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經到十萬了。
不明所以。
目良切換界面,到了自己的聊天軟件。清一色的全是悼詞,時間都集中在某一年,慎并沒有拿他的賬號和任何人交談過。
一個死人被忘掉的時間也就這麽長了。
目良甚至還慶幸竟然有人記得自己的死。
最後看到wifi,連接的是一個叫“神”的wifi,信號很差,勉強可以上網。
真是惡劣的神明。
一圈看下來并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現在物歸原主,你要不要?”慎的笑容很燦爛,燦爛到虛僞。
目良把手機塞給了慎,他對于之前的世界一點都不懷念。手機這種東西愛咋咋地,他一點也不想管。
“是嘛。”
慎亮出随身攜帶的刀,刀光一閃,自己的左手落地,在地面上看起來像一只噴血的小兔子。
這種神經病行為并沒有吓到目良,他對于慎時不時犯病習以為常。自從知道目良的治療能力之後慎就愈發喜歡對自己切切割割。
目良挺不能理解的。
“你幹嘛……”目良替他撿起手,細細連接血管神經肌肉等一系列組織。
“好痛。”嘴上說着痛,笑容卻不減分毫。
“……痛你還切。”
“明明會痛啊,卻并不是實際存在的。”慎另一只完好的手拖着下巴,瞳孔驟縮成一個點,“你覺得這個世界是怎樣的呢?”
“亂七八糟。”目良摁住接到一半不停抽搐的手,這幅畫面外人看來一定十分詭異。
“這樣啊……反倒正因如此才精彩吧。”
“你受什麽刺激了。”
慎突然掙脫目良的治療,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依稀可以看見骨頭,血液正随着心髒的躍動噴濺而出,這是動脈未愈合的症狀。目良想捉住他的手,卻被慎突然摟入懷中,動彈不得。
慎很用力,摟的很緊,血流的到處都是。
“別忘了我。”
“不會的。”
“角都人挺好,就是有點摳門。”
“我知道。”目良企圖扭動一下,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法動。
“你好好幹,我覺得你和蠍有戲。貼吧裏的人都這麽說的。”
“……你先讓我把你的手治好再說。”
慎突然嘆了一口氣,松開了目良。
“你個不開竅的。”
目良聳聳肩。
“好疼。”慎說。
“知道疼就好。”目良繼續修複慎手部的傷口。
這段頗為詭異的對話發生在夜間,目良和慎講完這段話之後便回到了蠍的住所倒頭就睡,次日便将慎的所言所語封存到了記憶深處。
慎也沒再提到過那個手機,只是依舊日日邀目良一起在雨隐村鬼混,兩個窮鬼只看不買還話多,惹得很多商鋪都頗為不滿。
蠍偶爾也會出任務,但是很不樂意帶目良玩,理由是目良太拖後腿了。
“……你寧願帶大蛇丸玩都不帶我玩。”
“如果可以我也想把大蛇丸一起做掉。”蠍回憶了一下任務過程,有點咬牙切齒。
“讓我圍觀一下也好啊。”目良戳了戳蠍的肩膀,硬邦邦的。
蠍凝視了一下目良,又回想了一下任務的內容,點了點頭。
目良看蠍這麽幹脆總有種奇怪的預感。
……
山之國的名字就概括了該國的特點,依傍大山,坐守都城。其地勢守禦有餘,是良好的戰略基地,因而總會有一些圖謀不軌之人想要奪取此處,對這個小國動點手腳。
考慮到委托正規的忍者會走漏消息,高層把目光投向了曉這個叛忍集團。
只要有錢,曉的任務完成率近乎完美。
此次任務是保護出外的公主,這位公主是國家的繼承人之一,倘若出現什麽意外對于國家來說會是個巨大的打擊。
目良聽說這個任務後只覺得這公主真倒黴,輪到蠍和大蛇丸這對冤家來保護。
因為任務要求保密,三人會見公主的場所并不正規,只在一間小小的側室中進行。
公主頗有風度,一颦一笑之間有種渾然天成的大氣,無半分驕縱。
“忍者先生們應該已經知道了任務的內容吧,所以我想從現在就開始身份的掩飾。”
蠍一把把目良推了出去。
目良:???
大蛇丸給了目良一張臉皮。
目良:???
