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很有慎的風格。
目良不知道這幾句話角都有沒有看到,不過他覺得角都不是這種八卦的人,不會亂翻別人的東西。
既然這個手機在角都手上,那就代表慎出了什麽事。
“他狗帶了?”目良戳着手機,随口問角都。
角都點了下頭。
“角都大爺,你動的手?”
“是啊。”角都整理了一下面罩,“賞金的數目到了。”
目良垂下腦袋,盯着“角都面罩扒了特帥。”這句話看了半晌,直到眼睛被山寨機的劣質電容屏刺的生疼。
“他是自願被你殺的吧。算是自殺。”目良視線放空,透過牌桌,“角都大爺你個傲嬌。”
角都哼了一聲。
“聽說你摘了面罩特帥,我能看看嗎。”
“讨人厭的小鬼,不跟我打牌就別浪費我時間。”
目良被角都的黑線趕了出去,他頭一次見識到角都的能力,十分新奇。同時他也悲哀的發現自己好像總是喜歡被各種人趕出房門。
對于忍者來說,自殺是個十分憋屈的死法。忍者本身就是為了戰鬥而生的職業,不死在戰場,不死于信念,反而因為自身的困擾而自殺,實在太丢臉了。
目良心想人活久了都會比較謹慎。
蠍現在已經愈發不願意從緋流琥裏出來了,出門買機油都得套個殼子。更何況是祖爺爺級別的角都。
能讓角都大爺露出面罩下的真容,不可能沒一點感情。
至少也是個革命友誼級別的吧。
這麽一想,目良越發搞不懂慎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了。
他唯一能做的大約就是履行承諾好好惦記着這個成天笑嘻嘻的娃娃臉。
……
木葉是個大村,村一大,忍者就多,忍者一多,叛忍就多。
大蛇丸之前叛的沒他厲害,所以不出名。大蛇丸之後雖說是叛了幾個更加厲害的,但那是之後,現在還沒叛。
慎少年是木葉村的忍者一枚,天資聰慧,只是生不逢時所有的風頭都被那個叫旗木卡卡西的人蓋了過去。
他也和那些不服氣的人一樣跑過去找卡卡西的場子,結果被比自己矮了兩個頭的卡卡西摁着從村東頭揍到村西頭。
這小孩真不可愛。
慎這人什麽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聽命令。
他喜歡殺人,也不是出于心理變态什麽的。就像是有人喜歡捏泡泡紙一樣,他殺人的時候感覺就和那差不多。
此上兩點綜合在一起,造就了一件很要命的事。
任務做不成。
不管是暗殺任務,保護任務,尋物任務,偵查任務……等等,慎全都能給做成屠殺,從委托人到線人,一個不漏,挨個揪出來慢慢殺,殺完了一個火遁毀屍滅跡。
三代火影跟他談了這件事,說他這樣不好,會影響木葉的聲譽。
卡卡西跟他談了這件事,只說了八個字,對仗。
“道德淪喪,人性扭曲。”
慎說扭曲就扭曲吧,你個毛都沒齊的小屁孩看你的小黃書去。
四代火影看了慎慘不忍睹的任務記錄,嘆了口氣,把他丢到戰場上去自由發揮了。
慎在戰場上被譽為“木葉野狗”,見誰咬誰,咬誰誰死,殺不過瘾連隊友都會戳兩刀子。
兇殘至此,而且不聽指揮,戰争沒多久“木葉野狗”就被雪藏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酷炫的“金色閃光”。
慎覺得很憋屈。
別人都在前線殺殺殺,他一個被閑置在村裏無所事事。
木葉這地方太煩了,規矩太多。
慎靠在窗沿上,戰争一打起來村子就蒙上了一層死氣,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想找個人戳兩下也找不到。
他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想要更加的自由。
慎很羨慕天上的雲,無形無質,孤高且不受束縛,随心所欲,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真好。
他最讨厭被束縛的感覺。
“我說,你們這種時候不去打仗來監視我是不是有貓病?”慎朝着某個角落丢出一發手裏劍。
手裏劍被格擋開來,細小的火星降落。然而那個角落的人卻并沒有出聲。
太死板了。
慎用苦無戳破了手指,百無聊賴的看着鮮血順着手指流下。
這些天來最大的新聞大約就是大蛇丸跟他的學生私奔了吧。慎是個不關注時事的,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一周之後了。
