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了。
目良惱怒自己的愚蠢。
目良有些眩暈,他只能學起慎少年,露出一個慘淡的微笑。
“你好呀,我的弟弟。”
雨宮徹也小小的身影在雨宮宅中顯得十分孤獨,他帶着一種目良看不懂的表情,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真的沒死啊。”
稚嫩的童聲裏帶着超乎年齡的蒼老,像是有沙塵夾雜其中。
目良再看這家,仿佛看到了無底深淵。
只是他的注意力都在雨宮徹也身上,沒有看到蠍探究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放飛一時爽,補完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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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小兩口回家見親戚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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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貼吧看了老司機們對于JJ榜單各種介紹,萌新作者瑟瑟發抖。
這文大家能喜歡就好w
只要有人看作者就滿足了,別的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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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安利我女神mili的歌應該沒人發現吧ww
☆、第 31 章
過去這種東西真的太可怕了。
無論你怎樣活着,怎樣前行,怎樣思考,它總是像一個背後靈一樣跟在你身邊,無時無刻。然後等到某個恰當的時機跑出來,将你的生活攪得亂七八糟。
偏偏還沒辦法逃避它,消滅它。
目良坐在自家沙發上,如坐針氈,他沒料到自己還有這麽一天。
目光不自覺瞥向蠍,目良發現蠍倒是沉穩淡定的很,只是視線一直死盯着雨宮徹也不放。
雨宮徹也年紀雖小,但還懂得基本的待客之道,三個人面前一人放了一杯白開水。他沒錢買茶葉。
目良不知道該說什麽,無論說什麽他都有種微妙的罪惡感。
他覺得自己欠雨宮徹也挺多,也欠赤砂之蠍挺多。
“你還好嗎。”
最終只問了一句俗套到不行的話。
這不廢話嗎,當然不好。目良想打自己一巴掌,正經場合他就說不出什麽話了。
“不好。哥哥當初把家裏值錢的東西都帶走了,我回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找到。”雨宮徹也捧着燙手的杯子,明明天氣炎熱的很,他的手卻很冷。
“……對不起。”
“不怪哥哥哦。砂隐村對我很好,千代婆婆也很關心我。”
“很好?”目良腦子有點轉不過彎。
雨宮徹也點了點頭:“給我基本的生活費,讓我能在這裏有容身之處,還專門有醫生治療我的身體。”
“你病了?”目良實在想象不出他這種體質會生病。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每周都要去檢查。”雨宮徹也放下杯子,“先不說這個了,哥哥這麽多年都去了哪裏。”
“我離開了村子,然後去了木葉那裏……現在的老板是他。”目良指了指蠍。
“真是沒出息呢。”
“……”被弟弟直接的說了沒出息的目良感覺渾身難受。
“我還以為會更加的厲害。有點稍微失望。”雨宮徹也歪了歪頭。
“我這麽廢還真是抱歉啊。”目良不和這個小一號的自己計較,“你的身體到底怎麽了。”
“都說了不知道啊,哥哥還要我解釋幾次呢。”雨宮徹也的句句話都帶刺,偏偏語氣和表情都天真柔和的很。
“醫生應該會說些什麽吧。”目良沒有被刺到。
“事到如今關心我這些有什麽用啊,哥哥這次是來找我幹嘛的呢?”
一句句哥哥叫的親熱,實際上背後隐藏着冰冷的諷刺。
目良回答不出他是想來幹嘛的,他只是看到雨宮這個姓氏後一個沖動拉着蠍一起過來了,具體想做什麽他還真是不知道。
或許只是為了驗證一件事吧。
“百合子她……”
“那是誰?”雨宮徹也歪了歪頭,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但是眼睛裏卻只有一篇荒蕪,沒有焦距。
目良被噎了一下。
“那是你媽媽啊……”
“也是你媽媽哦。你怎麽從來不叫她媽媽呢?”
不對勁。
這個孩子不對勁。
目良被雨宮徹也的話戳到了傷口,心裏泛起一股莫名的情感。然而在這情感之外的理性卻提醒着他,這段對話當中隐藏着一些極端怪異的部分。
冷靜一下,好好思考……
目良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他很少見的焦躁了起來。
蠍将這一切看在眼裏,什麽都沒有說。
他注意到了目良的反常,依照目良之前的樣子,焦慮這種情緒幾乎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那邊的大哥哥,我覺得你需要一個面具。”
雨宮徹也張大着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帶着調笑的神情指着赤砂之蠍,仿佛在看什麽很有趣的東西似得。
“般若面具,你應該會喜歡的吧?”
