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儡師之類的,今日一見,不過只是個浪得虛名之輩而已。
“我的部下不會放過你們的。”目良露出一個欠揍的笑,成功拉了一波仇恨。
于是本着斬草除根精神的忍者們決定派幾個人去搞定那個部下,曉的人都束手就擒了,他們還有什麽好怕的,只當外面那些曉的傳聞都是假的。輕松的成功讓他們有些飄飄然。
目良就這樣被捆做鹹魚帶走了,與其浪費時間去搞拷問,不如直接被帶過去來的省事。
況且情報他也給蠍送過去了。
……
蠍的心情很糟糕,特別糟糕,糟糕到想要去拆那已經不在的大蛇丸研究所。
他突然覺得大蛇丸還是有一點好的,那就是老窩拆起來很順手。
所以他迎面碰到幾個妄圖襲擊他的忍者之時,毫不猶豫的用緋流琥将這些人捅翻在地,連着屍體一起破壞了個幹淨,只留了一個活口套取情報。
蠍屍傀儡做的多,很熟悉人體的構造,哪裏最痛最難過再清楚不過,配合□□的使用,更是讓被拷問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人本是來解決一個無用的部下而已,未曾料到這個所謂的部下如此強悍,他只見這十五六歲的少年,體型單薄,似乎很弱小,卻不知這少年正是拿赤砂之蠍本人,殺孽早已浸入骨髓。
明明是如此清冷一個人,卻很适合紅色。
那人最後求蠍賜他一死,蠍只是擦幹淨了手上的血跡,帶着得來的情報潇灑而去,丢下半死的此人,任他被蛇蟲鼠蟻啃食。
蠍不知這些人為什麽一開始不襲擊自己,也不知為什麽現在突然又來襲擊自己,還皆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隐約覺得這事肯定和目良和迪達拉脫不了幹系,單憑他倆是不可能被這幾個喽啰捉去的。
有了目标之後一切都好說。他本就打算順着線尋過去,這個送來的忍者只是省了他的事情而已。
平時不帶目良玩還好,怎麽一帶目良玩就出亂子。
蠍覺着還是把目良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中比較好,最好是用線捆起來,用操術琥珀看管着比較放心。但仔細一想,這樣的目良似乎老實到無趣,暫時擱置了這個計劃。
那地方距離此地說遠也不遠,蠍不消多久就到了。外圍把守着許多人,看着有點小壯觀,然而對于以一敵百的傀儡師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多召幾只傀儡出來便是。
蠍突然有點憤然,自己帶了兩個人來,最後怎麽淪落到這個境界,于是打消了以一敵百的念頭,用變身術變了其中一人的樣子,混入了這群人的之中。
其中忍者比例不大,多數捉到目良和迪達拉之後便回去交了任務。蠍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被發現。
他倒是要看看這群人有什麽本事把那兩只給捉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 QwQ
☆、第 40 章
且不說蠍在建築內憑借線的存在直奔目良那邊。
那些人覺得目良看起來是個挺軟的人,于是也沒想隔離處理,将目良一把丢進了迪達拉和飛段所在房間。目良臉着地,險些破相。
迪達拉瞪大了眼睛,似乎有點不能理解目良怎麽會出現在這,雖然目良是不太能打,但是恢複力強悍,也是個難纏的主。
那邊目良心裏想的是果然迪達拉被賣了,不知能賣多少錢。
飛段卻搶在二人抒發感慨之前興致勃勃的湊了過去問目良。
“你有信仰嗎?”
迪達拉翻了個白眼,這問題飛段問過他不下五次,如果他沒猜錯之後飛段還會來一句沒有信仰的迷茫羔羊來信仰邪神大人吧!