當叛忍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慎沒有考慮清楚叛忍的事,他先接到了一個調任他去暗部的命令。
暗部的工作都很見不得人,成堆成堆的命令壓下來讓人喘不過氣。
慎也不管命令是什麽,叫他殺,他就殺,沒得殺,他就不動。
明明自己一點也不想幹這種破事的。
他所想要的,是憑借自己的心意走出一條自己的路,才不去管那些宿命之列的鬼東西。
“我說你啊,能不能先把任務做了再說這些東西。”
“卡卡西,我覺得我好憋屈。”
“別叫我名字。”
“都相互認識裝什麽裝啊……死板。”
卡卡西正了一下面具,不再搭理這個隊友。
慎眯着眼睛,看卡卡西這一頭耀眼的銀發,覺得年輕真好。倘若他能再努力一點,那麽他一定可以不再被這些條框所束縛,随心所欲個痛快。
他相信沒有什麽東西是無法改變的。
只是自己還不夠強而已。
……
暗部的日子很不好混,慎只能去調戲一下新人找找平衡感,其實他更想去找團藏的不痛快。
難得出了一趟遠門,路過了砂隐村。慎踏着腳下軟綿綿的黃沙,張嘴喝了一口沙子。
沙子真難喝。
沙丘的位置會随着風而緩慢改變,想要在這裏找到路只能靠羅盤。
風将某處的沙礫卷走,露出了一個奇異的東西。
慎的心思完全不在任務上,也不管羅盤什麽的,跑去撿起那個四四方方的東西。
這是他一生最後悔的一件事。
這臺小小的機器構造精密,用手指操作。慎很喜歡這種從沒見過的東西,擺弄了半天,只可惜這上面的文字是他沒見過的,不能随心所欲的把玩。
不過這個難題很快就被解決了,卡卡西看到這玩意之後說禁地裏有一堆這種文字書寫的卷軸。
慎當做沒聽到卡卡西說的禁地不能随意入內,當夜跑到禁地把所有相關卷軸卷巴卷巴抗回了家。
他很快就學會了這種文字,雖然不及那些天才,慎的腦子也是很好使的。
慎對于新鮮事物抱有極大的好奇心,在枯燥的暗部生涯中這個小東西真是再有趣不過了。
他很快就意識到這個叫手機的東西連接着某個異世界。
透過這個小小的窗口觀察異世界的感覺真好。
……
某天出于好奇,慎将卡卡西的名字輸入到了搜索框。
……
如果有什麽東西能摧毀一個人的全部的話,那大概就是眼前的這個吧。
慎跟随着各個鏈接,一點一點了解到這個世界所謂的真實,所謂的未來,所謂的一切。
他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最後是顫抖着把手機扔在了床上。
他一直堅信束縛自己的是木葉。
他一直堅信自己有朝一日會強悍的不再被束縛。
他一直堅信自己才是那個觀察者的身份。
他一直堅信的一切……
都是假的。
都是虛構的。
被人拆解成諸多形态放入口中咀嚼的談資而已。
仿佛自己整個人都是虛假的一般。
他到底是為了什麽而這樣兢兢業業的活着?這些戰争這些死人這些活生生血淋淋的玩意都是假的嗎?
慎切了自己一刀。
好痛。
可惜是假的。
大約只有這種疼痛,能讓他有真實感。
倘若說此時的慎還抱有一絲期望的話,那麽當他看到四代之死的時候,他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麽叫命運。
毫不講理,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此時此刻的慎正在進行慣例的欺負萌新,卻發現個熟人。
“宇智波鼬。”慎擊打着自己的指節。
宇智波鼬有些緊張的看着眼前的前輩,這人在他家門口蹲了他一個月讓他別去暗部,怕是個看上他的變态。沒想到竟然是個老前輩。
“我告訴過你不要來暗部吧。”
宇智波鼬心想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但明面上還是一張面癱臉,說這是命令。
慎想着貼吧裏諸多人對這個八字紋的談論,摸了摸宇智波鼬的腦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加油吧。”
宇智波鼬只覺得這人真的是個變态。
慎知道了這個小小的宇智波的命運,也知道了那個毆打過他的卡卡西的命運,再看重操舊業的三代的命運和那幫在村裏亂跑的小屁孩的命運,只覺得甚是無趣。
都是假的。
做什麽都沒用的。
抱着這種可悲的想法,慎當起了宇智波鼬的帶隊老前輩。
“你信命嗎?”慎問。
“……”宇智波鼬思考起自己又哪裏不對惹到這位神經病了。
“我以後會去曉,給你留點家底。我覺得你太缺了。”
“……缺什麽?”