公主不愧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只是淡淡掃了一眼臉皮,露出一個謙恭有禮的微笑。
“這位忍者先生,麻煩您了。”
目良:???
大蛇丸終于是看不下去完全狀況外的目良了,發出嘶嘶聲。
“你忘了我教你的東西嗎?”
目良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覺得自己猜測的有點道理,但是他完全不想面對現實。
“我……的消寫顏術跟叔你比起來還完全不到家啊!”
大蛇丸眯了眯眼睛。
“快點,別讓我等。”蠍甩了甩尾巴。
目良只得乖乖用消寫顏術将自己易容成了一位女孩子的模樣,也不知大蛇丸哪裏弄來的臉皮,竟然看起來和公主有八分相似。
公主見這邊準備的差不多,微微颔首,招呼兩位侍女帶着目良去更衣。
目良一點都不想知道公主的衣服到底是怎麽穿的,幹坐在那裏被侍女們套上一件又一件華服,心裏只想把蠍摁在地上揍一頓。
鏡中的人長發如緞,男孩子的偏大的骨架被華服遮掩。
他的人設已經向奇怪的方面崩的一去不複返了。
侍女們在那對着目良描眉畫唇,大約是見目良一臉郁卒,開口安慰了幾句忍者小姐天生麗質。
目良只想把鏡子砸了塞侍女嘴裏。
不愧是侍候公主的侍女,手腳很麻利,不出十幾分鐘便将目良收拾成了另一位公主。
公主此時卻已經易容成了男侍從模樣,有些拘謹。
蠍一眼就看到了光彩照人的目良,嘴角勾起一個戲谑的弧度。
大蛇丸則是很不給面子的直接笑了出來,幸而沒笑出聲。
“……我說”目良小心翼翼的踏着木屐,“你們倆一開始是誰決定扮公主的?”
此言一出二人都不笑了。
蠍不出聲。
大蛇丸不出聲。
“……”目良在腦補了一下這二位女裝,最終還是覺得緋流琥的女裝比較養眼。
其實目良很想一腳踹翻蠍和大蛇丸的板凳,讓這倆看戲的滾,但是礙于腳下的木屐和身上繁重的衣服只能端着公主的姿勢。
一邊侍從模樣的公主察覺不到三人間詭異的氣氛,緩緩敘述着任務中途會途徑的地點或遇到的暗殺。
目良突然覺得這小姑娘挺不錯,正想踏出一步搭個讪,腳下卻不受控制,連人帶衣服翻到在地。
“活該……”蠍說了一句。
“我站不起來。”目良在地上掙紮了一下。
蠍用緋流琥尾巴把目良拎了起來。
“姬君還需要一段時間習慣呢。”公主露出一個微笑,眼中帶着濃濃的懷念之情。
目良覺得這公主可能是個腹黑,不是一般的那種黑。
作者有話要說: 目良好直啊……太直了!!
一娘炮怎麽能這麽直!!
這麽直怎麽嫖的動啊!!
糟心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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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是一個被貼吧劇透到懷疑人生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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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已經被線代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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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公主介紹行程的時候目良完全沒聽,他反正就是個負責當花瓶的,只用安安靜靜坐在那就行了。
大約首先是要去見公主的未婚夫。
目良掀開簾子,探出半個腦袋觀察着外界情況。
外面的侍從密密麻麻,數不清有幾人,只覺得清一色都長得差不多,還有不少威武的護衛。至于蠍和大蛇丸,出于低調考慮沒有穿那身紮眼的黑底紅雲,換成了普通着裝跟随在公主的行車之外。
“這樣惹眼的行為可不是一位公主所應有的。”男侍打扮的公主和目良同坐在一起。
目良縮回了腦袋。
按理來說這種行為很不和禮數,也不知道公主是用了什麽手段讓大家覺得男侍與公主同乘一輛車是很自然的事。
不過光是一國公主千裏迢迢跑去見未婚夫這件事就已經很奇怪了。
出于職業素養,目良并未問出心中的疑惑。
“公主殿下,我這樣一眼就會被你未婚夫拆穿吧。”
“這個姬君自然不必擔心。”公主掩唇輕笑,“只要照我說的去做,沒人會發現的,只是要辛苦了。”
目良回想了一番公主一路灌輸給他的禮數,只覺得當公主真煩。
他寧願當大蛇丸的小白鼠也不想按照禮儀一板一眼的活着。
“好麻煩。”目良數着衣服上的花紋。
“是啊。”公主斂眸,長長的睫毛遮掩住瞳孔中的幽光。
……
好在那個未婚夫所在的地方并不算遠,在山之國的邊境,一行人馬拖拖拉拉只花了不到一日。
天知道目良有多想扒了自己身上一層又一層的衣服下去撒歡。
這未婚夫也是個有身份的人,一座宅子修建的十分闊氣,不像是個普通城主,反而有點像是個貴族。
公主聽到目良的猜測後唇角微微動了一下。
“這是我哥哥。”
“……這樣光明正大的娶自己妹妹真的沒問題?”
