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了經濟人以後，自從他可以從戴琳身上壓柞出剩餘價值以後，他就沒有詩才了。
時間是醫療感情創作的良藥，戴琳認識岳陽的時候是她一次生命的轉折，認識袁散的時候，是她的第二次轉折，但認識民族胖女人的時候不是，雖然那個赴中亞定居的胖女人給予她極大的幫助，甚至是延續了她的生命的。但那不能叫轉折，就像庫萬一樣，他們都不過是在戴琳的生命裏給予過巨大幫助的人，是恩人，但沒有起到轉折的意義。
袁散起到了，袁散是戴琳的一幅療傷神藥。對于戴琳來講，袁散相貌平常、身材平常、學識平常，半天不說一句話，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但就是這個人，讓她的心靈獲得了安慰，傷口漸漸治愈。戴琳漸漸忘記了岳陽，那個帥氣如明星，理想如馬雲，膽量如楊震寧，意氣風發的男人。
戴琳不恨岳陽，恨不起來，事情總是會過去的，也已經過去了。曾經再翻江倒海，也漸漸歸于平息，戴琳把岳陽的事情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心底，自打給袁散在那包廂裏提過一次後，便再也沒有像任何人提起。
男女是有別的，庫萬常常會在興致高的時候，給別人吹噓，自己又與哪個哪個婦女親近了。而那些婦女則不會，即使真的與庫萬親近過，她們也不會到處說，她們和戴琳一樣，也許會向某個人，在某個時刻傾訴一次，之後就再不會提及。女人們的醜事兒，常常是自己都不願意面對的。
但戴琳發現自己漸漸離不開袁散了，戴琳在這座城市不認識什麽人，沒有什麽朋友，只是孤家寡人一個。她孤獨的時候總是有的，孤獨的時候，她總是能想起袁散，也只能想起袁散。于是她常常走過幾條街口去Manda酒店，哪怕袁散下班晚，她也樂得從後堂的門口看看袁散在通紅的爐竈上翻炒着炒鍋。
那火紅的火焰，通紅耀眼的碳火，溫暖了戴琳的那個冬天。
13、美鳳的沖動
有時戴琳非常直接地要求袁散，要去報社找她。
袁散的眼睛突然睜大，“那麽大的樓，我不敢！”
“不要被她的外表吓倒，其實她的內心一樣脆弱。”戴琳格格格地笑。
後堂的人都不留戀後堂，只要菜一炒完，甚至沒有完，幾位師傅早早就尋機會開溜了。
只有袁散不能，袁散得收拾衛生，得把所有的調料碗洗淨換好。戴琳常常注視着袁散的手忙腳亂。
每當這時，袁散會從櫥櫃裏拿出自己提前藏好的一些菜品，或者一個胡辣羊蹄，或者一個雞腿，或者三兩只大蝦。這些東西不會裝盤擺好，常常是裝在一個不起眼的食品袋裏，塞在櫃子的某個角落。
可是戴琳吃這些的時候，甚至能激動地掉下眼淚。
漸漸地，這些被前堂的巴臺高美鳳看到了。高美鳳打開櫃子，就把那只胡辣羊蹄吃了。那晚，袁散拿出食品袋給戴琳的時候，食品袋空空。袁散質問高美鳳，高美鳳毫不回避。
“你是咱們店的巴臺，你可以大搖大擺的到包廂裏去吃，有多少客人，桌子上有那麽多菜是一筷子都不動的。”
“那不行，姐姐我就喜歡吃你藏的，怎麽了？”
“你！戴琳是報社的，工資那麽低，也許她根本就沒吃過飯，你什麽時候不能吃？”
“她一外人，你憑啥對她那麽好”，高美鳳杏眼倒豎，“我就吃，明天還吃！”
“哼！你就是有病。”說完袁散就往後堂走。
“小袁，你給我站住！”高美鳳在袁散的身後喊。
袁散停下腳步。
“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沒有”，袁散迅速地回答。
“沒有就好。”
袁散走到後堂去了。一路上心裏撲通撲通地跳，他在默默地問自己，我愛戴琳嗎？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袁散的心是撲通撲通地跳着的，高美鳳那麽大的一個美女，對着自己喊叫，他不是傻子，不是弱智，他明白高美鳳在對自己示好。可惜他不敢，他認為那是夢，是癡心妄想。高美鳳怎麽會看得中他這樣的一個爛人。人家是經理相中的人，他是後堂的小學徒袁散啊！