“缺心眼。”慎笑的見牙不見眼。
不知何時開始,慎就一直挂着那副扭曲的笑顏,甚至睡覺都是。宇智波鼬則是萬年冰山,表情不動一下。兩種不同類型的面癱組合在一起,讓其他暗部成員覺得壓力巨大。
某年某月某日,慎按照慣例請了宇智波鼬吃團子,因為只有這時候宇智波鼬才願意聽他廢話。
“我不想活了。”
慎這句話驚的宇智波鼬差點噎到。
“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麽嗎?!”
“……為什麽。”宇智波鼬敷衍式的問了一句。
“因為這個世界是假的,我們只不過是任人操縱的東西而已。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
“嗯。”
“我讨厭被束縛。”
“嗯。”
“我本來以為我可以胡作非為,結果發現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木偶而已。說不定我現在就是在被某人操縱着請你吃團子。”
這種請吃團子的操縱挺不賴的。宇智波鼬咀嚼着團子,甜食的充盈讓他暫時可以忍受慎的喋喋不休。
“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卡卡西這混蛋自從成了特別上忍之後就不帶我玩了……”
“我吃完了。”
“這麽快?!我再請你吃一份你聽我說……”
“不了,我還要吃晚飯。”
宇智波鼬拂袖而去,他還有佐助要陪呢,沒工夫聽慎瞎扯淡。
“啊……弟控真無情。”
宇智波鼬的腳步稍微頓了一下,他不記得自己有告訴過慎佐助的事情。
……
慎打量了一下能一個打五十個還多的宇智波鼬,這小孩子實在強悍到可怕,不需要他再操心。
今天的火影岩上風兒有些喧嚣。
“我不幹了。”慎語重心長的跟宇智波鼬說完這句話。
“慢走不送。任務呢?”
“沒任務,我騙你的,不說任務你根本就不出來。”
這句話是慎和宇智波鼬說的最後一句話,這句話一說完他的身體就冒出一團煙氣,被風吹拂到很遠很遠,消弭于虛空。
宇智波鼬以為這次又是日常抱怨,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回家繼續陪佐助玩。
第二天去了暗部才發現慎是真的叛逃了。
……
慎說是要去曉,其實他只是在外雲游,幹些殺人越貨的沒品勾當。
當他在自己殺人越貨的商隊中發現某個眼熟的身影時,他再次感嘆了一句命運的可怕,他都這麽沒品了曉還能找上門。
角都碧綠的眸子注視着慎,問他要不要和曉一起玩耍。
慎知道自己去了就是個死。
然後他點頭同意了。
本以為自己要費一些功夫的角都一時之間有點無語。
“角都大爺,咱們做個約定吧。等我賞金漲到二十萬的時候,就殺了我吧。”
“為什麽。”角都覺得這買賣不虧,但還是問了一句。
“你本來就是命中注定要殺掉我的人。我活着的意義就是被你弄死。”慎晃了晃手指,整條手臂上布滿了斑駁的刀痕。
角都總覺得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慎笑啊笑,十分欠扁。
作者有話要說: 用回憶殺混更……
少年黃鼠狼真是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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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綱什麽的完全沒有,不過我覺得我結局已經定下來了……
HE!
死也要HE!!