蠍的目光一下子銳利起來。
這個孩子知道的太多了……
……
雨宮徹也毫不在意自己将這裏的氣氛搞得冷若冰霜,只是自顧自的替自己添了一杯白開水。他喜歡喝熱水,而且醫生說喝熱水對他的身體有好處。
說起來身體檢查的時間快到了。
雨宮徹也撇下一邊的兩人,跑去找千代婆婆。
“等等。”目良叫住了雨宮徹也,跟了上去,“你要去哪裏。”
“去找千代婆婆玩。”雨宮徹也老實的回答,他是個不說謊的好孩子。
“我也去。”
目良想都沒想,跟了過去。跟了兩步,突然想起來蠍,回頭望了一下。
“我還有事,你去吧。”蠍站起來理了理身上起皺的衣服,桌面上的三杯水空了一杯,其餘兩杯都在冒着盈盈熱氣。
雨宮徹也等兩人都出了門,啪的一下摁滅了家裏的燈。
目良跟随着自家弟弟,走着那條再熟悉不過的道路。要不是前方的雨宮徹也,他甚至有一種自己還在去找蠍玩的錯覺。
蠍沒了蹤影,目良猜測他大約是不想讓千代婆婆見到自己。
這對祖孫太別扭了。
千代婆婆一個人住在原來的宅子裏,這位老人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大多數親人,和弟弟一起相依為命,很是孤苦伶仃。
目良小時候很喜歡千代婆婆,然而現在對千代婆婆卻抱有一種微妙的情感。
砂隐村門外顧問,精通藥理和醫療。
一尾的實驗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目良只小小的期盼千代婆婆能盡可能少的參與在這件事當中,盡管這個希望有點渺茫。
雨宮徹也沒有敲門,直接用鑰匙打開了正門。
“千代婆婆——我來玩了!”雨宮徹也像一只小兔子,在房間裏竄來竄去搜尋着千代婆婆的身影。和剛才那副眼神空洞的樣子比起來生動了許多。
這才是他這個年紀應有的樣子。
樓上穿來一聲答應,接着是老年人緩慢的腳步。
雨宮徹也嗖的一下竄上樓,撲了千代婆婆滿懷:“我帶客人來啦!”
千代婆婆笑眯眯的摸了摸雨宮徹也的腦袋,詢問客人的身份。
一副祖慈孫孝的場面。
然而這幅場景被雨宮徹也的回答擊了個粉碎。
“我的哥哥。”
千代婆婆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她順着樓梯走下幾步,果然看到了目良。目良比起當年成長了一些,然而最大的變化就只是頭發變得更長了而已。
目良抓了抓頭發,向千代婆婆打了個招呼。
千代婆婆的瞳孔劇烈驟縮着,不再年輕的心髒狂跳着,她有些喘不上氣。
“目良……”
“嗯,是我。我沒死。”
目良此時考慮的卻是和千代婆婆完全不同的事情。
雨宮徹也是怎麽知道他沒死的……他當年的假死騙過了幾乎所有人,雨宮徹也到底是從誰那裏知道的。
你真的沒死啊。
這句話在猜測被驗證的情況下才會說出來的。
千代婆婆還是閱歷高,她很快就平靜下來接受了目良未死的事實。雨宮徹也撲在千代婆婆的懷裏,露出半張臉對着目良,他的黑色眼珠上翻,嘿嘿一笑,像是炫耀。
目良和千代婆婆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他半個身子陷在沙發裏,反倒是有些老态的千代婆婆更加精神的挺着腰杆。
“我就不打擾千代婆婆和哥哥敘舊了。”
雨宮徹也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千代婆婆還是和當年一樣呢。”目良眯了眯眼睛。
“好久不見,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目良……”千代婆婆蒼老了很多,“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差不多吧。那個孩子是怎麽回事?”
