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應該是一種感情,那麽感情是不是只應該是一種感覺,那麽感覺為什麽要照顧身份的問題呢?
袁散沉默不語,他喜歡聽呂慕楚的理論。
他覺得高雅、時尚、小資、偶爾也變态。
可是戴琳是不許的,戴琳說看呂慕楚就不是個好東西。
上大學時在寝室的一個冬天不洗澡的男人,還有什麽值得來往的。
戴琳說何樂寫得那本她看過。寫得就是呂慕楚和倆男同學整天混日子,連被子也不疊,說是疊被子是形式大于內容。你到他家去的時候,他是不是現在也不疊被子呀。
我不知道,我從來不進他的卧室,呂慕楚說他的卧室只讓女人進入。
“那也許還是疊的呀,不然女人去了多難看”,戴琳說。
“那也許還灑香水呢,要不去了多難聞?”袁散說,“你看你把他說得那麽高尚!”
呂慕楚每次做生意賺一筆小錢,就會買啤酒小吃,叫上他從梯子上上了樓頂,在樓頂的夜色裏看萬家燈火,談心得體會。
事實上,呂慕楚叫他上去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常常在自己相中的一個女人得手後,便給他添油加醋地描繪自己是如何如何的能耐,把那女的搞定了。其實袁散知道,這之中肯定有沒有搞定的。這真的是男女有別的。女人在與男人有暧昧關系的時候,對誰都不講,男人卻是八字不沾一撇時,就到處炫耀。
呂慕楚常常很興奮,說人活着就那麽回事兒,再怎麽奮鬥,最終目的也就為了那一點破事兒。
然後呂慕楚擠眉弄眼,說每個女人都是不一樣的,一個有一個的味道。
袁散說呂慕楚笑得太淫蕩,是不是有點牲口。
呂慕楚又加大了放蕩的笑聲,說這個世界還是當人中的牲口好,人中的牲口都比人活得好。
如果你要學善良,你就永遠被排擠在核心利益之外。
袁散說呂慕楚他媽的很賤。
呂慕楚說:人至賤則無敵,就像NBA的那個傻B張伯倫,居然敢放膽說自己曾經跟兩萬個女人上過床。這記錄去掉一個零,也是我兩輩子也趕不上的。
呂慕楚說這些話的時候有點憂傷。似乎感覺到了自己與NBA巨星那不可逾越的差距。
呂慕楚說過這些話的第二天,袁散就從網上查了資料。
原來張伯倫在1999年去世前接受采訪時,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向讀者解釋他那個時代的性開放程度,他坦白自己持有性病梅毒,還警告了那些因此而崇拜他的男人們——“和1000個女人睡過覺是很爽的事情,但是我從自己的一生中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再多的女人也比不上一個女人的愛。”
梅微兌現請袁散吃晚飯是不容易的,那天正好袁散辦完了所有的房貸手續。
袁散打心眼裏想感謝梅微熱情的服務,當然梅微一舉一動所表現出來氣息也是深深打動他的。
因此,袁散壯着膽子給梅微發了短信,“梅經理,如果晚上方便的話,我想請你吃一餐晚飯。”
袁散發短信的時候是極其講究的,他覺得自己應該斟酌每一個字眼,就像梅微的穿戴一樣,多一寸顯長,少一寸顯短。
過了一會兒,短信回複了。
可在袁散的心裏,這短暫的等待顯得是那樣的漫長。
袁散慌慌張張地從褲兜裏掏手機,看短信,不想,居然把手機掏落在地上。
那一瞬間,袁散的心好緊張,好緊張,仿佛心一下子被提到嗓子眼。他地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掉到地上,連續蹦跳了好幾下的手機,心也跟着起伏。
可千萬別摔壞了,其實手機壞了倒還無所謂,重要的是這裏面有今天最為重要的信息。
還好,手機完好。袁散拿在手裏一看,居然是“12580”!