嫖男神怎麽能不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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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好想當後媽,我這個思想很危險啊……
說起來我似乎根本沒怎麽好好疼愛過目良QAQ
☆、第 29 章
目良收拾了一下行裝。
說起來他還真是沒什麽財産,收拾了半天也只有一部慎送的手機最為寶貴。其餘都是一些忍者必備的裝備。
“蠍,我要出一趟門。”
目良随意朝着緋流琥的背影打了個招呼,見半天沒回應,推門而出。
“你要去哪。”
蠍沒在緋流琥裏,而是在門外。柔軟的紅發沾了一些水漬,淩亂的貼在額頭上,配上那雙漂亮的眼睛,顯得有那麽幾分性感。
“叔找我有事。”
“大蛇丸那到底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
“也沒什麽……那我先去了。你這兩天記得收拾一下床單。”
“我還沒同意啊。”
蠍自從成為傀儡後表情比以前少了很多,即使是同他比較熟悉的目良也難以猜測蠍的心情。
目良只看到蠍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向自己走過來,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蠍步子邁得很大,加上腿長,很快就把目良逼到牆邊。目良退無可退,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蠍摁在牆上。
蠍的力氣很大,而且他自己并沒有太過明顯的感覺。目良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他掰斷了。
看着目良吃痛的表情,蠍把力道加的更重。
“……我就去兩天,反正我在這天天也沒事可做。”目良暗自擔憂起自己的肩膀,絕對骨頭裂了。
“兩天?”
“可能會稍微久一點……”
“找死也有個限度。”蠍啧了一聲。
“不是,我這樣沒那麽容易死的。”目良眨了眨眼睛。
果然,離得這麽近,蠍更好看了。不愧是他家青梅竹馬。
“我還以為你稍微有點自知之明。”
蠍的手微微收緊,目良的肩膀發出令人牙酸的骨頭錯位聲。
目良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骨頭被一點點捏碎,錯開,又急速複位的感覺實在算不上好受。要不是早就習慣了這種程度的痛,他肯定會叫出來。
“蠍,我發現你的脾氣更暴躁了。”目良嘆了口氣。
“被你逼的。”
“我怎麽了。”
“過于愚蠢。”
“我覺得你需要補鈣。缺鈣會脾氣暴躁,長不高。”
蠍的手指動了一下,目良的肩膀發出清脆的咔嚓聲,一條手臂軟綿綿的挂在一邊,像是一條毛巾。他的肩關節被整個卸了下來。
該說不愧是蠍嗎,卸個關節都這麽利索而優雅。
目良用另一條能行動的手臂把自己的關節裝了回去,這套路他熟。
“我能走了嗎?”目良清澈的黑眸中倒映着一個小小的蠍。
“随你。”
目良正想感慨一句蠍你怎麽這麽好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一步步走向和意願中完全相反的方向。
“……赤砂之蠍你對我用操術琥珀?”
“看來你還是學了點傀儡術的。”蠍的手指動了動,查克拉線閃爍了兩下,“至少還叫得出這個術的名字。”
“你丢人不丢人!”目良想用視線鄙視蠍,卻發現自己連眼珠子都動不了。
“你比較丢人。”蠍一邊說着一邊把目良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啊啊啊啊!別做這種動作!傀儡術就是讓你拿來幹這種事的嗎?!”
“我什麽都沒做。”蠍攤手。
“你手指頭剛剛絕對動了一下吧!”
“嗯。”
“別承認啊!說謊至少得給我前後一致吧!”目良幾乎抓狂,這種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覺太不爽了。
“以你的智商發現不了。”
“口胡我明明就發現了!”
……
目良好好體會了一次什麽叫身不由己,等到操術琥珀解開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陷入了一種深深地“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的疑惑中,甚至思考起了哲學三大疑問。
“蠍我覺得你越來越鬼畜了。”目良念叨着,渾身酸痛,像個死狗。
蠍瞧着手中的刻刀,似笑非笑。
“我還有很多事沒做過。”
目良打了個冷顫,他很明智的沒有去問那些沒做的事什麽。
“你為什麽這麽讨厭叔啊?”