“……她是百合子的孩子。”
“是嘛。千代婆婆不覺得他和我有些太過相似了嗎?”目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明明是同父異母。”
而且時間也對不上。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探究太深比較好。那孩子現在很幸福。”千代婆婆嘆了一口氣,“你這麽多年去了哪裏?”
“在木葉混了一段時間,現在還算好。”
“蠍呢……你有沒有他的消息?”千代婆婆說的很慢,生怕什麽東西被損毀一般的小心翼翼。
“我不知道他的事情。”目良的眼珠輪了一圈,放下了杯子,拿起一個杯墊開始玩。
他這種漫不經心的樣子被千代婆婆看在了眼裏。
千代婆婆一開始并不知道雨宮家的事情,後來參與了一尾的事情之後了解到很多,她也曾後悔過。
“你走吧。”千代婆婆說,“這裏的事情和你已經沒關系了,不要再牽扯進來了。”
“……千代婆婆。”
千代婆婆溫和的目光注視着目良,帶着決斷與戒備。
“說謊不是好事。”目良把杯墊折疊又打開,他希望通過這些小動作來緩解自己的緊張感,但是并沒有什麽作用。
“這個孩子真的幸福嗎?”
雨宮徹也躲在樓梯的拐角處偷聽,他明白千代婆婆和目良都是水平很高的忍者,所以并未刻意隐藏自己,只是遮擋了自己的身影讓二人都不好揭穿。
他晃蕩着兩條□□的小腿,抱着懷裏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傀儡。
有點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晚了萬分抱歉!(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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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寫到弟弟君就會卡
都是弟弟君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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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君一點都不可愛QAQ
☆、第 32 章
蠍和目良分別之後就去了風影那裏。
距離他叛逃已經有些年月了,三代風影的相關人士都走的七七八八,沒幾個人認識他。出于謹慎起見他換上了緋流琥,遇到糾纏不休的人直接用幻術搞定。
他幻術學的還可以,只是成了傀儡之後用得少,有點生疏。
畢竟沒有人會對傀儡用幻術,他防備的少。
蠍好好觀察過了雨宮徹也,憑借他的經驗,他很确定雨宮徹也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孩子了。
可能還在學習傀儡術。
但是這個孩子無論何處都透露着蹊跷,他知道的太多了,而且他是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蠍确定這個孩子認識自己,還不是一般程度的那種認識。
為了尋求這一系列問題的答案,他決定來從風影這裏下手調查。風影在一尾這件事上可以說是主導者一樣的地位,不可能什麽資料都沒有。
然而蠍查了半天也沒有查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角都确實什麽都沒落下,把他能找到的所有的一尾的東西都給打包帶回去了。只是他見到目良之前,先見到了蠍。
蠍報了個數,角都考慮都沒考慮,把他帶回來的東西全給了蠍。
蠍一邊翻這些陳年資料,一邊心想角都這麽喜歡錢也是沒救了,以後和存折結婚算了。
那些陳年資料裏其實有價值的也不多,蠍看完就給全燒了,這種東西留着也是個禍害。
那麽一個很奇怪的事情就出現了。
目良的卷軸是哪來的。
蠍推斷這個卷軸是在角都來之前就被什麽人拿走了,而且實力不低。
……
另一邊的目良和千代婆婆之間的氣氛不是很好,畢竟千代婆婆對于目良來說算是殺害雙親的仇人之一,盡管這只是個猜測,但各方面的證據都顯示出這件事是事實。
目良只是很平淡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從來沒想過報複什麽的,砂隐村為了保全自身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可以理解。
雨宮家只是正好是那個犧牲品而已。
那個不知道是誰的一尾人柱力也只是正好是那個犧牲品而已。
用極個別人的犧牲換取整個村子的保全,這是很合理的。
目良嘆了一口氣,不是誰都能像他這麽運氣好能從這種命運中逃出來的。
千代婆婆抓着衣服的手收緊了一下,手上的皺紋因為緊繃的緣故而顯得淺淡了許多。
“或許你說的對,但是我不能認同你。”
談崩了,那就不談了。
目良站起身,沖着千代婆婆鞠了一躬。
“那麽打擾了,千代婆婆。”
雨宮徹也抱着那個比他還大的傀儡從樓上蹦蹦跳跳的跑下來,沖到千代婆婆的面前炫耀這個傀儡。然而開口之間卻半個字不提制作傀儡的過程。
千代婆婆看着那個傀儡,楞了一下。
她從來沒見過這個傀儡,這種完成度不可能是雨宮徹也能辦到的,他是哪裏弄來的這個傀儡。
到底是……?
