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天呼籲環保，沒在山裏生活過，哪裏知道野獸的兇猛。
袁散說環保也是此消彼長的事兒啊，綜合起來人才是最應該保護的。
戴琳就白了袁散一眼，說怎麽就迷上你了，一點愛心沒有。
愛心還是不要泛濫得好，如果搞不清該愛誰、愛什麽的時候，最後還是先愛自己為好，這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生存的法則。
切，如今大家生存的法則就是揮霍、就是享受、就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瞧你們在南山老林裏伐樹，那南面山坡上的森林都被你們砍光了。
那也是造社會主義大廈的結果。
可你們毀了社會主義的根基！
戴琳都瞪紅眼睛了。
袁散就開始妥協。牧想想他跟戴琳是夫妻倆，不是兩黨議員，沒有必要因為環境保護的事兒，召開議會，互丢鞋子，打個你死我活。
不但沒用，而且荒唐。
袁散從裏面挑出來一只熟好的狐貍皮。拍打拍打，仔細瞧瞧，完好無損，得了，就送這個吧，應該算是不錯的東西。
袁散看着這狐貍皮上白灰相間的絨毛，想像着在冬天梅微搭在肩上的高貴氣質，一定很美，很般配。
袁散拿回屋子，再次精心收拾了這皮草，找了一個像樣的提袋裝好，就奔赴天橋了。
在這之前，袁散剛好看了一本書，裏面寫着一個和尚對一個一面之緣的美女的思念：我願化做一座石橋，受五百年風吹，受五百年日曬，受五百年雨淋，只為你從橋上走過。
袁散覺得這和尚說得夠動聽、夠肉麻，可是他為何要遁入空門。
看透的，遁入了空門，看不透的枉送了性命。
這高僧可好，兩者都占全了，既入了空門又送了性命，超級二合一。
袁散平常走路慢吞吞，這一次卻健步如飛，玩命追趕他的五百年的風吹日曬雨淋的緣份去了。
天橋是一個城市高出地表的通道，天橋可以俯視街區。
每一個大城市都有天橋，擁有天橋的多少也反映了這個城市的文明程度。
袁散選擇天橋等梅微不是要考察這個都市是文明，他只是站得高一些，能得遠一些，以便梅微出現的時候，能夠很容易發現她，不至于錯過。
鳥市是一個沒有工業的城市，地面上雖然車來車往，但天空依然保存着原始的湛藍。
這就很珍貴了，在到處的城市都迷漫着工業廢氣，難得見到藍天的今天。
此時正是傍晚，天橋背後那難得一見的波濤翻滾在西天的彩霞，在天空幻化成紅藍過度的夢幻色彩。
梅微來了，沒有開車，淡雅素裝。
因為是去看電影，她想走走，有太久梅微沒有走路了。天天忙碌着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走路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有車、有房、有一份好工作，收入不錯，很多人都很羨慕她。
可是她常常忘了自己，像個機器似的活着。
依欄伫立的袁散，身後是波濤翻滾的彩霞，整個人像是腳踏七彩祥雲的英雄。
梅微站定，沒有說話。在袁散望着那些彩雲發愣的時候。
那是一個節日啊！西天的彩霞裝點着袁散的風景，袁散裝飾着梅微的夢。
大都市就是滋生婚外情的溫床。
30、都市的好處
最大的好處就是，就算你跟別人住在一座城市，一起生活，只要你不是刻意想要去找這個人，你就很難能碰上他。
人群的流動性太大了，大家都陌生，所以誰也不管誰的閑事兒，這當然很好。
袁散借着及時到來的夜幕，跟梅微走在一起，起初是一前一後。可是随着路旁呼嘯的汽車以及燈光，在彼此的躲避中，慢慢就演變成了并排。
這時，袁散的電話響了。
“喂，哥們兒你在哪兒，我要不要去接你，一塊去嘿黑走馬潇灑潇灑，Happy Happy。”
“你玩吧，我就不去了。”
“來吧來吧，哥哥請你的客，哥哥一道兒來了幾個朋友，你一塊陪陪吧。你看你在這都市也沒有什麽朋友，沒有什麽熟人，改天，也許就用得着人家了不是？”
“可是我定好了要看電影的。”
“唉！啥年代了，你還看電影，你土不土啊。”
“沒辦法，定好的事情不能變。”
