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有在生死線上走過的女人才會泛起這樣純潔的淚花的。
一個禮拜過去。袁散和戴琳搬了進去,那是個怎樣的新房啊?連牆面、地面都未曾抹平,從房頂拉下來的插座插着一盞臺燈。
他為的是能讓這毛坯房裏,戴琳和自己能下去腳,能做飯、能吃飯、能睡覺。
遠離父母、自由戀愛的青年男女能在自己工作的城市買到一套房子住,那絕對是第一要事兒。
袁散在這毛坯房裏折騰的時候,自己對于家居裝潢毫無經驗,然而呂慕楚則是萬事通,他常來串門,對袁散大加指點,并叫袁散到自己的房裏去看格局,順道兒連哄帶騙地讓袁散幹了不少活兒。
呂慕楚是上過大學的人,而且是一本,在袁散的眼裏,這就一定是聰明人,雖然呂慕楚說在大學裏,自己只學會兩樣東西,一個是看H色錄像,一個是瘋狂地談戀愛。并不覺得自己學到了什麽知識。
但袁散是還是喜歡小跟班似的跟着呂慕楚,因為他覺得呂慕楚能借給他那三萬塊錢,實在是不容易的,哪怕是在喝醉酒斷片的情況下,那也是仗義。所以,袁散很感謝呂慕楚。
袁散甚至覺得自己很幸福,碰到了戴琳,定下了終身,又碰到個呂慕楚做了哥們兒,真是幸福。
這時,呂慕楚的電話打來約他晚上吃喝。
呂慕楚說小區的前面開了一家烤肉店,有黃面和啤酒。夠兩個鳥市的青年過一個愉快的夏晚了。
袁散顯得有點猶豫不決,他不知道該不該去,她怕戴琳今晚喝多了酒,回來找不到他發火。
在旁人的眼裏袁散一直都是個怕老婆的主兒,從前沒買房子的時候,袁散和戴琳常常在Manda酒店包廂的隔壁做那事兒,到了要緊三關的的時候,袁散甚至都怕戴琳放肆的呻吟。
戴琳本來是想裝修一翻的,可是剛交了首付的小倆口,幾乎是被帝國主義糟蹋過的清王朝,不旦沒了自己的錢,還欠了銀行、親戚、朋友一大堆債。
戴琳看着房子咯咯咯地笑。
袁散扮着指頭算:夠還二十年的了。
袁散覺得自己像卡紮菲似的,朝不保夕,哪裏還敢像呂慕楚那樣從網站上研究那眼花缭亂地裝修。急不可耐地拉着戴琳沖到家俱市場去了。
袁散別的都不關心,只是挑了一張雙人床,而且要了最大的。
戴琳卻要挑別的家俱,戴琳說,反正欠了那麽多了,再欠一點也無所謂。虱子多了不咬人,債多了大不了不還。
袁散說女人就是女人,學歷再高也抓不住中心,抓不住重點。
買房子幹什麽,其實中心就是解決一個睡覺的地方。
所以袁散對老板說要最軟的床墊,最好能把人彈起來的那種。
戴琳的臉就紅了。輕輕對袁散說,聽專家說睡軟床不好,睡硬板床才對身體好。
袁散就瞪圓了雙眼,那也得等先睡一個月席夢思再說,必須的。
戴琳的臉紅得就別提了。
袁散的眼也紅了,咋啦?咱們都受了那麽些年的委屈了,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房子,難道還不能……
袁散把這些床悌間的私房話說的沒完沒了,戴琳受不了,縮在袁散的身後,直到最後還是自己從家俱店裏離開了,至于買什麽樣的床,全由袁散做主。
18、女同事調侃男朋友
雖然相處不久了,有時戴琳還真就受不了他。
從家俱店拉床回來的時候,袁散就順道帶了烤雞、面包等幹糧。一瞧那架勢,戴琳就知道,袁散是不打算吃正經飯了。
鋪好床榻,袁散就拉着戴琳開始胡吃海塞。
戴琳說應該去外邊飯館呀、夜店什麽的慶賀一下。
那就不必了吧,明天再上街,今天,我們用另一種方式慶賀。說着袁散踩着凳子,拿着自己買來的窗簾布,在透亮的窗戶前将世界與他們隔絕。
袁散跳下來,一把拉過戴琳柔弱的身軀……
“彈起來了,這床真能彈起來”戴琳叫道。
“感覺好吧?”袁散問。
“對腰不好,這種舒适的結果是葬送掉你的健康。”
“人一定要活得如意,農民工總是比城裏人健康的,可是他們都想進城。古代的那些個皇帝老子,滿世界選美女,又是煉丹,又是吃補藥,可着勁兒地沉膩在自己的溫柔鄉,大部分身體都不好,大部分都短命,可是誰都想當皇帝。”
袁散說着話,手可不含糊,在戴琳的身上游走。
“要結婚就一定要有房子,有房子才有資格談戀愛、談感情、談生活。”戴琳一邊對袁散半拒半迎,一邊闡述着自己的人生觀點。
袁散說,“房子最重要的功能就是睡覺,就是能夠在與世隔絕的環境裏,放縱自由地做夫妻間的私事兒。所以比房子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有一張好床。”
“流氓!”戴琳笑嘻嘻地罵道。
“不流氓,不流氓行嗎,《渴望》裏的宋大成對劉慧芳的愛冰凍三尺,結果呢,讓一個毛頭資産階級小子王滬生,一個資産階級的吻給搞定了。《鹿鼎記》裏邊的韋小寶逮誰跟誰流氓,娶了七八個美女當老婆,讓那些美女個個兩眼淚汪汪。”
“去!”戴琳小聲哼了一下,“說你一句,你就有一百句等着我。以前也沒發現你有這麽多話呀?”