千代婆婆的眼神中包含了幾分深意。
目良愣住了,他在想明明大家都姓雨宮,為什麽他的傀儡術只能當個把戲玩,而自己的弟弟小小年紀就能制作出一具和人一模一樣的傀儡。
難道自己真的智商太低?
撒嬌完畢的雨宮徹也操縱着傀儡站起來,站在目良對面。若不是頭發的長度,還有身上的衣着,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從傀儡極高的完成度可以看出制作者十分用心。
“做得很好。”目良抓了抓頭發。
“和哥哥一模一樣呢。”
雨宮徹也沒再多看一眼目良,将傀儡收入卷軸,牽起千代婆婆的手:“要去檢查身體了啊,千代婆婆。”
千代婆婆看穿了目良想要跟随的意圖,也沒說什麽,牽着雨宮徹也的手出了門。
詭異的沉默在這幾人之間蔓延。
目良只覺得喘不過氣,他不喜歡這麽嚴肅的氣氛。
……
檢查的過程并不是目良這個外人可以知道的,目良所看到的就只是雨宮徹也被帶到了一個房間,然後又從這個房間鑽了出來。
之後雨宮徹也黏黏糊糊的送走了千代婆婆。
“哥哥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啊,難怪你們的關系還那麽好。”雨宮徹也沒頭沒尾的感嘆了一句,指了指目良身後。
蠍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
目良在二人之間選擇了蠍,雨宮徹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沙塵被揚起的很高,目良有點看不太清蠍的身影,正如他從未看清過赤砂之蠍這人的內在。
“你是有多不想見到千代婆婆。”目良揮開沙塵,皺着眉頭。
“回去吧。”蠍說。
“為什麽?”目良把頭發重新綁了一遍,“我覺得事情才剛剛要有轉機。”
“沒必要繼續追查了。”
“蠍,你知道點什麽吧。”
緋流琥的尾巴頓了一下。
那時候蠍以為目良死了,所以做了個和目良一樣的傀儡,只是覺得怎麽做都缺幾分□□,于是就放擱置在了一邊,和他的一些失敗品堆在一起。
直到最後離開砂隐村他都沒有做完目良的傀儡。
那個雨宮徹也竟然把他的傀儡給找出來了。
“有些事情不調查清楚會比較好。”蠍說了這句沒頭沒尾的話。
“你們怎麽一個個都這麽說。”
千代婆婆也這麽說。
蠍也這麽說。
越這麽說他就越好奇好嗎。
目良拍了拍緋流琥的金屬尾巴,觸感良好,很有手感,就是鋒利了點,容易劃傷中毒。
“你和我弟認識吧?”
所以目良這種莫名其妙的敏感實在太讨厭了。
什麽都不知道,就這樣回去不好嗎。
緋流琥的尾巴甩開目良的手。
“我确實知道他的存在,不過我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
“你從來都沒告訴過我。”目良摸摸下巴。
“告訴你有什麽用。”
“可是他現在還活着,是不是就說明我和他之間有某種聯系?”目良自顧自的嘀咕,完全不管蠍的反應,“叔之前說我的細胞很奇怪,也許是我的某一部分讓他複活了?”
“……所以呢。”蠍回了一句。
“但是砂隐是怎麽得到的我的樣本的呢?我不記得我有被拉去做過實驗……”
目良突然停止了碎碎念,眨了眨眼睛。他覺得從頭頂冷到了腳底,明明身處烈日之下,他的骨髓深處卻冷的發抖。
怪不得雨宮徹也會那麽說。
他并非沒有被拉過去做實驗,只是他不記得了而已。所以同為試驗品的雨宮徹也會記得自己。
他到底被洗掉了多少記憶。
他一直以為只是自己記性不好而已。
“什麽時候的事。”目良沉吟了一下。
“我知道這件事之前就開始了。”蠍的語氣就像在談論天氣一樣。
“你怎麽不告訴我……”
“你那時候還問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目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也不管這裏的人來人往,也不在乎會弄髒自己的衣服和頭發。他只是靜靜地注視着緋流琥,想象着緋流琥中蠍的樣子,想從中找回那種和蠍相處的熟悉感。
“你幹的?”