“自然是沒問題。”
“妹控真可怕。”
之後的迎接,會面都很無趣,一切都按照公主所說的運作着,甚是枯燥。公主裝扮成男侍一直跟随于目良身邊,防止目良一個腦子抽筋毀掉所有僞裝。
那位妹控和公主有七分相似,不過目良還是覺得公主看起來更賞心悅目。
“你終于來了。”那妹控死死盯着扮做公主的目良,眼中透露着某種扭曲的情緒。
目良被他的目光看的渾身汗毛倒豎。
這種極端惡心的感覺……
“好久不見……大哥。”目良腦子一卡殼,抖出了這句話。
公主差點一頭栽地上,先前她教目良說的那些客套話目良是一個字都沒記住。她暗暗觀察了一下哥哥,發現哥哥并未瞧出端倪,松了一口氣。
妹控見到了自己朝思夜想的妹妹,甚是愉快,當夜決定在城中舉辦宴會,為自家妹妹兼未婚妻接風洗塵。
妹控和僞公主目良坐在最高席位,為表感激,他将蠍和大蛇丸也安排在貴賓之處就坐。
身為男侍的真公主侍候在一旁。
妹控看着那男侍,只覺得自家妹妹怎麽找了個男人當近侍,真是不成體統。
“這男侍是怎麽回事?”
目良早就被公主教育過怎麽應付這些問題,掩唇輕笑。幸好他看公主這個動作做的多,學了個五分像。
“這可并不是男侍。”
妹控疑惑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但他還是不爽自家妹妹身邊有個“男人”,揮手讓一邊的真公主離開。
真公主施了一禮,不卑不亢的離去。
目良瞧着真公主那筆挺的脊梁,只覺得這小姑娘身為公主實在是委屈了。倘若換成別的身份,一定大有可為。
酒過三巡,妹控有些微醺,身下的坐墊不自覺向目良靠近。
目良被妹控灌了不少酒,腦子有點暈,臉頰上泛起一層紅暈,即使有妝容掩飾也十分嬌媚動人。
“我好想你啊,藤壺……你知不知道自從我來了這裏之後,我每天都想着能把你娶回家。”
妹控說着說着,不自覺靠在了目良身上,手撫上了目良的胳膊。
外面的正裝過于嚴實,摸不出個手感,妹控轉而去摸目良的手。
目良擔心了一下自己的手不夠像妹子會不會被發覺,結果妹控喝的太多壓根就只顧傻笑什麽都不管。
倘若這人真的喜歡公主,到了這份上還沒發覺?