目良點了點頭:“我有信仰。”
“嗯?”迪達拉有點懵。
“我信仰蠍子。”目良摸了摸飛段的大背頭,摸了一手發蠟,嫌棄的在飛段身上蹭幹淨。
飛段聽過各種宗教,他為了傳教可是調查過很多方面,大抵都不如他家邪神大人英明神武,如今冒出了一個信仰蠍子的,可真是聞所未聞。也不知道這蠍子是某種神明還是什麽。
于是宗教民族學家飛段少年擺出一副求知的模樣,至于發型被摸亂什麽的他可以忍。
“是個人。”目良解釋了一下蠍子的含義。
“像是神明的化身之類的東西嗎?”飛段見過這種宗教,找一個人,讓神明降臨在他身上,供奉起來。
“不不不,就是個人。沒他我就不能活。”
“我也是沒有邪神大人便不能活到如今。”
迪達拉聽完這段對話,只想說一句媽的智障。明明一個是在秀恩愛,一個是在傳播邪教,這對話竟然還能和諧的進行下去,簡直不能好了。
飛段對目良生出了一種惺惺相惜之感,只恨現在被捆的嚴實,不能跟目良來個熱烈的擁抱。
“喜歡的人便是信仰,這有什麽錯。”目良說。
“邪神大人便是我的信仰。”飛段說。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喜歡一個人大約也算是邪教吧。迪達拉開始靜靜思考起來,他沒有戀愛經歷,周圍除了小南都是一群男人,更是沒有機會……不不,等等,幹嘛非得一男一女……
于是迪達拉忽然覺得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看着飛段,飛段看着他,一陣莫名的寒意突然蹿上迪達拉的脊梁,趕忙轉開視線不再看過去。
“你叫飛段對吧?”目良拍了拍飛段的肩,“我覺得你有前途,不過我不願意把我的信仰分給你。”
“等等你什麽時候掙脫的繩子……”迪達拉突然發現了這個問題。
“我願意将邪神大人的信仰分給你,信仰邪神大人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飛段也拍了拍目良的肩膀。
這二人便勾肩搭背起來。
迪達拉的表情已經是悚然了。
“你們兩個怎麽都掙脫了繩子?!”
目良和飛段一齊回答:“把胳膊的關節脫下來不就好了,這種繩子綁的再緊都有空隙。”
說完之後二人仿佛找到了知己,對視了一眼,握了個手。不死身和耐艹之間的區別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此時兩人便覺得這區別不大,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迪達拉覺得自己要完。
目良終于想起來自己的正事是找迪達拉,将迪達拉解開。迪達拉活動了一下手腳,蹦跶了兩下,離飛段和目良遠了幾步,他總覺得這種邪教徒之間的交流參與進去會折壽。
等等旦那算是邪教嗎?
于是成功被目良帶到溝裏的迪達拉又開始了思考人生。
按理來說現在幾人應該跑路,而那飛段卻說他傳道授業的時候中道崩殂了,不能這般半途而廢,要回去将這個傳教進行到底,讓世界感受邪神大人感受愛。目良深受飛段感動,決定去摻上一腳。
唯一一個正常人迪達拉想要反對,卻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
飛段他到底在哪傳教?
迪達拉問出了這個問題。
飛段說迪達拉問得好,陪他去了就知道了。
三人放倒了看守,跟随着傳教狂魔飛段少年一路七拐八拐,最後到達了一間巨大的倉庫門口。
飛段掏出鐵絲,鼓搗開了門鎖。
“你為什麽這麽熟練啊,嗯。”迪達拉覺得飛段業務熟練到過分。
“這是傳教必須的技能。”飛段有些得意,大背頭上幾縷銀發翹起,反而更添幾分美感。
“所以你平時都在哪裏傳教啊!嗯!”
飛段沒有回答迪達拉的吐槽,他一把推開房門,動作的幅度有些大,衣角獵獵作響,竟有幾分帥氣。房門發出了巨大的碰撞聲,在房間內驚出一片小小的驚呼。
這個房間裏聚集了幾十甚至上百名孩子,幸而空間寬闊,孩子們體型較小,沒有出現很惡劣的氣味和踩踏事故。這些孩子們的裝扮各異,來自不同家庭身份,共同點是大家都面色憔悴,驚吓過度。
飛段駕輕就熟的走向一個地勢較高的地方,開始宣講。
“剛才講到一半就被拖走了,抱歉啊,現在我們繼續……”
飛段憑借他颠倒黑白的能力将一個邪教描述的繪聲繪色,各種教條也是張口就來。聽得目良和迪達拉直打瞌睡,一邊打牌一邊估算着飛段下一次被捅翻丢出去的時間。
迪達拉一邊洗牌一邊問目良這牌的來歷。
目良說這是魔法,遭到了迪達拉的白眼。
不久,這邊的傳教吸引了外邊忍者們的注意力。目良和迪達拉變成小孩子模樣隐藏起來,而飛段還不自知的繼續說着些什麽。
那些忍者看着飛段,默默扶額,這般情形他們這些天來已經見了不下十次,殺不死又趕不走,快要神經衰弱了。
飛段沖那邊的忍者們打了個招呼,問他的鐮刀能否還給他。
迪達拉低語了一句:“沒想到他和那些抓我們的人是一路的,嗯。”
“……他這年紀也過了被拐賣的年限了吧。”目良瞧着飛段的大背頭,抓了抓頭發。他确實沒想到飛段竟然不是自己人。
那幾個忍者和飛段認識不過幾天,卻也知道放任這個話唠不是個事,于是一齊沖了上去。飛段體術相當不錯,靈活的左右躲閃,但最終還是因為顧忌自己未來的信徒們(孩子們)而落了下風,被一刀捅翻帶走。
迪達拉無比确定飛段被捅死了,瞬間覺得曉之間的相處模式雖然暴力但還算溫和。
目良卻說了句涅槃重生。
那些捅翻飛段的人一齊離開了此處,只剩一個人還立在那裏,若有所思的注視着眼前的一切。目良和迪達拉看出了此人用了變身術,那人也看出了目良和迪達拉用了變身術。
“你們兩個,玩的高興嗎?”