“不全是。不止我一個人監視你。”蠍倒是很坦誠。
“你知道我被做了什麽嗎?”目良摸摸自己的脖子,那裏有一個大蛇丸送的咒印。
他有點讨厭這種對自己一無所知的感覺。
這個體質讓他連個疤痕都沒有。
這麽來說當着他面幹些糟心事的大蛇丸還算是正當了?
蠍搖了搖頭,他那時候只是個負責監視的忍者,他能知道些什麽呢。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目良是個性子很淡的人,對什麽都接受的很快,唯獨每次被洗掉了記憶之後都會有一段時間用極其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像是看陌生人。
目良自己對這些事是全然不知的。
“赤砂之蠍你個混蛋。”目良罵了一句,語調沒什麽起伏。
蠍沒罵回去。
“我還以為你跟他們不一樣。”
目良咬了咬牙,他不生氣,他這人沒脾氣。
忍者的準則就是聽從命令,蠍那麽幹無可厚非。反倒是将當時的情報洩露給他的行為是背叛村子。
但是理智上知道這一點和感情上是不一樣的。
他一直覺得蠍和別人不一樣,就算身邊的別人都如何如何,蠍也依舊是冷着一張臉,一直在那裏,不會改變。
目良覺得自己需要重新定義一下他和蠍的關系了。
隔着緋流琥他完全不知道蠍在想什麽,或許蠍只是一時興起将他留在身邊,待到失去興趣只是便會一腳踢開,他還像個智障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蠍見目良沉默的時間極長,大約猜到了目良的心思。他了解目良,畢竟認識這麽多年,目良會有這種反應是他意料之中的。
雖然是意料之中,蠍卻很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什麽都不知道不是挺好的嗎。
“一起回去嗎?”蠍問了一句。
“不要。”目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想一個人待着,我有點接受不了現實。”
“回去吧。”蠍壓低了音量,語氣中有少見的遷就。
沉浸在自暴自棄中的目良并未感受到蠍的微妙變化。
他吸了吸鼻子:“跟你回去然後再被賣掉嗎。我不值錢的。”
蠍啧了一聲,拉起目良的手,動作之粗暴讓目良的手泛起一些紅印。蠍的手很靈活,擺弄着查克拉線,在目良纖細的小指上系了一根。
他的動作很輕柔,看不出一點之前的粗暴,将線頭繞着目良的手指纏了幾圈,小心翼翼的打上了一個結。
這線極細,只有被系上時閃爍了幾下光芒,随後消弭于無形。
目良看着這線,像是在看什麽怪物。
“蠍,你這算什麽。”
蠍沉默着,轉身離去,很快消失在目良視野的邊際之中。
他就知道是這種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蠍一開始并不知道弟弟君還活着w
只是想陪自家小寵物去散個步,讓他死了這條心。
結果弟弟君還活着,并成功挑撥離間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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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天要考試還在這碼字啊啊啊!
挂科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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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件怎麽還沒完,怎麽這麽長……
公主:有這功夫我都屠完倆城了。
☆、第 33 章
目良自然是不會想到蠍別別扭扭的原因,他現在一門心思只覺得渾身難受。苦于并不知道怎麽緩解這種難受的感覺,他目送完蠍之後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跑去找雨宮徹也了。
蠍不比目良好多少,他一肚子話全被目良那句“算什麽”堵了回去。
盡管把鬧別扭的目良敲打兩下帶回去也是個選擇,但是他很清楚這麽做只會讓兩個人關系惡化。
讓這蠢貨見鬼去吧。
他以為自己為了個什麽回到這破地方,又是為了個什麽和三代風影決裂的。
越想越糟心。
……
蠍從砂隐村一出來就跑去掀了大蛇丸的實驗室,他在大蛇丸身上放了線,姑且大概能推測大蛇丸的位置。
他就是不開心。
“赤砂之蠍,不要太過分了。”大蛇丸發出嘶嘶聲,“自己的東西看不好,別遷怒別人。”
蠍冷笑出聲,配着緋流琥的造型極其可怖。
“你當我不知道那個卷軸是你給的?”