只不過是貪戀公主的美色罷了。
目良眨了眨眼睛,他的思維還算清晰,眼睛卻蒙上了一層水汽。
一道冰冷的視線讓目良猛地打了個冷顫,這種充滿殺意的感覺身為忍者的他再敏感不過了。
目良的酒一下就醒了。
蠍的緋流琥露出了那條金屬制的尾巴,其他人好像并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麽,只是自顧自的繼續着宴會。
目良偷偷沖蠍比了個手勢。
金屬尾巴收回去了半截。
妹控注意到目良和二位忍者的交流,十分不滿自家妹妹竟然當着自己的面和忍者們比劃手勢。
“藤壺,不要和忍者們有過多接觸。他們不過是道具罷了。”
“這二位忍者先生保護了我,我當然是要感謝一下。”目良一邊虛與委蛇,一邊腹诽這死妹控。
道具你二大爺。
“看着我,藤壺,別被那些忍者奪取了視線。”妹控掰正了目良的腦袋,強迫目良與自己對視。
目良想呸他一臉,但出于職業素養還是瞪大了眼睛數妹控的頭毛。
發際線有點高,會禿。
“你真是太美了,藤壺。”
目良心想你要知道我是男的估計會悔的腸子都青了。
妹控再也忍受不了公主在自己面前卻什麽都做不了了,又給目良灌了不少酒,匆匆結束宴會。
真公主不知被妹控弄到哪裏去了,不過目良一點也不擔心,蠍和大蛇丸在那鎮着呢,天塌下來公主都不會有事。
目良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麽多酒,腦子很暈,他直覺上覺得自己的體質不應該會被酒精毒害成這麽個模樣,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法在腦子裏整理出一條有用的推理。
他現在只想睡覺。
侍女們攙扶着暈暈乎乎的目良,到了她的房間,替目良換上了就寝的衣物。
熏香燃起,煙霧缭繞,甜膩的氣息更是催眠。
目良躺在床上,他沒睡,只是閉着眼睛抵抗着睡意。
這麽困,太不正常了。
那個死妹控絕對下藥了。
幸好自己這個體制不容易被迷暈,要是換做公主估計現在早就睡死過去了。
目良稍微明白了公主為什麽要和自己互換身份。
他現在覺得非常不妙。
……
蠍這邊看目良沖他比了個手勢,心情稍微平靜了一點。但是下一秒他看到那個妹控直接上手去摸目良的臉,一下子淡定不起來了。
有種自家寵物被別人牽走了的感覺。
總之就是很不爽。
緋流琥的尾巴不自覺變為攻擊狀态,一旁的大蛇丸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
“很在意啊。”沙啞的蛇音經過酒精的滋潤更加充滿誘導性。
“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蠍一個眼刀甩過去。
“這樣沒耐性可不好。””大蛇丸低語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不過是條蛇罷了。”論冷嘲熱諷蠍也不會落後。
大蛇丸自知和蠍講這些話題沒什麽用處,只會落得一通奚落,離開酒席去尋找那個不知被妹控扔到了何處的真公主。蠍想到目良的那個手勢,雖然有些不□□心,但也随着大蛇丸一同去找公主了。
畢竟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做任務,公主死了會很難辦的。
目良再怎麽說也是個忍者,殺人越貨樣樣精通,這妹控只是個普通人,鬧不出什麽風浪的。
公主被趕了出來,不用應付她的哥哥,一時之間神清氣爽,跑到了庭院賞月。
月亮隐匿在烏雲後,不肯露面。
公主搖搖頭,轉身看見了自己雇傭的兩位忍者先生正立于暗處。
“啊呀,不愧是忍者先生呢,悄無聲息。”
蠍和大蛇丸并沒有接公主的話,同樣的贊嘆他們已經聽過了好多次。
公主滿面春風,眼含着笑意湊近了蠍。
“不去關注一下你的同伴嗎?”
“他沒有那麽弱。”蠍對目良還是有點自信的。
“我的哥哥可是很擅長用迷藥啊……”公主輕輕吐出這句話語。
雲開霧散,月光傾瀉而下,照的幾人身上蒙上一層青色。
“他在哪。”蠍咬了咬牙。
公主撫摸了一下發帶,被束縛的發絲們緩緩順着手部的動作滑下,失去裝點的蒼白嘴唇報出一個方位。
……
目良正迷糊着,突然發現有人打開了和室的門。
沒有殺氣,沒有惡意。
勉強睜開了眼皮,透過模糊的視野目良可以勉強發現此人的穿着極其眼熟。
這不是那個死妹控嗎?
半夜三更,一個男的跑到妹子的閨房裏,鬼鬼祟祟,形跡可疑。
目良有很不好的聯想。他決定先裝死,等恢複了一點體力之後再說。
萬一人家只是過來講睡前故事的呢?
妹控見僞公主安安靜靜的躺着,呼吸平穩,沒有絲毫被驚動的反應。他熟門熟路的摸到了僞公主身邊,幾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悅。
終于能得手了。
雖說已經定下婚約,可是他實在已經等不及要擁有他的藤壺妹妹了。
先從那裏開始呢?