目良剛結識同好,答了句高興。
迪達拉緊跟着回了句不高興,還不忘在句尾加個嗯。
于是蠍結合他們手中的撲克牌,确定這兩人完全把這次任務當做觀光玩耍了,虧得他還不放心跑了那麽遠的路,浪費了一堆拷問的□□。結果最後當了一把接他們回家的監護人,簡直不能更糟心。
“最好給我一個好的理由。”蠍解除了變身術,理了理袖口,“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麽淪落成這個樣子。”
“我不放心被拐賣的迪達拉。”
“……”迪達拉實在說不出口自己連個變身術都看不出的丢臉事。
蠍點了點頭,卻半點接受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所以,還想玩嗎?”
目良和迪達拉一齊點了點頭,表情無辜。
于是蠍出離了憤怒,這兩只被抓去就算了竟然還這麽悠哉的聽邪教演講和打牌!而且毫無反省的意圖!
蠍覺着自己當初應該直接掀了這鬼地方,連帶着把身邊兩個逗比隊友一起埋進去最好。又覺得自己根本不該操心這兩人,讓他們被賣了算了,或是打斷他們的腿,讓他們長長記性。
迪達拉突然發現蠍的破壞力不比他小,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被蠍揪過去打了屁股,倍感恥辱。
至于目良,蠍是不會留情的,打斷了腿扛在肩上。
“蠍,我們是隊友啊!”目良嚎叫,“你怎麽能內讧呢?”
“我管你!”
“旦那好可怕,嗯。”
“給我去幹活。”
迪達拉剛被打了屁股,自尊心受傷,被蠍這麽一說,将心裏的那點委屈全發洩到敵方身上了。說到底還是這幫人不好,變誰不好非得變目良那個不靠譜的,讓他遭受如此屈辱!
蠍在外面大殺特殺,殺着殺着突然發現個銀白色的腦袋從被迪達拉拆掉的廢墟裏鑽了出來,一臉懵逼。
這不是剛剛那個被捅死的人嗎。
蠍的傀儡一刀劈了過去,懵逼狀态的飛段的腦袋被整齊利落的切了下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飛段罵了一句沒有公德心,撿起自己的腦袋企圖拼接回去。
這種超自然事件沒有吓到蠍,他淡然無視了飛段。
這些忍者中水平高的沒有幾個,根本不是蠍的對手,很快被打殺殆盡,剩下的活口除去飛段被送去目良那裏教做人,很快将情報吐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這些人是湯隐村的,觊觎曉的高額賞金便想挑選一個合适的時機将蠍和迪達拉拿去換錢。結果反而被曉給滅了個七七八八。至于那些人販子,他們是真的不知,他們只是正好知道這些人販子會和曉有所接觸于是才暫時合作。
那邊的飛段看目良将拷問玩出了個花,有心讨教,湊了過來勾肩搭背。
緋流琥一尾巴過去,差點切掉飛段的整個手臂。
飛段松開了手,咋咋呼呼的開始吐槽緋流琥的長相,惹的蠍更是恨不能一尾巴戳死這人。
“我說,你就這樣看着你的同僚變成這樣真的沒問題?”目良無視了那邊的打鬧,問飛段。
“他們不是我同僚,我是叛忍。”飛段想摸一下自己的護額,卻發現護額早就不知哪去了。
“那你在這幹嘛。”
“傳教啊。”
目良覺得飛段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然無法反駁。
“對了,那些孩子交給我吧。”飛段指着那些好不容易重見天日的孩子們說。
“可是我們的委托人要唉。”
蠍有些不滿目良被飛段奪取了注意力,冷哼了一聲。
飛段完全感受不到蠍的惡意,哪怕腦袋再一次被切了下來,也只是捧在手心裏找正前方。
“我就是委托人……準确來說是邪神教是委托人。”
這下目良驚了:“你們邪神教也拐賣兒童?”
