所以本能的,目良就相信了慎日記中提到的“曉遲早會完蛋”。剝開這句話的戲谑語境,再結合日記中濃烈的悲觀感,目良幾乎不用費腦子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曉會完蛋,蠍會死。
證據?沒有。一個自殺的神經病的日記算嗎?
斯人已逝,目良永遠無法知道慎是如何得知的這些未來。
目良自诩賤命一條,不值錢,然而在他眼中蠍是不一樣的,蠍是絕對不能死的。他才不管蠍殺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惡,賞金如何如何,他只知道不能讓蠍死。
強悍如慎也被這未來壓得喘不過氣,被命運桎梏,更不要提戰鬥力不及慎百分之一的目良了。
他要早做打算。
以上的念頭在目良的腦子裏打了個轉,将目良的思緒打亂。
目良咬了咬下唇,錯開了蠍的目光。
這被蠍當做心虛的表現,他覺得自己對目良已經夠意思了,怎麽目良還是這幅破樣子,于是更是惱火。
他隐約覺得目良身上的飄忽感強烈了很多,像是要離開。
蠍本來就是極其沒有安全感的人,與傀儡為伍,唯一的朋友便是傀儡。覺得寂寞了就将中意的人制成傀儡,從中尋找短暫的滿足感。直到後來從大蛇丸那裏将目良強行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