目良感受到妹控跪坐在自己身旁,掀開了身上的被子。急促的呼吸聲在這和室之中回響。
事到如今了還沒看出他是個男的嗎!
目良覺得自己的力氣還未恢複,不足以來個一擊必殺。
話說他把這人打死了會不會影響到公主……算了公主既然都把他搞成這樣了他也懶得管後果。
妹控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翻身壓上目良。
等待他的并不是少女的溫香軟玉,而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目良一把推開這個企圖為所欲為這個妹控,一套肘擊,膝踢,下劈全往此人身上招呼。雖然是毫無章法的毆打,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也吃不消。
妹控被打的夠嗆,一個勁藤壺藤壺的叫着求饒。
“都到了這份上你還看不出我是個男的?!”目良一腳踢翻了妹控,半邊衣服從肩膀滑落,露出平坦的胸前。
“藤壺……你何時變性了?”
目良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只管打就是了。
……
當蠍以最快速度趕到目良所在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剛剛宴會上還神氣活現吃目良豆腐的妹控已經被毆打的像一團破布,而目良則是衣衫不整的一腳踩在他身上,臉上還帶着被下藥後的紅暈。
“……咦,蠍你不跟公主在一起嗎?”目良踢了妹控一腳,大腿随着動作□□在空氣中。
這公主的睡衣為了方便下手本身就很寬松,沒什麽遮擋作用。
“你閃開。”
蠍的語氣十分平靜,平靜到目良渾身發毛。
目良退讓幾步。
妹控一瞬間變作一灘爛肉,前一秒還是一個人,後一秒他身體的各個地方就被緋流琥的尾巴剝離成一塊塊染血的切片。
這的發生一切不過剎那之間。
目良甚至還沒意識到什麽,就看到緋流琥的尾巴被血染了個透徹。
“蠍?”
目良試探性的叫了一句。
“把衣服穿好。”
目良到處摸了半天才找到一件女裝套上。
“我們幹死了公主他哥會不會有事啊?”目良很憂郁。
“你到底在想些什麽!”蠍有些氣急敗壞。
“就是……任務啊。”
“……被做出了這種事你還想着任務?”蠍想撬開目良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裝着什麽。
“不然呢。我又沒真的被做什麽。”目良攤手。
蠍想要發火,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至少稍微重視一下自己。”
沉澱着怒火的聲音回蕩在和室中,旁邊幾乎沒有形态的屍體汩汩流血,染紅了榻榻米。
目良的瞳孔微微緊縮。
自己?
自己?
重視自己?
身穿女裝的少年搖了搖頭。
“比起我自己,我更重視蠍啊。”
作者有話要說: 咦,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寫什麽……
☆、第 27 章
大蛇丸跟着公主一起慢慢走,到了和室剛好聽到目良那句話。
公主聽着這話,十分開心。
然而大蛇丸才沒什麽心思去管接下來目良和蠍之間的感情線,他抱着一種相當惡劣的想法走進了和室,刻意在地板上踏出響聲。
蠍特別想把他毀氣氛的搭檔一起宰了跟某個妹控作伴。
目良見到公主,頗為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
“抱歉啊……你哥死了。”
公主瞥了一眼角落的肉塊,平靜的面具出現了一絲裂痕,果然這種場面對于她來說還是太刺激了點。
“死得好。”公主點點頭。
目良戳了戳蠍:“所以我到底為什麽要在這瞎操心。”
蠍條件反射的罵了回去:“因為你蠢。”
公主很快就适應了變成固液混合物的哥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侍從袍子。
“我有事情想要拜托忍者先生們。”
“我的任務只是保證你不死而已。”蠍對公主很沒好感,直接反嗆回去。
“啊呀,我就知道呢。”公主拿出一個酒壺,轉向最好說話的目良,“那麽能勞煩借個火嗎?”