“他不符合我的藝術。”蠍想着大蛇丸那樣子就覺得鬧心。
“……我覺得挺好的啊,你看蛇多可愛。”目良将自己的手變為白蛇,白蛇張着毒牙,游走在二人之間。
“你的審美已經沒救了。”蠍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一刀剁了這條白蛇的沖動。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目良指着緋流琥。
“那是永恒的藝術。”
“難看。”目良舔了舔嘴唇,像極了是蛇吐信子。
蠍心想果然還是一刀剁了這條白蛇吧,讓這被大蛇丸扭曲了審美的小混蛋死去吧。
目良曾經也是個審美正常的孩子,只可惜在大蛇丸手下待久了,現在各方面已經完全向爬行動物發展了。
蠍微妙的覺得自己如果再不糾正目良,遲早有一天目良也會變成大蛇丸那模樣。
“蠍,我要是老了該怎麽辦啊。跟你走一塊別人覺得你是我兒子怎麽辦。”目良擺弄着手裏的小木人,自己将查克拉凝結成絲線,操縱着小木人去搶蠍的刻刀。
蠍一個彈指,小木人被打倒在地,痛苦的捂着額頭打滾。
“不是很好嗎。”蠍的聲音很平靜。
“哪裏好了。”
“能活到那一天。”
誰能活到那一天?
目良的腦中冒出這個問題,但他沒問出口,這問題太蠢了。
當然是兩個人啊。
“這麽一說也是。”目良的小木人抄起一根毛筆,再次攻擊蠍的刻刀,“如果有機會變回人的話你幹不幹?”
“不幹。”蠍拒絕的很幹脆。
小木人再次被蠍的一根手指打倒,沮喪的蹲在地上哭唧唧。
“有金平糖吃哦。”目良打了個滾。
“我不喜歡吃甜的。”
“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一點都不可愛。”目良還記得那時候自己和蠍賭了一瓶金平糖撈金魚。
金魚最後被倆人都養死了,倆人都不是養寵物的料子。
“那是小時候。”蠍的視線瞥向目良,“你想成為永恒嗎?”
少年随意的趴在地上,長長的黑發散落一地,他也不在意身上會被弄髒,只是一心一意的專注的注視着那個小木人,操縱着那個小木人的一舉一動。
聽到蠍的問題後,目良露出一個苦惱的表情。
“不太……想。不過我很樂意被蠍做成傀儡。”
蠍垂下眸子,遮掩了自己的情緒。
“你的頭發該剪了。”
目良搖了搖頭,自從百合子死了之後他就沒再剪過頭發,只有幾次戰鬥的時候被波及斬斷了頭發。長頭發在戰鬥中很礙事,不過他并不介意。
“有個孩子我稍微有點在意……”目良從嘴裏吐出一個卷軸,這是他收拾行李的時候放進去的,忘了給拿出來。
看着目良在那個糊滿口水的卷軸上搜索着某個孩子名字的認真模樣,蠍差點掰斷手裏的刻刀。
卷軸上的墨跡竟然還沒化開……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蠍發現自己也有點被目良帶的喜歡跑偏重點了。
重點是目良這麽獵奇的儲藏物品方式是跟誰學的!
蠍第不知道多少次想要宰了自己的搭檔大蛇丸,他自己一個沒品就算了竟然還把目良帶的一起偏離正常審美。
“……對了,是這個人!”目良終于找到了那個不起眼的名字。
“目良。”蠍黑着一張臉。
“怎麽了?”
“離大蛇丸遠點,還有,不要把東西吞到肚子裏。”
“很方便不是嗎?”目良把卷軸卷巴卷巴,打算塞回嘴裏。
蠍受夠了,他一點都不想看到目良表演下颚脫臼吃卷軸,他本以為世界上只有大蛇丸一個人會幹這種把東西往嘴裏放的混賬事情。
表現到行為上就是蠍用緋流琥一尾巴戳了過去。
目良覺得蠍真是無理取鬧。
“蠍,你也老大不小了,別老任性。”目良眯着眼睛,故作深沉。
蠍二話不說把目良摁在地上揍了一頓,聽着目良的慘叫聲才覺得這個是他認識的目良。他絕對不承認他剛剛在目良身上看到了大蛇丸的影子。
莫名被揍的目良十分委屈,他又哪做錯了。
最終他把蠍的行為歸咎于遲到的青春期叛逆。
目良指着卷軸:“你看這個地方有個姓雨宮的人,而且不是我爹。”
蠍嫌棄的遠離卷軸,盡管他現在對于目良怎麽得到這個理應是最高機密的砂隐村卷軸十分疑惑。
他看目良看的也算緊,但是卻對這個卷軸的出現完全沒有頭緒。
卷軸不長,裏面記錄着很多和一尾人柱力相關的人員,其中的一個角落上堆着一個小小的名字——
——雨宮徹也。
作者有話要說: 要寫兄弟我好興奮啊啊啊!!!