這就很尴尬了。
空氣一下子突然安靜了下來。
大蛇丸只覺得他這搭檔實在太鬧心了,明目張膽拐跑自己的學生,還不許自己拐回來。明明他都用小花送的卷軸,還是被拆穿了。
大蛇丸覺得以後有什麽事還是別告訴目良這智障了,赤砂之蠍每掀一次實驗室他就胃疼一次。
雖然他和蠍相互并不能把對方怎麽樣,但是被掀實驗室真的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大蛇丸扯斷了蠍放在他身上的查克拉線,去他大爺的相互牽制,他要換據點。
田之國那邊準備的也差不多了。
……
這廂目良正在和自家弟弟喝茶,氣氛算不得融洽,但是竟然被煙霧缭繞的白開水熏出幾分溫馨感。
“那個大哥哥呢?”雨宮徹也晃蕩着腿,心情很好。
“走了。”目良抓抓頭發,“先不說他的事了,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雨宮徹也灌了一杯熱水,臉上添了三分熱度。
其實也不是什麽很複雜的事。
百合子狗帶之後她的屍體被拉回來當做素材,實驗員以百合子和她腹中的雨宮徹也作為樣本飼養了兩份目良的樣本。百合子的一份死了,雨宮徹也的一份憑借雨宮家血脈的頑強活了下來。
長大之後就是現在的雨宮徹也。
雨宮徹也一直被養在實驗室,只有假死之前的目良和他有過一段時間一起作為實驗素材的經歷。
目良聽完了之後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有點惡心。
“你為什麽還記得?記憶不是會被洗掉嗎。”
“多虧了這個,我看到這個之後就想起來哥哥了,我可不像哥哥那樣沒用。”雨宮徹也拍了拍身邊的傀儡,這是赤砂之蠍做的雨宮目良的傀儡。
“這個不是你做的?”
“是赤砂之蠍的,我只是把沒做完的地方補完了而已。”雨宮徹也聳了聳肩。
“蠍他竟然做過我的傀儡。”目良瞪大了眼睛。
他挺意外這件事的。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蠍可是一言不合就把他往死裏打的,現在雖然好很多了,但是也依然兇殘。
這樣的蠍竟然做過他的傀儡。
有點開心是怎麽回事。
雨宮徹也沒理會目良的變化:“哥哥要不要回來呢?現在實驗已經結束了,沒必要再和叛忍一起躲躲藏藏了。”
“少唬我,回來也不過是被圈養而已。”目良擺了擺手,“我還想問你要不要和我走呢,在這破地方遲早會被坑死。”
“千代婆婆已經隐退了,保全我們兩個還是綽綽有餘的。反倒是跟着那位叛忍比較危險。”
“我看千代婆婆不是很歡迎我。”目良摸了摸鼻子。
他一直以來不就想要這種悠閑的,普通的,幹淨的生活嗎。
雖然砂隐村很坑,但是确實是一個好的庇護所,在這裏大蛇丸和曉幾乎騷擾不到。
但是他卻不想回到砂隐。
沒有蠍的砂隐算不上歸處。
“我會說服千代婆婆的,她只是害怕我知道真相而已。不過我早就知道了,那些記憶封印對我早就想出應付的手段了。”雨宮徹也露出一個壞笑,湊到目良身邊。
“我考慮一下。”目良推開了雨宮徹也。
“廢物哥哥,你以為除了我還有誰會接納你嗎?”
雨宮徹也翹起二郎腿,身上有一股和他年齡嚴重不符的黑暗氣息,他本人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從未在目良面前掩藏過。
目良低下頭。
雨宮徹也有點被激怒了:“我在砂隐村等了哥哥那麽久!為什麽你還是一門心思跟着那個人!你都忘記了他把你送過來的時候你說過什麽嗎!!”