目良不是火屬性的,火遁奇爛,不過勉強能打個火。
蠍攔住了目良想要充當打火機的目良。
這個公主不簡單。
公主早有準備,從衣袋中掏出一盒火柴,打開酒壺,将裏面散發着刺鼻氣味的液體統統倒在了榻榻米之上,又将這一堆易燃物堆在了妹控屍體之上。
她擦亮火柴,丢在那堆易燃物上。
火苗在這堆東西上急速燃燒着,很快擴散到整個榻榻米上,火舌舔舐着天花板。
這棟建築是木制的,一旦起火基本沒救,除非有會水遁的人來救場。
不過這裏會水遁的人嘛……
一行人離開這個和室,管他身後燒的火光沖天,各式叫聲響成一片。
公主迅速找到了藏在庭院地下的一個小箱子,翻出來之後裏面是一套和妹控幾乎沒什麽區別的衣服。她本來和妹控就有幾分相似,穿上一模一樣的衣服之後讓人更是不好分辨。
月光下宅子燒的起勁,像是煙火。
“你們接下來的任務是護送姬君回城。”公主笑了,指着目良。
……
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混亂,目良終于乘上了返程的車馬。
公主扮做自己的妹控哥哥,為了自己心愛妹妹的離去和宅子的燒毀而痛哭流涕。仆從們受到主人情緒的感染,也嗚嗚哭了起來。
目良覺得這一切很可笑。
他詢問公主過當他到了山之國之後該怎麽辦,他總不能一輩子扮做公主,當他一走公主失蹤,任務自然也就失敗。
公主自知忍者們對任務成功率的看重。
她笑的很開懷,是發自真心的,和慎不同類型的笑。
“忍者先生,你們去就是了,不會有事的。”
蠍不喜歡公主,所以大蛇丸留了下來看着公主。有個什麽萬一還能把這個在這當城主的公主捉回去交差。
山之國的都城很繁華。
比不上木葉,但也算是精致,尤其是公主和高層所居的地方。
然而此刻,什麽都沒有了。
是的,什麽都沒有了,活物死物,甚至是空氣都仿佛消失了。
歸來的隊伍亂成一團,他們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只是驚慌四處逃竄的企圖得到一些答案。
目良探出個腦袋,被這末日之景吓了一跳。
“怎麽回事?”
“屠城。忍者做的。”蠍言簡意赅的解釋。
其他人已逃得不知蹤影,目良行動不便,在蠍的攙扶下離開了車子。
“多大仇。”目良呼吸着濁臭的空氣,心裏卻沒什麽波瀾。
可惜了這個好地方。
目良覺得這一層層的衣服着實礙事,也不管這些衣服的材料是多麽名貴,随手脫了幾件扔在地上才能好好行動。
他和蠍行走在這廢墟之中,越走越安靜,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們二人。
“蠍,你覺得是誰幹的這麽兇殘的事。”
蠍覺得這屠城的手法似曾相識,很快有了猜測。
“是慎。”
“……”目良一時語塞。
那個總是挂着明晃晃笑臉,看起來極度無害的自殘狂魔竟然如此殘忍嗎?目良回想了一下那個跟他抱怨雨隐村物價的娃娃臉少年,覺得世界真他娘的奇妙。
溫婉有禮的公主是個篡位狂魔。
年紀青青的少年是個叛忍傀儡師。
盡職盡責的家庭主婦是個無間道。
……
跟這些比起來慎似乎顯得還算正常。
人不都是這樣的嗎?你以為那看到了他的一切,其實你看到的只是他的一面。
走着走着,蠍和目良聽到了某處動靜。
慎少年正帶着招牌笑容在廢墟中翻找着什麽,似乎是突然找到了,興奮地捧着那樣東西蹦蹦跳跳。
目良好不容易才看清那是他的戒指。
也不知道是怎麽屠城的,把戒指都屠丢了。
“蠍?你怎麽在這。那個女的是誰?”慎身上幾乎全都是血,散發着刺鼻的氣味。
蠍很嫌棄的攔住了想要撲過來的慎。
雙方交換了一下情報,目良可算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角都和慎接到了一個屠城的任務,酬金豐厚,角都嫌這任務殺的人數量和賺的不成正比,于是打發慎去做。
目良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可能小看了曉。
屠城這種事,僅憑一人之力就能做到……
“不過委托人指定了幾個人不能殺。我想大概是為了方便你們交任務。”慎伸了個懶腰,“這下子賞金要漲到二十萬了。”
慎帶着一身鮮血和煞氣,離開了這座死城。
目良總覺得這背影裏帶着一絲決絕。
通過慎的嘴問出了幸存者的地點,目良和蠍趕過去,發現是一幫臣子和近侍。
那些人見到目良,宛如見到天神下凡,一個勁的跪拜着,哆哆嗦嗦敘述着那個一天之間毀滅掉一座城池的惡魔。
這些內容在慎的口中不過是吃飯喝水一樣平常,放到普通人這裏,就宛如修羅。
曉之于普通人,大約就是修羅吧。
那些人還誇贊了保護得力的蠍。
要是知道這三人是一個組織的,估計這些人會被氣死。
目良端着公主的架子,繼續當花瓶。
其實他沒什麽好做的,剩下的人将之後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公主委托慎留下的人都是很熟悉套路的。
他們迅速召來邊境的妹控,準備妹控的即位儀式。
因為剛剛遭受了了重創,這些儀式都無比簡單,只花了不到兩天就全部完事,其中有一天還是在等妹控回來。
目良稀裏糊塗的就被塞過去和公主住在都城外的臨時住所。
晚上二人相對而坐,一男一女,性別倒錯,十分詭異。
公主穿着男性的衣服,臉上帶着神秘莫測的微笑。她平靜的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好像那個委托慎屠城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任務完成了,忍者先生,辛苦你和你的同伴了。”
“你一開始委托我們的目的就是篡位?”