作者就是喜歡寫各種亂七八糟的陰謀……
蠢作者已經沒救了,說好了嫖,寫着寫着就放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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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打醬油的貓”這位小天使提供的手足相殘梗!
麽麽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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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宮徹也這名字念起來一點都不順。
起名無能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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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利“雙笙”這個歌手的歌,古風炒雞好聽!
☆、第 30 章
雨宮百合子死的其實挺蹊跷的。
目良一直都覺得是砂隐村那幫喪心病狂的高層把她給逼死的。
人的承受總是有限度的,一旦超過了這個限度,不論是再怎麽堅強,再怎麽淡然的人都會崩潰。
然而有幾件事卻是他一直無法想通的。
為什麽九方會先于自己知道雨宮百合子的死訊,以及雨宮百合子的屍體到底在哪裏。
他所見到的只有一個簡陋的墓碑。
這次再見到雨宮這個姓氏,他不得不敏感了起來。
蠍見到這個卷軸,只問了一個問題。
“你從哪裏得到的卷軸。”
目良是很服氣蠍的,他一下子就抓到了問題的關鍵。
“我委托的角都大爺幫我查一下。”至于錢那自然還是找鬼鲛借的,鬼鲛比蠍好糊弄多了。
不得不說角都大爺是個合格的財迷,有錢基本什麽都好說,可惜一尾這件事确實難辦,查到最後也只有個卷軸。
蠍踩了踩凳子的牙條:“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要調查。”
目良把自己之前的猜疑全說了出來,一邊說一邊把失去利用價值的卷軸扔到了床底下。
蠍的神色有些訝異,他覺得目良不像是會想這麽多的人。況且這件事已經時隔多年,要調查早該調查了,怎麽偏偏是這時候。
是他低估了目良?
目良和蠍對視着:“我要回一趟砂隐,你要不要一起。”
他是下定了決心的,這次跟蠍攤牌只是為了不受阻攔而已。蠍去,他也去,蠍不去,他也要去。
蠍摩挲了一下手裏的查克拉線,腳下的牙條被踩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甚是刺耳。
砂隐村最近怎麽樣了?
……
灼熱的烈日下沒有一朵雲彩可以幸存,腳下的黃沙還是那熟悉的灼熱。目良回過頭,看着身後自己的腳印,再看緋流琥那算不得是腳印的移動軌跡,覺得莫名的有點興奮。
他還以為他的思鄉症早就被大蛇丸治好了。
不同于目良的興奮,蠍反而并不太願意回到這個地方。
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太讨厭了。
明明他花了不少功夫才忘記。
二人都是吃沙子長大的,這些随風變幻莫測的沙丘對于他們來說并不是阻礙,很輕易的就找到了砂隐村混了進去。
“砂隐村的安保不行啊。”目良摸了摸下巴。
連緋流琥這種東西都能毫無壓力混進來,真是太糟糕了。
腳下的街道寬闊又平坦,建築物大同小異,和當年比起來變化不是太大。唯一比較大的變化大約就是行人多了不少。
現在不打仗了,人就多了。
街道的主規劃沒變,目良熟門熟路的摸到了他當年最愛吃的那家小店,卻發現老板換了個人,是一位年輕的小哥,不是當年的誇他可愛的大媽了。
目良招呼了小哥。
小哥有點畏懼緋流琥,不過看到目良的笑臉還是過去了。
“以前在這的那位大媽呢?”目良點了幾道點心,随口問。
“那是我媽媽,幾年前因為身體不好就讓我繼承了這家店。”小哥記錄着目良的點心,“沒想到現在還能遇到記得媽媽的人啊。”
小哥覺得目良看起來不過一少年,竟然還能記得那麽古早的事,真是難得,不由得給了他一個折扣。
目良嘿嘿一笑。
“怎麽樣,蠍,我很厲害吧。”
蠍注視着那小小的折扣,想到之前他和目良曾經一起在這吃過幾次點心,大多都是目良吃,他不怎麽吃,到最後目良把他的一份也全吃了。
點心上來了,并不精致,但勝在口味不錯。
蠍看着目良狼吞虎咽,竟然沒有覺得不耐煩。
目良掃蕩完畢,裝模做樣的剔了剔牙。
“小哥啊,下次加糖,記得要在醒面之前。”
小哥楞了一下,随即點了點頭。
這位客人懂得還真是多啊,他媽媽也是這麽給他說的,只是他總改不了。
“蠍,你不覺得你的樣子太引人注目了嗎?”目良一邊剔牙一邊把矛頭轉向蠍。
他吃東西的時候有小哥往蠍那邊看了不下二十眼。
“我沒穿曉袍。”
目良停止了剔牙的動作:“等等,你們組織不引人注目的标準就是不穿曉袍?”