“有什麽不能變的，你媳婦不是上了山了嗎？你又用不着替誰負責，跟我一夜風流去吧，大不了我幫你找一個‘學生妹’，讓你也過過好日子，哈哈哈哈。”
袁散的臉紅了，吃驚地看了梅微一眼，他特怕梅微聽到呂慕楚的話。
“我不跟你說了，你玩吧，我這邊有事兒呢！”袁散急匆匆地扣了電話，滿臉憋得尕紅。
虧得天黑，沒法分辨。
“你以後把手機的聲音調得小一點兒”，梅微輕輕地對袁散說。
“是的，是得調小一點，是我的一哥們兒，一點兒沒正經，但人很好。”
“我知道，你也不壞。”
過了一會兒，梅微又小聲說，“你們說得不過是男人間的玩笑。”
袁散聽了，心底對梅微充滿無限感激。多麽善解人意的人，這臺階給得多好呀。
他們慢慢地走着，一路上轉乘了兩次公交，鳥市的人可真多，天黑了，也一樣地擠。
本來梅微要打的，可是袁散沒有表現出要坐出租的意思。
他已經習慣坐公交，那時早已忘了坐出租的事兒。
幸好，袁散對坐公交十分熟悉。一路上，他拉着梅微跑前跑後，上車下車，他總能把握有利時機，搶占有利地形，替梅微占一個座兒。
然後自己站在梅微的身旁。
電影院很快到了。
廣場上擠滿了人，烤羊肉串的，擺夜市的。
這時，袁散買了瓜子、爆米花。
拿着禮物，拉着梅微的手進了電影院。
影院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風光，不管放什麽樣的片子，看得人都不多。
但那天的影片的确不錯，雖然影片沒太大的名氣。可是梅微、袁散看得十分入神。
電影描寫的是一場意外的車禍，卻把三人男人聯系起來，又引出另外四個女人的故事，且這四個女人竟是這三個男人命運的推動者。
當然不外乎是描寫婚姻、情戀、恩愛之類的故事。
影片揭示了不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八十年代不同年齡段的人，不同的生活觀、愛情觀。
生活的細節讓人熟悉，卻又出乎意料。看似悲傷的生活，卻總是啼笑皆非的起承轉合。
結束的音樂響起，袁散扶起梅微，梅微的眼裏還飽含着感動的熱淚。
電影看完了，但是梅微顯然沒有盡興。
袁散敏銳地把握了這一點，在電影院外的夜市上找了一個民族老人的烤肉攤子，跟梅微坐下來。
梅微完全沒有要立刻回家的意思，她有太長時間她沒有出來玩過了。
“生啤！”袁散嘲這老漢喊，“生啤兩杯，烤肉二十串！”
“加克斯”老漢的攤子附近一個肥胖的婦女招呼着。
“你看你自己還要點什麽，椒麻雞，炒田螺，羊雜湯？”
“嘿嘿”，梅微笑了起來，“看你那麽認真，随便一點行了，我請你得了。”
“那多不好意思，五星級賓館我指定請不起你，但這個小夜市，還是得允許我裝一下胖子。”
“裝什麽呀裝，我們都是鄰居，別那麽見外。同在屋檐下，不用分那麽清楚。”
“好吧”，袁散說，“老板，那就來一個小份的椒麻雞，一盤炒田螺吧。”
夜市好啊，東西都是現成的，而且，這西部戈壁建起來的城市，就算白天的溫度再高，一到晚上，也是涼爽的，氣候是很宜人的。
“能抽支煙嗎？”袁散問梅微。
“能，這時候是百無禁忌了。”
袁散點燃了一根煙，在喝下第一杯生啤後，美美地吸了一口。
“我喜歡這城市的夜，我喜歡這都市的晚上。”
“為什麽”
“安靜，安靜的不似凡塵”，袁散答到。
“就是有點涼”，梅微說。
這一句話倒點了袁散，他急忙把提兜裏的那件狐貍皮拿了出來，“今天給你帶了一個東西，你先暖和暖和。”
梅微愣了。整個一晚上，她都在納悶兒，這人提這麽一包東西在手上幹嗎呢？
梅微把這一條毛絨絨的狐貍皮捧在手中，一股溫暖立刻從指尖貼着心傳來。
她的心裏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圍上吧，試試，看看合不合适。”
梅微的眼裏明華華地閃着些許的亮光。
“披上吧，甭不好意思。”
梅微沒有動作，沒有說話。連同空氣随着梅微靜止了。
“手感真好”
“披上吧，我也不方便幫你。”
“我是不是應該拒絕呀”，梅微輕聲說，“我都沒主見了。”
“可別，別拒絕，沒別的意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