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樓道裏對着梅微一頓惡罵,說梅微丈夫不要梅微了,就因為梅微是個婊子!梅微就受不了,庫萬還找她,真是一只騷狐貍。
梅微很無奈,哭了一鼻子。
庫萬的老婆對着梅微家的防盜門說至少這一晚庫萬那個可憐的人可以有地方過夜了,至少不會向張國榮學習,從房頂上掉下來……說着說着,庫萬的老婆又哭了起來,索性坐在樓道裏連喊帶罵,沒完沒了。
最後,戴琳出來,一句一句地喊:嫂子,地上涼,回去吧。幾經努力,終于算把庫萬的老婆攙扶回家門。
戴琳重新返回自己家,黑暗中,袁散就在客廳裏穿着褲頭等着呢。
袁散問:回去了?
戴琳點點頭笑了笑。
袁散抱着戴琳輕輕的親了一口:媳婦兒,你真能幹。
袁散使了力氣,戴琳就被他抱得騰空,戴琳說大晚上的,輕點兒,好容易庫萬家的才平靜了。
袁散不回答,只咯咯咯地笑。二人在床上扭作一團兒。
恩怨情仇在這世上本來也就是只能體會,卻說不清楚的事兒,所以雖然庫萬的老婆罵了梅微,可梅微的心并不記恨她,甚至感到了一絲絲、隐隐的來自姐妹般樸素的同情。
梅微願意跟庫萬的前妻當姐妹,呂慕楚可是拒絕跟庫萬當兄弟。
呂慕楚說看見庫萬,就想練一頓,瞧他們那幾個兄弟,個個像基地組織成員,小區裏丢了那麽多自行車、摩托車、汽車輪胎,指不定就是他們幹得。
等着,等他哪天約袁散逮個正着,還小區一個安定。
第二天,庫萬從派出所回來了。
人還是穿戴整齊,根本看不出來是從裏面出來的人。
庫萬站在樓道裏說,你們不是愛打110嗎?有什麽用呢,我還不是出來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兒,我不用你們打電話,我自己打。
呂慕楚氣憤之急,沖上去要揍庫萬,被袁散攔住了。
“你看,你看那個嚣張樣,欠揍!”
袁散說,淡定淡定,民族團結,民族團結。
袁散倒是同情派出所的警察叔叔了,這下可是把麻煩惹下了,得,以後只要庫萬一沒地方睡覺,就會去派出所了,咋辦?
庫萬的老婆在多個黃昏穿着嬌豔的花裙站在小區的水泥地上,對各族各屆同胞說,感謝時代、感謝政府,讓她找工作非常容易,而且收入不錯。
一聽到庫萬老婆的演說,小區裏的群衆就紛紛轉頭,打算回家。因為大家知道,她是個賣保險的。
除了庫萬,她對小區裏的每一個人都很客氣,她願意大家都把餘錢拿出來買一份保險。她強調說英國首相邱吉爾說過:如果讓我決定,我倡議給每家每戶都買一份保險。那真是一件有意義的大事兒。
呂慕楚說,得,英國首相在庫萬的老婆未出生前就開始支持他了。
花園小區的公民還有什麽說的,支持大不列巅王國死去英雄的倡議是他們義無反顧的選擇。
庫萬老婆平日的舉動、為人,以及雖然有些顯胖,但十分具有民族女人特有的妖媚打動了打動着花園小區的很多居民,就連鐵公雞呂慕楚也買了兩份。
呂慕楚買保險的時候推三阻四、拖泥帶水,絕不斬釘截鐵地答應,又持之以恒地表示自己一定會買。
“惡心,你個雜碎!”袁散罵了呂慕楚一句。
呂慕楚死乞白賴地說,你也買一份吧。
我可沒錢,再說了,我欣賞的口味跟你也不一樣,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你要是真想幫我,就幫我找點活幹,我就謝謝了。袁散說。
庫萬的老婆和梅微化幹戈為玉帛的原因十分簡單,梅微給自己的女兒買了每年六千元的保險,一下買十年。這可是庫萬的老婆沒有想到的,她十分震驚!她怎麽也不會想到,二單元裏第一個買她保險的竟是自己罵得最狠的離婚女人。
庫萬的老婆感動到簡直泣不成聲。
梅微将第一筆六千元交到庫萬老婆手上的時候,要給梅微講這保險的詳細回報。
梅微說不用了,保險又不是害人的,能買還是買了好。
庫萬的老婆,眼睛血紅,含着淚,千恩萬謝地走了。
梅微關上門,靠在門上,她在想,一個人生活的日子容易嗎?庫萬兩口子,雖然沒有搬走,其實從來也不管老婆和孩子。自己的日子比庫萬的老婆強多了,至少沒有來自經濟的壓力。
梅微在金融系統工作,不旦是業務尖子,而且當了經理,雖不比行長,起碼也是個中層幹部,生活小康,專車也是“小廣本”。也屬于摩登系列吧。
可是再優越的物質條件也彌補不了缺失男人的莫名的不安和痛苦。
那一個個無盡的長夜,那碰到修電、搬煤氣、挪動家俱的活兒,梅微就感到了缺了男人的無奈。
所以,袁散的靠近,她心知肚明,默默不語。
并且心裏不時掀起漣漪。
能被男人關懷,能被男人接近,何嘗不是梅微心裏的渴望。
袁散給她補交那些剩餘的手續的時候,袁散戰戰兢兢地說想約她吃飯,她明明想拒絕這個有婦之夫的鄰居,可說出去話的時候,竟然變成了:“得空了,我請你!”