“我确實忘了。”目良眨了眨眼睛。
“所以說……你這人怎麽這麽磨磨唧唧啊,怎麽看都是我這邊比較好吧。”
雨宮徹也垂下腦袋,顯得如此脆弱而無助。
“對不起。”
目良嘆了一口氣,摸了摸雨宮徹也的小腦袋,這個孩子承受的太多了。
雨宮徹也撲到目良懷裏哇哇大哭,目良能感覺到胸前的衣服漸漸被水漬打濕。雨宮徹也哭的很大聲,仿佛要将所有的難過與思念化作淚水,統統發洩出來。
“他不都丢下你了嗎?”雨宮徹也打了個嗝,眼睫毛上沾着一滴淚珠。
“對啊。他讨厭等人。”
被雨宮徹也這一鬧騰,目良心裏那點小小的怨氣徹底沒了。說到底他只是當時有點一時無法接受現實而已,依照蠍的性子,沒有一尾巴把他敲死過來反而選擇走人是最大的遷就。
目良活動了一下小指,那上面系着看不見的線。
雨宮徹也哭了個夠,一邊打嗝一邊把鼻涕全都糊到了目良身上。
目良随他去了,他覺得自己像一個負心漢。
雨宮徹也問:“你覺得赤砂之蠍對你來說算什麽呢?”
雨宮目良答:“光明吧。”
雨宮徹也繼續問:“我就不能成為哥哥的光明嗎?”
雨宮目良搖頭:“這不是說改就能改的東西啊。”
聽到這裏,雨宮徹也死了半條心,他先前想過如果目良不留下來就采用極端方法,但是目良這人油鹽不進,毒不死迷不倒,更遑論受傷或昏迷,實在是難抓到手。
就連信任這種東西都是如此淡薄卻堅韌。
“傻逼哥哥你沒救了。”雨宮徹也把杯子磕在茶幾上,“現在給我滾蛋,我不想見到你了。”
“我還以為你會捅我幾刀。”
“本來是打算的,但是我覺得你的腦子已經全是窟窿了。”
目良點了點頭,再次撫摸了一下雨宮徹也的小腦袋,觸感良好,忍不住多揉了幾下。
他發覺那些丢掉的記憶對于自己來說并沒有什麽意義,丢了就丢了吧。能丢就說明這些記憶其實并沒有那麽重要。
他一點也不想知道他當年看赤砂之蠍的眼神有多怨毒。
那都是過去了。
目良離開雨宮徹也的家,尋了一家理發店。剪刀開合,咔嚓咔嚓聲響起,過長的毛躁黑發被斬斷,鏡中雌雄莫辯的人随着頭發長度的縮短漸漸有了幾分英氣。
甩了甩自己的小短毛,目良踏着腳下失去溫度的沙子,向大蛇丸的研究所進發。
……
目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他确實有段時間沒跟着大蛇丸搞事,但是再怎麽着一棟質量極佳,井井有條的研究所也不能變成這樣吧。
完全就是個廢墟啊。
目良用風遁清理了一下廢墟上的碎岩,拽出了幾名困在廢墟之中的醬油黨。
醬油黨們神色自若,已經習慣了這種規模的破壞,還沒等目良問出口就報出了赤砂之蠍的名號,并附贈各種對赤砂之蠍破壞行為的控訴。
“他們人呢?”目良摸了摸下巴。
醬油黨們半天才反應過來目良說的是大蛇丸和赤砂之蠍,齊刷刷将手指指向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目良點了點頭,向大蛇丸的方向走去。
其實他是想去找蠍的,但是蠍可能會在他解釋完出現在研究所的理由之前就拿緋流琥尾巴戳死他。蠍最不待見目良去找大蛇丸,任何理由都不行。
那邊大蛇丸正在一片狼藉中思考人生,注意到頭發長度明顯變短的目良後金眸眯起。
“叔,早啊。”目良乖巧的打了個招呼。
大蛇丸對自家學生的尊師重道很有感觸,開合了一下唇角,發出嘶嘶聲。
“智障。”
目良完全不明白這句辱罵的來源。
“叔你罵我幹嘛。”
“都做到那種程度了竟然還把赤砂之蠍給招來了,或許萬蛇都比你聰明一點。”大蛇丸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但還是保持着反派應有的陰冷氣場。
“不,我一直覺得萬蛇挺聰明的。”目良強調了一下萬蛇的機智之處,“叔你別惦記我弟了,他拐不走。”
大蛇丸剛想說我跟你弟不熟,我就是想把你抓回來做苦力。他未出口的話便被一陣機關操絡的聲音給打斷了。
緋流琥揭下了面罩,露出完全的攻擊形态。可以看出他的主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