蠍回憶了一下組織裏其他人的表現,點了點頭。
零從來都沒脫過曉袍。
蠍嚴重懷疑自家老大除了黑底紅雲就沒其他衣服了。
“……總之你要不要先把緋流琥收起來,那邊那個小姑娘都被吓得不敢邁進店裏一步了。”目良指着店門口。
蠍順着目良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個紮辮子的小姑娘,小姑娘注意到蠍冷冰冰的視線,再看到緋流琥兇神惡煞的臉,扁了扁嘴,哇的一聲哭着跑開了。
目良:“你看吧。”
蠍:“……”
且不說蠍給某位砂隐村小蘿莉留下了終身的心理陰影,在目良的循循善誘下,蠍終于把緋流琥給收進了卷軸裏。
目良看着自家青梅竹馬隐匿在鬥笠下清新正直的外表,陷入了一種憂郁。
“我覺得還是不用本體比較好。”
蠍果斷無視了目良這個事兒逼,要本體是他,不要本體還是他,就他話多。
“你是叛忍啊,這麽光明正大不好吧?”目良神煩不減。
“閉嘴!”
……
目良此行的目的是去找雨宮徹也,但是他從踏入砂隐村的那一秒開始,就已經完全忘記了最初的目的,如同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樣到處兜兜轉轉。
蠍一開始還有那麽點耐心,後來見目良路子越來越歪,行動軌跡無限趨向于紅燈區的小姐姐,直接把目良揍翻了拖到雨宮宅附近。
“唉——”
目良望着那熟悉的宅子,熟悉的門牌,重重嘆了口氣。
是自己家,又不是自己家。
這個感覺太微妙了。
他甚至有一種一推門就能看到百合子的錯覺。
沒多感慨,目良就上手敲起了門,他還是第一次這麽規矩的敲自家的門,以前都是用鑰匙開,或者直接翻窗子。
他還是分得清過去和現實的。
目良自以為自己是個很有條理的人,等真正到了這才覺得自己以前覺得的都是狗屁。
蠍沉默的站在目良身邊觀察着目良的一舉一動,他知道目良是個心裏藏不住事情的人,見目良的神情有些恍惚,拍了拍他的肩。
正被回憶困擾着的目良被肩膀上的觸感喚醒,看到了蠍那和記憶中毫無變化的樣子。
“你還在啊。”目良說。
“我一直都在。”蠍回應。
目良挺希望這門就這麽不開,他再去一趟風影那裏用消寫顏術偷點卷軸調查,查到這個叫雨宮徹也的人其實是個沒什麽用的醬油黨,然後他和蠍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回曉該幹嘛幹嘛。
直面過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門打開了,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那位過去正站在房間內,瞪着無辜的黑色大眼睛仰視眼前的二人,黑發略長,垂至下巴。
如果不是目良就在自己眼前,蠍一定會以為這是一個小一號的目良。
雨宮徹也看着眼前那位和自己有十分相似的少年,心髒幾乎驟停,抓着門把的手收緊,即使指甲刺破了手掌心也毫無知覺。
他開口,輕吐出那個詞彙。
“哥哥。”
目良覺得他被這句話幾乎快要殺死了。
百合子當年到底怎麽樣了他不知道,百合子肚子裏的孩子怎麽樣了他不知道,他甚至都沒有調查完整就假死離開了這個村子。
這樣一想他真是太不負責了。
他讓蠍失望了那麽多年,他讓自己唯一的親人替他受罪那麽多年。
而他自己竟然在大蛇丸的手下待了那麽久還毫無知覺。
明明只要再多想一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