飛段開始振振有詞的解釋這叫祭品,是拿來獻給邪神大人的禮物,對于信徒來說能成為祭品是一件至高無上的榮耀。他就是小時候成為了祭品才變為不死之身。
這邊的人販子老和他們搶生意讓他們很難辦,于是委托了曉。飛段本來打算自己單幹,但是他的能力單幹起來不知道要殺到何年何月,于是索□□給了曉,自己一心傳教。
果然邪教就是邪教。
目良拒絕了飛段的入教邀請,他有自己的信仰。
這種祭來祭去的宗教,不會長久的。
飛段頗為惋惜,将矛頭轉向那群孩子,問有誰願意做邪神大人的信徒。有部分孩子站了出來表明意願,飛段再次确認了一次後清點了人數便全部帶走。剩下那群孩子就不是邪神教管轄範圍之內了,願意去哪便去哪。
每當飛段談及邪神大人,雙眼放光,被切下的頭顱也面色紅潤,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身處于一個何等扭曲的世界,只是固執的注視着他的信仰,相信着他所見到的一切。
他人的反對與聲讨對于他來說不能絲毫損害他心目的中的邪神大人。
蠍将對着飛段發呆的目良強行拖走,用緋流琥尾巴敲打着目良的腦袋,敲得目良幾乎腦震蕩。
“以後再胡鬧就把你的骨頭都剔出來!”
這聲音透着狠厲,目良絲毫不懷疑蠍真的會剔他骨頭。
目良抓了抓頭發。
“難得被綁票一回,也算是人生經歷嘛。重在參與。”
他就是樂意被蠍折騰。
……至于飛段一直對于迪達拉各種糾纏不休表示想要迪達拉入教這件事就先暫且不提。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大大坑文了……心好累……
☆、第 41 章
佩恩老大對于目良的存在一直是個很微妙的态度,其之一是因為目良和蠍的關系太謎了,其之二是因為目良這個人身上的極度不協調感。
他見識過目良的技術,斷骨再生,身體重組這些事不過信手拈來,放之綱手姬那處比較也是毫不遜色,然而卻一直待在蠍的身邊荒廢自己的才能,不求絲毫進步。
他也見識過目良的性格,即使被蠍摁在地上揍也不曾有過一絲怨言,甚至不止是蠍,角都迪達拉和宇智波鼬皆怼過目良,然而目良卻只是翻了個手掌,将自己的傷處愈合,拍拍身上的塵土,依舊該吃吃該喝喝,從不生氣。
但也不能說目良是個軟柿子,該他幹活的時候從不含糊,殺人放火,搶錢虐殺,無一不是做的幹脆,甚至幹脆到像是沒有感情。
佩恩從未見過目良這樣的人。
硬要找出一個詞彙形容目良,他只能用柔軟的冷漠來形容目良。
甚至那柔軟二字本身也是冷漠構築而成的,因為對自身的極端冷漠,所以顯得性子有些柔軟淡然。
若不是蠍的存在,目良的這份冷漠可能真的會将他自己吞噬,讓他終有一天連半分存在的痕跡也沒有,就這般淡去。曉從來不是目良的去處,這世上似乎沒有任何地方是目良所有所留戀的。
那漾着波紋的銀色輪回眼中不帶着一絲情緒,只是單純的注視着雨宮目良而已。
目良習慣性的抓着頭發,他忽然覺得自己該剪頭發了,短頭發真是不好打理。
“老大你怎麽突然想不開了?”他這麽說。
佩恩的目光依舊很冷,他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了。
“我是認真的。”
“我這麽沒用,老大你還是另謀高就吧。”目良對佩恩的釘子發生了興趣,“那個釘子是哪買的,感覺質量挺不錯。”
“買不到。”佩恩放棄了和目良交流,他就這麽一問而已,要是目良答應了就答應,不答應就罷了。曉還沒缺人缺到那地步,只是他強迫症有點受不了人不齊。