“他媽的,狗移動”,袁散的嘴裏嘟囔着國罵。揚手都想把手機摔了,可惜不成,得淡定,暫時梅微的信息不來,不是說今天一直都不會來,也許會來的。也許梅微在考慮,都是說不定的事兒。
26、我等你
袁散這陣子也沒什麽正事兒幹,戴琳交給他的重大任務就是辦房貸,交齊所有的房款,把這一套自己的房子真正變成自己的住房。戴琳說,現在能住進來,是因為這幢房子是單位開發的,可是單位開發是沒有法律效力的,最終得取得房産證才能受法律保護。所以必須得把貸款辦下來,必須拿到房産證。
對于省城以上的都市,這個條件常常是生活在都市的年輕人成家立業的重要指标。
自打有歷史以來,中國的普通百姓從來沒有像樣的房子,時代發展到今天,中國人也從來沒有對房子有如此強烈的需求。
戴琳是有能力的,別人都是把房款交齊,才住進來,花園小區裏唯獨她能做到先住進來,再交房款。據說是因為什麽報導的事情參合的緣故,開發商被迫妥協了。
現在事情過去了,戴琳怕開發商随時反悔,因此才給袁散下的死任務,務必盡快解決房款的問題。
房款解決了袁散和戴琳才可以安心居住了。
戴琳常常在外應酬,袁散常常就顯得無聊,在這鋼筋水泥的叢林裏,他沒有一點歸屬感,他覺得自己常常很孤單,他不認識太多的人,沒有什麽朋友。
就算是買了房子,他也沒覺得有多麽興奮。
他甚至覺得那房子不是他的,他覺得那房子對于戴琳的意義比對于自己的意義重要的多。
又是一個人了,這時袁散想起了梅微。
梅微接到袁散短信的時候,就很快看了,但她沒有及時回複,她在思量,把自己的女兒帶上嗎?如果帶上,袁散會不會不高興,初次被一個男人約見就帶着自己的孩子去,顯然不合适,那麽,安排在母親那裏吧。
于是她先給母親家裏打個電話,像到她這個年齡的女人,是繁忙的。尤其是現在落了單,更是事兒多。
就是赴個約,吃個飯,也比年輕女人要麻煩很多。
恰是這一天,業務好象故意跟梅微作對似的,前來辦事兒的人越來越多,接二連三地打斷着梅微的思緒。
作為經理,以工作為主的素質梅微是具備的。
她總是認真對待每一個客戶,她很珍視她的工作,這是她和女兒生活的來源,每年十來萬的收入,她很知足。
這些收入足可以保證家庭生活所需的開支,保證讓女兒享受良好的教育。
近年,銀行的業務是那樣的好,一來二去,梅微只記得讓母親去接女兒了,竟把給袁散回短信的事兒給忘了。
等到梅微再次想起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日落西山,那一抹金黃鑲嵌在幕士塔格的山頂,給這雄偉的山峰補了一道背景光。
沖過山峰的餘輝就變幻了顏色,成為橙色。瀉滿了這座山下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這景色是極為壯觀的,每個人的臉上都挂着一道暖暖的金黃,面色顯得更為紅潤,更為喜慶。
夏日裏,梅微很喜歡這個鐘點,這個鐘點就意味着銀行要關門謝客了,只是對內紮帳。
她也就只是監督的任務了,沒有必要再接待來客,可以獲得暫時的閑暇,她像往常一樣,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脖頸。
她想獲得短暫的休息了。
這時,櫃臺裏另外一個女職員說,晚上有人請她吃飯,要給她相親,可是她看不上那男的,不想去。可父母非讓去,真麻煩。那女的抱怨,為什麽自己的婚姻,父母總是比自己更着急……
“哎呀,該死!”梅微慌了,好幾個小時過去了,自己怎麽就忘了回短信了。
梅微急忙三兩步走到自己的單間辦公室,迅速地拿起電話打給袁散。
“袁先生嗎?”
“嗯”
“真不好意思,我到現在才給您回電話。”
“沒關系,我一直在你們銀行外的天橋等着呢,一直等着。”
“啊——”梅微的額上的汗都滲了出來,自己太失禮了,讓人家一直等了這麽久。
“沒有關系,我也沒有別的事兒可以做,在這個城市,我不認識幾個人,也沒有什麽朋友。辦貸款的時候,我覺得梅經理提供的服務很溫暖,我就想謝謝你,請你吃一頓飯,我也不會用別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謝意。”
“看您說的,那是我的工作,我應該做的,您沒必要謝我,倒是我應該謝謝您,你在衆多的銀行之中選擇了我們。而應該道歉的是我,實在對不起,忘了給您回短信。”
“沒什麽關系,男女的交往女人是有很多特權的,我知道。”
“這是哪裏話,作為道歉,為表示我的誠意,我請你到香榭麗舍去吃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