說話間戴琳的手落在了袁散的耳朵上,用勁兒地擰着:“你是不是也想當韋小寶呀?”
“哎喲!”袁散一把握着戴琳又細又嫩的手,“我能碰到你就是一生的福氣了,哪裏還有別的想法。”
“知道就好”,戴琳說,“也就我菩薩般的心腸,收留了……”
話沒有說完,戴琳的嘴就被袁散堵上了,心底裏的欲望漸漸被喚醒,剛剛買來的床遭受着前所未有地蹂躏,發出吱吱的悶哼……
“不管怎麽說,房子的貸款可是要你辦得啊!你得一手操辦”,戴琳好容易從袁散的懷裏掙脫,喘着粗氣說。
袁散呶了呶嘴,本想說些什麽,最終沒有說出口。
婚姻未牢固之前,男女之間是不平等的,女人有很多優勢。
“晚上,我可得出去。”
“你出去幹嗎?”
“花了那麽多錢,我不得出去喜個房子呀?先收我們單位同事一點錢再說。”
“對,對,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晚上,你就別去了,你跟我們單位的人都不熟,都是女人,也不方便,你就自己吃飯吧。”
戴琳吻了袁散一口,下床走了。
戴琳是晚報社的編輯,也算是白領。雖是聘用人員,不拿財政工資。可是在不明真相的群衆眼裏,戴琳可是黨政事業單位的工作人員,算是有身份的人。而袁散是無業的,雖然也有時候比戴琳掙錢多,可是在世俗的眼光中袁散是個沒正經事兒幹的人,跟戴琳是不般配的。
因此,在很多時候戴琳說得話就是聖旨,雖然袁散心裏不高興,可是他不會吱聲。
晚上戴琳設宴的時候,女同事兒們都抱怨她:“你那位呢,你那位怎麽沒來?”
“怎麽了,你想人家?”
“想了怎麽了?她老公可是在山裏伐了六年木的‘野人’,哈哈哈,身體一定結實得不得了。”
“你就喜歡這樣的猛男。”
“難道你喜歡藥渣兒?”
戴琳沒有說話,她對同事兒說自己丈夫是野人,其實是生氣的。可是她沒有發作,她知道,自己得控制,人家都是正式的,自己是聘用的。
“你們家袁散,是不是長得跟史泰龍一樣的健壯……”
“下次你可一定要叫來,你看咱們報社,一點兒沒有陽剛之氣,就連男人都女人化了。”
“我們家袁散,沒上過什麽學,沒文化。”
“嗨!沒文化最好了,我們天天裝得有文化,其實文化是什麽,文化就是把男人的動物性訓化成娘娘腔。可男人本來就只是動物,永遠不懂從一而終的道理……”
“你才說得不對,咱們報社的男人裝文化是有原因的,都是為了誘騙文學女青年。”
“上次我跟咱們報社庫萬去茶座喝茶,我們都結帳走人了,半天不見庫萬下樓,等我們反身回去找他,你們猜怎麽着。庫萬正跟一小姐,因為費用的事兒吵吵呢!庫萬問小姐,你們認識我不,小姐說不認識,也沒必要認識,只有必要要錢。庫萬就說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就是鳥市有名的詩人——庫萬!結果這小姐現場就做了一首詩,直接把我們整懵了。”
“怎麽說,怎麽說。”大家七嘴八舌地問結果。
“小姐說就是藏克家、艾青來了,也得掏錢,不賒帳。”
哈哈哈哈,一桌子一陣濫笑。
“好詩,好詩”大家紛紛給出了鑒定。
戴琳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