目良點了點頭,稱贊着老大今天的發型真好看,幾步跑開,消失不見
他和佩恩之間交集不多,這算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正經對話,也是最後一次。對話的內容也沒什麽特別,大約是佩恩問目良要不要去補空陳的空缺。
目良回憶了一下蠍玉女的糟心代號,又想到叔不知把空陳的戒指塞在哪個地方吃灰,果斷拒絕了。
他反正是很好奇老大怎麽說服蠍接受玉女這個代號的。
一切都很平靜,空陳的事情被佩恩老大暫時擱置了,但目良琢磨着老大可能是在考慮怎麽拆叔的研究所比較解氣。調戲完宇智波鼬後跑了就算了,還把戒指帶走死活不還,強迫症簡直不能忍。
目良給大蛇丸寫了封信,問他對強迫症老大的看法。
大蛇丸沒有像之前一樣無視目良,破天荒的回了一封信,說想要戒指就自己來拿。最後還附了一句,問他和蠍怎麽樣了。
目良想了想,提筆回信,表示自己和蠍一切都好,而且他不想要戒指。
之後的小花帶回來了一句口信,他先是一如既往的呸了目良一句,然後讓目良正坐着好好聽大蛇丸大人的玉音。目良聽了一會,發現這所謂的玉音就是一句混雜着嘶嘶氣流聲的智障。
接着小花又呸了一口,呸出個空陳戒指。
目良覺着他叔上了年紀之後愈發的令人捉摸不透了,總是做一些看似高深莫測實則沒什麽卵用的事情。或許以後有機會再見他應該盡一下學生的本分,替自己老師檢查一下他有沒有阿茲海默症前兆。
其實大蛇丸只是突然想起來戒指的事,覺得很煩,于是幹脆把戒指給了目良。至于詢問蠍和目良的進展,純粹是他好奇。
目良說好,他是絕對不信的。
親眼見證着自家學生在抖M路上越走越遠,大蛇丸不禁有感而發說了句智障。他是很不能理解目良這種一門心思吊死在蠍身上的人,他覺得赤砂之蠍這人越看越讨厭。
目良卻望着這個戒指發了愁。
給了蠍,自己會挨打。
直接給老大……見鬼了他根本不知道老大人在哪,從來只有老大見他的份,沒有他見老大的份。
于是目良叫來了迪達拉。
二人在雨隐村的小樹林,煙氣彌漫,細雨綿綿,頗有氣氛。
“我有事情要跟你說。”目良表情嚴肅。
迪達拉眨了眨眼睛,目良這麽正經的模樣他還從未見過。
當目良一掏出戒指,迪達拉就跑了,最後是嫌跑的不夠快,直接變了個黏土鳥扶搖直上九萬裏。
雲層之上,迪達拉沒有受到雨隐村降雨的影響,望着那無盡蒼穹心想自己是真的要完了。目良竟然掏戒指給他,還有什麽比這更可怕!他雖然書讀的不多但是他還是知道掏戒指是要求婚!
迪達拉的心情很複雜,這個展開太意外了,或許鬼鲛掏戒指給他他還會好受點。
地上的目良自是琢磨不透思春期提前到來的迪達拉在想什麽,将迪達拉的反常歸罪于宇智波鼬荼毒他太多。
于是目良繞開了角都,去尋最靠譜的鬼鲛和宇智波鼬,順便聲讨宇智波鼬對未成年人用幻術的事。
這二人出任務去了,皆是不在。
目良又在小樹林裏溜達了一圈,覺着這雨下的煩心,回到了住所。手掌翻覆,戒指被收入袖中。
入眼的是蠍刺目的紅發,他正在門口提着什麽東西,正紅色即使被雨滴暈染開也是那麽顯眼。目良忽然發覺自己已經認識此人如此多年了,這抹紅色早就成為習慣的一部分了。
雨聲淅瀝,又轉為嘩然,似人群喧嘩吵鬧,又似草木奏音嘈雜。
那紅色在雨水中是愈發看不清了。
蠍注意到雨中的目良,雨隐村多雨,但是目良不喜歡戴鬥笠,更不喜歡撐傘或避雨,淋濕了衣服就回來把衣服泡泡洗個幹淨,再多洗個澡,邊洗邊抱怨頭發難打理。
尋了把雨傘,蠍用這傘遮了自己,踏着積水去那雨中,隔斷了目良身上的雨。
目良只覺忽然就不冷了。
“你喜歡折疊傘不?”