“我只想明哲保身罷了。”公主的斂了斂袖子,“我并不想嫁予這些人,可我不能違背父親的意願。”
“只是明哲保身,就不用屠城了吧。”
“姬君在責怪我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我沒什麽資格指責你,只是有點意外。”
“我看姬君身邊的二位早有預料。”
“感情就我最蠢……”目良郁悶的抓抓頭發。
“那是好事。”公主揉了揉疼痛的額角,“姬君可想聽籠中鳥?”
……
任務完成,信譽良好,尾款已結。
一國之君的公主辦事很利落。
明面上的公主因為都城覆滅,悲傷過度而死。風光大葬。
當日,目良褪下女人的衣裝,和蠍一起回到了曉。明明只有短短幾日的任務,他卻覺得好像過了一年。
大蛇丸得知沒他什麽事之後就沒了蹤影,那個留在公主身邊的大蛇丸只是個分/身而已,真正的他早就回了研究室。
……
曉的一切都沒什麽變化。
目良渾渾噩噩了幾日,突然發覺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麽。
慎那個天天扯着自己瞎胡鬧的熊孩子竟然沒來找他。
“蠍,慎去哪了?”
蠍依舊保持着面癱臉,說不知道。
目良覺得還是問慎的老夥計角都比較好。
角都問目良打不打牌,目良被套路怕了,連連搖頭。
“角都大爺,慎去哪了?”
角都遞給了目良一部手機,上面的毛球随着他的動作而跳躍不停,雖然有點可愛,但怎麽看都有一股不詳的氣息。
目良想起了公主一時興起給他唱的“籠中鳥”。
如今兩只籠中鳥都已飛出了籠子。
作者有話要說: 慎少年便當拿好,願天堂沒有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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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最佳——藤壺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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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非日常寫起來比較有感覺w
好羨慕會寫細節的人…寫不出細節QAQ
☆、第 28 章
目良摁亮了待機狀态的手機,差點一句沒節操脫口而出。
屏保是慎和藤壺公主的合影。公主留着傳統的姬發式,表情有些錯愕,慎則是一張笑臉霸占了半個屏幕,頗為親昵的勾着公主的脖子。
之前的屏保都是系統默認的。
目良推測這倆人應該是近期認識的,他實在是腦補不出藤壺公主和慎在一塊是個什麽效果。就好比在冰水裏面煮火鍋一樣。
相冊裏有很多照片,多半都是風景,最近的幾張是藤壺公主的嫌棄臉,還有幾張是一個長着八字紋的小男孩和一個金毛蘿莉(?)。
慎的攝影技術很不錯。
目良點開了桌面上最顯眼的便簽,裏面的文字量多到他眼暈。
慎把便簽當日記本用,也不好好分類,看着特別亂。
其中有一個便簽的主題是“目良專屬”。
裏面的內容很簡單,是幾句話。
“曉遲早要完。”
“我有個後輩你幫他續個命。”
“角都面罩扒了真的特帥。”
相當不着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