那一刻,袁散把梅微那粉紅透亮的小嘴看了個真切,心裏湧起一陣莫名的沖動。可是在梅微那經理室,他不能有過分的舉動,只得将伸出去的雙手合在胸前,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梅微是斜眼注視着袁散那不太規矩的雙手的。
她的心裏異常地緊張,手居然抖動着寫不成字。
她把頭深深地低下,長長的劉海遮住了自己一臉豐富的表情。
“你坐對面去吧,我給你倒杯水喝。”
袁散只好坐到梅微的對面,他看到梅微的胸脯起伏的幅度加大了。
兩個人相視無語,連房間的空氣也凝滞了。
梅微不停地翻着那些紙張,自己都不明白,翻到什麽時候才算停,才應該停。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小姑娘,是剛剛考進銀行系統工作的小職員。她一進來,看着梅微就喊:“梅經理,給我授個權。”
“噢”,梅微答應着,伸手去拿卡。
這小姑娘緊接着又來了一句:“梅經理,你不舒服,怎麽臉紅了?”
“沒,沒什麽,可能昨晚沒睡好,稍稍有點發燒”,說這話的時候,梅微的眼神瞟了袁散一眼,含了些許的埋怨。
25、等待--心慌錯亂
袁散知道自己該走了,不能影響梅經理的工作。
梅微拿着卡出去到櫃臺授權去了,半天沒有回來,袁散只好先離開。
半個小時以後,梅微撥通了袁散的手機,告訴他還有些字要簽。
袁散覺得自己心裏有愧,說能不能讓自己的媳婦戴琳來簽。
梅微停頓了幾秒鐘說:“還是你自己來吧,手續都是你辦的。”
袁散的心裏七上八下,那是久違的感覺了。
男女的感情大抵就那麽一個規律,必定是男的死皮賴臉地追,女的裝模作樣地逃,一邊逃一邊側目回頭看後面的這個獵手,長得帥不帥,拿的洋槍好不好,耐力足不足,要不要半推半就地順從了他,或者裝模作樣地拒絕。呂慕楚說。
可是當男的拒絕女的的時候,就該女的瘋狂了,她們大喊大叫,折騰的天翻地覆,一幅那男的把她怎麽怎麽樣了,離了那男的她不能活怎麽怎麽地。呂慕楚說,其實怎麽也不怎麽地,假若那女的真的死了,那肯定是太入戲了,或者是戲演過了,一下子沒收住手。哪裏就有了愛一個人愛到生死不顧的程度?都是神經不正常的家編造的,而那些家大抵都沒有什麽美好的愛情,他們都是在紙上做白日夢。
那照你說,事實上的愛情是什麽樣的呢?袁散問。
事實上?事實上,女人總是在心裏問:你有幾套房,你有幾套房,你就能有幾個女人!
哈哈,胡扯!
還有一種是介于愛情和友情之間的,行走于世的青年、中年人,有太多的陌生男女,都是曾經産生過隐約的好感的,只是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制約、或者環境的不便不許,這一對對男女走在了情感的邊緣,但始終沒能再前進行一步,慢慢消失在人流之中,留那麽點甜蜜的回憶,也存那麽一大塊傷痛的回憶。還是呂慕楚說。
袁散聽着呂慕楚的高論,并套用到自己身上對照檢查,他覺得男女之間屬于第二種情感的更多。
為什麽這麽說呢?其實世上哪裏有什麽愛情,彼此的好感,在一瞬間就可以建立,而就是算結婚多年的夫妻,也不煩對方的時候,那不是還得應付對方?為什麽,得對得起自己的身份呀?那我問你,真正的愛情,是不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