“不喜歡。你什麽時候能讓我省點心。”
“你最近都不打我了。”
蠍知道目良這人死性不改,沒多說什麽,一手撐傘一手把目良拖進了屋子。
他不喜歡雨隐村,這地方太潮濕,對傀儡很不好,但是卻因為目良的緣故,住了很久。
“要聊天嗎?”目良說。
蠍點了點頭,坐在目良身邊,他們确實許久沒有好好聊天了。
目良自知自己的模樣很不妥,但是他也不想收拾自己,只是拿了個毛巾将頭發擦幹。發梢的水珠滴落在額前,或是順着皮膚滑落至脖頸,喉結,再一路向下順延至鎖骨,在鎖骨那裏停留一會,滲透進吸滿水分的衣服。
很狼狽。
蠍從來不會把自己搞的這般狼狽,但他覺得目良狼狽的樣子格外好看。
目良擦幹了臉,黑色的眼睛沒有焦距,只映着蠍。
“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從很早之前。”
縱使目良在別人面前告白了再多次,其中真心的和玩笑的都有,但是當着蠍的面說出來還是讓他覺得有點別扭。
“嗯。”
蠍的回複很簡單。
目良差點把手裏的濕毛巾糊到蠍的臉上,他剛剛告了個白,怎麽對面那個被告白的像是死了一樣,就一句嗯敷衍他,還面癱着臉,連個眼神的變化都沒有。
“還能不能愉快聊天了!”
蠍淡然看着目良咬牙切齒。
“我知道。”他說,“你跟飛段說的那些話,我聽到了一點。”
這下本欲發作的目良反倒是像個啞炮了,支支吾吾半天沒吭出一句話。他本是趁着蠍不在,口無遮攔表露一下內心所思所想,結果沒成想蠍竟然聽了個牆角,簡直太羞恥了。
不不不,有什麽好羞恥的。
目良覺得自己矯情了,穩定了一下情緒,對上蠍似笑非笑的眸子。
“你真的是傀儡?”
“是啊。”
“口胡你絕對在取笑我吧!”
“沒有的事。”蠍嘴角揚起愉悅的弧度。
“你能不笑的那麽明顯嗎。”目良有些氣結,自己的告白怎麽就這麽被毀了,他還想說點更感人肺腑的,然後趁機搞事。
蠍撫上目良的臉頰。
“我很高興。”
這句話如春風細雨,帶着無限深情,潛入了目良的心,将那點別扭系數澆滅。
“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會……撩。”目良喪失了思考能力。
“那是因為你蠢。”
蠍的手指順着目良身體的線條下滑,到了那個跳動着的心髒正上方。雖然傀儡的指尖早就喪失了人類的感官,他卻仍然能察覺到目良有力的心跳,甚至有一種自己的心髒也在跳動的錯覺。
目良聽到了自己體內有什麽破碎的聲音。
他看到了蠍的紅發,看到了蠍的紅眸,看到了蠍的曉袍,看到了蠍的手指……
他看到了蠍。
他的眼中全是蠍。
他想的也全是蠍。
這紅色,真是美極了。
從出生起,雨宮目良便沒有想過自己會這樣被一個人占滿心房,他冷眼旁觀着許多,直到有一天,有一抹紅色敲碎了他的屏障,将他拖出來,摁在地上痛揍一頓,然後說——
——“吵死了。”
這此之後他雨宮目良才算活過。
赤砂之蠍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高興的一天,似乎自己重新活了過來,似乎血液又開始流動,心髒又開始搏動。他從來都是将自己裝在這傀儡之內,透過絲線操縱與世界接觸,活的小心又謹慎。
到底自己還是傀儡?
亦或是人?