袁散在随後的日子裏，會趁下班的時候帶些吃的到報社去，給戴琳送溫暖，這樣高美鳳就吃不着了。袁散看着戴琳吃時幸福的表情，袁散就覺得戴琳跟自己是那麽地相像。都是江湖落難的姐妹兄弟，連口吃的都得精打細算。而跟高美鳳在一起的時候，袁散總覺得自己是卑微的，他覺得高美鳳是那麽高高在上，對他說話的時候就像女王。他承認高美鳳的一切美好，是他自己不敢。他需要的是真實，可能觸摸到的實實在在的質感。而戴琳正好可以帶給他。
于是那個冬天，閑暇的時間，袁散經常和戴琳在一起，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吃着袁散從後堂裏帶出來的食物。
日子飛也似地過去了，春回大地在季節的輪回中，總是眨眼的事兒。
戴琳竟然攢了五千元錢，這對她來說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自從離開家她哪裏見過這麽多錢，而她在庫萬的指點下，靠給別人寫點小文章、小材料，居然做到了。
戴琳感謝世界上還是懶人多。
戴琳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約了袁散買了東西，要他陪自己去看胖房東。戴琳記着胖房東呢，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人家救了自己。戴琳心裏想，人總得知道感恩，買禮品的時候，戴琳心裏還得意呢，想像着見了胖房東，如何說幾句感天動地的話兒來。
可結果走到城鄉結合部的時候，發現胖房東的房子已經成為一片廢墟，鄰居告認識訴她，胖房東的院子已經被拆遷了，胖房東已經移民去了中亞。
戴琳無精打采地随着袁散往回走，自己恨的人出國了，自己感恩的人也到國外定居了，統統遠離了自己的視線。
愛與恨在那一刻，恍如隔世。一切一切曾經讓自己那樣地痛徹心肺，而又煙消雲散，無跡可尋。
回憶着自己的經歷，戴琳笑笑，仿佛是在看別人的故事。
戴琳那天回去的路上，在路邊攤，跟袁散奢侈的吃了一頓，命令袁散向她求婚。
一旁吃夜市的好事者，就圍過來起哄。
戴琳問：“你怎麽個意思？”
“你決定了？”袁散反問。
“你渾蛋！”戴琳起身就走。，
袁散随後就追，戴琳就跑。
袁散一直追，追了兩條街，直到廣場，從背後狠狠地抱住了戴琳。
突然廣場的噴泉噴出了大股的水柱，把這倆澆了一個通透。
袁散在水裏說：“我壓根兒沒敢想，你怎麽才說呀！”
就是這句話，揭開了戴琳謀劃買樓房的序幕。
要說戴琳和袁散這戀愛談得實在是缺乏時代感，沒有情呀愛的，先是吃，接着直接就進入了籌錢買房的階段。對于戴琳來講，她已經愛過了，那刻骨銘心地愛把她對愛的憧憬全毀了，她變了，變得相當的現實，天平這端的房子，早已把天平那端的愛情壓翻。
為了買這房子，戴琳開始沒日沒夜地寫作，她在袁散的陪同下，在紅旗路買來的二手電腦，這就成為她買房的工具。
戴琳對着袁散，惡狠狠地說，我的筆記本可以用二手的，但我的房子一定得是新的。
袁散表示懷疑。
戴琳就要袁散跟酒店提漲薪的事兒，當學徒不能當一輩子，戴琳說她早就看出來了，後堂那麽多人，他袁散至少幹了一半的活兒。
袁散聽了戴琳的話兒，回到酒店，跟楊師傅張了幾次嘴，也沒好意思說出口，要求漲薪。倒是張師傅厲害，從口袋裏掏出支雪蓮煙，“嗯”
“噢，張師傅，我不會，不會”，袁散急忙擺擺手。
“行了吧，抽吧，死不了人”，袁散接過煙，張師傅說，“跟報社那妞兒處上了？”
“嘿嘿”，袁散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處了對象就是花錢的時候到了，彼是禍水，用罷後悔呀！”
袁散的臉通紅。
“得勒！得空，我跟經理說說給你漲薪的事兒。”
張師傅說沒說，袁散也不清楚，兩個月後，袁散的工資兌現了，大幅上漲，直接由六百變成了三千。發錢的時候，按慣例袁散應該叫師傅、同事們一起嗨一頓。
可是，他的工資卻遲遲未發，直到夜裏客人都散去，高美鳳才直殺後堂，要約袁散去卡拉OK。
14、放美鳳“鴿子”
跟高美鳳這樣的美女一起去卡拉OK，是多少男青年的夢想呀，何況又是高美鳳主動約的，這對袁散來說簡直就是奇跡。假若袁散這樣的待遇被Manda酒店的服務員們知道的話，