他自己也迷惑起來,擡眼只見目良,那帶着無限貪戀看着自己的目光看着自己,看的是赤砂之蠍,透過他傀儡的殼子,看到他靈魂裏去了。
他是人啊。
蠍覺得自己渾身的機關都發出了響聲,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侵蝕着他。
好冷。
他用力擁住自己懷中的熱源。
終于不再是一個人了啊。
終于不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你不願愛自己,那就讓我來愛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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蠍和目良都是很冷漠的人,只是表現形式很不一樣而已。
而且都不愛自己。
我覺得兩個人相互靠近,相互救贖,相互讓對方明白愛的感覺,是個很奇妙的過程。
感情上有共鳴才能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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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作者的一點小小的固執……
應該沒崩吧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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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是我在圖書館一邊吹冷風,一邊看對面情侶虐狗,一邊寫自己完全看不懂的卷子碼的。對比蠍和目良,我感覺我受到了傷害QAQ
☆、第 42 章
目良被蠍抱的全身痛,傀儡的身體冰冷而堅硬,因為感受不到,所以很容易把握不好力度。即便如此,目良卻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發出低低笑聲,由心的笑着。
能得此人,他今生足矣,不複何求。
他是喜歡小姐姐,也喜歡女人,然而對蠍的喜歡并不是性取向一言以蔽之的東西。他遇到了蠍,喜歡上了,碰巧蠍也是個男孩子,僅此而已。
蠍吸取了目良的體溫,傀儡的身軀帶上了一絲溫度,終于是意識到自己抱得有些過緊,松了松力度,卻不願意放開。目良淋了雨,一身濕,甚至有一點秋葉的味道,這味道順着水漬一齊染在了蠍的身上。
“你身上全濕了。”蠍說。
“你松開我,我去換衣服。”
蠍這才松了手,發覺自己的衣服也濕了。冷熱對他從來不是重點,只是這水漬無孔不入,滲到了身體裏又得一番修整,只能也去換了衣服。
二人的衣服放在一起,界限分明,疊的整整齊齊的那一部分是蠍的,其中七成是曉袍,剩下三成是正常的衣服。而另一邊翻的亂七八糟的是目良的,都是些毫無特點的素面衣服。
“你能好好疊衣服嗎。”蠍見目良的那一堆有侵占自己空間的趨勢,忍不住提了一句。目良沒幾件衣服,卻因為他不好好收拾堆成一團顯得格外占地方。
“不能。”
“那我就拿出去丢了。”
目良說你丢了就丢了吧,他沒衣服穿就糟蹋蠍的衣服,早就想穿着曉袍出去裝逼了。這般欠打的态度自然是被蠍賞了兩發手裏劍,他伸手一帶浴室的門,這兩發手裏劍便釘在門上。
總覺得今日格外安靜。
蠍被目良擾亂了心緒,沒心思工作,索性聽那雨聲,看那細雨從雲層之上落到地下。入目是雨,然而那雨卻撩撥出了雨宮目良的名字,竊竊私語,不得清閑。
目良換洗一新,只有個頭發還是濕漉漉的,貼在頭上不停滴水。
“你……”二人一起說了個話頭,目良果斷閉了嘴讓蠍先說。
“你以後打算怎麽辦。”蠍問。
“不怎麽辦,你去哪我去哪。”目良将幹毛巾遞給蠍,乖巧的坐在蠍的身邊,以前他長發的時候蠍經常幫他擦幹頭發,如今短發了,還是喜歡蠍用毛巾揉自己腦袋的感覺。
發絲和毛巾摩擦出細碎的響聲。
“你要問什麽。”蠍一邊擦幹一邊問。
“你還想在曉待着嗎。”目良舒爽的眯起眼睛,“你也知道曉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吧。”
“知道。”
“那你為什麽……”
“我就是想搞事。”蠍反派當得坦坦蕩蕩,問心無愧,曉裏的大多數人都是這樣。
目良一時語塞,明知道蠍是睜眼說瞎話,偏偏他也挑不出這話裏的毛病。曉裏面哪個不是一身血海深仇,想要搞事的人,也就目良他自己是個異類,綁在蠍身邊,除了蠍,無欲無求。
“老大作死,你也要陪着一起?”
“有何不可。我是忍者。”
忍者。
這真是個令人讨厭的職業,只要此言一出,不管你是什麽人,多大歲數,有沒有感情,你就得戴上護額,懷揣着忍具去厮殺,或是被殺。于自己,這人命一條,最為珍貴,于忍村,大國,這人命便是個數據而已,想要一個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